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盖氏汉堡送餐员（2/2）

作坊大门内一位穿衣考究的小伙推出辆宽轮大杠自行车，骑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匆忙离去，驻足在街道两旁鼻涕邋遢的姑娘们纷纷投来谄媚目光，这是秋丰镇首富培根工坊的唯一继承人赵梓农！秋丰镇唯一的自行车沿土路疾驰出镇，寒冬腊月赵梓农顶风冒雪前往044号壁垒城，想进城买两个汉堡可不容易。

壁垒防御墙出入口的钢铁闸门挡住赵梓农去路，壁垒高墙上有保安团的士兵站岗巡逻，间隔均匀的防御塔上部署有笨重的水冷机枪。壁垒居民不能离开壁垒城，壁垒外的居民不能进入壁垒城，除非有经过审批的特殊通行证。

“劳烦军爷开门，我有急事要进城！”汗流浃背的赵梓农停好自行车休息片刻，走到钢铁闸门旁的射击孔大喊。

“出示通行证。”射击孔里传出字正腔圆的声音。

“赵记培根工坊，每天都会往壁垒城运送一批肉制品，比如连锁餐厅盖氏汉堡的培根馅饼，全都是我家供应的。”赵梓农掏出一张贸易证，夹带岑氏钱庄发行的钞票塞进射击孔。

一位身穿工作制服的油腻大叔接过贸易证，不动声色的把钞票塞进上衣兜，在工作表格空栏记录赵梓农进城时间，并把贸易证和剩余钞票交给身旁同事。简单查看赵记培根工坊的贸易记录，贸易证如同存折一样翻到空白页，一个用旋钮调整月日时的印章盖在空白处。现在是神王辛萨都二世时期，时间是十三月三十七日十时。

“贸易证只能在瓮城贸易区里活动，容我多嘴提醒赵公子一句。现在壁垒城是战备状态夜晚戒严，最近尽量别出门乱跑了。”身穿工作制服的油腻大叔退还贸易证，顺便递给赵梓农一盒包装精美的小侯门卷烟。

“多谢提醒。”赵梓农收好贸易证和壁垒外买不到的盒装卷烟。

壁垒高墙的钢铁闸门升起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低噪音的液压铰链闸门只有富庶的壁垒城才用，壁垒邦联普遍会节省不必要的开支，这种闲钱用来生产钢铁不香吗？044号壁垒和临近的十二座壁垒城，全都隶属亚速尔高原北方的岑氏壁垒邦联。这些瓮城区域有壁垒邦联规定的贸易时间，每天十二时持续到二十五时，赵梓农交钱才可以提前进入。

主城门外加筑墙壁同高的小城是瓮城，主要作用是加强城市防御能力，没有战事逐渐沦为城乡贸易区。赵梓农骑自行车通过钢铁闸门来到瓮城贸易区，因为没到贸易时间所以来往客商稀少，商铺老板聚在一起商议今天的商品定价，避免同行恶性降价导致大家都亏损。

赵记培根工坊规模比较大，算是044号壁垒城肉制品加工的龙头企业，主要竞敌是临近集镇的王记香肠工坊与李记火腿工坊。赵梓农还没走进自家店铺就被同行认出来，一方面是来往客商稀少店家空闲，另一方面是宽轮大杠的名牌自行车辨识度高。

“赵公子一大早来查账？”王记香肠工坊的店铺掌柜好奇道。

“只是进城买点东西，王掌柜就别打听了。”赵梓农把自行车推进自家店铺。

“赵家这小子在壁垒城里念几年书就拽成这样，可没有我东家的公子谦虚恭谨礼贤下士。”李记火腿工坊的店铺掌柜嘀咕道。

“你可拉倒吧，李家公子就不是读书的料，要是能考进壁垒城里念书，估计比赵家公子还拽。”王记香肠工坊的店铺掌柜嘲笑道。

“王家公子就是读书的料？当年能把教书先生气晕过去，哈哈哈哈。”李记火腿工坊的店铺掌柜针锋相对道。

“公子把贸易证带进来，那今天运货……”赵记培根工坊的店铺掌柜疑惑道。

“我有急事！如何能联络连锁餐厅盖氏汉堡？我现在就要买两个微辣牛排芝士汉堡，多加些生菜别加花生酱。”汗流浃背的赵梓农打断道。

“公子稍安勿躁，每天十二时盖氏汉堡都会准时来取货。”店铺掌柜感觉吃汉堡不算急事。

“片刻都不能耽搁，我亲自进城就是要尽快买到。”赵梓农喝一口热水吩咐道。

“公子不差这一时半刻吧，贸易证只能在瓮城贸易区活动，不能进入壁垒主城区的。”店铺掌柜皱眉提醒道。

“现在要联系壁垒主城区是否有办法？父亲托我买一盒小侯门卷烟有什么用？”赵梓农把包装精美的盒装卷烟拿出来疑惑道。

“东家如果有急事，能通过卷烟盒传进壁垒主城区。”阅历丰富的店铺掌柜若有所思道。

“这事你尽快去办！两个汉堡的要求是……”赵梓农抹把汗如释重负道。

“好嘞，公子你看好店铺可别跑远。”店铺掌柜把汉堡要求记录在一张小卡纸上，藏进小侯门卷烟的包装盒里。

“快去快回赶时间！”赵梓农坐在商品柜旁催促道。

“卖报卖报！岑氏邦联的空军侦察机发现神秘建筑，任氏邦联的零六五壁垒保安团发生叛乱。”一位小报童高举报纸沿街叫卖。

“给我来一份报纸。”在店铺里百无聊赖的赵梓农无事可做，走到小报童身旁轻声道。

“先生您的报纸。”报童从帆布包里迅速取出崭新报纸。

“不用找零，剩下的算是赏给你的。”赵梓农递出小额纸钞道。

“感谢先生好意，我手脚健全不需要施舍怜悯，这是找您的零钱请收好。卖报卖报！”小报童手脚麻利的给赵梓农找零，高举报纸继续沿街叫卖。

“这孩子太要强了。”赵梓农拿着报纸慢悠悠的回到店铺。

每座壁垒城都间隔很远，杂草丛生的荒僻土路很少有车辆来往。044壁垒附近的黑冶山脉蕴含煤矿，岑氏邦联为方便开采运输，特意浇筑水泥路并且修建铁路。赵梓农放寒假前在岑氏邦联的总部033壁垒读大学，附近的033空军基地偶尔有侦查机巡视壁垒上空，听多了就能用声音确定滑翔机数量远近。赵梓农昨晚在秋丰镇的砖石瓦房上夜观天象，听见夜空中有机群编队自北向南非常吓人。

“岑氏邦联的空军侦察机在零四四号壁垒外，发现疑似人造陨石的墨绿色椭圆形建筑……”赵梓农把报纸铺在商品柜台上默读。

“小兔崽子，给我站住！”一队治安司巡役边跑边喊。

“让一让让一让！”小报童提着帆布包沿街拼命逃窜，如同警匪片的男主角把街道弄得一片狼藉。

“不是很能跑吗？腿打断看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跑！”治安司巡役逮住小报童团团围住，一阵拳打脚踢不过瘾又掏出执法短棍。

“救命啊！”小报童软弱无力的蜷缩在地上求救。

“喊什么喊！这些报纸是哪来的？瓮城贸易区原本的报童可不是你这小兔崽子！”治安司小队长把小报童死死捂住的帆布包抢走。

“我替生病的兄弟卖报纸难道不可以吗？”想拿回帆布包的小报童气息微弱呜咽道。

“蓄意泄露壁垒邦联的重要军情，把间谍铐回去转交特侦司大刑伺候！”瓮城贸易区的脏乱街道留下一小摊血迹，治安司巡役铐住奄奄一息的小报童。

“街坊邻里都听好了！把间谍妖言惑众的报纸赶紧交出来，免得被特侦司查到视为同罪！”治安司巡役沿街大喊收集报纸。

赵梓农只读完一版报纸，知识就是财富丢掉怪可惜的，治安司封锁消息激起赵梓农的好奇心。亚速尔高原北方的岑氏邦联势力较弱，狭小的地盘苦寒贫瘠、稀少的人口愚昧无知、单一的资源科技落后，飞机与装甲车全都靠进口，对外公开的机场只有两座：总部空军基地与银门空军基地。壁垒邦联都在尽量避免重要信息泄露，市面上可以购买的地图五花八门误差很大，不排除是壁垒邦联有意为之，故意混淆辖区的地图信息。

“公子事情已经办妥，这汉堡价格可不便宜，这条支出账目要公子签字才行，这样东家查账不会有疙瘩。现在治安司疯狗一样到处抓可疑分子，壁垒高墙上的保安团增加一倍，听说今天开始夜晚会全城戒严。”店铺掌柜火急火燎回到店铺汇报。

“昨晚出动的空军动静不小，飞往黑冶山脉北方的荒野冰原，零四四号壁垒好像不太安全了。”叠好报纸的赵梓农签字时嘀咕道。

“公子可别吓唬我，有壁垒高墙防御塔都不安全？那东家的培根加工作坊岂不是有危险。”店铺掌柜清楚公子有见识不会瞎说。

“还是把岑氏钱庄的钞票换成金锭银条最安心，实在不行就换成粮食药品，这事我回去就和父亲商量。”赵梓农还是比较有危机意识的。

“公子，我给东家经营店铺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店铺掌柜感觉东家可能要跑路，只好言明这些年的交情。

“只要赵记培根的配方还在，就需要有店铺掌柜，我赵家是不会过河拆桥的。赵记培根确实物美价廉，不然无法成为零四四壁垒的盖氏汉堡独家供应商。可惜父亲保守谨慎限制生产规模不肯降价，不然王记香肠工坊与李记火腿工坊早就倒闭了。我赵梓农要把赵记培根推广到整个亚速尔高原，不仅要如同盖氏汉堡让所有壁垒城知道，还要让壁垒城外的所有集镇工厂知道，零散贫穷的集镇其实有很大市场潜力。”赵梓农雄心勃勃道。

“少东家有志气！”店铺掌柜印象中赵梓农只会读书，没想到赵梓农有这么大的野心。

“赵公子的汉堡请签收。”一位盖氏汉堡送餐员停好自行车，进入赵记培根的店铺询问。

“能送到城外秋丰镇吗？没保温箱容易凉掉影响口感。”赵梓农签收时试探性询问。

“送餐的保温设备不能出售，主要是防止歹徒冒用tóu • dú，我可以陪同公子出城前往秋丰镇，不过要加钱。”盖氏汉堡送餐员微笑道。

“费用咱们先商量好。”赵梓农是秋丰镇首富的独子，自然知道成由节俭败由奢，可不想稀里糊涂被宰。

宋代清明上河图就有送餐员，连锁餐厅盖氏汉堡的外卖业务覆盖壁垒主城区，只要加配送费甚至可以覆盖瓮城贸易区。赵梓农和送餐员谈妥增加的配送费，两辆自行车穿过瓮城贸易区的街道，来到壁垒防御墙环绕的瓮城钢铁闸门前。

赵梓农拿出集镇居住证与贸易证，身穿工作制服的油腻大叔看到后有些纳闷，因为壁垒闸门进出都要付费登记，赵梓农进入瓮城在贸易开始前离开很浪费。送餐员从兜里拿出特殊通行证，这种通行证进出壁垒闸门可以免费登记。两辆自行车离开044壁垒城，朝赵记培根工坊所在的秋丰镇赶路。

“这张特殊通行证是零四四壁垒管理局岑谦坤特批的，现在豪商周家代管煤矿贸易。他小舅子周锐泉在黑冶山脉管理煤矿生产，隔三差五会和管理层同事一起点餐打牙祭。”盖氏汉堡送餐员解释道。

“就算有力气骑自行车，可是保温设备能保持口感吗？”感兴趣的赵梓农好奇道。

“找个集镇换热水就行，原理与热水瓶差不多。只要钱到位可以租飞机空投，覆盖黑冶山脉北方的北狄冰原都不成问题。”盖氏汉堡送餐员开玩笑道。

“盖氏汉堡能成为连锁餐厅确实不简单。”赵记培根少东家赵梓农感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