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纵深迂回猜想（1/4）

银装素裹的雪松森林上空，孤零零的赤红信号弹缓慢下坠，躲藏在云层中的一架滑翔翼侦察机盘旋返航，后方间隔两百码的僚机跟随长机调转航向。双机编队提前结束自南向北的巡航侦查，侦察机观察员捧着航空相机装箱保存，随后取出一张高精度地形图预估行进路线，防风护目镜中的犀利眼眸逐渐眯成一条缝。

双机巡航编队往南依次飞过雪松森林与北狄冰原，抵达延绵不绝的黑冶山脉才逐渐下降高度，返回伪装精妙的黑冶空军基地。延绵不绝的黑冶山脉蕴含丰富矿藏特别是煤矿，平巷开采的矿道普遍是开采矿脉表层并没挖空，因为加深竖井的开采成本会逐渐增加，所以成本高于收益时就会被废弃关闭。一些废弃很久的矿井经过加固处理，重启通风井并连通矿道，就能成为黑冶空军基地转运补给物资的暂存点。

开采的矿石会筛选出大量贫矿废石，可以用来回填掘空的矿道稳固土层框架，剩余的被运出矿井填坑铺路。只有人力物力达到一定规模，才有能力在一座山脉开矿修路建机场。运输贫矿废石铺路的过程中，矿车可以化整为零夹带补给物资，汇聚到废弃矿井暂存点，通过错综复杂的矿道和多次保密转运，这些补给物资会被黑冶空军基地军需处接收。

双机编队在临时扩建的崭新跑道减速入库，由接管的地勤人员进行一系列检修维护。返航的机组成员陆续钻出舱门，离开临时扩建却空荡荡的机库，第一时间转交手提密码箱里的侦查相机。胶卷底片在殷红灯光的小黑屋被取出，由技术科进行清洗处理，洗出的黑白相片会被送到地堡最深处的指挥所。

周密部署的明哨暗哨流动哨与修筑在附近山林的暗堡，把黑冶空军基地层层环卫。部署在机场附近的雷达保持开机状态，对空侦查时忽然发现黑压压的机群编队，自南向北目标明确的飞向机场，预警雷达拉响刺耳嘶鸣的防空警报。黑冶空军基地进入最高战备，被伪装藏匿的八门65毫米防空砲全都朝向南方，紧接着防空警报忽然解除是虚惊一场，确认是己方从南方调动的机群编队。

黑冶空军基地隐藏在山脉深处鲜为人知，空军规模一直维持在两个侦察机小队，并没提前收到机群大规模调动通知。这支黑压压的机群编队依次降落在机场，有一个对地攻击机中队与两个俯冲轰炸机中队，机场地勤叫苦不迭分身乏术的在机库忙碌。三个空军中队的顶头上司大队长朱飞翔，嚣张傲慢的摘下墨镜亮出空军正营级证件，陪同紧裹黑斗篷的岑谦瀚从偏门离开机库，前往防空地堡最深处的指挥所会议室。

岑谦瀚首次进入地下工程有点不适应，通过曲折幽暗地道来到四通八达的中庭，在左前方引路的空军基地总长岑朝歌是副团级，介绍说中庭左边通往军需处：组织科、活动科、装备科、人事科。中庭右边通往指挥所：作战科、训练科、情报科、技术科。

指挥所会议室门外有两位站岗的副连级士官，虎背熊腰的马寿康与马寿延态度坚决，拦住空军基地总长岑朝歌与空军大队长朱飞翔，语调生硬言简意赅的说明两位级别不够，只允许紧裹黑斗篷的岑谦瀚独自进入。感觉这俩傻大个实在是不懂事，岑朝歌与朱飞翔全都脸上无光神色阴沉，把目光投向紧裹黑斗篷的岑谦瀚征询意见。

“两位在军中都是栋梁之材，不过得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实不相瞒这次会晤涉及到顶层机密，还望两位包涵谅解。”岑谦瀚勉强挤出笑脸朝朱飞翔眨眨眼，岑谦瀚身后警卫迅速从皮包里递出一份档案袋。

“岑总长，这次上峰临时派我来考察黑冶空军基地，机场防空预警总体表现还不错，不过有些地方要尽快整改到位。这里光线太暗，机群调动的公文看不清楚，这样，咱们到接待室慢慢聊。”朱飞翔接过档案袋抬头看一眼昏暗灯光。

“李秘书，去请正营级的军需处宋处长到接待室。把紫砂茶具与黄铜鎏金炭盆全都给撤掉，给我严格按照正营级规格接待！”岑朝歌说完径直返回地堡中庭，李秘书冷哼一声紧随其后离去。

“这是岑氏旁支管辖的地盘，受点委屈别放在心上。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注视岑朝歌拂袖离去的背影，岑谦瀚拍着朱飞翔肩膀安慰道。

“我会以大局为重的，不会辜负少帅的提携栽培。”明白小不忍乱大谋的朱飞翔闭眼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的走向地堡中庭接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