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将在外不受君命（1/4）

刘木仍驾驶卡车紧跟越野车，另外五辆卡车同样不知疲倦的前进，剩余卡车不是失联就是遇难。漫长的夜晚似乎没有尽头，卤素灯摇拽昏黄始终在照亮千篇一律的纯白雪地。不知何时车灯照亮的雪地出现一条水泥路，路边界碑刻有阿拉伯数字044与两个未知字符，界碑顶端刻有云底红枫的徽印。

平坦路面上偶尔能看见零碎煤渣，车队行驶在水泥路上时速并没有增加多少，因为这是一条九转十八弯的盘山公路。越野车最终停在一段视野开阔的水泥路上，整支车队停下给油箱加油更换驾驶员，两个睡眼惺忪的后勤兵抬着大油壶给越野车加油。刘木仍驾驶的后勤卡车原本携带好几桶燃油，可惜全搬上另一辆后勤卡车化为乌有，从仪表盘得知卡车油箱内的燃油将要见底，虽然可以短暂行驶不过可能烧坏油泵。

刘木仍下车示意两个后勤兵过来加油，卡车普遍是用后厢的油桶自给自足。这两个后勤兵看清是副百长也没有多说什么，抬着大油壶来回几趟才把卡车油箱加满。刘木仍在后勤兵加油时解释原因，想要找个后勤兵来驾驶卡车，毕竟在盘山公路疲劳驾驶是非常危险的。后勤班组安排不受待见的后勤兵443过来，刘木仍盖着隔热毯歪在副驾上眯眼看到有人开车，就安心闭眼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044公路必然经过居高临下地势险要的黑冶关，这座年久失修的关隘曾经多次打退北狄南侵，直到水冷重机枪出现在黑冶关，此后北狄南侵就没有再发生过。鸟尽弓藏的黑冶关一直缺少经费修缮，驻军规模也是逐年裁撤缩减，最终只剩下形同虚设的二十名伤残老兵。

今德里安下车眺望夜幕笼罩的黑冶关，给QY03无托步枪挂配40毫米榴弹发射器，徒手攀上摇摇欲坠的防御墙，解决在背风处打瞌睡的两名执勤老兵。QY03的光学瞄具对准一座烧煤取暖的木屋宿舍，这些驻守黑冶关的伤残老兵的睡梦变成永恒，损失惨重的车队顺利通过黑冶关继续赶路。

……

等刘木仍睁开眼天色已经有点蒙蒙亮，养成习惯的摸手机看一眼时间，估算离上班迟到还有多久。刘木仍左手一直攥紧隔热毯，右手食指触碰到的是MP40的扳机。刘木仍在触碰扳机的瞬间惊醒，好在枪械有保险开关没走火，整个人歪在座椅上感觉腰酸背痛浑身不适。

编号443的后勤兵看到副百长醒来简单的打个招呼，虽然大家脸戴护目镜与防毒面具区别不大，不过刘木仍见到钢盔上443的编号还是吓出一身冷汗。原来睡觉的时候一直是编号443的后勤兵开车，这位大哥能在宽阔地段把卡车开翻在沟里，现在可是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呀！刘木仍摸一摸钢盔坐直身体，从车窗看到黑冶山脉南方的源北平原有一座城市，没看到有摩天高楼之类的大型建筑，城郊黑烟滚滚的工业区规模并不算大。

车载对讲机依旧没恢复正常，刘木仍从迷彩色的裤兜里悄悄掏出智能机，依旧无法开机和薄点的板砖没啥区别。刘木仍中学时有块五十元买的机械手表，上大学时懒得换电池就丢在杂物盒里，一方面是这手表太廉价没面子，另一方面是智能机已经替代手表功能。刘木仍只能从仪表盘的油箱指针和油耗估计时间，编号443的后勤兵驾驶卡车大概有五个小时，还没到车辆加油换驾驶员的时间。

车队沿044盘山公路下山，能看到源南平原上有延绵不断的壁垒高墙，把城郊工业区与乡野集镇阻隔在城市外。伸希勒尔从越野车天窗发射一枚信号弹，西南方向同样有信号弹回应，这次两颗信号弹是同一种型号。车队偏离水泥路行驶一段时间，在荒野中找到一个墨绿色的椭圆形登陆舱，体积并没有先前离开的登陆舱大。

灰头土脸的车队停在登陆舱的机械大门前，伸希勒尔钻出越野车天窗示意全员下车，仅存的六辆卡车里钻出二十八名士兵与十二位后勤兵。只有一号战斗班组、四号后勤班组、八号战斗班组编制还在，剩下的都是名存实亡的班组。外骨骼机甲始终磁场异常无法运行，但是沉重的外骨骼甲对四位百长的行动影响不大，只是舍弃四号装甲车空手站立有点尴尬。

今德里安离开越野车副驾，对眼前疲惫不堪的士兵说：“这有一个满编的装甲营，下辖连级编制装甲车与五个连组五百人，还包括一个屯的青英战斗兵。你们是保护长官的警卫连组，都打起精神别丢人现眼。”

“谨遵长官命令！”只剩三个班组的警卫连组异口同声，希望进入登陆舱能好好睡一觉。

快施坦因从越野车的左后门下车，养成习惯的捏一捏领口同时环顾四周，目光在无精打采的刘木仍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转身走到机械大门前解除门禁。开启机械大门看到内部同样是赛博金属墙风格，宽阔广场停有后勤卡车、运兵卡车、22辆四号装甲车……机械门附近有88位列队欢迎的百长，身上是统一的制式外骨骼机甲，机甲只要进入在登陆舱就可以正常运行。

正副千长级的军官陆续离开越野车，从机械大门径直前往广场另一端舱门来到二层生活区，通过两层门禁来到狭小简陋的中控室。一号班组与八号班组短暂充当仪仗队背景板，副百长404与486随军官们前往广场二层，如释重负的警卫连在装甲营后勤兵引导下，通过广场尽头的走廊进入金属方仓休息。

金属走廊尽头的中控室，编号404的刘木仍与编号486的年轻小伙在舱门外站岗发呆，看到身穿机甲的百长三三两两的从走廊进入会议室，感觉身上的陈旧装备与这里格格不入。刘木仍确定先前离开的登陆舱体积更大，那里的小广场通过一条走廊连接十个金属方仓，但是只容纳一个连组一百人，剩余的大部分未知区域是什么？

正副千长级的军官进入中控室不到两分钟就陆续离开，通过走廊进入百长们提前等候的会议室。愁眉紧锁的快施坦因第一个离开中控室，养成习惯的捏一捏领口同时环顾四周，深呼吸调整情绪才走进会议室。脾气较好的伸希勒尔和怒气冲冲的今德里安边走边聊，一前一后的离开中控室进入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