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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不去的乡间小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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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花在狭窄的床板上用力坐下后说道。不知道是在何时动手的,她手里已经紧紧拿着饭团。

「你刚才也讲了,要是不处理掉那些家伙,我们就无法离开这个村子。虽然我们还在研习,不过迟早也会变成矫正术者。总不能放着一个地方满是闭塞,却丢着不管。京介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京介靠着小屋的墙壁,用叹息代替回答。这时坐在京介隔壁,名叫森安的少年用温和的口吻发问:

「小心点。这间小屋是我受托建造的,很容易坏。」

森安这么说着,并修理少女的草鞋。

京介随口附和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村子路边遇到的欧吉桑也姓森安。少女这时开始解释:

所谓看守者,是约半年前出现在村里的一个组织。他们的工作正如其名,就是监控与限制村民的行动。连在外头走动都需要理由,意图走到村外的人则会被抓然后入狱。相对地,外人当然也被禁止进到村内。看守者似乎是随着某人的指令在动作,根据少女的调查,目前还不知道那个「某人」是谁。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做这种老气横秋的行为。奇怪的村子……」

丰花以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叙述自己的感想,并表达疑问:

「不过,村人难道都没有反抗?如果是古早时代的人,不是会拼了命揭竿起义或叛变?」

「要是有办法这样,事情就简单了。」

少女吐了一口长气说道:

「刚刚我不是讲了,在看守者的头顶还有某人。钱好像是那家伙出的。看守者本身是一群不晓得从哪花钱请来的人,一旦发现无法用武力镇压的叛乱份子,就拿金钱与粮食来封住对方的嘴。」

「原来如此。没有人敌得过钱和食物。」

「要是能打垮上头那个人就好了,问题是根本不晓得对方是谁。听说是其他村子或是某国的人。」

「若是打草惊蛇,说不定会闹得更厉害。」

「连对方有什么目的都搞不清楚。村里的人是想认命,等看守者哪天自行撤退……」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勇敢迎战。」

森安这么插嘴,然后看着少女。

「无能如我是办不到的。我很佩服。」

少女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来。「我也这么觉得。」直美鼓掌说着。少女用京介和丰花才听得到的音量低声说着:「我是这村里的矫正术者,所以不能丢着不管。」

「太好了。」

直美拉着少女的袖子说道:

「之前一直陷入苦战,有了超级厉害的两位帮手,说不定就能获胜.」

「最好是这样。」

少女这么回答,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对京介他们似乎没那么期待,不过看在京介他们眼里,其实感受也差不多。面对看守者以及那样的制度,少女会自己一个人苦战,这种情况其实不难想像。问题是就算多了两名术者研习生参与,又能增加多少获胜的几率?

「……你们迷了路,就已经很烦恼了,真是不好意思。」

少女对京介低声说道:

「要将看守者彻底歼灭需要不少时间。我不会要求你们奉陪到最后。不过我有个朋友叫静惠,我想请你们一起救她。能不能帮帮我?」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救她?」

京介反问。「静惠是跟我一起负责这个村落的矫正术者。」少女如此回答。

「不过看守者才刚出现她就失踪了。很可能是入狱了。我马上把这件事通知本家,对方却说这种工作中的意外是自找的,要我们自己想办法。那边的职员好无情。」

「是喔。」

「静惠要是回来,我们两个就能设法联手作战,在此之前我想请你们帮忙。我要先把静惠从牢里救出来。」

少女回复了正常音量说:

「牢房在山顶,看守严密,要闯关很不容易。」

「所以刚刚你才要逃走?」

「我想再到牢里闯一闯。你们能不能一起来?」

被少女这么一问,丰花点头说道:「速战速决。」京介虽然提不起劲,不过也有同感。

「谢谢你们。虽然只是暂时的,不过我们也算是伙伴了。」

少女微笑着,伸出手来想握手。这时京介总算想到她长得像谁了。就是在佛坛上看到的照片——也就是外婆。

「舞子,我也来帮忙吧。」

森安直起身子说道。直美举起手来说着「我也要」,少女连忙摇头。

「不行啦。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在这里等着。」

「有超级厉害的帮手在,应该没问题吧。」

森安对京介露出微笑,将刚刚修好的草鞋递给少女。

「只要有救出静惠的可能,我就无法置身事外。虽然算不上什么重要战力……不过至少不会拖累你。」

「你怎么可能拖累到我?」

少女盯着自己的脚尖,脸颊整个泛红。「这女生真是容易看透。」丰花在京介耳边说着,还连续吞下三颗饭团。京介沉默不语。

写在阿嬷牌位上的俗名确实就是舞子。跟村中老人同名的少年。还留存着古老制度的村落。

怎么可能?京介打消了在自己心中升起的疑惑。

这回不走石阶,要沿着没有铺路的小径前往山顶。森安原本担心自己会拖累别人,不过倒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在前头的舞子。直美的脚程也没有问题,倒是丰花每走几步,就会被东西绊倒一次。

「两位帮手是从哪边来的?」

直美爬着漆黑的山路,放慢脚步这么问道。「虹原啦。」丰花喘着气回答。

「虹原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嘛……要搭四小时的新干线……然后转搭两小时半的私铁……」

「新干线?」

「这个嘛……就是名字啰。我也很少搭,所以不是很清楚。而且家里的爸妈很吝啬,自己搭绿色车厢,叫我和京介去搭自由座……」

这时丰花又跌倒了。她哭喊着:「我再也走不动了。」还对舞子说:「想想办法啦。」京介只好背着丰花往前走。在搭新干线和私铁时,每次丰花只要感到无聊,就会在通道正中央抓狂,当服务员气起来说「你想想办法啦」时,京介就是这样处理的。虽然不是什么新点子,不过京介十分确信,最会拖累别人的就是这家伙。

花了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抵达山顶。老旧的房屋盖在宽阔的土地上头,后方有个类似洞窟的洞穴。洞窟前面有男子拿着圆锹还有斧头,正在闲聊些什么。洞穴前方似乎就是监牢。洞窟四周出现严重的闭塞。

「要是被抓去关,你会怎么办?」

被京介这么一问,森安沉稳地回答:

「应该不至于被杀。关上一阵子之后,大概都回得来。似乎会被迫签下宣誓书,要人服从看守者。」

「静惠实在太固执了。」

舞子这么说着,紧紧握住自己的玲洗树树枝。

「所以我认为她一定正在里头抵抗……直美、森安,你们知不知道从这里绕到洞窟后面的路?」

被舞子这么一问,直美他们用力点头。舞子点头回应,对着从京介背上被放下来的丰花说道:

「你能不能跟他们两个过去?我希望能在洞窟里引起一些骚动。什么样的骚动都无所谓,爆炸系的法术也可以拿来用。我会趁着看守者往那边走的空档,和这个男生一起潜进牢里。」

「我也要走前面。我讨厌走后面。」

听着丰花任性的发言,舞子发出苦笑。「我也走前面。人多一些会比较妥当。」因为森安也这么说,所以绕到洞窟后面的就变成京介还有直美。

京介和直美一起,再度走进满是草丛的道路。要是拨开草丛的声音被看守者听到,行迹败露可就不妙了,所以他们先爬到山的中段,再朝洞窟后方迈进。

猫头鹰在某棵树上发出阴森森的啼鸣。抬头仰望天空,星星闪耀得如此神奇。京介不自觉地问着直美,舞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你对她有意思?」

直美笑着这么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京介这么回答,不过直美还是很乐地继续说着:

「不过我觉得啊,舞子应该是喜欢森安。森安好像喜欢静惠,只是静惠对森安好像没什么意思,有点复杂。」

「哦…」

「啊,看到洞窟了。」

直美轻声说着,停下脚步。

京介正要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法术来掀起骚动,却察觉到有些异样。洞窟后方有一间小屋。盖的方式和舞子的秘密基地相似,一副快垮掉的样子。小屋有严重的闭塞现象,或许是看守者的武器造成的。

虽然心知没时间绕路,不过京介还是走近小屋。大门上了锁,他尽量不出声地用脚一踢,木板材质的墙壁就轻松地破了一个洞。

「哇啊,一股怪味……」

跟在后头的直美抢先往里面偷窥。然后猛然发出惊呼,用自己的手掩着嘴。

京介往小屋里瞧,心想是不是有老鼠。里头比舞子的秘密基地还窄,看不到半点生活用品,只有黑白夹杂的细长形物体正躺在床上。

仔细一瞧。那是仰躺着倒下的人体。看起来白白的地方是骨头,黑色部份则是溃烂的皮肤。除了发出臭味之外,那副身躯完全没有动作。看起来像是衣服的深蓝色布料掉在附近。

是尸体。直美用手掩着脸,shen • yin似地对皱着眉的京介说道:

「那块布跟静惠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静惠是——」

京介的话就说到一半。那是舞子半年前失踪的伙伴。原来不是被关在牢里?

无论如何,总不能这样摆着。京介用手扶着小屋的墙壁,对直美说:

「你能不能自己回到刚刚那个地方?把舞子叫来,让她来确认一下。」

直美点头,然后往前跑。京介听着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试图挖开小屋的凹洞。充塞在小屋内部的空气,带着惊人的臭味直逼面前。

直美的惊叫声在这时候传来。京介一转身,一把圆锹就抵在眼前。

「别把小屋给拆了。」

站在身后的是单手抓着直美,单手握着圆锹的森安。

「我早说过了,这很容易坏,要小心啊。」

森安背后是傍晚在石阶那边遇到的男子。丰花和舞子被他们逮到,正低着头拼命挣扎。玲洗树树枝都被拿走了。

「把你的手杖放下吧。」

森安用圆锹指着京介说道。表情就像在舞子的小屋碰面时一样温和,和被他捉着的直美一脸畏怯的神情完全不搭。

虽然森安既无杀气也没有使用暴力,不过毕竟有三个人质在他们手上。京介无可奈何地将玲洗树树枝扔在脚边。就算有人要他想办法,他也想不出什么对应方法。

「静惠也是用这根手杖造成奇妙的现象。」

森安抬起腿,将京介的术具踢得老远。

「我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她却不肯告诉我。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完全不肯听我说。枉费我总是看着她。」

「所以你就杀了静惠?」

舞子怒吼似地这么一问,森安缓缓摇头。

「不是这样的,舞子。既然静惠不肯看我,我原本打算要放弃了。可是我想一直看着她,不想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所以雇了看守者。为了不让静惠一个人觉得压迫,所以对全村进行监视。」

森安用圆锹抵着京介的下巴。因为森安边讲话边摇着圆锹,让京介掌握不到移动的时机。

「看守者比我想像中还要优秀,只要肯出钱,他们什么都办得到。让我在这个无聊的村里可以解闷。我觉得很有趣,叫他们继续,只有静惠一个人发现是我干的,到我这里来找我。那是静惠第一次好好看着我,跟我讲话。我很高兴。」

森安仰望夜空,轻声笑着。直美奋力挣扎,不过森安并没有松手。

「静惠对我提出很多指责。」

森安这么说着,朝京介又靠近一步。圆锹前端沾着变色的血和布的碎屑。

「很可惜,我已经不记得她说了什么。一回神,静惠就已经倒在我的脚边。不过我没有杀她。将她搬到小屋的时候,还有之后好几个月,静惠都是活着的。」

京介的视线从圆锹挪到被抓的舞子身上。舞子脸色发白地瞪着森安的背脊。有人在那里受到他人伤害致死,那块土地想必会产生闭塞。舞子身为矫正术者却没发现,应该是因为附近存在着像牢狱这样闭塞严重的地点。

「如果只有舞子一个人在四处寻找静惠,我会放着不管,可是……」

或许是察觉京介的视线,森安回头对舞子送上一瞥。

「是不是帮手我不知道,有外人拿着和静惠一样的手杖出现,就让我有点焦虑。不过你们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森安回头看着京介,露出了微笑。一名站在森安背后的男子走到京介面前。男子手里拿着粗粗的木棍。

「你要是敢抵抗,我就杀了人质。」

男子像在配合森安的话一般挥动着木棍。脖子挨了一记闷棍,让京介有那么一瞬间失去意识。

「京介!」

耳边传来丰花呐喊的声音。才刚睁开眼睛,下一轮的攻击已经袭来。被人打中心窝,京介当场蹲了下去。

舞子和直美在惊叫声中说了些什么。京介咬牙忍痛,在狭窄的视野里头集中注意力。虽然森安说了抵抗要杀掉人质,不过很明显地,要是不抵抗,所有人都会被杀。

刚刚的攻击让京介受到超乎预期的伤害。虽然想找些什么来当武器,不过玲洗树树枝已经被踢到京介的手够不到的位置。地面杂草丛生,除了小石子之外什么也找不到。

可以看到森安将圆锹递到男子手中。为了甩掉看守者的手。丰花在他背后挣扎得更厉害了。

有某样东西从丰花的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那东西发出细小的声响,一路滚到蹲在地上的京介面前。

男子的圆锹朝京介头顶挥落。京介伸手捡起防虫喷雾,对着男子与森安一阵狂喷。

京介帮着丰花与舞子分别拿回自己的术具,然后将在场的看守者全数打倒。大概有不少除虫喷雾渗到眼睛里面,森安泪汪汪地四处逃窜,后脑勺被舞子一敲就晕倒了。

「只要把森安抓住,看守者就不敢轻举妄动。」

舞子低头看着倒在脚边的森安,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

「谢谢你们,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了。依照约定,我带你们到村子出口。」

京介没有回答。丰花哄着啜泣的直美。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舞子盯着地面这么说着。森安在她脚边发出shen • yin。丰花抬头看着舞子问道:

「……难道,你要把那个男的……」

舞子摇了摇头,拨着她的头发。

「我不会对他怎样。我要让这个人活到家也没了、财产也没了、青春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活到穷途末路,让他可以反省。而且……」

舞子回头看着小屋,眯起眼睛。

「静惠会死,我也有责任。要是我能早点发现……」

「你哪有什么责任?」

虽然直美这么说,不过舞子还是摇摇头,然后把头垂到胸前。

「我有责任。因为我没有正确解读闭塞原因的能力,而且对森安没有半点怀疑。」

舞子低着头半晌,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将玲洗树树枝重新握紧。

「老是那个样子,静惠也很可怜。我想帮她做个坟墓。在做好之前,能不能在石阶下面等我?」

虽然丰花提议要「帮忙」,不过舞子并没有点头。京介他们将舞子和直美留在那里,步下石阶。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丰花完全没跟京介说半句话。

石阶底下有几个男生,正在踢石头玩耍。夜里的乡间小路很暗,街灯的光一点一点,孤零零地映照在脚边。

丰花环视周遭的景色,然后侧着头。水稻在田里摇曳。小河哗啦啦地流过,森林里的树枝伸往天空。

过了三十分钟,孩子们往回家的路上跑。直到过了一小时,舞子他们还是没有出现。就在头顶的星星开始西斜的时候,京介他们的伯父拿着手电简,出现在田间小路的另一端。「我还以为你们失踪,担心死了。」伯父笑着这么说。

虽然被催着回家,不过丰花对伯父说「再等一下」,拉着京介的手臂爬上石阶。跨过「禁止进入」的标示,爬了十几阶就来到山顶,眼前不但没有洞窟,甚至什么都没有。辽阔的土地就只有几颗石头并排在那里。

除了京介他们爬上来的石阶之外,没有其他的路。在安静得过了头的天空底下,就只听到猫头鹰的声音。

隔天早上,京介和丰花在法事开始前,被派去打扫阿嬷的坟墓。这是母亲针对昨晚游荡到太晚所祭出的惩罚。

从葬礼过后,京介他们就不曾参与纳骨或是特定节日的扫墓,根本不晓得阿嬷的墓位在村里什么地方。开口问起地点,「你不知道,昨晚却跑去那里?」伯父一脸难以置信地这么说着。阿嬷的墓地就在那座小山的山顶。问起隔壁的村落,伯父说山的另一边确实是有村落,不过同样是个很平稳,一无所有的地方。

京介拿着清扫用具,和丰花一起走在田间小径。昨天那个欧吉桑还是站在路边,像昨天那样眺望着天空。在石阶那边让路给往下走的老婆婆。那是昨天目送巴士离开的老婆婆。一看到京介和丰花的脸,就带着笑脸打招呼。

阿嬷的坟位在墓地的角落。最近似乎有人来扫墓,上面还供着新鲜的花。坟墓干净到似乎用不着打扫,「既然来都来了,还是扫一扫吧。」不过丰花还是用没劲的声音这么说着。从昨晚开始,丰花就一直带着搞不懂自己做了什么梦,一脸难以释怀的表情。京介的感受跟她差不多。

丰花擦着墓碑侧面,低呼一声停下了动作。那里就跟牌位背面一样写着阿嬷的俗名。丰花朝着京介瞪大眼睛,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京介就默默摇了摇头。

昨天的事不知是梦是幻,还是被某种力量弹到了其他时代。京介只知道这位名为舞子的少女曾经存在过。所以京介对沉睡在坟里的阿嬷无话可说。就算说了也没用,况且时间也已经过去了。

阿嬷的坟旁有另一个又旧又小的墓。上面同样有鲜花在摇曳。「这边也扫一扫吧。」丰花看着京介这么说道。京介仰望着太阳点头。今天又要开始了,同样是很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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