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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能明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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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虽然在意,但要是再问下去似乎很失礼,而且她怕三月会因此而不高兴,于是决定不再追问。

不过,在过了一会儿之后,

「我爸爸他」

三月却自己开口了。

他告诉她有关父亲的事,说他有多憎恨自己身上流的父亲的血液,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父亲,说一直痴痴等着父亲回来的母亲有多么痛苦,他每次一想到这些就无法忍受,所以他不想像父亲那样伤害别人。

「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不论我妈说什么,尽管别人会笑我孩子气,但我就是没办法不去恨他。大概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三月说的一字一句都像在金属板上刻字一样,发出了尖锐的声音,深深地刻在七日的心底。彷佛这个深切而沉痛的问题,她亦能感同身受一般。

「那样会很寂寞吧。」

七日不禁轻声问道。

「嗯。」

三月望着天空,七日的麻花辫被带点湿气的风吹拂而摇曳着。

三月今天向学校请假在家休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以前从不迟到缺席的三月最近种种反常的举动、让教师们也开始觉得不对劲,想当然尔,班导伊崎电打电话来关心了;在详细询问过三月的病情与身体状况之后,他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有问题可以找老师商量喔。」

「不,我没事只是小感冒而已。」

「是吗?可是我看你最近好像没什么精神」

根本就是假仁假义,逦敢装出一副好老师的嘴脸。二月紧抿若下唇忍耐,

你这种人才不会胧我心小深刻的烦恼咧!

他很想这样对他人吼,不知道伊崎听了,会是什么表情但仔细想想,就算用电话骂电看个到话筒另一头的模样,那样多没意思。三月一心想总有一天一定要找机会当面呛他,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结果待在家里也觚事可做。

读了一半的书也放在教室里没带回来。

三月穿着制服在床上无所事事,呆呆地想着宫岛七日的事,并回想起昨天在顶楼跟她告一的情景。当七日说她也喜欢他的时候。他附心地不能自制。

早知道那时候就应该紧紧抱仆她那纤细的身体吻她才对想到这里,三月的心里就觉得郁卒。

为了消除积压在心小的闷气,他决定唸点书,于是他便坐超身来,拿起桌上的笔记随手翻了几页。结果发现违边有个潦半写下的字迹。三月的目光停了下来,上面写着

『喜欢。』

那是个淡淡的、有些扭曲的女性笔迹,但三月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个字。

而且那个字迹看起来有点眼热,仔细想想之后才发觉那是真希的字。三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阻疚感。

昨天和七日在顶楼分别后,他走进已经开始上课的教室里。真希一直默默不语,就连平常总是一边哼歌一边擦指甲油的世界史课,她也很认真的在写笔记。当时自己只觉得这幅情景很稀奇而已。

「喜欢」

三月轻声低喃。这下子他总算相信,真希对他是认真的了。

三月用手轻触嘴唇,直一希嘴唇的柔软触感已经消失了。

得找个机会跟真希说清楚才行。

说清楚自己的心意。

说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七日。

三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也不懂自己为何会被她深深吸引。其实三月与七日不过是在不经意的偶然下邂逅、互相吸引、向对方表白之后,两人才总算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三月与七日。」

自从知道把二人的名字组合起来就是毕业典礼的日子之后,三月便感觉到那一天将会是命运之日,

一出现这个念头,竞开始期吩起原本还在嫌麻烦的毕业典礼能赶快到来。

虽然要想欢送辞的内容很麻烦,不过那些社交辞令他随便拼也能想出一堆。只要继续保持他二贝圆融的作风,应该难不倒他才对。

结果原本想唸的书也没念,三月又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

「七日。」

他小声地呼唤她的名字。

「七日。」

光是唤着她的名字,心里就有一种甜甜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他想不透其小的理由,八觉得对她的思念之情越来越深,而这样的感觉其实还不壤。

过了中午之后,三月肚子感到有点饿,于是他煮了义大利面,再淋上调理包的酱汁来打发掉这午餐。

他不太喜欢吃速食调理包,但自己又做个出那个味道来,而月请假在家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外出去买东西虽说不太可能,但万一不小心破学校抓包,可就会成为全校的笑柄。

一边吃面,三月想起弥小房间里还有一堆书,当中应该会有自己想看的书吧。于定他站赳身来想去跳一本来读。

弥生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菸味。

窗帘没有拉阳,使得房间有些昏暗。三月小心翼翼地避开散乱一地的睡衣和衣服来到床边的书柜,然后开始寻找他想要读的书。当三月随手拿起一本书翻板时,他发现这本书的缝隙之间挟着张照片。

照片里是年轻时的应该是十几岁左右弥生的笑脸,站在她身边的是个脸色有点差的高个男子。不知是不是不太习惯看着镜头笑的关系,照片里的男子看上去表情很僵硬。

「可恶。」

三月啐了一声,将照片丢到一旁。

突然有一种阴魂不散的不快感袭向全身。那个人好像能猜出三月的下一步行动似地,总是先做好准备。然后突然出现在三月眼前。

那是道名为父亲的阴影。

它总会在三月不经意的瞬间提醒他某些事实。

提醒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儿子。

自己是诈欺师的儿子,是那个欺骗了猎生欺骗母亲感情的男人的儿子,提醒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弥生说过

『因为他是你父亲,所以我相信他。』

然而不论弥生说什么,对三月西言,父亲都只是个人渣,自己亦不过是那个人渣的儿子罢了。身为弥生的儿子对自己来说是一种骄傲,最近这种感觉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但这同时也是一项重荷。

「该死。」

三月拾起被他丢在地上的照片。

就在他想把照片撕破的那一瞬间。玄关的方向出现了动静。三月察觉到那是弥生回来了的声音,于是他匆忙将照片塞进【袋,离开弥生的房间。

叼着香菸的弥生看到三月便露出微笑。

「你跷课啦。」

她开心地问道。

「是啊。」

「是吗。那有跟老师报备吗?」

「说了,我说我感冒所以想请假。」

「嗯,那就好。有先请假就没问题了。」

「妳不是还在上班吗?」

听到三月这么问,弥生偷院地吐出一口堙说。

「今天只上半天班。」

对平常总是回处奔波忙碌,从早忙到晚的弥生来说,这是很罕见的情形。

「是喔。」

「因为大家劝我偶尔也该休息一下嘛。拥有会替老板设想的好员工,我还真是幸福啊。」

看来她今天心情好就是因拓这个原因。

「对了,三月。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眼见事迹将要败露,三月有些手足无措。他担心塞进口袋里的那张照片的事会穿帮,于是回答:

「因为待在家里很无聊所以我就想说找本有趣的书来看。」

弥生似乎也无意再追问下去,从笑着回答:

「是吗?既然你难得请假在家,那就顺便帮我打扫一下吧。」

弥生老是担心别人的事,对自己的事却是漠不关心。就是因为她的性格如此,所以才会深得部下的爱戴吧。

「知道了,我会打扫的。」

三月此话一出,弥生一脸惊讶地将香菸捻熄。

「真的?我只是随口说说的耶。」

「原来妳是在跟我开玩笑喔?」

「不是啦。那就拜讬你打扫啰。」

三月一直觉得,他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她。

过了不久,弥生说要买东西之后便出门了。

三月心不在焉地整理弥生凌乱不堪的房间,他先捡起弥生脱了就随地乱丢的衣服与内衣,再将它们统统丢进洗衣机里洗,然后再用吸尘器的开关吸地,让这个厉间看起来整洁一点,也顺便打扫了自己的房间和客厅。用吸尘器将灰尘与碎貭吸个精光的扫除作业,自己做起来出于总料的顺于,如果再学一下作菜。说不定就可以当个称职的家庭煮夫了。

刚才的怒气也因为集中精神打扫房间的关系而逐渐平复下来。三月心想以后只要有不开心的事就来打扫好了,不但不用花钱,又能把房间打扫乾净。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

正当他左思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来打发时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七日。一想到她那有点像猫的细长双眼、迎风摇曳的两条麻花辫、黑色的水手服以及衣领上的红领巾,便渐渐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不知下觉问,三月踏出了家门。

好想见她。

虽然早上没去上课。不过就这样换下制服好像有点浪费,如果动作决一点,应该还赶得及去上下午的谍。

三月走在春意渐浓的蓝天之下,忽然发现自己正在脑海里哼着歌。

有讨厌的事,也有欢喜的事。

有难过的事,也有快乐的事。

人生在世的喜悦与悲伤。

三月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稍微理解歌词里的涵义了。

所以他梢稍昂首阔步,往目的地前进。

七日一如往常,上课都在发呆之中渡过,然后好不容易到了快乐的午休时间。

七日刚走出教室想型瞄利社买面包的时候,不料竟与岸直美撞着正着。

「妳好。」

直美若无其事似地点头打了声招呼,七日于是也跟着点头致意。

「妳好。」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反应还真是傻愣愣的。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股压力令人喘不过气来。

许多学生从默不作声的两人身旁走过。过了半晌,直美才用不可思议的门吻问道:

「为什么妳要跟升学科的人来往?」

七日下明白她话里的意旨所在。

「什么意思?」

「我是说,难道妳都不会讨厌他们吗?」

「讨厌为什么?」

七日还是不甚了解她想要表达什么,直美叹了口气说。

「妳还问我为什么跟那些书呆子在一起,闷都闷死了。」

「我觉得不会啊」

「妳太天真了:他们肯定是在暗地里瞧不起妳。」

「才不会」

七日原本想反驳,但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说不定、说不定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存在于心中的疑问化成了疑惑。

昨天三月说他喜欢自己,可是那会不会是出自于的同情才说的?又或者他只是在捉弄而已呢,

一旦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昨天三月所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化作毒辣的恶言恶语。错,他不可能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值得去爱、也没有权利被爱的人的。

shā • rén凶手。

shā • rén凶手!

是妳害死妳父亲的。

七日抱着头咬紧了牙关,挥之不去的咒骂声不断地责备着她。

责备着被三月的告白冲昏头的自己的是父亲。父亲死亡的那个瞬间,眼前血红一片的景象浮现在脑海中,就像缝在身上的号码布一样挥之不去。不论她再怎么摇自己的头,那光景总是鲜明地,逼着七日去面对事实。

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父亲站起来,对着七日低语:

「妳不可以得到幸福。」

妳不可以得到幸福。不能够,不可能,也不可以。

七日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走廊上。

对自己这一个月来,曾大喊想要变得幸幅、还一直在葸他人脸色的种种作为感到十分妩悔。做这些事对自己有何好处?期吩能得到幸福,父亲也不会再同来,而自己却抱着凡事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错误期待,一个人在那里空欢喜。

「妳、妳怎么了?」

直美将手放在七日的肩膀上,七日抓着直美的手勉强站了真起来。

「我没事」

她无力地说着,然后揉了揉眼睛。刚刚眼泪差点就要溃堤了。

「喂、妳。」

尽管直美露出困窘的表情,七日仍靠在直美身上,专注地让有些急促的呼吸引缓了;来她深深地吸气、然后吐气。

一次、两次。

到了第三次的深呼吸:心阵总算停了下来,呼吸也疢复成原先的顺畅。

「妳还好吧?」

直美一脸困惑地看菩七日。七日点了点头。站直身体。

「找没事、不要紧的谢谢妳。」

七日说完,直美仍然不放心地看了她好几眼、才从她身边离开从直美担心自己的举动来看,她的本性应该不坏。

真希也是如此。她的嘴巴虽然恶毒,其实本性很善良,相信她们两人之间的摩擦总有一天会化解的。这么想,七日便安心了,不过身体选是不太舒服。更重要的是,她无法谅解因为三月的告白而昏了头的自己,她觉得真是可耻。

最后七日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午饭也忘了吃,就这么跑走了。现在需要一个人独处,必须自己一个人才行。

当七日回神以后,发觉自己人已经到了顶楼。七日倚在栏杆上抬头望着天空,天空有点阴阴的。

「傻瓜。」

她先是低喃。

「大傻瓜!」

然后她大声呐喊。内心只觉得焦躁不安,觉得自己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就在她认为幸福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居然会被眼前的恋爱给冲昏了头。

三月一定是把她和别人搞错了,不然就是他有所误会,把她想得太美好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没错。

不然三月是不可能向自己告白的。

七日越是去想就越是想哭,但又觉得就这么哭出来实在太丢脸了,于是她拼命忍住泪水,抱住膝盖,缩着身体坐在顶楼上。

她再次抬起头仰望天空。

云正以极快的速度改变着形状,下午可能会下雨吧。

此时响起了五分钟后就要上课的预铃。七日原本心想乾脆跷课算了,但想归想,真要跷的时候逦是有点犹豫。都已经当上舍监了,总不能三天两头就向学校请假吧。至少,身为舍监的自觉这是得有。

因为如今自己拥有的,也只剩下这个了。

只剩舍监这个渺小的力场能让自己有抬头挺胸的理由了。

「加油。」

七日喃喃自语,接普站起身来朝顶楼的出门走去,然后万一次轻声向自己说

「我一定要加油。」

就在七日低声说完的那瞬间,她的脚步停了下来,惊讶地让她差点忘了呼吸。

「啊」

她轻轻惊呼一声,因为她的眼前站着一个人。但她的心脏会剧烈跳动并不是惊讶有人突然出现。

而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三月。

「找到妳了。」

三月说道。七日沉默不语,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三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已经搞不清状况了。

「我今天跟学校请了假。」

或许是因为七日一直没说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的三月又再次开口。

「不过我又突然很想见妳,所以我还是跑来了,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妳:所以我心想,也许可以在这里遇到妳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三月低下头,拢了拢头发。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望着七日。

「我知道这么说妳可能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可是我真的觉得妳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像今天也是一样,我莫名地觉得来这里可以找到妳,而且」

说到这里,三月再次低下头,和刚才一样拢了拢头发,看来那是三月在选择措辞用语时的习惯动作。

七日想要马上离开这里,但明明心里很想这么做,身体却是一动也不动。心跳得好快,她只能拼命忍住强烈地好像会被眼前的三月听到的心跳声。

「我常常梦到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月终于开口了。

「不,那到底是不是梦: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有时候脑中会空白一片。然后看到某些幻影。」

七日静静地听着,因为她还在拼命地忍耐着,不让三月听到她阵然不已的心跳声。

「虽然妳并没有直接出现在我的梦中,该怎么说呢就是脑海中会出现人的脸、会看到建筑物:明明没有去过的地方,却觉得似曾相识。还有,会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很难过、很寂寞。」

听到这里,七日像是再也忍不住似地打断了三月的话。

「我也是!我也跟你一样!」

接着七日向三月说明自己的晴况。说她也会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会有人脸和建筑物浮现在脑海、会被难以言语的感情所束缚,还会莫名地感觉到、察觉到三月与自己之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是吗果然是这样。」

三月似乎没有很讶异,只是了然于心似的点了点头。

「我们之间果然有某种关联。我看到的幻影是妳看到的现实妳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七日侧着头,不太理解话中的含意。三月有点伤脑筋地比手画脚解释。

「就是说。妳所看到的、所感觉到的事,我也一样感觉得到。所以我猜想,妳感受到的虫呢,反过来说就是」

像是要帮不知该如何解释的三月解围一般,七日接着说:

「你看到的事物,我也会看得到。」

三月用力地点了一点头。

「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

她确实有过这种感觉。昨天早上,被三月碰触到身体的瞬间。七日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电流窜过。当时虽然她晕了过去,但是在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和三月的五感共通的感觉。

上次在顶楼他碰触到自己的肩膀的时候也是,出现了脑筋一片空白、不可思议的感觉,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脸与三月的脸重叠在一起的幻觉。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也许,我是为了与妳相遇而生的」

或许是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难为情,三月将视线自七日身上移开,然后再一次,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看着七日,慢慢地走向她的身旁。

三月将手放在七日的肩膀上。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触摸自己一样,也像是被自己触摸到一样。

身体无法动弹。声音也发不出来。七日凝视着三月屡慢靠近自己的脸,同时,自己的脸也开始模糊地与三月的脸重叠在一起。

自己的脸与三月毫无缺陷的脸相比,显得一点也不般配。

「不行!」

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碰到的瞬间,七日一把推开三月,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三月愕然地看着七日。

「抱歉。」

对低声道歉的三月,七日摇了摇头。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不可以,你不可以喜欢上我」

在三月还没来之前打定的主意,此刻有如洪水决堤般占据了她的脑海。不可以,不可以喜欢他,也不能被他喜欢,因为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明明一直忍着不让自己落泪的,但一旦眼泪溃堤。就再也上不住了。七日当场跌倒在地上大哭。

「妳、妳别哭呀。」

三月荒了手脚,连忙跑到七日身边关心她。七日别过了脸,不想议三月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对不起。」

七日哭着说道,然后一个劲地不断回三月道歉。

「之前我说过我喜欢你可是我不可以喜欢上别人的,不然爸爸会生我的气」

「这是什么意思」

三月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

「为什么会扯到妳爸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妳不是喜欢我吗」

「可是他会生气一定会生气的。因为是我害死爸爸的!」

冷静下来之后,七日告诉三月有关她父亲的事,还有因为她小时候害父亲死于意外之中,所以她不能够独自追求幸福。

三月坐在七日身旁,静静地听她诉说。说到一半的时候,告知学生开始上课的钟声响起,但三月完全不为所动,仍然待在七日的身边。七日问他。

「不去上课好吗?」的时候,他笑着说。「反正今天本来就打算请假了。」

「与其去上课,现在我比较想听妳的故事。之前妳也听了我的故事啊。」

说完,三月又笑开了。看到这样的他,七日心想。他真的好像爸爸。

当七日说完父亲的事时,三月抬着看着天空。

「我不太会表达。」

他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

「但是妳爸爸是为了救妳才死的不是吗,那么,就算他为此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因此而后悔救了妳的我不认为他会恨妳,更不认为他不希望妳过得幸福。」

「可是」

三月的手指轻触七日低下的脸颊,与父亲相似的手指抹去了七日的眼泪。

「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很伟大。」

三月轻声说道

「我有点羡慕妳呢。」

自己的父亲被人称赞,七日觉得好高兴,于是她看着。三月笑了。看到七日破涕为笑,三月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妳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而且很可爱。虽然每个人都是如此;不过,看到妳笑,我会特别开心。」

「我也是,看到你笑,我也会很开心。」

这也是二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吗?七日心想。不知为何会共有部分情感与记忆的三月与自己。她渐渐觉得,或许正如三月所说,两个人确实是彼此生命中的另一半吧。

「妳喜欢我吗?」

三月问道。七日点点头。

「喜欢。」

语毕,七日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头。三月笑着说

「那就够了。只要一点一滴地慢慢变得幸福就好,不会有人因此而生妳的气的。」

「我能变得幸福吗?」

七日轻声询问,三月则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当然能。」

然后,自然而然地,七日与三月的唇交叠在一起。

三月略显乾涩的嘴唇覆上了自己的嘴唇。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心跳快得让七日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掉一般。

三月与自己的感觉同时流入自己的脑内,让七日觉得好不可思议。

但是并不会反感,而是会让人感觉到幸福、觉得若量三月的话,一定能给自己带来幸福

就是这样的一个吻。

※注1:华格纳的歌剧名。

※注2:电影「我俩没有明天」的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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