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欲为何？～（2/3）

少女面对虚空、面对里面的房间，发出简短有力的呐喊。

“……<最后的使徒>…………！”

摆出了战斗姿势的少女大叫。

“我…………现在就要……”

蓝色的马尾迅雷不及掩耳地拉曳出一道残影。

“消灭……你！”

同一时刻。

“唔。”

红由宇坐在家中餐厅的椅子上，低声嘀咕。

一旁的冰箱上张贴有“三月”的月历。昨天早上要出发到春令营的时候，记得贴的还是“二月”。应该是透在昨天或今天更新的吧。那很好。

“唔唔唔唔。”

“怎么了吗，由宇？”

门“喀啦”一声应声打开，爱华进入了屋里。

“……奇怪？透学长呢？”

“他好像不在家。”

由宇仍摆着一张臭脸，刻意把头别到一旁回答。

“咦？怎么会不在。”

爱华发出倍感意外的声音，看了一下房里的时钟。

“都已经过九点半了耶。”

春令营回程的巴士碰上塞车，以致于拖到九点以后才回到学校解散。由于一个人回家并不安全，所以由宇才和爱华一起回到这里。

“难得人家想说跟透学长打个招呼耶……他跑到哪里去了呀？”

“呣。”

由宇意识着自己的臭脸并继续绷紧，指着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那是秋天时购入的个人专用手机。在指示出时间为“21：47”的画面上，同时也显示了昨天寄来的eail和三小时前打来的未接来电。两者都是透打来的。

“他好像和灯璃还有美空跑去一个叫做白濑村的地方。”

这一点都不有趣。

“白濑村……在哪里呀？”

“在四国。好像是一座位于德岛和高知交界附近的村子。他们去那里除掉<苍白的人>。”

“<苍白的人>？……咦，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好像是<断片同盟>的宿敌。也就是说，透是去支持美空的任务的。”

说完，又将脸绷紧。

“他彻底只是去帮忙任务而已喔。”

由宇刻意说出来强调。

“绝对没有其他的意——”

就在她打算继续说下去的那个瞬间。

“叮铃铃铃铃铃铃”一串电话来电铃声响遍了整个屋子。

“嗯？”

“啊，好像是你们家的市内电话啦。”

“啊啊……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确实是有这种东西存在呢。”

叮铃铃铃铃铃铃。平时不曾响起的市内电话此时在房里铃声大作。

“……接起来比较好吗？”

红由宇盯着电话一会儿时间，然后看向爱华。

“那个嘛……我想接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爱华暧昧地点头示意。

“唔呣。”

由宇从椅子上起立，拿起听筒。

“喂？是谁。透他现在出门……”

“哟。”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声音——是男生还没变声的嗓音，听似少年般的声音。

“我是灰人啦。好久不见了。”

灰人说话的同时，外头有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正在逐渐接近。是车子。

“灰人？”

由宇大声嚷嚷，以免被引擎声盖过。

“你打来干吗？”

从话筒的另一头也可以听见一样的声音。

“现在要前往白濑村了。你出来吧。”

在话筒另一头的人不由分说地断言道。

“你说什么？”

“我说要去四国啦，你快点出来就对了。不然要错失时机啰？”

“你在说什么？”

“哼。”

屋外和听筒的另一头同时响起了轮胎压过柏油路所发出的喀哩喀哩声响。车子在很近的地点停了下来。

“两个小时前，浅黄传来了联络。”

“？”

“正确而言，是紫暮代为转达了浅黄最后的遗言。

……这种事不是啥重点吧？”

烦躁不耐的声音在话筒的另一端响起。

“<最后的使徒>的底细我们大致已经清楚了啦！”

狂乱的汽车喇叭声就像是在宣泄不满一样。

“总之意思也就是说——就凭苍，是打不赢<最后的使徒>的。”

同一时刻。

“现身吧……<最后的使徒>！”

苍蓝的少女在被挂起来的“八月”月历前、在“那个世界”又一次呐喊。

一边认识少女的声音，<最后的使徒>一边心想。

我没有理由出现在那名少女的面前。

“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世界。

我不管身在何方，都有办法令那名少女无力化。

所以说，我出现在少女眼前的理由根本不存在。不管我在哪里都没有差别。

无论那名少女采取什么举动都战胜不了我。

所以说，我没有闪躲那名少女的必要，不管我在哪里都没有差别。

“就在…………附近。”

苍之少女大概发觉到这一切了，而且她心急了。

<最后的使徒>边走边继续观察少女。

苍之少女步步为营地在屋里前进。穿过餐厅，穿过起居室，前往里头的客厅，前往摆了一张铺着棉被的桌炉的那间房间。

“出来吧……”

或者是……她故意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实际上内心冷静得很。

或许她正冷静地研拟对策，思考如何逮到我的位置好展开攻击的方法也说不定。

那又如何？<最后的使徒>心想。是不是故作慌张一点也不重要。

无论那名少女打算做什么，她都将在这里消失。

有力抵抗我这份力量、抵抗“这个世界”的那种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

在苍美空的眼前，在客厅的角落。

“那个男子”极其突然、毫无征兆与脉络地出现了。

那个男子于苍蓝少女的面前出现了。

那个男子——“少女所憧憬的男子”在少女的眼前现身。

“……”

少女的一对蓝色眼眸射向那个男子，并且杏眼圆睁。

“——同学！”

苍蓝的少女睁大双眼，叫了那个男子的名字。

“什……”

那个男子朝着唤了名字之后便为之哑然失声的少女、抛出温柔的微笑。

“什、什么……”

少女正面迎下那个微笑，像是困惑不解似地往后倒退一步。

“为什么……————同学会在这里……”

她怎么可能保持得了冷静呢？<最后的使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