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4)
500鯱人part7
吹过horanto市的海风之中,开始带上了春天的气息。
帆兰户高中的结业典礼因为学业程序的重编,比往年稍微早了一点。
集中在体育馆中的学生们都希望能够尽快早一刻享受春假的休闲生活,对于校长的长编训话都是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
盐原鯱人,也是这些学生中的一个。
以笑容满面的表情看着站在讲坛上的校长,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了。偷偷把手伸进去,确认了液晶屏幕。
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短信过来的,是已经忘记了好几天的人。
今天晚上是初次公演,你要不要来看?
间崎梨音。
是有个这样的女生啊。现在能够想起的,就只有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用熟悉的手势操作着按钮。
要删除这封短信吗?
yes。
当再次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的时候,有关间崎梨音这个少女的一切已经从头脑中消失了。
短信吗?谁发来的?
唔?以前感情比较好的一个女生。不过马上就删掉了。
面对小声问着自己的朋友,鯱人用无所谓的口吻回答着。包括鯱人在内,几个男生之间马上发出了一阵小声地哄笑。
校长瞄了态度十分散漫的鯱人他们一眼,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无可奈何的表情结束了讲话,发出了解散的号令。
太好了~~干吗托那么久嘛~~
我想校长可能觉得小鯱你看到他的头才笑的呢?你看那个样子,怎么看都想笑不是吗?
哈哈,说不定到了新学期,会发现上面被鸟筑了巢呢。
同学们开始走向各自的教室。
鯱人也穿过走廊,准备进入校舍。
但是他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校舍的屋顶上有什么黄色的东西在晃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砰胸中传来了一声撞击声。
就像切换了开关一般
就像表里互换了一样
一直显得黯淡无光的鯱人的眼睛,突然恢复了光泽。
戌
他瞪大了眼睛,差点大叫出来。但是他很快发现那其实是一个挂在了避雷针上随风飘动的塑料袋。
不是那个把鯱人引向战斗的穿着黄色雨衣的少女。
小鯱?怎么了?
不、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虽然表面上装作平静,可是鯱人的胸膛却被剧烈的心跳不断撞击着。
他甩了甩头,想要把脑海中穿着黄色雨衣的少女的幻影甩开。
不要再像之前那样突然取消了哦?这次我们可是要和昨天和今天都见过的女孩子们玩啊。
当然了,我怎么会不去嘛。而且还是久违了的正对我胃口的女孩~
鯱人露出了微笑,掩饰着心中的动摇,然后小跑着追上了前面的同学。
痛!
不小心撞上了其他学生。用手按着的肩膀上,掠过一阵钝痛。
只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可是鯱人的双腿却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他连忙伸手扶住栅栏,撑住了差点倒下去的身体。班上的同学并没有发觉他的变化,都走到前头去了。
心中突然变得惘然起来,甚至感到一丝恐惧。
鯱人生活着的这个世界,应该不是那么可怕才对啊
他从走廊上走到了中庭,静静地等待着学生们的大队走过。
好痛
抬头看着屋顶上晃动着的黄色塑料袋。
鯱人已经取回了以前的平稳日子了。
在废工厂举行的最终测试那件事,似乎发生在很遥远的过去一般。那天,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工厂之中已经空无一人了。不要说那个叫做虫羽的成员,就连那个穿着雨衣的少女也消失了踪影。
自从那之后,狮子堂戌子就再也没有在鯱人的面前出现过。
那场最终测试,不可能合格的。
恐怕结果是刚好相反。恐怕戌子是看到了鯱人那太过狼狈窝囊的样子,觉得完全偏离了自己的期待,所以才离开的吧。
于是,鯱人恢复了没有战斗的和平日子。
就算这一切不是因为完成了跟戌子的那个会变强的约定,也不是遭到了她的惩罚而只是单纯地由于失望和漠不关心才达成的,也不要紧。
就结果而言,鯱人还是达到了最终目的。
可是
戌子
鯱人连痛楚的感觉,也已经恢复了。
过去曾经让鯱人痛苦的恐惧感,随着痛觉的复苏而开始在心中蔓延。
每当他看见黄色的东西,感觉到痛楚的时候,就会想起狮子堂戌子。
而只要一想起戌子,坏掉了的鯱人就会恢复意识。
那个教导自己和的战斗方法的少女,没有教给自己痛楚和战术。
鯱人凝视着走向教室的学生们。
如果再次融入他们之中的话,自己又会变成这边的鯱人。
又会,再次坏掉了
鯱人转身猛地跑了出去。穿过中庭,跑过正面的玄关,跑回停车场。
把solo拉了出来之后,连头盔和防风眼镜也没有戴就跨了上去。吵闹的引擎声在帆兰户高中内回响。
不要说笑了
鯱人脸上的表情扭曲了,骑着电单车向着市中心疾驶而去。
驱使鯱人行动的不是怒气。而是纯粹的恐惧和害怕。
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才想放着不管吗!
鯱人认为属于这边的日常生活,开始出现了扭曲。因为战斗而想起了那边的自己,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
忘记痛楚,是为了忘记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梦想。
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因为伤害而痛苦就好了
最差劲最卑劣的梦想。
本来还想着如果是个美丽的梦想就好了的自己的梦想,原来却是充满了诅咒和自我中心的愿望。
而且,自己竟然还为了想起这样一个梦想,破坏了好几个别人的梦想
让我想起了这么多的事,自己就要开溜吗!
鯱人已经想起来了。
而让他想起这一切的,毋庸置疑是戌子所带来的战斗。
只有身在战场之上的时候,鯱人才能恢复真正的自己
戌子!
鯱人在市中心不断徘徊,寻找着骑着vespa的雨衣少女。
第一次和其他附虫者战斗的十字路口。
跟戌子初次邂逅的小巷。
和戌子战斗的大楼。
戌子!
虽然鯱人拼命搜索戌子的身影,却是连半个影子也找不着。
为什么,戌子!
恢复日常生活这一点让他感到恐惧。
变回那个扭曲的自己这件事,真的很可怕。
不。
是不是因为我没能成为战士?
生存本身已经成为了一种痛苦。
因为怀有最为差劲的梦想成了附虫者,最后却忘记了梦想,变成了扭曲的人格。鯱人成了一个以破坏别人的梦想为乐的最卑劣无耻的人。
所以,你就要抛弃我了是不是
要是自己从战斗中抽身出来的话,一定又会去破坏别人的梦想了。
但是对痛楚心存恐惧的他,已经无法再战斗了。
这样的自己,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
戌子!
在没有人经过的小巷中,鯱人忍不住大叫起来。由于摆头失误,电单车的车轮滑倒在水洼之中。鯱人从车座上被抛离,重重地撞在地面上。
好痛好痛啊戌子
蜷缩着身体颤抖着的鯱人眼中,有泪水滚落。
没有了戌子在身边的话,自己一定又会回到那坏掉了的日常当中去。
那种事情是如此的可怕,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忍耐的罪恶感。
我究竟要怎么办才好不要就这样丢下我不管阿戌子!
无法战斗的狂战士
无法承受自己本身梦想的丧家之犬,正滚在阴暗的小巷中痛哭流涕。
501戌子thest
在看得见海的电波塔顶上,狮子堂戌子正坐在那里吹海风。
背后是horanto市林立的高楼。
坐在冰冷的铁粮上,以一脸呆然的表情眺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在那个废工厂之中被塞到她面前来的现实。到完全接受为止,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可是一旦接受,头脑就变得什么也无法思考。
只有被惨淡阴暗的虚无感觉,占满了整个心胸。
眺望着海的戌子脑袋里,废工厂中看到的光景像闪光一般复苏了。
呜
她用颤抖的手抱住了头。
呜呜呜呜呜呜!
正常的思考能力已经麻痹了,整个人陷入了疯狂之中。
被海风吹拂着的戌子的脸跟数日前比起来憔悴了不少。只要一闭起眼睛就不禁想起鯱人那狼狈的样子来。不要说睡眠了,就连饭也吃不下。
含在口中的棒棒糖被牙齿咬碎,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
呜呜呜啊啊!
究竟是哪里错了?
是戌子的教导方法出了问题吗?
还是鯱人自己有什么问题?
不,鯱人是完美无瑕的。虽然对于戌子的教导不太用心去学,但是单凭天姿就已经能够完全吸收进去了,而精神方面也是那种如果失去了战斗就会活不下去的濒临崩溃的状态。
而戌子也对鯱人进行了完美的教育。
本来他还差那么一步就能到达最强战士的位置,为自己的使命画下完美的句号。
这样的他本来应该成为戌子生存的证据能够让戌子的生存得以饶恕的活着的证人。
现在这种情况也就是说,戌子在最后的最后被命运背叛了。
我我!本来应该可以被饶恕的啊!只要使鯱人成为一个完美的战士的话,我就!
那因为苦闷而扭曲的表情中,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作为狂战士让人闻风丧胆的战斗员的半点影子了。
而鯱人也和戌子一样属于狂战士。
戌子一直相信就凭这一点,他也会变强。
但是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就连怀有的梦想这一点,两人都一模一样。
想起了梦想,想起了恐惧和绝望的他,应该无法再进行战斗了吧。
害怕受伤的战士?这种存在,只不过是一个恶劣的玩笑而已。
戌子自己也曾经因为想起了梦想而在战斗中落败。然后就开始对自己的失去了抵抗力。
附虫者无法自行选择梦想。
拥有邪恶梦想的戌子无法抵抗栖宿在自己身上的。因为没有守护自己梦想的理由。
所以作为梦想的代替品,必须有某个生存的目的。对于生存的执着,能帮助她对抗的侵蚀。
失去了使命的戌子,就无法再活下去了
我已经没有下一次机会了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吗?难道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甚至连活着这件事也!
口中含着的糖果已经融化,也没有补充品了。刚才口中的糖已经是最后一枝。
特环配给的这种糖果含有大量能够让人容易吸收的铁质。戌子要是不经常含着这个的话,就会很容易出现贫血症状。因为操作磁力这种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体内血液中所含有的铁质的消耗速度可以说是近乎异常的快。
但是就算有这个糖果,所起到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勉强能够把性命拖长一点而已。
在这个城市中使用了过多力量的戌子,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这样子呆着的时候疲倦不堪的身心也不断发出着悲鸣。
难道我就连下一次战斗,也没有资格参加了吗!
能够成为决战的战斗曾经出现过好几次。
首次捕获的战斗,还在训练中的戌子没有来得及参加,那个可以断言是最初的一次大型战斗。
接下来比较大的战役,应该就是青播磨岛的那一次了。中的一只,的歼灭作战。
但是那个时候,戌子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了。陷入了绝望中的她就连生存的意义也几乎失去了。
还有些战斗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的。那个让使枪的少女从附虫者的战斗中消失了身影的那场战斗,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刚刚恢复的戌子就更不可能参加了。
然后还有去年的平安夜。
在叶芝市进行的和的决战。
当时独自一人踏上了旅途的戌子自不用说,她用心栽培出来的学生,也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而已经成长了的人,又因为各自手头上的战斗,无暇顾及。
作为战士被培育起来的她,除了战斗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生存之道。
但是戌子却一直被重要的战斗挡在了门外。
下一次战斗的气息,我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可是,我却不能作为一个战士活下去,就连作为一个战士死去的场所也难道连作为一个战士生存过的证明,都得不到吗!
作为一个悲惨狼狈的败北者死去
就像命运在自己面前这样子宣布了一样。
哈哈哈
戌子发出了超越了绝望的笑声。
至今为止的人生都毫无意义吗这样子反而让我觉得无所牵挂啊
什么也不留下地静静消失这样子或许反而更好。心底涌出了这种想法。再坚持为自己的人生雪耻这种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在自己消失之前,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得快点去道歉才行。
从战场中消失了身影的戌子,一定已经被遗忘了。因为他从来都只会向前看,所以对于拼命在他身后追逐的人一定没有放进眼里。
但是即使这样,戌子还是觉得自己必须道歉。她这一生,都以追上他,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为目标活到现在。剩下的这不多的时间,戌子决定要用来跟他谢罪。
取出手机,按下了熟记的号码。这是违反特环规定、不经过组织直接联系的电话号码。
呀呀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她用故意挤出来的开朗声音嚷道。对方那似乎老大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由于作弄战斗之外的他是件很有趣的事,所以戌子以前经常做。
不要叫我小狗啊!就是因为你这么叫我的关系,才会让东中央支部的家伙全都这样子跟着叫的!唔?不,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啦。只不过是偶尔联络一下老朋友而已啦。话说回来,你现在在干什么?
另一端传来了一声叹息。看来因为不是在执行任务的关系,只好死心,决定暂时充当戌子的解闷对象了。
哦,在去西远市的途中啊那里是个好地方呢。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到处奔波啊。嗯,我现在也在赶路啊。是一个叫做horanto市的地方,有漂亮的海哦。也许有点像樱架市吧。让我不禁想起了和你一起接受训练的那些日子。哈哈,你当然会这样想啦,因为在格斗训练中你一次也没有赢过我嘛。不,不,没有弄错,我可是大获全胜呢。
就算会忘记自己家人的脸,也不会忘记关于战斗的记忆。
这种事情也许很讽刺戌子是个天生的战士。
算了,不要这么说嘛。偶尔也陪我叙叙旧,说说以前的事啦。在的骚动结束之后我就转移到了中央本部,还真是彼此都名声在外呢。只要有哪个地方发现了强大的附虫者的话,我们就会被派出去组成特别队伍没有这种事啦,那可是快乐得很啊。虽然有些时候我发起狂来会认错你把你痛打一顿啦。
作为一个战斗员,她的表现完美出色,让她在这种时候回忆起来也仍然感到无比自豪。而戌子不断地往下说的同时,对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还是静静地听着她说。
对了,那场战斗你还记得吗?歼灭了目标之后我们吵了一架,然后火冒三丈大打出手。虽然我的曲棍球棒被你折断了,但是我也打断了你的肋骨,然后你
还想往下说的,但是对方不知是不是对于这种长篇大论的回忆论感到厌烦了,说了一句先不要说这个了来强行转移话题。
啊?你问我在干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在horanto市
正想要解释的她的话语,被对方打断了。
咦?
反射性地漏出了一句愚蠢的反问。
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前线啊?
看不见脸上表情的对方,这么问道。
我、我我
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答。
光是理解电话另一边的他所说的话,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难道说只看着前方的你的视野中也有我的身影吗?
可是这一点,本人才刚刚要决定放弃的啊。
他在战斗的同时,还等待着她回去
嗯,嗯,我有听到啊,逃走的事情,以及那个数据磁盘。嗯,是啊。我想应该会变成那样。是啊,她手上应该掌握着钥匙吧。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正被凄惨的败北感折磨着的戌子,理所当然地说着即将逼近的战斗。向已经决定就此画上句号的戌子,他毫不怀疑地说着将来的话题。
嗯,嗯,嗯
不断点头的戌子脚下,一滴晶莹的水滴落到了地上。
不相信戌子的,不是别人,而是戌子自己。
啊啊,好不甘心
从心底深处涌上来一阵强烈的不甘。
我再也无法和你并肩作战了啊
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所以连那么纯粹的愿望也忘记了。
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会这么强的真正原因了。
那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的说。
提出问题的戌子脸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不甘心,好不甘心。
无法再和他站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这件事,实在让自己痛心疾首。
但是现在的他还是那么强,让戌子觉得即使没有自己在身边也应该无所谓了。
失去了我这个优秀的拍档之后,你找到了那个使枪的少女当你的新拍档啊呀,好激烈的抗议呢,不过,我不受理哦。
很自然地呵呵笑了起来,但是很快,恢复了认真的声音问道:
你连那个少女也失去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孤身奋战吗?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戌子知道这代表了肯定。
是吗你真的很强。一个人赢得所有战斗,一个人背负了一切。今后恐怕会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伤害吧。但是今后肯定会出现只有你一个人赢不了的战斗的。我已经感觉到大型战役即将来临的气息了。
他突然低声吐了一句。
我可不想被老是不肯回来的小狗说这样的话。
戌子很高兴他喊自己的名字。
回来的人不是我。
但是戌子还是否定了他的说话。
多亏了一直坚持不懈战斗的他,让戌子想起了某件事。
戌子至今为止把作战方法教导给了很多附虫者。这同时也意味着让它们接受了作为战士生存下去这种宿命。
就像一样。
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许就跟不管人愿不愿意,把人诱向战场的他们一样。
但是,有一样决定性的不同。
我所教导的人,总有一天会和你并肩作战的。
戌子曾经对的其中一只说过这样的话
你们不可能预知我们的可能性。
戌子所教导的,其实只是战术而已。她真正寄予希望的是,那些学生们的可能性。
戌子自己的人生就是被战斗所隔离的悲惨人生。
但是自己亲手交到出来的学生的可能性,却是不能一起否定的。
光是我一个人的力量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作为可言。但是我所培育的新世代的强大力量,很快就会进入你的战斗之中。我可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独占战场了哦~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淡淡地道:
我不会期待,但是我会等的。
这种简单而不带感情地回答,很像他一贯的作风。但是只要这样就好了。现在的话,这样就够了。
啊啊战斗在呼唤我呢。
戌子握着手机站了起来。
转身背向大海,俯视着horanto市的街道。
戌子的感知能力已经感觉到了在街道上徘徊的邪恶波动。那是比以前感觉到的时候还要巨大而肮脏的气息。
一团黑云正在侵蚀着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的天空。
想不到战斗竟然会向这样的我招手我得走了。
俯视着炎夏的戌子的脸上,没有半点迷惘。面对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的对方,戌子简单地说道:
今后特环应该会成为被袭击的目标哦,你小心点。
袭击管辖horanto市支部这件事,总有一天会传入他的耳中的吧。他的话应该能撇开先入为主的观念,正确地把握事态。
那么再见了郭公。
戌子挂了电话,耳中传来了摇撼整个天空的钟声。
这下子能够确实捕捉到的行动了。
果然他还活着。
前几天,一个住在赤牧市的男人离奇死亡,他的尸体上就残留着的波动。所以那之后戌子就一直在想。
究竟是什么?
他的能力和特性又是什么?
你的真正面目终于开始暴露出来了哦,。
这种波动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也许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形态了吧。现在他正以惊人的速度在街道中移动。
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话你绝对不是不死之身。
戌子的全身腾起一股紫电。她戴上了挂在脖子上的防风眼镜。
从电波塔跳下,向着地面上坠落之际,利用电波塔和自己本身的磁力产生排斥,向着覆盖着乌云的天空飞翔而去。
很快失去了速度,就在撞上面前的大厦时,一个回转,在双脚快要碰到大厦墙壁之前,戌子再次增大磁力,反向飞行。
在horanto市的上空进行着瞬间移动的戌子和正在地上移动的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缩短。
这、这是
终于捕捉到波动发生源头的戌子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穿越市中心的大路中央,一块肮脏的暗黑团块正在高速移动着。在以前鯱人曾经遇见其他附虫者的单向二车道的中间,正被一团不断喷着瘴气的雾霭覆盖着。
戌子所预测的的能力其中之一,是一种可以称为迷彩的能力。与其说是隐藏自己的身影,不如说是直接把自己的存在和领域从一般人的意识中隔离开来。要想识别他的姿态的话,如果不是意志力强大的人恐怕很难办到。
不过虽然不能意识到它的姿态,但是被瘴气碰到的人还是会受到影响。车道上的行人和驾驶车辆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真是厉害。想不到他的力量可以增大到这个地步。究竟
由于瘴气的浓度太大的缘故,那一团暗黑的中心之中只能看见肮脏长袍的其中一角而已。那暗黑的中心处若隐若现的黑色长袍之下究竟是怎么样的肉体这一点就无法确认了。
看来已经发现了在大厦之间移动着追踪自己的戌子,只见他那长袍在瘴气的中心蠢动起来。抬头看着戌子的长袍之中,果然只有一片黑暗。
看来这个来当对手的话,应该没什么不满的了。
戌子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敌人越是强大,对于战士来说就越是值得高兴。
你就尽管去你喜欢的地方好了。我就让你好好选择你死的地方吧。
要是想要先发制人的话,这里无辜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些了。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停下来的话,戌子觉得自己也不会顾虑这么多。她身上狂战士的血已经开始沸腾了。
她取出了手机,打算向本部的支部请求支援。虽然不觉得他们会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至少可以暂时充当幌子,让戌子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必杀的最后一击吧。执着于一对一的战斗的话未免太过迂腐了,巧妙运用幌子或着诱饵也是一种很堂堂正正的战术。
但是这时候她却想起了刚刚通完电话的那个最强的战士。
如果是他的话,会怎么样做?
答案根本不用考虑。至今为止总是一个人背负起所有一切的他,就算这种时候也一定会选择独自一人战斗,绝对不会有错的。
啊啊这样啊
戌子终于理解他的心情了。
你并不是因为喜欢才会选择一个人战斗的啊。是因为相信能够在经历死战之后活下来的只有自己是吗。还真是个自大的家伙呢。
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显示出温柔的他,以及拥有被称为残酷恶魔这一侧面的他。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对于敌人冷酷到底对于自己人则是温柔得不行。什么恶魔嘛,这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有人情味吗?或者说就连那种人情味都已经失去的我,才是真正的恶魔也说不定啊,对吧?
那是不是说戌子连心也已经被自己身上栖宿的吞噬了?
她把已经掏出来的手机放回了口袋之中。
看来我的水平还不够啊。到了最后的最后,才发现还有大把的东西不得不学习。
本来扭曲的笑容开始变得沉稳起来。
作为你强逼我学习的回礼,真想亲手否定你的想法的说,不是让你自行承认我的实力,而是从旁侧击,强制性地让你承认不,这个已经不是我的任务了啊。
正在眼下移动的终于离开了市中心。
在高大的大厦消失了之后,戌子跳向地面。移动到了电线上,再把磁力集中在双脚上进行着飞速移动,继续追踪。
以灯光璀璨的街道为背景,向着寂静的国道奔走。
当戌子看到眼前出现的光景之后,终于弄明白的目的地了。
是oranjend吗!
美丽而带着梦幻气息的灯光群出现在远方。
尤其明亮的是以剧院为首的设施密集地带在人工池的中心上浮着的。应该是复原之后的贸易船只。而在宽阔的土地上到处设置着的不断旋转的灯光,是风车上的照明。
而建在oranjend旁边的巨大会馆,也一片灯火亮堂。就像是座绝大的发光圆盘横放在地上一样。
恩
的移动速度突然急速增大了。沿着前面那歪歪扭扭的路,跃过栅栏进入了oranjend的范围。
在竖立着风车的地域之中几乎没有什么人影。戌子突然想到今天是那一出有名的歌剧beast的初次公演之日。一般人的气息在剧场附近十分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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