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话（4/4）
“……有很多地方需要进步，可能不是最适合站在春香身旁的人选……但是！”
我正面注视着玄冬先生的双眼……
“——我想和春香一起走下去！为了今后能陪在春香身旁，为了和春香一同迈向未来，我愿意尽我所能赌上一切，全心全力去挺身面对！不，我会做到！这份觉悟……我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
听完后，玄冬先生缓缓呼出一口气。
仿佛艰难地接受了一件事情，看上去有着些许的寂寥。
最后，他抬起脸来，与我正面对视：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绫濑裕人——既然你说自己是真心的，就用肉体来证明给我看吧！”
他展开双臂这么叫道。
我也挤出最后的力量，用力踹地，整个人直扑而去。
“唔……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发自腹部深处的怒吼。
我将所有的感情寄托于这个声音。
挟带全力的一击，直直地袭向玄冬先生。
磅…………！
至今未曾有过的沉重触感，透过拳头传递回来。
并非实质上的——而是感情上的重量。
这或许是代表我的决心有多重……又或许代表接下这一拳的玄冬先生，他的气度有多宽大。
不久，玄冬先生平静地开口：
“……完美的……一击。”
“……”
“……你的觉悟……我确实收到了。毫无迷惘，率直而坦荡，深入内心的坚定觉悟……”
晃动……
那高山一般的身躯微微倾斜。
玄冬先生单膝跪地，太阳眼镜也一并掉落地面。
“啊……”
“……去吧。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是你蠃了……绫濑裕人彻底打倒了乃木坂玄冬。”
“……”
玄冬……先生……
听见这句话，我内心有股感情就要宣泄而出。
无论何时总是无比严厉，始终不愿认同我的玄冬先生，竟然会亲口对我这么说……
“…………”
这令我极为感动。
我奋力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往周围一看，叶月小姐和那波小姐仍在与平藏先生和黑狼们对峙中。
但在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却都望向这边，对我竖起大拇指并点头示意……
“……我知道了。”
这么回答后，我往玄冬先生身后的出口移动。
以坚定的双脚踩着地面，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
“我一定会……把春香带回来！”
我这么大叫，然后离开了大房间。
在这样的互动之外。
玄冬先生整个人倒仰在地面，口中心满意足地念道：
“……尽管去吧，裕人……”
（吐槽：大叔你哪位）
5
离开大房间后不久——“尼伯龙根厅”赫然出现在视野里。
走出笔直的通道后，尽头是一处看似后院，大小与校庭相当的开阔空间。
在那里，有一座纯白外墙的小教堂……其肃穆的外观，仿佛暗示着一切都将在此见分晓。
春香就在这里面…………！
“——春香！”
我按捺着激动的情绪。
鞭策遍体鳞伤的身体，一路跑到入口处……“磅”地一声，将眼前这扇令人必须抬头观望的白色大门用力一推。
映入眼帘的是——
“……！”
这——完完全全是结婚典礼的景象。
天花板和窗户都镶装了花窗玻璃，庄严而神圣的小教堂。
这栋纵向深长的哥德式建筑最内部，有一个看似挂着十字架的圣坛，然后是隔着中间的处女之路，左右两旁的座位上也坐满了穿着正式的来宾们。
而站在圣坛前方的是……
“……春香！”
身穿纯白色结婚礼服的春香。
或许是距离太远，她并未发现我的存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直视着前方的圣坛。
“春香…………！”
看这个样子，婚礼还未结束！
趁现在，或许还来得及闯进去救出春香……！
我鼓起勇气，准备一口气奔向春香的身旁。
但阻挡在前方的却是——
“……你终于来到这里了呢。”
“……秋穗……女士…………！”
是一身和服打扮的秋穗女士。（吐槽：最终boss登场）
她在衣带处紧握双手，仿佛要看透我的内心般直直注视这边。
“秋穗女士……请让我过去。请让我到春香的身边……！”
“……”
“秋穗女士……！”
“…………”
面对我的要求，秋穗女士不发一语，闭上双眼。
然后看似默认了什么一般，抬起脸来：
“——裕人同学，你能够来到这个地方，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你这个人的内涵。”
“咦……？”
“和你关系密切的人、亲人、新旧朋友以及交情深厚的对象。你藉助他们的力量，最后来到了这里。想必女仆队的全体成员也已经认同你为主人。若非如此，你是绝对到不了这个地方的。恐怕连玄冬……我的丈夫也认同了你……——对于闯过重重关卡的你，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
“我只有一个问题——”
至此，秋穗女士顿了一下。
在酝酿某种情绪的沉默后。
她直视我的眼睛，投来平静的目光……
一——对你而言，春香究竟是什么？”
“？”
她静静地这么问道。
无比简洁、单纯……最初也是最后的一个问题。我顿时明白，在这短短的一句话当中，已经包含了一切的疑问。
“…………”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
脑中开始思考秋穗女士的问题。
对自己而言，春香究竟是什么？
对我而言，春香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对自己发问，并探索自己的内心……
“对我而言，春香是……”
“……”
“春香是……”
“……”
接着抬起头来：
“对我而言，春香……最初是我的憧憬。”
我平静地道出自己的心声。
——对我而言，春香曾是我一直憧憬的对象。
文武双全、才貌兼备，毫无缺点的学园偶像。
拥有“白银星屑”和“键盘上的公主”等多项称号，位于云端上的存在。
如此令人憧憬、完美的千金小姐，我却意外地和她共有“秘密”，并一同度过许多的时光。
在秋叶原购物。
首次参加夏季同人志展售会。
文化祭时的角色扮演。
春香在女仆咖啡厅打工。
两人在冬季同人志展售会一起帮忙社团活动。
第一次到秋叶原“约会”。
由我们自己经营社团，参加第二次的夏季同人志展售会。
简直不胜枚举。
这一年半，在接触了许多“秘密”并共同度过的日子里：这份憧憬逐渐转变为不同的感情。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也许是我们认识几个月之后，也许是春香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现柔弱的一面时，抑或是我们刚认识时就这样了……我心中对春香的感情，对她的憧憬改变了。”
从之前高不可攀的对象，转变为对于春香内在的好奇心。
不知不觉中，我的目光开始追逐春香的身影。
这中间并未出现过任何戏剧性的转折，而是很自然地就变成了这样……
“……”
我一直不了解这种感情名为何物。
双眼离不开春香……想和她一起共度相同时光的这份感情。
我不清楚它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令我胸口焦躁，整个人不知所措。
不过……这份感情，如今已显露出明显的形态。
自憧憬转变为好奇。
自好奇转变为希望共度相同的时光。
最后，从希望共度相同的时光……变成了想陪伴在她的身旁——怀着坚定的信念，一同携手走向未来。这一点，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
“——和春香一起迈向未来……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长处。按常理来看，我根本毫无资格站在春香的身旁……”
“……”
“可是——”
说到这，我抬起脸来。
——来到这里之前，大家教会了我许多事。
叶月小姐告诉我……重要的并非出身或家世，而是自己的感情。
美夏告诉我……我的价值在哪里。
瑠子告诉我……有时选择后退也是一种正确答案。
椎菜告诉我……最应该关心的，是春香本人的想法。
三阿达、信长、泽村同学、由香里老师，还有女仆队的各位告诉我……我并不是孤单一人。
最后，玄冬先生告诉我……若要实现自己的想法和未来，就必须怀着必死的决心不断努力。而有了这份努力，便可跨越原本不可能的难关。
“…………”
不仅如此。
这一年半来，我和春香不断累积的回忆。
它们每一个片段，都在我的心中化为耀眼炫目的星尘。
——裕人~
——裕人你看，是迷糊姑娘小秋的模型娃娃~
——呜呜……想要的同人志都卖完了……
——裕人，你真的就像白马王子一样呢~
——我也想一直跟裕人在一起。就像是跟美夏、叶月小姐、那波小姐、沙罗小姐，还有妈妈和爸爸一样……~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年的圣诞节的。这是我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而且是像现在这样，和裕人一起赏雪的圣诞节……
——新……新年~快~乐~……。
——怎么说呢……光是被环抱在裕人的怀里，不知为何我就能很安心，心情变得很安稳，或者说光是这样，我就有种连内心深处也跟着暖洋洋起来的感觉……
——我想我之所以能够这么笑着……应该是当时有裕人陪在我身边的关系。
——呃……嗯……今……今天是二月十四日，是那个……一般大家所谓的“情人节”……所……所以我试着做了巧克力……
——那……那个，万一我因为某些理由，要到某个很遥远的地方去……到时候，那……那个，你……你会来追我吗……？你会告诉我，你很需要我吗……？
——这一年……真的非常地美好。和裕人共度的一整年高二生活，都散发着眩目晶亮的光彩……我往后的人生中，一定很难忘怀这段时光。
——我……最喜欢裕人了~
——正因为有裕人你……我才能够像这样笑容常在。
——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也就是“绫濑裕人和乃木坂春香的秘密”吧~
“……”
一闭上眼睛，与春香的回忆便不断浮现。
春香给我的许许多多笑容和幸福。
这一切对我而言……都是极其珍贵的宝物。
所以……
“对我而言……春香是——”
我深吸一口气，积蓄所有的感情。
伴随吸入的空气，胸膛内充满了耀眼的光点。
将这一切光辉寄托在感情和话语中。
怀着万千的思绪，我说出了深藏于心底的答案……
“对我而言的春香……是一切！”
“……”
“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无论要我做什么，就算赌上我的一生，也愿意与其携手共度的对象！我将春香看得比一切都还重要！根本就无法想像失去了春香的日子将会如何……！我——我爱春香！”
自胸口迸发而出的情绪。
这可说是我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和期望……没有一丝虚假的真正想法。
“……是吗？”
面对我的呐喊，秋穗女士平静地点点头。
然后抬起脸，仿佛在确认什么一般，对我投以温和却深邃的目光。
那眼眸——我笔直地与其对视。
因为这么做……似乎就能完整地传达我的真心。
“——你的眼神变得好多了，裕人同学。”
“咦……？”
“坦诚、没有一丝迷惘的率直眼神……甚至连语气中所蕴含的意志，也和之前通电话时有着天差地别。若是现在的你，我或许能够放心地托付春香的终生。”
“秋穗女士……”
“……春香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咦……？”
“我问过她，裕人对你而言是什么。对春香来说，裕人同学是什么样的存在……至于那孩子的回答……呵呵，就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她说裕人是非常宝贵、无可替代的存在……无法想像没有裕人的日子要如何度过。想要和裕人一起……想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一同共度未来。”
“春香她……”
居然这么说……
耳闻这样的事实，我还来不及感动……
“——好了，去吧。从现在开始，就看裕人同学你一个人的表现了。赶快过去……将自己的心意完完整整地传达给春香。”
“秋穗女士……好……好的！”
我用力点头，动身奔向处女之路。
铺着红地毯，通往圣坛的婚礼之路。
随着我一步步前进，春香的身影也逐渐变大。
最后——
“——春香！”
“……？”
“——春香——————！”
我大声叫出眼前这位穿着结婚礼服的女孩子……无可取代、我最重要的人……她的名字。
“……咦，裕……裕人……？”
春香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带着坚定的意念，我注视春香的脸庞。
然后以我最大的极限……
“春香！我……我……”
“咦……”
“春香……我爱你！我想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迈向未来！所以……跟我走吧—————！”
我声嘶力竭地这么喊道。
现场的来宾们似乎深感错愕，目瞪口呆地望向这边，但我已经完全顾不了这些了。
“…………”
听见我的呼喊，春香先是讶异地眨了眨眼。
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但随即大动作地点头……
“——好……好的！我……我也最喜欢裕人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两个人一辈子永不分离！”
“啊……”
她捂着嘴，泪光闪闪地这么回答。
“春……春香……”
“裕……裕人……你终于来了……路途这么遥远，甚至还全身伤痕累累……”
“我当然会来……只要为了春香，无论是什么地方，就算大涯海角我也愿意去……！”
“好的…………”
面对几乎整个人扑上来的春香，我紧紧地抱住她。
完全躺进我怀里的这个娇小身躯，传来春香的温暖、心跳以及柔和的香味……
“我……我一个人……一直觉得好不安……自从那一天……和裕人你最后一次见面的‘夏季同人志展售会’之后……我就非常彷徨。虽然爸爸和妈妈都说，这么做是必要的……如果裕人和我是真心相爱，就一定能够再见面……可……可是，我一直很担心……担心你是不是真的会过来……是不是愿意为了我而做到这种地步……”
“春香……”
“不……不过……现在我再也不担心了……有裕人你在我的身边……有你的温暖和气味……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
“……”
她哽咽地这么诉说着。
我并不清楚其中的详情，但春香这阵子以来想必也非常不安吧……
不过……我不会再让她遭遇这种痛苦了。
绝不会让她……再次担心受怕。
这么下定决心的同时，抱着春香的手臂也涌出一股力量。
“春香……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
“好的……好的……请永远抓住我，不要放开……”
我们彼此互诉，紧紧支撑着对方的身躯。
我的身体感觉得到春香的体温，而春香的身体也能感受我的体温……
近似永远——却又仿佛刹那的一段时间。
——啪啪啪啪……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哦……”
“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最初只是周遭来宾的小规模掌声，逐渐变成一道道温暖的声波……
“啊，啊——……”
“那……那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知不觉中．整个“尼伯龙眼厅”充斥着热烈的掌声。
春香和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
“——等……等一下！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咦？”
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掌声。
出声的人……是一位看似千金名媛的陌生女子。
她愤怒地瞪向这里，口中一边大吼大叫：
“你……你疯了吗？莫名其妙地闯入结婚典礼，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而……而且还说了一堆肉麻低能的话……这……这场闹剧，我绝不会承认！”
“雪月花……同学……”
“雪月花……？”
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名叫雪月花的女子披头散发，继续叫道：
“明……明明只差一步了！再多撑一下，我的弟弟就可以入赘乃木坂家，由我这个当姊姊的在背后手握大权……这样一来，以乃木坂家的实力作后盾，我就有机会驱除那个可恨的小丫头，重新夺回天王寺家的霸权了……！”
“啊？这怎么回事——”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正感到一头雾水之际……
轰……！
“？”“！”“！”
一声巨响传来。
小教堂的屋顶被瞬间炸飞……一架战斗机直接撞了进来。
飞机恰好堵住屋顶上的破洞……形成直直插入天花板的状态。
“啊……什么……”
突如其来的事态令我哑口无言。
在这当下，战斗机内走出一个人影——
“……哼，好久不见了，罗德里格兹。”
“你……你是……”
是我绝对忘不掉的双马尾暴风雪大小姐——天王寺冬华。
身旁则是态度恭敬的管家小犬川先生。
唔，这个“绝对零度冰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继续愣在原地。
“我来偿还那时候的人情了。当时多亏你活跃的表现，我才能得救……要是漠视这份恩情，我又怎么配担任天王寺家正统的继承人呢……况且这件事情，似乎也和我们家族的某个笨蛋有所关连呢。”
说着，她斜眼一望，瞥向被刚刚的冲击吓得腿软的雪月花。
对方顿时面无血色，口中不断“啊……啊哇啊哇……”地叫着，表情有如在热带草原上碰见狮子的瞪羚那样……看情况，她好像对这位暴风雪大小姐有着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
“……算了。关于这整件事情，我稍后再来好好审问你的身体——对了，罗德里格兹，你的目的已经顺利达成了吗？”
“咦，啊，嗯嗯……”
“是吗，太好了。那么，这里就交给我处理，你可以先走一步了。”
“医……？”
“详细的经过我不太了解，不过你是来抢新娘的对吧？这里有我帮你收拾残局，你们就先去度个小蜜月好了。来，这架‘永久冻土’借你们使用。”
她晃动着双马尾和裙子，从战斗机上轻盈地跳至地面。
唔，她刚才说的“抢新娘”三个字多少有点语病，但姑且先放在一边吧。
我打量四周，在刚才的撞击下，整个小教堂内都散乱着瓦砾。来宾们四处闪躲，而秋穗女士则是“哎呀呀……”地掩嘴而笑。还可看到几名黑衣人正急忙跑上前去。
“…………”
……的确，这种状况下最好还是先离开吧。
我转头望向春香：
“——春香，我们走吧！”
“啊，好……好的！”
我抱起不断眨着眼睛的她。
维持这种公主抱的姿势上两人直接跳上飞机。
“——好，小犬川，麻烦你负责驾驶了。带他们随便在天空中绕一绕吧。”
“——遵命。两位请坐好，我们要出发了。”
“啊，好……好的！”
“我……我知道了！”
确认我们两人都点头后。
飞机就仿佛长了翅膀一般，整个扶摇直上蓝天。
“等……等一下！休……休想就这样跑掉——”
“吵死了。你给我安静一点！”
“咿……咿咿！”
“……”
下方似乎传来冬华的声音及女子的尖叫声……不过暂且就先不管了。
我们乘坐的飞机一直线飞向天空，高度也不断在攀升。
突破空气和云层，“瓦尔哈拉城”与嬉春岛转眼间变成一个小黑点。
“哇，哇啊……好漂亮……”
“啊啊，是啊……”
听着一旁春香喜悦的声音，我这么附和道。
望着她的侧脸，我不禁陷入沉思。
——以前的某部电影里，好像也出现过类似的场景吧。
是美国的老电影。男人在婚礼进行时间入教堂，逼退对方的父母后抢走新娘子。
离开教堂的两人，直接坐上途经的公车逃跑——结局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在最后一幕，男主角的表情却从喜悦逐渐转变为不安。
在表现主角内心想法的同时，也暗示着两人的未来绝不会一帆风顺……
“…………”
……我并不是毫不担心。
……也不是对于未来全无恐惧。
我们永远不知道前方的道路上究竟会有什么。即便知道了，也会出现许多不可避免的情况。
想必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之间也将发生各式各样的问题吧。就和之前一样。
这是无从否定的事实。
不过——
“——裕人~”
即便如此——
“——裕人，你看那里！那两座岛之间有海豚跳出水面哦……就好像‘迷糊姑娘小秋’里面用来对抗债务人的魔法海豚疗法一样……~”
“嗯，是啊。”
“是的~真的非常漂亮……~”
只要身边有春香的这份笑容……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困难，我似乎都能克服。
唯有这点……我可以抬头挺胸地保证。
于是，我紧紧地握住春香的手。
“春香——我们走吧！”
听了这句话。
春香对我投以至今最灿烂的一张笑容：
“——好的。只要和裕人在一起，我哪里都愿意去……~”
她毫不犹豫地这么回答。
仿佛在祝福我们两人一般，以绳子绑在尾翼附近的许多空罐正“匡当匡当……”地作响，而飞机也以更快的速度遨翔于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