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所惧为何? 第七章 密切(1/2)
「唉,这东西要收拾到哪里才好?」
灯璃右手提着完成了今天一天的勤务的录放音机说道。
「啊……那个应该是放在东校舍的音乐仓库吧。」
羽幌一面解开固定本部帐篷的绳子一面回答。
「喔,谢啦……有什么需要我顺便带走的东西吗?」
「音乐cd就麻烦你拿回去放了,灯璃。」
「我知道了。」
灯璃右手提著录放音机,左手抱着会长所交付的cd收纳包,离开了本部帐篷。
「这个长桌是从哪里搬来的啦?」
帐篷里,鸟羽正把长桌抬了起来。
「全部都是社团教室的用品。要先用抹布把桌脚擦干净再抬进去喔,上头都沾到沙子了。」
「你还是一样很龟毛耶,七尾。」
「吵死了!是你平时都草率过头了!」
「啊,由宇,我们两个一起搬这张桌子吧。麻烦你搬另一边。」
「唔……这种东西,只要使用『我的力量』的话,一个人轻轻松松就……」
「在学校不可以解除『限制回路』,我们说好的。」
「唔。」
爱华朝着低声嘟嚷的由宇微微嘟尖了嘴巴。
「……先前你有想要解除对吧?」
「啊…………没有啦,那是……」
由宇很难得露出尴尬的模样别开了视线。
「就是发表总得分的前不久,骑马打仗之后。」
「那是…………有点……」
「真受不了耶,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分辨是非一下行不行。」
「可、可是爱华,那是——」
「一开始说好的就没得反悔了吧。」
「可、可是!」
「不行。」
「呜……」
由宇跟爱华两人搬着一张长桌往社团教室走去。
「你看,操场的这里,还留着由宇的脚印耶,这个脚印都变成一道沟了。真是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谁教你要用那么夸张的拉扯方式!」
「只能怪由宇你哭闹得太离谱了,我也只能用力把你硬拉走呀。」
「我、我——」
「只有小孩子才会为了输赢大吵大闹的啦……输赢这种事情要更冷静地看待。」
「爱、爱华!本来输赢就是……」
「嘿,鸟羽。你去搬一下那边。」
七尾和鸟羽也抬起第二张长桌,跟随在两人的后头离开。
「善后处理……」
透一面折叠铺在观众席上的垫子一面看着那个画面,感触良多地自言自语。
「实在有够麻烦的……说。」
下午的骑马打仗比赛和之后的土风舞全都顺利地结束,运动会画下了完美的句点。时间已过下午四点。
抬头仰望,西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橙色,云雾开始从遥远的山峰涌出,从云缝间洒下的夕阳余晖在操场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在汗水、尘埃,以及暮色开始渗透的空气之中,社员和志工展开了善后处理。
数量众多的用品、道具一旦要整理收拾起来,还挺花时间的。
「我应该是局外人吧。」
拿着垫子另一端的游也以认真的表情说道。
「你不是有参加下午的比赛吗?」
发出「啪沙」的声响,向上卷起巨大的垫子。
「我之所以会参赛,只是单纯的顺水推舟罢了。」
「土风舞你也有下去跳吧!」
「那是被我老妹硬拖去的。」
从土风舞的开始宣言到音乐实际播放出来为止,给了大家五分钟的缓冲时间。
那是一段感觉比什么都漫长、却也比什么都短暂,混合了看似若无其事的心机与不露声色的欲望;抑或者其实根本没什么特别,只是极其平凡地经过、消失的五分钟。
七尾在那段五分钟的缓冲开始没多久,便突然拉走了自己的哥哥。
「因为那家伙很不擅长跟男生一对一独处。」
「是这样子啊。」
所以她才早早挑走安全牌,抢先脱离难堪的场面吗?
「绝对不是她毛遂自荐想扛下负责监视兄长的工作。」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那我也不用多费唇舌了。」
「感觉你这番话似乎话中有话哪。」
「是你多心了。」
「可惜,毕业之后就很难再有机会跟穿运动服的女生跳土风舞了说!」
「我想也是啦。」
「不花钱,就别做梦了。」
你是打算在什么样的店里花什么样的钱啊。
「为啥我非得陪妹妹跳舞不可。」
「你能和妹妹跳到舞,我就觉得很侥幸了。」
「你这个人真的是口无遮拦哪。」
两人合力开始将卷起来的垫子折成两等分。各自抓着垫子的两个边边,然后靠近边对边地贴在一起。因为垫子很大,光靠一个人很难折起来。
「尤其是和十五岁的少女跳土风舞,就算出钱也难有机会一亲芳泽。」
「你够了,快点滚回家啦!」
「刚刚都没看到由宇哪。」
好样的,竟然给我充耳不闻。
「土风舞的时候,由宇她跑哪去了。」
「我哪知道。」
「听说好像又哭又闹的,然后爱华在安抚她的样子。」
「对啊,她到底跑哪去了呢?」
「最后被爱华用蛮力硬拖走了,她还拚命用脚在操场上挖出沟痕呢!」
「就是说啊,她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透一边在垫子上折出两等分的折痕,一边开口说道:
「因为土风舞一开始的时候她有在场,所以我猜她应该有在哪里参加吧。」
「亏我期待了那么久耶。本来想说一开始先跟妹妹跳将就一下,再来计算之后交换舞伴的循环好顺利地——」
「毕竟由宇是一年级的。」
两人抓着两等份后的两个边边,进而折成四等份。垫子开始变得愈来愈小了。
「也得和同年级的交流交流啊。」
「哦。」
游也拿着折成四等份的垫子的边边,一面准备折成八等份,一面叹了一口气。
「而且她在班上的朋友也很多呀,会被人家邀约也不奇怪吧。」
「也是啦……」
「再加上运动会总冠军又是一年级的。」
计算完骑马打仗的得分之后,运动会总冠军被一年级抱走了。
第一名是一年级,第二名二年级,第三名则是三年级。不论怎么说每年运动会都是三年级的很强,所以一年级能拿到总冠军似乎是十分难得的样子。也因为这个缘故,一年级的土风舞气氛搞得就像冠军庆祝会一样。
「一年级的人看起来都很快乐呢。」
「唔,感到愉快也是一件好事。」
「没错。」
将八等份的垫子又折了一次,折成十六等份,这个尺寸也差不多可以自己一个人折了。
「全都多亏了由宇和爱华在骑马打仗获得的分数吗?」
「就结果而言,那确实是关键分数没有错。」
「记得由宇是第二名吧?那可不是想拿就能拿到的名次。」
「名次几乎都是看运气的吧。就算是临时凑成的队伍也有可能一路过关斩将拿到第一名,不过,重点是那个啦、那个,正所谓『志在参加不在得奖』啊。」
「是吗?」
是啊没错,透独自一人点头。
由宇有参加,那就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了。
「经你这么一说,的确大家都是跟同年级的,不然就是跟自己熟的对象一起在跳舞呢。」
「这种场合大家都会顾虑别人的眼光,要去约特别的舞伴不是那么简单啦。」
「你有切身之痛?」
透装作没听到。
「搞到后来,最后都会变成跟朋友一起跳不是吗?」
「啊啊,原来如此。然后,透小弟的舞伴是……」
「……………………」
沙。
游也话说到一半,透感应到背后有踩泥土的脚步声,于是转身回望。
「……………………」
「啊,美空同学。」
蓝色马尾的女孩正站在背后。
就跟平时一样,虽然一语不发,不过至少脚步声和存在感是有的。
「……………………」
她面无表情地站着,不过眼神却透露出有话想说的感觉。
「怎么了吗?」
「……………………这个……」
她的手上握着一捆缠起来的绳子。那是拿来穿在运动场的铁桩上,藉以区隔竞技场和观众席的长绳。
「……………………」
「啊,你去收拾那捆绳子啦。」
「……………………」
美空微微地点头。最近慢慢变得可以跟她沟通了。
「我没记错的话,那本来是放在体育仓库的喔。」
「……………………体育仓库。」
蓝色的眼睛眨动了。
「对,体育仓库……你不知道地点吗?呃,就在——」
「…………知道……」
「啊,你知道吗?」
想起来了,这么说来,确实是如此没错。这女孩知道体育仓库的地点在哪。「在八月……八月底的时候…………」
对,就是八月底的时候,那个叫做『takui』的男子曾藏身在那里。当时是这女孩击退他的,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你和我…………一起战斗过……」
「对对对,就是在那个地方啦,那个仓库。」
「……………………你还记得?」
「啊,呃,那当然了。」
「……………………」
美空依旧面无表情,没来由地点了点头。
然后,唐突地掉头转身快步离去。
「……那个女孩。」
游也用双手抱起折叠好的垫子喃喃说道: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学校的?」
「啊,从九月的时候。她是二年级的啦,跟我同班……
对了,她是归国子女,还不是很适应日本。」
「是吗?」
「好吧……还没适应日本这一点是真的。」
「看起来确实是如此……话说回来,这个垫子也拿去放在体育仓库可以吗?」「是可以啦。啊,不用麻烦你啦,我拿去放就可以了。」
「不,我去!」
游也用双手抱着垫子,灵活地伸出右手拇指比出一个胜利手势。
「我去体育仓库一趟喔!」
真的是超级有精神的。
「马尾可是极品喔!」
我就知道是这样。
「你也一样很喜欢马尾吧。」
「不!应该说不可能有人讨厌的对吧!」
「你能感受到清纯与活泼两者的绝妙平衡对吧。」
「和水手服的搭配更是登峰造极之作呢!」
「你的着眼点很棒,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哪。」
我有种最近开始跟这个人聊得很来的感觉。
「特别是那女孩,身材那样纤细,却拥有过人的运动神经和判断状况的能力。这一点同样很吸引人。」
「那个嘛……我想也是啦。」
「因为我在下面当马,所以我知道得很清楚。那女孩的动作真的非常惊人耶!」
游也大哥那时有充当苍马队的成员参加骑马打仗。
「……那女孩有在玩格斗技之类的吗?」
「没啦,那也算不上是格斗技。」
「不过,她的土风舞就跳得很僵硬死板说,那动作感觉就像在实际演练在书上看过的教学一样。」
「你观察得还真仔细呢,不是在和妹妹跳舞吗?」
「我一直隔着老妹对你投射出嫉妒与憎恨的视线。」
「拜托你别一脸正经地说这番话。」
「居然和马尾少女跳土风舞,这实在太教人流口水了。」
「说过好几次你的发言太过直截了当了!」
「给老子记住!」
「为什么会变成呛声啊?」
没错……最后事情变成了那样。
透看着抱着垫子跑走的游也的背影回忆。
骑马打仗结束,总得分发表完之后,广播宣告土风舞即将开始。那是有的人显得心神不宁、有的人则模样兴奋激昂,互相牵制的同时又害怕得忍不住想溜的时间与空间。自己在那个时间与空间之中,以非常镇静的动作——以看起来好像非常镇静的动作——以八成跟在场的所有人同样的动作——
稍微张望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之后——
不知不觉间,苍美空就站在正面。一直线地望着这里。
就跟平时一样,站得直直的,用笔直的视线望着这里。
「……………………………………」
没错,就刚好是类似现在这样的感觉。
然后,土风舞就这么开始了……
「…………………………………………………………」
咦。
「啊,你回来啦,美空同学。」
……苍美空现在正站在自己的眼前,看来已经放好绳子回来了。
「辛苦你了,有清楚认得地点吗?」
「…………………………………………」
美空微微点头。
「你没见到游也大哥?」
「……………………不晓得。」
这回不知道他又跟着谁的屁股跑了。
「…………………………………………」
唉,算了。
「刚好垫子也收拾完了,那接下来——」
透左顾右盼。下一个工作呢……
「我们两个来收本部帐篷吧?」
「…………………………………………嗯…………」
「呃,这样的话——」
透说着说着,像是带头似地往本部踏出一步。
「…………………………………………」
美空没有跟上。
「…………………………………………」
只是一直楞在原地。
「…………美空同学?」
透停止前进,回过头窥看美空的脸。
「怎么啦?」
总觉得,透唤声的同时心想。
总觉得——跟平时相比,跟刚刚相比,她的视线好像一直飘忽不定。
「呃,你没事吧,美空同学?」
透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观看美空的全身。
……这么说来,虽然刚刚都没有注意到,不过感觉上,她站立的方式、或者说姿势跟往常好像不太一样。
平时的话,她那副修长的身体明明总是宛如模特儿一般姿势端正地站着,现在则……总觉得好像重心垮掉了,或者说……
「……………………我没事。」
苍美空叹出了温热的气息。
「咦?你确定没事吗?」
「没……」
她的眼睛飘忽到用肉眼也看得出来。
「啊,美空同学!」
透靠前一步,轻轻地把左手的手掌贴在水润的眼眸上方、贴在小小的额头上。
「…………呜!」
「呜哇!」
透忍不住叫了出来,掌心有一股异常的感觉。好烫!明明之前那个时候,她的体温是那么地冰。
「等、等一下,美空同学。」
这程度已经不是体温稍微攀高一点而已了,而是宛如过热的机器般,不普通、异常的高温。
「美空同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
「可、可是。」
「我…………」
美空额头的位置突然下滑。
「啊!」
「……………………」
她的脚不听使唤了。
「美空同学!」
手机一直放在本部帐篷里没带出来,前去音乐仓库和体育仓库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四周没有半个认识的对象,老师也不在。
总之,先带她去保健室吧。透搀扶起苍虚脱无力的身体,并做出了决定。
「……美空同学。」
「………………我……没……事。」
「我现在带你去保健室。」
话一说完,透便像是要喊出「唷咻」的声音似地将美空背到背上,还挺重的,透悄悄心想。身高不怎么高体重却相当重,感觉身体里头很饱满结实。
「那、那个……」
背部感受得到体温,长长的头发搔着脖子,感觉有点痒。
「我…………」
「你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怪怪的了。」
「……我的…………身体…………没问题。」
声音一整个显得非常虚弱,这最好真的没有问题啦,透急忙往校舍跑去。这是为什么呢?明明刚才看起来还那么有活力,两个小时之前,还在骑马打仗表现得十分活跃的呀。
在骑马打仗拿到第一名的人,正是苍美空。
她以及她的马队获得了第一名。
成员分别是扮演骑师的美空,以及临时被抓去充当马的三个人(听说是被美空一语不发默默地强行拉走)——七尾兄妹与会长。
仓促成军的杂牌军队在自作主张的美空的指挥下,有如游击部队似地,巧妙地将气息隐藏在喧闹声中,躲起来伺机而行,然后在队伍数目减少、战况开始稳定下来的绝妙时机动身,锁定场上所留下的最后一个队伍……锁定在崩坏的爱华马队面前发出胜利的咆啸的由宇马队,有如神出鬼没的特殊部队一般,从完全的死角展开了突袭。
最后由宇第二名,爱华第三名。两者的击坠时间相差不到数秒。
途中之所以由山田老师代打播报员,理由似乎就是会长被抓去参加的样子。
在山田老师广播宣告比赛结束之后,由宇使出全力耍赖哭闹,嚷着什么「好不容易人家赢了啦!人家土风舞要跟……」之类的东西,至于爱华则不知何故露出胜利得意的表情,一边笑着说「别赖皮了啦,一开始就说好是『拿到第一名的才叫赢』的喔,所以这次算是平手收场。好了快点过来,放开放开!」一边使尽吃奶的力气把由宇给拉走。
仿苍美空佛不当一回事似地背对着这个画面,突然出现在土风舞的会场上。
那个时候……她还那么有精神,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病倒。
「啊,再撑一下,我们就快到保健室了。」
保健室在西校舍的一楼。穿过一楼出入口,在鞋柜换穿鞋子,走廊又转直走到尽头。
透背着美空喊了一声「打扰了」,然后拉开保健室的门。
门轻松就拉开了,并没有上锁。
透走进室内。想当然,里面是极其普通的保健室。有办公桌、收纳医疗用品的柜子。以及区隔后面病房用的帘子、视诊用的椅子、一旁的盥洗室、设置在上面的洗手台。
不过,房间的主人却不在。
「奇怪?」
房里空无一人,保健老师不在。
「老师跑哪鬼混了啦!」
透一面把手伸到后面关上门,一面喃喃自语。该不会是因为运动会结束下班收工,于是便早早回家去了吧。
话虽如此,也不能就这样直接掉头离开,总之先拉开帘子,进入里头的病床区。在被帘子与隔板区隔出来的病床区里,安置有一张铺有白色床单的钢管床。
透让美空躺卧在那张床上之后,接着放下窗帘挡住西晒的阳光。
「你等一下喔。」
透轻声说道后,穿过帘子回到诊察室,自行打开柜子,拿出急救箱。呃,贴在额头上的退烧贴布在……
「没有。」
透口中念念有词,把急救箱放回原位。老师人不在、也没有器材可用,这到底是怎样。在塞有急救箱的柜子旁边,放有一条白毛巾。
算了,就拿这个将就一下吧。
透抱着如此的念头拿起那条毛巾,扭开一旁盥洗室的水龙头放水将毛巾沾湿。暂时就先用湿毛巾冷却额头,接着再去找人帮忙好了。透打定主意关起水龙头,拧干毛巾回到病房。
站在钢管床的旁边,右手拿着毛巾,伸出左手抚摸躺卧在床的美空的额头。
「好烫……!」
感觉上,体温好像比刚才还要高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一口气加剧?
照这情况看来,真的片刻不容缓,得尽早……
考虑到这里,透拿开放在美空额头上的手……
直到这时候才发现。
美空身上正盖着床单仰卧在病床上。
洁白如玉的香肩一览无遗地露了出来。
美空从床单露出头与脖子,并且可以看见她两边肩膀的肌肤。
「对不起!」
看来她似乎是趁着我准备毛巾的时候脱掉了上衣的样子。
「我没有注意到!」
透发出「啪哒」的声音把右手的毛巾放在额头上,然后急忙转过身子面朝后方。如同初雪般的洁白肤色还残留在瞳孔上,一急着想要从记忆中抹除,反而注意到另一件事……
一览无遗地露出来的香肩……不就代表……
内衣也脱了。
「……………………」
为什么会热成这样啊,这是透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念头。
发烧有变得那么严重吗?身体有变得那么热吗?真的有那么热吗?有热到连衣服都穿不下去吗?有热到不管我在场照样要扒光衣服吗?
「得…………」
我总算从喉咙挤出打结的声音。
「得快一点才行。」
如果没实际把话说出口,恐怕自己差点就要冒出惊人的念头了。
「第三十一回十叶高中运动会所有的收拾工作就此结束。」
从校园的喇叭传出的会长的播报声,甚至传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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