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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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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以不赶快的话]

「那你是否有意愿将光碟托给我们呢?至少会比你一个人——]

夕反射性地从两位少年的身边退离。

光碟要由夕送达才行。她接收百足的思念,一路受到诗歌和初季的帮助,才走到这一步,所以非得要由自己亲手交给(郭公)

叫做(月姬)的少年面有难色。

「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叫做(郭公)的家伙其实是」

「像恶魔一样的人,对吧?」

「!」

「不管他是神还是恶魔都没有关系!我是从那个男人手中接下光碟的!因为有诗歌和初季的帮忙,我才能来到这里,所以我要亲手交到(郭公)手上!不是由我来就不行!]

夕拚命解释。手里紧握光碟,瞪视著两位少年。如果他们想要从夕的手中抢定光碟的话,她也做好随时逃跑的心理准备了。

叫做(兜)的少年轻叹一声。

「我了解了。」

一只兜虫飞降到点头的少年脚边不,仔细看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兜虫。头上的犄角分成数只,茶色的身躯不断摇晃著。

「!」

夕错愕地屏住气息。

角兜的身体急遽膨胀变大。膨胀至将近夕三倍身高的高度,眼睛还反射著太阳的光线。

突然现身的(虫),让周围变得一片哗然,到处传出人们的惊呼声。

「坐上来,我们要从冰刨市脱离。」

[(兜)!」

「这是中央本部比起追捕(冬萤)还更加重视的东西,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问题了]

但是(月姬)似乎不以为然,用力咬著牙齿。

「何况,这可是你过去的伙伴的请求虽然不晓得早在很久以前就变成缺陷者的(虫羽)成员,为什么要拜托身为敌人的(郭公)」

(月姬)紧握住拳头,隐藏在防风眼镜底下的眼睛注视著夕:

「你叫什么名字?」

「夕海老名夕]

「我叫绪方有夏月,我不太喜欢(月姬)这个特环的称呼走吧,夕。]

自称有夏月的少年将夕抱起。(兜)和有夏月踩著角兜的脚,坐到角兜的身体上面。

角兜展开两羽巨大的双翼,舞动细薄的薄翅,缓缓升起。

[呀!]

「抓好了。」

搭载三个人的角兜一口气攀升高度。虽然和初季不同,加速显得很缓慢不过强而有力的飞翔让夕等人即使坐在上面也不会因晃动而坠落。

包匣住四周的白色大衣人们,向受到微风吹拂的夕等人袭击。对方似乎不是飞行部队,只有(虫)前来攻击,本体没有一起行动。

「包围网的确变得稀疏许多,看来那位叫做初季的人正努力著呢」

角兜所卷起的狂风,将(虫)们吹飞。和巨大的角兜相比,中央本部的(虫)就像是羽虱一样细小。通过狂风考验的(虫)以身体撞击过来,角兜的身体却丝毫不为所动。

底下望见连接往樱架市的桥。

坐在角兜身上的夕,四处观望冰刨市街景。

「危险!」

夕的眼里映照出斜後方飞来的物体。

角兜的身体随即震动了一下。

「呃啊!」

(兜)露出难过的表情。

冲破角兜所产生的暴风,无数的箭矢如雨落坠下

「呀啊!」

[(兜)!」

第二发攻势毫不间断地向角兜袭来。以惊人速度飞来的箭矢,接连射中角兜的巨大身躯。

[(虎丸)!」

夕低声shen • yin。他确实是昨天袭击夕等人的刺客之一

「可恶!」

[(月姬),不要回击!我们要贯彻防御!」

有夏月操控金色的蜉蝣,(兜)却制止他的动作。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变成箭靶而已!」

「你不了解中央本部的作法!我们反击的话,他们就会拿这个当藉口进攻东中央分部!]

「进攻?怎么会有这种事?」

「贯彻防御,(月姬)!]

[中央本部那些人到底在想什么?]

蜉蝣弯曲两只尾巴,从尾巴尖端射出的金色光线将飞箭逐一击落。

然而(虎丸)的箭速实在太快,击落的数量连一半都不到。角兜的身体被箭矢深深刺入,喷出绿色的体液。(兜)用手按住胸口,身体向前弯曲。

「呃!」

[(兜)」

(兜)以坚决的态度将打算搀扶自己的夕的手推开。

「用不著担心我倒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到樱架市了!]

听到这句话後,夕抬起头来

角兜飞越河川,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广大的街景。

[这里就是楼架市]

空气变得不一样了。

风里混著海水的香味。街道上满是搭建中的高楼大厦,工程的声音似乎连这里都能听到。

夕转头回顾冰刨市。

握著光碟的手自然加强了力道

在几天前离开赤牧市,总算来到这里了。

自从在补习班回家的路上回头探望,从那个时候以来,和许多不同的人相遇。一路上不断地欢笑、愤怒、恐惧、奔跑才来到这里。与自己觉得珍惜的人相会、离别。

夕在心中浮现一个新的愿望。

「我还会再回到这里的」

轻声地细语著。

诗歌和初季给了我许多重要的东西,往後的这一辈子,我一定不会忘记。

还有初季赠送的礼物比什么都还重要的故乡遗物,那个脱线少女竟然为了夕轻易卖掉。

要报答这份恩情。

她要将初季卖掉的项链找回来,这次要由我来送礼物给初季将我所收到的东西、思念

倾注全部的感恩之意报答给初季。

「我想要再见到诗歌和初季。」

再去见那两个人吧!

将光碟送到(郭公)手上,把事情都解决吧!然後带著初季的项链,抬头挺胸去见她们。

夕轻柔地将内心的小小愿望收到怀里。直至和诗歌与初季重逢为止,将项链送还给初季的那一天之前,将这个心愿藏在心中吧!

「都已经进入樱架市了他们好像完全没有打算停止攻击的样子!]

有夏月一面击落飞来的箭矢,一面叫喊。

「因为中央本部那些人经常被胁迫啊当然不敢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

「胁迫?」

「本部长和副本部长是很可怕的呃,要降落罗!」

越过河川後,角兜朝街道紧急迫降。

有夏月抱住夕的身体,将姿势压低。

[(月姬)!你去和(郭公)取得联系,想办法和他会合!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

面对回头如此说道的(兜),有夏月稍微犹豫一下後才点头回应。

「嘎啊!」

(兜)的身体向後仰成弓形。(虎丸)的箭射中角兜的眼睛了。

角兜在空中失去平衡,往下冲向建筑物。

「呀啊啊!」

「该死!」

有夏月抱著夕,在空中缓缓降落。

但是(兜)和自己的(虫)一同撞上建筑物的墙壁。

[(兜)!」

「快走!」

头部流血的(兜),对著勉强降落到地面上的夕和有夏月喊道。

如同围剿大象的蚂蚁,中央本部的(虫)对巨大的角兜进行攻击。角兜挥动翅膀吹飞敌人。

数只(虫)向夕两人逼近。

[往这边!」

「可可是,那个人他」

[这里是樱架市,马上就会有人来支援的!快点走吧!」

夕的手腕被有夏月拉著,跟著奔跑起来

夕等人所降落到的地点,是偏离街道的巷子里。若从空中所看到的景色推断,应该正好是沿海的海滨公园和中心街道的正中央。

「!」

朝樱架市的中央地区奔跑的夕和有夏月面前,出现一大群(虫)阻挡。从建筑物背後,接连冒出白色大衣的附虫者。

「什么?中央本部的局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虫)群不约而同地向两人袭击。

有夏月操控蜉蝣发出金色光束,中央本部的局员感到畏怯而停止动作。

但在察觉到雷射没有直接瞄准自己後,白色大衣人们马上又朝著夕和有夏月攻击。

「郭(郭公)人呢?」

「现在正和他联络中!人应该已经到附近了!]

有夏月将手贴在防风眼镜上,努力取得联系。奔跑来的夕,仔细注视有夏月的动静

(郭公)就在附近

夕的心脏猛烈跳动著。

见到他的时候,要说什么话才好?

要怎么说明,他才肯收下光碟呢?我能够将百足的遗志传达给他吗?

新的白色大衣人们从前方冒出

两人变更方向,选择其它的路线前进

夕的心里涌出一阵不安。

就算见到(郭公),他肯收下光碟吗?

他可能会无视夕的存在离开。对他来说,并没有义务要收下光碟。

为了不发生这种事,我应该要说什么?

百足是为了瓢虫而战斗的!

初季拚命保护我!

诗歌她一直相信著我!

我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

越是思考,越想不出合适的台词。有太多种方式可以将思念变成语言

夕和有夏月的眼前突然变得一片宽广。

两人脱离迷宫般的住宅大楼区,来到广阔的空地上。

这里似乎是高楼的建筑预定地。有两座钢筋搭乘的铁塔并排在一起。

「什么?通讯中断了?」

夕听到有夏月困惑的声音。

「有人在那里」

夕停下脚步。

在空地中央,两个巨大物体之间有道人影。

好漂亮的人

夕不禁入迷地看著这名人物。

那是哪里的制服呢?少女穿著藏青色的制服外套。

「利」

有夏月不禁脱口而出。他呆楞原地的模样,似乎是感到非常惊讶,就像遇见亡灵一般。

「利菜?」

「咦?」

从夕的喉咙里发出细小的惊愕声。

面对两人凝视,少女望著夕,露出妖艳的笑容:

「喂,能不能让我听听你的梦想啊?」

不知何时已倾斜在西方天空的太阳,将宽阔的空地渲染成一望深橘。

407诗歌part8

「呼哈]

这里是樱架车站的附近,诗歌奔跑在商店街的巷子里。

狭窄的巷道内没什么人通过,显得非常冷清。

因为一路从冰刨市赶来这里,诗歌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跑步的速度也几乎和走路一样。

即使如此,诗歌仍然持续奔走。

[啊!]

没注意到地上生锈的金属管,诗歌跌了一跤。

虽然撞倒坚硬的地面,身体却不觉得疼痛。是因为过度缺氧的缘故吗?手脚似乎失去知觉

诗歌连起身这件事都顾不得,连忙用手摸索口袋。

她放心地呼了一口气。

没有问题。刚才跌倒的时候有好好保护到,没有压坏里面的纸袋。

诗歌拾起头来,惊讶地睁大眼睛。

「!」

一个人,又一个人,不断从建筑物背後出现。

诗歌从地上爬起,打算转身逃跑。

後方却同样被戴著白色防风眼镜的人们阻挡住

「发现(冬萤),麻烦马上派人来增援。」

站在前列的白色大衣人,手贴在防风眼镜旁边说道

不行。

恐惧感侵袭诗歌的内心。

这是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的恐惧感,而这份恐惧感,并非源於害怕自己受伤。

[在东中央到达这里之前,把她抓起来!]

(虫)接二连三从白色大衣人们的身边出现

数十只(虫)从前後方袭来。

住手。

白色大衣的背後,可以看到远方一栋高大的白色建筑物。

那里是樱架东高中。

扑向自己的(虫)和怀念的校舍,在眼前的视线里重叠。

不要碍事!

诗歌感觉有某种声音在自己的心中回荡。

一小片雪花从空中飞落

『破坏』

闪烁著纯白色光辉的萤火虫,从诗歌面前缓缓升起。

[!]

中央本部的局员们,一脸错愕地呆站不动

雪花融入地面。

「呜啊啊啊啊!」

柏油路面在隆起後爆裂。数名白色大衣人遭到碎片的波及弹飞。

地面划出一道深邃的裂缝,周围的建筑物也受到牵连而崩塌。

诗歌茫然地注视著眼前毁坏的景象。

非去不可

内心被一个纯粹的思念所占领。

为了初季,为了夕,以及为了自己的梦想。

现在不能在这里裹足不前。

「你们在做什么?趁现在将(冬萤)给」

白色大衣人物的命令声被遮断。

[不要妨碍』

萤火虫的身体绽放令人目眩的光芒。.

接近傍晚时分,偏红的天空上出现白色的碎片。

那是纯白的雪

不只是一小片雪花而已,无数的白色花絮从天而降。

中央本部的局员们站在原地仰望天空,其中不乏有人无力地跪坐在地面上,似乎是领悟到自己人生旅途将尽。

诗歌瞪视著白色大衣人们。

[从我的面前消失。]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阻碍我?

诗歌心中涌起一股忿恨。

现在必须分秒必争地赶到樱架东高中才行。挡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初季正和大群的敌人战斗著,夕也拚命在奔跑著。

不管我再怎么忍耐即使不断承受痛苦,神也不肯给我任何东西。

纯白萤火虫的光芒不断增强

笼罩在空中的雪花往地上飘落。

不论怎么努力,不管如何奔走就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诗歌紧抿双唇。

我只要有一个归宿就满足了!

[全部都破坏吧!]

「全部都破坏吧!]

诗歌和(虫)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诗歌的周围在瞬间转为昏暗。

「!」

诗歌回过神,回头探望。

不知不觉间,车站彼端的太阳正逐渐西下。

住宅大楼的浓密影子落到诗歌和白色大衣人们四周

泛红的黄昏天空映照在诗歌眼里。

她差一点陷入到负面的感情里,内心掀起一阵波纹

诗歌用力咬住嘴唇

[全部都破坏消失吧!』

大颗的雪块正即将和(虫)群接触。

诗歌奋力一跃,跳到金属管的旁边,并随手捡起。

「不要再继续了!」

诗歌握著金属管,摇摇晃晃地跑向萤火虫。

连著跑步的冲劲,整个人撞上萤火虫。

金属管的前端,深深插入纯白色萤火虫的身体里。

「!]

炽热的冲击穿透诗歌胸口

体液四处喷散,萤火虫发出高分贝的哀嚎。

「什么?竟然自己将(虫)]

动摇的内心,让视线里的白色大衣人们身影变得模糊。

诗歌趴倒在萤火虫身上,痛楚和空虚在心中划上一道裂痕。

「啊」

诗歌的瞳孔一瞬间失去了光辉。

但是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容身之处的]

逐渐舞落的飞雪,在空气中融化消散。

诗歌紧咬住牙关。

自己的梦想沦陷在痛楚之中、空虚之中、恐惧之中随时可能会消失。然而现在,有著更强烈的思念将它牵系住。

「我要用自己的这双脚不管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

(虫)的瞳孔在近距离内注视诗歌——

大助

回想起让自己相信梦想的少年。

[一定会有某个地方会是我的容身之处]

愿意让诗歌留下来的容身之处,一定存在著。

和四年前的诗歌不同。

和两个月前的诗歌不同。

现在的诗歌,有可以相信会等待自己的人。

被体液浸湿的金属管,从萤火虫身上掉落。

纯白的萤火虫在诗歌眼前不断缩小。受了伤的小(虫),躲藏到诗歌的头发中

「」

诗歌望向包围自己的白色大衣人们

中央本部的局员们不禁一阵冷颤

「请你们不要再追过来了。」

语毕,诗歌离开现场。

完全失去战意的局员们,呆然目送诗歌远去

诗歌奔驰著。

向远方可以望见的白色校舍前进。

彷佛心灵剥落般的痛楚与空虚让她不断跌倒,即使如此,眼中看到的仍然只有校舍。

被路面的高低差绊倒,诗歌整个人跌倒在地。

自己或许在一瞬间昏倒了吧?

诗歌意识模糊地抬头仰望,眼帘映照著黄昏笼罩的校舍景象。

「」

攀靠著的柱子上刻著「樱架市立樱架东高级中学」的字样。

抬起意识朦胧的脑袋,诗歌站起身子。

可能因为今天是假日,校内一片宁静。

穿过正门,诗歌沿著墙壁走向一楼玄关。虽然为了找寻利菜而来过一次而已,她却清楚记得学校各个部位的配置位置。

仰望的诗歌眼里,看到曾经是美术教室所处的大楼。

那件事之後已经过了几个月,现在似乎仍在整修中。地上布满著铁线,但看得出校舍正逐渐恢复到原本的样貌。诗歌虽然想要展开笑容,却虚弱得笑不出口。

通过敞开的玄关,踏入校舍内部。意识朦胧到忘记脱鞋,也怀疑是否还有多余的体力。

早一点,就算再早一步也好,必须要将画拿到手。

「」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道白色柔光

(小萤)诗歌是在几年前替自己的(虫)命名的?

受伤的纯白萤火虫,如同引导诗歌一般往校舍内飞去。

诗歌双手抓住楼梯扶手,一阶又一阶地往上爬。美术教室在校舍的最顶层。

好不容易爬完楼梯。

眼前是刚修补後不久的新走廊。走廊尽头可以看到怀念的「美术教室」牌子。飘在空中的白色萤火虫正等待著诗歌。

诗歌手倚著窗户,往美术教室前进。

打打搅了

诗歌?你不是说,下午要跟男朋友见面吗?

脑海里浮现利菜回头时的笑容。

「呼哈」

诗歌缓慢地由走廊步步向前移动。

我就读樱架东高中。你知道是哪一间吗?

本来以为就算是假日,或许还是有可能遇见大助。不过学校里一位学生都没有。看这样子他应该也不在这里吧?

回想起数个月前的记忆後,这几天发生的事也随之忆起。

呜呜呜呜呜!诗歌这个闷骚的色鬼!

虽然觉得夕总是一副随时会掉泪的摸样,但是她从来不放弃更奋力地向前奔跑。她以後一定会变成一个很棒的大人。

恭喜啦!

最後一次看到初季的笑脸,是相遇以来最灿烂的笑容。现在回想起来,和她的相会是这一切事情的发端。虽然她说过要为失去故乡的仇恨报复,但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可以的话,希望她能追寻属於自己的幸福。诗歌打从心底期盼著。

美术教室的门口挂著一个内部整修中禁止学生进入的牌子。

诗歌将手放在把手上,推开门扉。

橙色的夕阳,渲染了诗歌眼前的事物

笼罩在余晖底下的美术教室里,中央摆放著一座画架,其上的画板被布覆盖著。

诗歌走进教室,将布取下来。

「我回来了喔,利菜]

斗大的泪珠由眼眶滑落。

少年令人怀念的姿态就画在上面。

药屋大助。

对比鲜明所描绘的少年肖像画,已经受到严重损伤,应该是诗歌在这里战斗时造成的。画板的一个角被削掉,整体布满著细小的刻痕。

诗歌将画板抱在怀里。

「我回来了喔,大助」

诗歌流下眼泪,眼前出现白色的身影。

「秘种一号的(冬萤),我们要拘捕你。」

看来是前来增援的中央本部局员,白色大衣人们将诗歌包围住。

诗歌拾起头来,注意到旁边墙壁上挂著一幅画。

就像放入了整颗夕阳般,一幅画橙得鲜艳夺目。「樱架市市长主办绘画比赛得奖作品」的牌子上,刻著利菜的名字。

诗歌将手伸向那幅画。

已经和夕约好了,要将利菜喜欢的夕阳的画送给

「不准动!」

(虫)的脚朝诗歌袭击。

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被打到,诗歌和抱在怀里的大助肖像画一同撞上墙壁。

诗歌无力地倒在地板上,她已经气力全失。

小小的纸包装从怀里掉到地面上。

那是在冰刨市遇到的温柔女性所给的巧克力。

「抓抓起来!」

听著身边叫吼的号令声,诗歌的意识陷入朦胧

408初季part6

初季的眼前是一片血红。

头部受到撞击,防风眼镜因为被打飞而解除同化,恢复成普通的铁块往地面落下。

但是初季依旧保持脸上的笑容。

她紧急加速飞行,身体细长的(虫)的下颚从後方扑空。不过马上又被大批敌人包围,初季只好以小角度紧急回旋,但脚却被一只(虫)的利爪擦过。

敌人、敌人、敌人

视线所及的范围,都被中央本部的(虫)埋没具有飞行能力的(虫),加上特殊型的附虫者以及从远距离进行攻击的射击部队,将初季彻底包围。

脚底下的冰刨市街景非常遥远。若从地面仰望,(虫)之间的战斗就像鸟群在打架。

初季向上攀升,打算突破重围。

然而一阵强风自背後吹来,初季翅膀的动作瞬间变得迟钝。

「啊!」

抓住动作停住的空隙,飞行部队的(虫)咬住初季的肩膀。尖牙深陷肉里

初季产生穿透脑髓般的强烈痛楚。

(虫)轻甩头部,将初季抛到空中,其他(虫)同时朝向往地面坠落的初季发动攻势。

「恩啊啊!」

初季硬是挤出力气拍打翅膀,(虫)的攻击从急遽加速的身边擦过。

「啊啊啊啊!」

初季不断提升速度,一口气突破包围网。飞行部队大举向初季追来。

和诗歌与夕分别後,经过多久的时间了?感觉只经过几分钟,却也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

冷冽的风吹拂失去防风眼镜的眼眸。血液流进眼眶,其中一只眼睛近乎失明被(虫)咬过的右肩使不上力,骨头应该断了。受伤的左脚早已失去知觉,倘流的血液几乎将全身染成红色。

初季的笑容却不曾因此瓦解。

「还不够看唷!你们的攻击一点都没有用喔!」

初季在空中蜿蜒飞行来挑衅敌人。飞行部队同时进攻,初季虽然受伤,仍不停闪躲。

「你们谁也没办法从这个无指定又弱小的我身上夺走任何东啊呜!」

面带笑容的初季被弹飞。新的掩护部队出现,从侧面飞来的(虫)以全身冲撞初季。

「!」

初季身体失去平衡,飞扑过来的两只(虫)从两侧撞击。胸部附近传来令人厌恶的骨头碎裂声,眼睛张大的初季口中吐出血丝。

「啊」

串连在一起的血丝飞散,初季意识变得朦胧,头部向著地面坠落。

手脚完全不听指挥,连一只手指头也不肯回应初季的意志。在模糊的视线之中,她看到继续追著自己而下降的敌军大队。

身体疲劳和多处负伤,加上过度使用(虫)的力量,过去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正在坠落的初季脑海里浮现。

必须回到岛上去

青播磨岛的海浪声在初季耳边回荡。

海上吹来的微风柔嫩舒适。从初季的头等席位置望去,可以一览山丘下所有的景色。徐风吹拂的树木、漂浮海上的渔船、谈天说笑的岛民,以及颜色黯淡的诊所,全都缓缓进行著。

在不知不觉间,一位青年站在初季身边。

(老师)

初季对著青年微笑。

青年也以笑容回应,但是那个笑脸充满疲惫,显得相当寂寞。

忽然,青年的形影被黑暗渲染。

除了青年以外,岛上的景色全部都被黝黑的火焰吞噬。

初季伸出手臂。虽然努力叫唤著,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整个空间在最後被黑暗淹没,唯一能看到的是初季的手。虽然想要抓取东西,明明想要取回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我像我这样的人独自活下来对不起,大家

无法追逐任何东西的手在空中紧握。

可是呢,(老师)

就在意识将沉入黑暗中的前一刻,初季嘴角微微扬起。

有东西在。

在黑暗的另一端,在遥远的彼端,可以看见小小的某样东西。

我找到新的梦想了唷

那是一个微弱的光点。

光芒相当微弱,微弱到随时可能熄灭。

初季发现自己在瞬间看到某个景象。

有两位少女对自己伸出手来

耳旁有风的怒吼声吹入,感觉自己的指尖微微抖了一下。

摊开的手掌前方,看到追杀初季的(虫)群。

[!」

初季扭转身体,展开受伤的两对翅膀,使尽全力拍打著。

地面在紧急减速的初季眼前停住。

初季四肢趴在地面上著陆地点是土壤外露在地表的宽广土地,类似公园的地方。

初季仰头望天

她现在应该面露惨烈的笑容吧?初季知道当白色大衣人们看见自己在干钧一发之际,躲过摔死的命运时,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才不会死!怎么可以死呢!」

初季用双手、双脚奋力一跃,进入水平飞行。

「所有的一切才正要开始唷!接下来,我要向那个女人复仇!之後再回到那座岛上——]

贴近地面飞行的初季,看到眼前站立的人影。

有数个人站在广场上

初季被血染红的眼里,捕捉到站在前头的人物。

那位女性露出满脸灿烂的笑容,手里握著一把枪。

一声枪响之後,初季知道自己被击落地面了。

409夕thest

「能不能让我听听你的梦想啊?」

仿佛是要诱惑夕一般,少女将手伸向夕的眼前。

「利菜?这怎么可能」

有夏月在一旁自言自语。

有人从夕等两人的背後接近,是追逐而来的中央本部局员。

「瓢虫!」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

背後传出局员们慌张的声音。

少女立花利菜面带微笑。紫色的亮光飞落在制服外套的肩膀上。

那是凤蝶。夕的目光被带著淡淡磷光的蝴蝶吸引。

「瓢虫?」

夕往利菜的身边走近。

「等一下,夕!」

有夏月抓住夕的手腕,眼睛注视停在利菜肩上的凤蝶。

「不对」

少年脸上浮现出畏惧的神色。

「那个人不是利菜利菜不会那样子笑。那个人是夕!]

夕粗鲁地甩开有夏月的手。

「不要阻碍我!」

「夕?」

「必须要送到瓢虫的手上

有夏月惊讶地睁大眼睛。利菜嘴角露出微笑

「不行,夕!」

夕怒视著打算阻止自己的有夏月。

有夏月也是敌人

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夺走光碟,这明明就是要交给瓢虫或(郭公)的东西

夕用力往地面一蹬。

利菜微笑著。穿著制服的少女身上散发紫色粉末。

沾到紫粉的白色大衣人们的表情逐渐黯淡。

「呜夕!」

有夏月也受到紫色鳞粉的影响,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将手扶在地面上,咬紧牙关忍耐。

全数的白色大衣人都呆立不动。他们就像在梦游一般,两眼无神地凝视走近利菜的夕。

夕飞扑到利菜胸前,紫色发亮的粉从穿著制服外套的利菜身上洒落。吸入这些鳞粉的夕,心竟然涌起一股安心感。

「夕,你一直想要见我吧?」

利菜笑著。

夕也投以微笑。

终於见到面了。

这几天以来,承受著不安与恐惧才来到这里。中间发生过痛苦的事,也有悲伤的事,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和这个人见面。

夕被利菜的手环抱,一阵甜蜜的陶醉感将夕包覆起来。

咦?

夕脑中某个冷静的部分发出警讯。

和百足相遇、和诗歌相遇、和初季相遇。

和重要的人们相会,受到许多帮助才能面临这一刻。

夕有如风中残烛,即将消逝的最後一点理性轻轻地在耳边诉说。

我是为了做什么而来这里的呢?

夕双手紧握光碟,在心中轻声呢喃。

利菜将夕的身体转向有夏月等人,冰冷的手腕从背後将夕抱住。

「来吧让我听听吧,你那刚诞生不久的甜美梦想」

梦想

夕想起来了。

没错,夕的确抱持著梦想。

和诗歌与初季的相会,让夕内心拥有想要实现的事情。不论多么辛苦,不管将会花上几年的时间也要完成的愿望这是夕自己所描绘出的梦想。

「不可以回答她夕!要是说出来的话,你就会!」

抱著头shen • yin的有夏月,背部被(虫)的爪子刺伤。

「呜啊啊!」

中央本部的局员对有夏月发动攻击,有夏月的肩膀被(虫)的利爪贯穿。

「什么?」

有夏月身体倒地,抬头看到白色大衣人们不断从旁经过,十几名局员全都守护在利菜和夕面前,阻撑有夏月。

利菜在夕的耳边轻声笑道:

「来吧夕让我听听你的梦想吧!」

夕缓缓张开嘴巴。

要说出来。夕所描绘的这个梦想,必须亲口说出来才行。她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到这里的。

「呜啊啊啊啊!」

有夏月奋力怒吼。

膝盖跪在地上的少年脚边,黄金色的蜉蝣摇晃著自身的两条尾巴。

无数光线贯穿黄昏笼罩的空地。穿越白色大衣人们,掠过夕的脸颊,全数射进利菜体内。

「蜉蝣,你真是过分竟然攻击我」

夕抬头仰视利菜的脸。

少女的脸型崩解,从中喷出大量闪亮的紫色鳞粉。有夏月愤然吼道:

「我绝不原谅你用这种把戏污辱利菜(暴食)!」

紫色的磷光四射。

利菜的容貌消失得不留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戴著圆形墨镜的美女环抱著夕。夕发现在墨镜底下的女性眼眸,闪烁著七彩光芒。

「你变强了呢,绪方有夏月。」

(暴食)红润的嘴唇微微扭动。

同一时间,白色大衣人们一起对有夏月发动攻击。

「呃!」

夕茫然地看著眼前所发生的攻防战。

「来吧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暴食)以甜美的声音,挑动夕深藏於内心的愿望。

好想要将梦想说出来,想要尽情地大声宣示自己的愿望

「快点醒过来,夕!你不可以变成附虫者!」

牵制白色大衣人们动作的有夏月呼喊著。

不可以变成附虫者?

心中的另一个夕在耳边细语。

为什么?

夕试著回溯。

因为,诗歌和初季她们

即将回想起来的记忆,被(暴食)甜美的声音阻断

「来吧夕将你美味的梦想交给我吧!」

夕的理性沉默了

「我的梦想是」

即将脱口的夕,眼里注意到一个黑色身影。

「夕真是个乖孩子呢!来吧给我你的梦」

面带笑容的(暴食),将话停在嘴边。

夕将视线从(暴食)身上移开,眺望有夏月的背後。

「你是谁?]

夕低声呢喃。

「!」

(暴食)与有夏月,以及白色大衣人们全都停止动作。

在夕和有夏月经过的住宅大楼上方,有一个人伫立在那里。夕阳映照著浑身漆黑的人物,他正俯视著空地。风吹得大衣仿佛黑色翅膀鼓动,竖立的头发因为反光,让人误以为是触角。

那位漆黑的恶魔,单手持有一只巨大shǒu • qiāng。

「东中央分部!」

恶魔大声叫唤。

地面上冒出数道细长影子。在握著shǒu • qiāng的人物背後,出现一大群黑色大衣人。同时间,住宅大楼上接连出现许多只(虫)

「上!」

黑色大衣人们一跃而下,越过受伤的有夏月,开始和白色大衣人们展开战斗。空地里不断传出怒号与哀嚎声。

「(郭公)!」

有夏月瞪视黑色的恶魔。脸上露出一副若非因为伤势过重,否则随时会扑上去的神情。

「郭公?]

夕下意识低语丧失思考能力的夕,内心掀起一波涟漪。

(郭公)向下俯视有夏月。

不,或者该说是藐视会比较正确。有夏月面露苦色,指甲深深陷入握紧的拳头内。

「我一点也不希望被你拯救!」

有夏月转头面对夕瞪向(暴食)。

黄金色的蜉蝣释放雷射,在空中划出弧线。

「不可以喔!」

(暴食)轻声说道:

「怎么可以妨碍母亲用餐呢?」

(暴食)张开七彩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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