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颠倒黑白的秦会（2/2）

“都老实点别乱动！今晚有狗肉火锅吃。”一群保安团士兵双手抱头排队走进来，编号403的呕吐哥指挥一号班组押运战俘。

“长官我想上厕所。”一位保安团战俘出列道。

“赶快去吧。”编号403的呕吐哥随和道。

“长官我想上厕所。”郑勤安有样学样道。

“百长特意叮嘱过，你这个特侦司科长会想方设法逃跑，吩咐我专门派两个人盯着你。”编号403的呕吐哥认真严肃道。

“我擦，至于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坐在木椅上被五花大绑的郑勤安叹气道。

……

蒸汽火车在黑冶山脉中装载煤炭向南前进，准时停靠在空荡荡的列车站台，伪装成壁垒保安团的特工们列队在站台上巡逻。乌漆麻黑的火车头钻出啤酒肚列车长，一脸懵的接过装满纸箱的盒饭：冻梨咕咾肉，苹果咖喱鸡，冬枣炒山药。轮班休息的两位锅炉工跳到站台上散步抽烟，商量月初发工资到哪吃一顿美食打牙祭。

检票登车时间，候车厅旅客陆陆续续离开长椅，拖家带口大包小包的在检票窗口前排队。迟迟没有看到保镖郑勤安出现，急需火车票的郑晴萱心烦意乱来回踱步，要是错过今晚这班火车，就意味着成为敌军接管火车站的俘虏。送行亲友的男女老少在检票口依依惜别，排队检票的队伍越来越短。

“郑科长被保安团拘留审问，特意托我转交火车票。”身穿玩偶熊套装的刘木仍拿出火车票。

“特侦司科长被拘留？”郑晴萱难以置信道。

“郑科长怀恨在心潜入员工通道，袭击加强连一排的秦副排长，已经被保安团依律拘留。”刘木仍绘声绘色描述道。

“毕竟是特侦司科长，保安团不敢把他怎样吧？”郑晴萱接过火车票担忧道。

“只是拘留没有用刑。”刘木仍穿过检票口摆摆手道。

“赶火车可没时间管他，我哥哥应该会来捞人的。”郑晴萱把火车票递给特工伪装的检票员。

“您这是两张坐票。”特工伪装的检票员提醒道。

“对呀，我一个人坐两个位置难道不行吗？”郑晴萱接过票根潇洒离去道。

“真是人傻钱多。”特工伪装的检票员嘀咕道。

“香肠干果酱牛肉，香烟酥饼红枣糕，啤酒椰汁矿泉水，麻烦把腿收一收，说你呢！”刘木仍控制小推车进入站票客厢。

“你这里小侯门卷烟的售价超出市价两成，我要退货。”伸腿拦住小推车的李旺财不服气道。

“买定离手概不退货。”刘木仍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盒小侯门卷烟完好如初，凭啥不能退货！”李旺财拿出未拆封的烟盒。

“这盒卷烟是从我这买的？能拿出票据证明吗？”刘木仍据理力争道。

“哼，我说不过你。”理屈词穷心有不甘的李旺财让路道。

穿过站票客厢主要售出啤酒与干果，刘木仍控制小推车进入坐票客厢，继续售卖商品并观察旅客情况，最终小推车进入火车头补货。

“这个座位有人吗？”空闲的刘木仍走进坐票客厢俯身询问。

“没人，你坐吧。”郑晴萱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道。

“吃猪油糖吗？免费的。”打开搪瓷罐露出一块块猪油糖，简陋包装的油纸卖相很不好，身穿玩偶熊套装的刘木仍问。

“看外观就不好吃。”身穿貂裘大氅的郑晴萱撇撇嘴道。

“可以挑一颗让我试毒。”看见驶入列车站台的防弹越野车，刘木仍如释重负微笑道。

“换样商品推销给我吧。”想到快过期的红枣糕，郑晴萱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

“你肯定会吃下一颗猪油糖直呼真香。”刘木仍靠在座椅上自信满满道。

“你就算说出花来，我也不可能吃这种食品。”郑晴萱靠在座椅上肯定道。

蒸汽火车鸣笛示意即将发车，站票客厢传出王大龙的背诗声：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山灵兄坐过来吧，今晚咱们在棋盘上决一雌雄。”输棋郁闷的岑瑞霖怀恨在心道。

“先说好按我规矩，摸子走子不能耍赖悔棋，一将一要杀不变招判负，二打一还打应该由……”廖山灵翻看纸张泛黄的线装书道。

“规则都依你，来来来。”岑瑞霖把皮革棋盘铺好，让刘荟萃与廖山灵调换座位。

“先生，请把枪械交给我们代为保管。”伪装成保安团排长的克虏伯进入坐票客厢，径直走到棋盘前严肃道。

“下车前记得还给我。”岑瑞霖交出左轮shǒu • qiāng继续下棋。

“私藏枪械请立刻转交我们代为保管，如若隐瞒不报视为扰乱治安，按照岑氏邦联律令要被拘留审问。”克虏伯穿过两节客厢反复宣传道。

伪装成壁垒保安团排长的克虏伯收缴完枪械，星舰警卫连一号班组与八号班组迅速包围火车客厢，四号后勤班组径直进入火车头，火车客厢内的旅客大惊失色。

“大家别害怕，我们是专程护送岑氏亲眷去零三三壁垒的。”秦会钻进车厢热情道。

“你们保安团咋不抵抗？”担忧王福贵与王大龙安全，回乡探亲的何慧霞在坐票客厢颤声问。

“抵抗的还能站在这吗？”耸肩的秦会似笑非笑道。

“征用站票客厢！非岑氏亲眷赶紧下车。”秦会钻进站票客厢催促道。

“军爷，站票是我们花钱购买的，这样不太合适吧。”贾大喜委屈兮兮道。

“非要坐火车还有运煤的货厢，都别磨蹭废话赶紧下车。”秦会用力推搡贾大喜道。

“大喜，你没摔疼吧。”母亲俞思源扶起圆滚滚的儿子问。

“我皮实没事，这运煤货厢是人呆的地方？真是太过分了！”贾大喜拍拍沾染的污渍抱怨道。

“少说两句吧，你爹时常告诫你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你就是不长记性。”俞思源和贾大喜走向列车站台。

“龙儿冷吗？”王福贵握紧儿子冰凉小手关切道。

“这里不安全，哥哥和教书先生还在等我们回家呢。”第一次坐火车的王大龙害怕道。

“这都是什么破事啊。”掏出高价购买的小侯门卷烟，李旺财心疼纠结的拆封点燃一根烟。

“非要坐火车可以选择运煤货厢，这有木梯能上去。”秦会把木梯靠在运煤货厢上。

“姐姐，刚才那个副排长真不是好东西，趁机揩油占便宜。”董兑兑委屈兮兮道。

“大庭广众他不敢太过分，路途艰险我俩要找个靠山才行。”杨芝秋若有所思道。

货厢顶部遮盖一层油布，赵梓农顺木梯爬上货厢顶端，接过行囊最后拉一把父亲赵普盛登顶。众人只能怨声载道的效仿，把妇孺老弱安置在中间位置，年轻力壮的在边缘轮流挡风，挤在四面透风的货厢顶端瑟瑟发抖。警卫连两个战斗班组携带dàn • yào箱进入站票客厢，伪装成壁垒保安团的特工紧随其后，押送战战兢兢的岑谦凡。多名星舰军官离开防弹越野车进入坐票客厢，火车头顶端的大铃铛不停摇摆，蒸汽火车在一阵鸣笛后沿铁轨向南前进。

伸希勒尔钻出越野车天窗挥手送别，东莱姆与剩余特工在列车站台目送战友离去。秦会得到一大笔钱，眺望财神爷离去满脸不舍，黯淡恒星撒下橘红色的夕阳余晖，驶向南方的蒸汽火车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脱贫致富的秦会认为刘木仍是天兵下凡，简直是肉眼可见的财神爷，表示要追随遭到含糊其辞的婉拒，因此私下给刘木仍讲过王畿盛大的祭天仪式。

世袭罔替的太史令丞居住在神王宫外的昱阳苑，受到虎豹骑中郎将麾下的岩郎骑保护，岩郎骑主要是陪同勋贵狩猎与露营值守。史官秉笔直书记录契约圈历史，这些历史记录者在翻新古籍的时候，才能离开昱阳苑进入神王宫修书。秦会祖先是王畿世袭罔替的守藏吏，类似神王宫的仓库管理员。记载历史的古籍间隔一段时间要抄录翻新，守藏吏一辈子能等到一两次抄录机会，可以接触到神明的文字。

史官前往神王宫途中，执金吾会专门派两名金吾街使，统领巡城禁卫军负责沿途安保。抄录期间由卫尉的殿前兵卫封锁门禁，由光禄勋的内殿羽林郎负责监视守藏吏，每卷历史古籍抄录几句就要换人，防止历史古籍在抄录时被记住。最终交给太史丞审稿确定无误，由太史令终审给封泥盖印，装箱封蜡转交光禄大夫由羽林郎运往灵台。

祭天仪式由主管宗庙祭祀的太常主持，观测天象的灵台丞配合。尚书令要调动尚书、尚冠、尚衣、尚沐、尚席、尚食给神王安排沐浴礼服。太仆准备金根铬车转交奉车中郎将，同时驸马中郎将准备相同副车，由五官中郎将安排御驾车队的兵马部署，从神王宫正门携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前往灵台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