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辛苦能让人成长吗？（3/4）

&ot;喂，你去哪里呀？&ot;

&ot;我去看看宝池附近怎么样了。&ot;

听见续的回答，虹川站了起来。

&ot;喂，这样的话，我也一起去。虽然帮不了什么忙，不过正好有个学弟在，我们可以反搭警车过去。&ot;

续和虹川走进院子。虹川喊了学弟的名字，却一点回应都没有。找来找去，终于看见一具上半身钻进树丛里的昏厥人影。不知道是被飞天夜叉打到了，还是被石头砖瓦砸到，头上肿了一个大包。

&ot;巡逻车也不见了，难道是被本部叫回去吗？&ot;

&ot;那就没办法了。&ot;

&ot;我本来是想，在这种时候一定会有交通管制，而巡逻车绝对比一般车子来得快速。&ot;

&ot;交通管制的时候，只有两轮的才行通呢。我骑脚踏车过去好了。&ot;

宿舍与宝池的距离还不到二公里远，骑脚踏车最多十分钟就能抵达。更何况踩踏板的是龙堂家的一员，搞不好在全力疾走之下还会形成一股冲击波。

来到脚踏车停车场的续，注意到奔至脚边摇着尾巴的小狗。

&ot;喂喂，你怎么也跟来了呢？&ot;

露出笑容，续抱起小狗松永，将它放进安装于前轮上方的置物篮里。这不是一台登山越野车，而是随处可见的日常生活用的脚踏车。

确实开启车灯，朝着夜晚的街道奔去。直到刚才为止的骚动早已经消失无踪，共和学院宿舍的周遭又回复了平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过了五公钟后，大量的人潮及车潮立刻盛大涌现。道路被阻断，戴着头盔的警察筑成人墙。前来观看的人潮为警察人数的数十倍以上，为了制止群众，警察的声音越来越大。

&ot;前面危险，请大家不要靠近。&ot;

&ot;喂，你，别到这种地方来，快回家念书去！&ot;

&ot;啊，老婆婆，不能从这儿过去哟！&ot;

有几秒的时间，续停下脚踏车来观看着前方的状况。接着把灯熄灭，改变方向再次前进。

穿过狭隘的巷子，一来到稍微宽广的道路，就看见高度将近两来的铁栏栅前并排着几辆汽车。续露出微笑，将力量灌注地踩着踏板的脚上。脚踏车以不可能的速度向前冲刺。抬高前轮，脚踏车跃上栅栏前汽车的引擎盖后，继续向车顶冲了上去，藉助惯性，画出弧线地于空中滑行。巧妙降落的位置，就在国际会议场用地内部遍植的草皮上面。

国际会议场这座巨大的建筑物是一九六零年代建造完成的作品。这是一栋仿造飞弹地区合掌造法之独特建筑，在日本的建筑史上相当有名。只是现在已经凄惨地碎裂四散化为瓦砾之山，同时到处喷出火焰及黑烟。消防人员，急救人员，警察忙碌地奔走于停放各处的消防车，救护车以及巡逻车之间。黑夜之中依然清晰的是白色水柱，来来去去的叫喊及脚步声。

&ot;幸好不是发生在会议期间，而且又是晚上。这儿要是饭店的话，不知道要死几百个人呢。&ot;

&ot;到底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呀？&ot;

&ot;是打雷？不会吧！&ot;

激动的声音里夹杂着困惑。续知道雷电的真相，但是却没有告知此事的立场。

小狗松永突然在置物篮里狂吠了起来。

松永吠得更厉害了。一脸仿佛在述说着&ot;你还不知道吗？&ot;的表情看了续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再次狂吠。那是隆起于黑暗之中的草皮小丘，续直觉地感觉到，上面站了一个人。

&ot;谁，站在那里的是什么人？&ot;

&ot;好没教养的一条狗呀。&ot;

一阵瘴气随着奚落的声音吹了过来。

夜空中的云朵快速移动，令地面忽明忽暗。尽管如此，夜视力极佳的续还是看见了一名身穿类似喀什米尔材质外套傲然立的男子。头发被夜风吹乱。两手插在口袋之中。牙龈外露，像是无声地在笑着。

此人正是要部下称他为&ot;阁下&ot;的男人。

龙堂家的次男，堪以中国南北朝时代的兰陵王来做比喻，骁勇无双且拥有典雅的美貌。据说他曾经戴着面具驰骋沙场，大破敌阵于数万敌兵之中。尽管有学者斥为无稽之谈，但至少从未有&ot;兰陵王绝对不曾在战场上戴过面具&ot;的文献流传下来。

在那美貌之上，增添了一抹格外冰冷的锐气。倘若是真正的兰陵战王，应该会在马上重新握起长枪吧。而龙堂家的次男却仍然握着脚踏车的把手，并无恐惧，但紧张与敌慨之心却无声无息地升高水位。

&ot;好不友善的态度呀，龙堂家的次男。看来这个物质似乎也传染给狗了。&ot;

&ot;我再重复一次，你究竟是谁？&ot;

&ot;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ot;

&ot;架子还真大呢。&ot;

&ot;比起我的名字，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才对吧。&ot;

&ot;大概有吧，比方说？&ot;

&ot;进入二十一世纪，潘朵拉的盒子已经开启了哟。&ot;

男子以教师般的口吻继续说道。

&ot;而开启之人，就是二十一世纪最初的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他立下了一个伟大的先例，那就是，只要是身为超级大国，便可在得到联合国的批准前，以先发制人的攻击颠覆他国政权。这个教条已经获得四十多个国家的赞同。&ot;

&ot;全世界有超过二百个以上的国家哟。只要其余的一百六十国还保有良心和理性就足够了。&ot;

&ot;我排斥&039;良心&039;这个字眼。&ot;

&ot;既然如此，就改用&039;正义&039;来代替吧。至少他们知道除了战争以外还有其他解决国际纷争的手段，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ot;

小狗松永轻吠了几下，似乎是在表达赞同之意。

&ot;这么说来，你大概不认同这个世界有正义之战的存在吧。&ot;

&ot;春秋无义战。&ot;

续的语气相当冰冷。

&ot;我大哥教我的哟。这是孟子说过的话。意思是这个世界上并无正义的战争存在。&ot;

&ot;哼。&ot;

&ot;孟子是纪元前三百年左右的人呢。高呼正义之战的美国总统，以及一部分赞美那种行为的日本媒体在精神发展上，可比孟子迟了有二千三百年左右吧。&ot;

&ot;你似乎很喜欢那样的论调呢。&ot;

男子高高低低地发出嘲笑的声音。

&ot;但是，孟子是个什么东西？那家伙并没有征服世界呀。征服世界所必须要有的，既不是伦理也不是人道。&ot;

&ot;是力量对吧。&ot;

&ot;是压倒性的力量。但是，光是那个还足够。还得具备为力量施以正义的浓妆，对那种事情完全不感到羞耻的强韧神经。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拥护的是那些反抗美国的独裁者吗？&ot;

&ot;残暴的独裁者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一点都不同情。不过，你们应该没资格为独裁者评分吧。不论是巴拿马，伊拉克或者是阿富汗，培育独裁者及恐怖分子并加以利用的不是美国吗？&ot;

&ot;好的独裁者对我们可是相当有用的家伙呢。所以我们对那些家伙进行培育，评价，还选择与处罚。&ot;

男子仰天看着月亮。

&ot;不管怎么说，潘朵拉的盒子确实已经打开了，我们的理想时代终于来临。一个以实力压倒伪善国际法及一切的时代。&ot;

&ot;你有什么实力可言吗？&ot;

续尖锐地指出。说是攻击也无所谓，然而男子奇妙地毫无漏洞可寻。

&ot;不过就是藐视国际法，践踏联合国宪章，任意轰炸他国领土却没人能够制裁的力量罢了。&ot;

&ot;操石师是你的手下吗？&ot;

&ot;啊，那个女人呀。&ot;

似乎不怎么感到兴趣，&ot;阁下&ot;耸了耸肩膀。

&ot;那个女人在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倒是个蛮好用的道具。不过，如果第二次也失败的话，我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你们要是抓到她的话，大可随自己的喜好去料理，看是要做成天妇罗还是生鱼片都无所谓。&ot;

&ot;真的无所谓吗？她的手上可握有军事卫星的控制器哟！&ot;

&ot;你认为那是唯一的控制器吗？嘿嘿，只可惜事实并非如此。那种东西不过是小学生的玩具罢了。&ot;

&ot;为什么？&ot;

&ot;你问我为什么？自己想办法去找出答案吧，我可没有义务要告诉你呢。好像有点太多话了，我就在此告辞吧。&ot;

&ot;你认为自己可以平安地离开吗？&ot;

在说话的同时，续察觉到周遭的变化，四方被一群异形的身影团团围绕。赤红的眼睛，巨大的翅膀。小狗松永发出嚎叫，飞天夜叉的数量可以以打数计算。

&ot;这些家伙虽然只是群小喽啰，但至少比人类来得强，而且还挺难缠的对吧。&ot;

男子缓缓地举起手。

&ot;此时此刻，我还不打算直接与龙王兄弟正面交锋。共工那家伙或许会不自量力地挑起决战，但我可比他更加谨慎小心。&ot;

由于&ot;共工&ot;的名字出现，续可以确定，对方必定是牛种里面的大人物。在伦敦上空与四头巨龙于空中交战，并遭到惨败的敌人名字正是共工。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还直呼其名，这具男人肯定是牛种的大干部之一。

&ot;那就后会有期了。&ot;

两头飞天夜叉恭敬地执起男子双手，带着他飞向夜空。

&ot;可别滑了手哟。&ot;

讽刺地嘟哝着，续就这么目送着消失在夜空高年的男子离去。剩下大约十头左右的飞天夜叉，也像是在追赶男子似地飞向空中。看来似乎是个具有表演欲过剩倾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