第16章 这块猪油糖真香（3/3）

“秋丰镇的赵财主？这件貂裘大氅是你托潘队长送的。”董兑兑恍然大悟羡慕道。

“这位置让给你吧，到零三三壁垒还要麻烦周营副多关照。”挤在靠前位置的赵普盛微笑道。

“谢谢你。”身穿貂裘大氅的杨芝秋感激道。

“我姐姐有身孕，麻烦大家让一让好吗？”搀扶着杨芝秋的董兑兑颤声道。

比肩接踵的人群后退让路，连声道谢的杨芝秋走到靠前位置，人群迅速围拢生怕原先位置被侵占。赵普盛走出人群坐到王福贵与李旺财身边，三位集镇首富在人群边缘相视苦笑，044壁垒肉制品加工三巨头只能相互依偎取暖。

“周家向新月半岛的郑氏壁垒销售煤炭见过世面，保安团二营的周营副与原配妻子就和离了，好不容易才把特侦司郑机关长的妹妹追到手。”庄大壮嘴讲述道。

“二营周营副是她丈夫，特侦司郑机关长是她哥哥，不至于买不到坐票吧。”庄大壮同伴好奇道。

“先前候车厅不是有特侦司的人吗？保护的是坐票客厢另一位名门闺秀，那种气质涵养才像郑氏邦联的嫡女。”庄大壮绘声绘色道。

“这是小老婆吧。”比肩接踵的拥挤人群茅塞顿开道。

“勾搭那个赵财主让位置，狐狸精真是不要脸！”拥挤人群传出议论声。

“穿的还像模像样的，肚子里是周营副的孩子吗？”拥挤人群传出议论声。

“会不会是那个赵财主的？貂裘大氅还是赵财主买的呢。”拥挤人群传出议论声。

“你们嘴下积德！是我姐姐吃你们家的米吗？你们这样议论是非有什么好处！”董兑兑在人群边缘忍无可忍道。

“你俩姐妹相称是一路货色，你更没本事还怀不上呢。”拥挤人群传出议论声。

“周营副有权有势，这能怪我姐姐吗？你们巴结拉拢的手段难道光明磊落？既然大家都不容易何必这样议论是非！”董兑兑朝人群大声辩驳道。

“你敢做不敢认？我就是看不惯才说出来！”庄大壮不紧不慢道。

“你见谁怼谁是吃错药了吧？疯狗一样不停唱反调！”两鬓花白的老大叔极其不满道。

“看起来特别亢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呀？”董兑兑撇嘴道。

“别理他就行了。”两鬓花白的老大叔摇头道。

古尼克斯星自转一圈大概是三十六小时，寒风凛冽的夜晚特别漫长，围拢在炭盆边的人群陆续坐到油布上，熬不住疲惫困倦不由自主的打盹休息。三位地主老财相互依偎抱成一团，在四面透风的货厢顶端先后进入梦乡。

……

黎明曙光缓缓揭去夜幕柔纱，黯淡恒星从地平线冉冉升起挥洒晨光，给辽阔旷野中的铁路镶镀一抹耀眼光辉。神清气爽的刘木仍把隔热毯与折叠睡袋收回防水包，独自离开站票车厢前往火车头。穿过坐票客厢看到一半旅客呼呼大睡，另一半睡醒的旅客无所事事，王世崇与廖山灵手拿卫生纸在厕所单间前排队。

“百长早上好呀。”郑晴萱在座椅上笑盈盈的打招呼。

“这笑容太假了。”刘木仍擦一擦护目镜疑惑道。

“能坐下陪我聊聊吗？”郑晴萱打开搪瓷罐拿出猪油糖，剥开干净简陋的包装油纸。

“你性情大变很不正常。”刘木仍犹豫片刻才坐下。

“真香，确实挺好吃的。”郑晴萱吃下一颗猪油糖微笑道。

“我郑晴萱就是饿死从火车顶跳下去，也不会吃这种食品！”刘木仍阴阳怪气模仿道。

“我……我那是气话，你说过保我平安无事可不能言而无信！”郑晴萱攥紧包装油纸严肃道。

“你别无事生非故意给我惹麻烦，在这列火车上可以报我名字，百长菲迪南。”刘木仍提起帆布包离去道。

“菲迪南应该姓斐吧，远亲不如近邻确实有道理。”略微恢复安全感的郑晴萱自言自语道。

“百长小点声。”编号441的后勤班组什长开门道。

“千长都没醒吗？”刘木仍看到过道上一地睡袋好奇道。

“昨晚苏先生与四位长官在坐票客厢谈生意，商谈时间一直持续到蒸汽火车靠站卸煤，靠站位置是岑氏邦联零三七壁垒的火车站。四位长官随苏先生下车离去，并且带走站票客厢的岑谦凡，叮嘱两位百长到终点站就劫持岑氏亲眷固守待援，在红枫山和谈期间尽量避免发生冲突。”编号441的后勤班组什长打个哈欠道。

“大概发生在多久前？”两眼蒙圈刘木仍沉声询问。

“靠站停车卸煤加水大概在五个小时前，提前用枪械威胁货厢顶部的难民，加上列车长与锅炉工配合演戏才勉强糊弄过去，火车头声音很嘈杂弟兄们都睡不安稳。”编号441的后勤班组什长皱眉回忆道。

“你们继续休息吧，我到锅炉间看一看。”刘木仍沿过道走向锅炉间。

蒸汽锅炉的加煤口类似双开式剪刀门，两块半圆形铁片犹如七星瓢虫翅膀，每间隔四秒会迅速开闭一次往复循环。轮班休息的一位锅炉工靠在角落睡觉，另一位锅炉工站在一堆煤炭旁，顺应节奏用铁锹铲起适量煤炭，添加到蒸汽锅炉的加煤口内。刘木仍简单巡视后前往控制室，看到啤酒肚列车长歪在座椅上呼呼大睡，一份火车时刻表掉在泛黑的木制地板上。

刘木仍捡起火车时刻表，瞥一眼列车长的廉价手表，算出四个小时二十分钟后火车抵达033壁垒。挟持一节客厢的岑氏亲眷有用吗？本来指望副团岑谦凡当挡箭牌，现在只能用岑瑞霖与廖山灵，万一这次谈判失败岑氏邦联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