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碰见龙族了（2/3）

梅贝儿以小跑步追向纳巴尔

「纳巴尔先生，你也换穿一下冬装比较好吧?」

她大声地对他说道。

「我想只要看看上面就能明白，前面的路途一直被雾气笼罩着，接下来也不用期待会有阳光了。身体发冷，可是会丧失体力的唷。」

「不，比起担心体力，现在应该先尽快通过这条狭窄的栈道。衣服等到吃午饭时再换就行了。」

纳巴尔不顾梅贝儿的忠告，一心急着赶路。

「我能够理解你想要尽快穿越这里的心情啦。可是纳巴尔先生，你是因为知道这条栈道长

度超过六十公里才这么说的吗?」

梅贝儿问他。

「六十公里?」

纳巴尔如此反问，总算停下了脚步。

「没错。不过，这是指由地图上来看大约有六十公里。说不定其实有一百公里那么长呢。」

梅贝儿说着，把地图转向了纳巴尔。

不过，地图上并没有画出这条栈道，只是用红线标示着这附近有道路而已。从地图上完全看不出栈道是如何曲折，又有着什么样的高低起伏。

「而且，我们得一边确认脚底的状况，一边前进对吧，这样会比平常走路慢很多．还有，我想我们一小时应该走不到两公里。所以，就算一天走上十个小时，至少也要花个四、五天才能穿越这里。」

「四、五天」

纳巴尔重覆着梅贝儿的话，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现在几点?」

「大概是十一点左右。不过因为看不见太阳，不是很准确就是了。」

梅贝儿一边手拿指南针，一边报上大约的时刻。

「没办法，我们就在那个有屋顶的地方吃午饭吧。那附近好像有泉水涌出，栈道下面也建造了小屋。」

考虑了一会之后，纳巴尔决定休息。

而他们的目标，就在那段有屋顶的栈道，沿着山崖缓缓绕过去的对侧。

当初修筑栈道的目的，是为了让军队跨越山脉一举进攻。不过在那之后，为了让旅人方便利用，一路上，每隔几公里，都建有可供住宿的小屋。当然，小屋也附有简单的厕所。

「嗯?梅贝儿小姐，妳在做什么?」

纳巴尔正要迈开步伐之际，却注意到梅贝儿贴在山崖上。只见她往上攀爬了大约一公尺后，拔下生长在岩壁间的野草。

「我找到了不错的药草耶。这是对滋补强身很有助益的药草，还可以降低因运动而上升的体温喔。等我稍微调理过之后，再配着午饭一起吃吧。」

梅贝儿回到道路上，将采来的草递给他看。那株药草有着紫红色的茎，左右对称、生长着厚实的叶片。

「折断草茎之后，会有黄色的液体流出来吧?将这种汁液涂在伤口或烧伤上，有抑制发炎的效果。」

梅贝儿指着那株草，面带笑容地加上了说明。

「梅贝儿小姐还真坚强啊」

纳巴尔看着梅贝儿的笑脸，傻眼地喃喃说道。

「昨天，在离开杜拉的启程仪式里，不是决定我们得跨越山脉、前往雷文镇吗？那时候你还抱怨着『我讨厌登山』、『我讨厌连续好几天露宿野外』。没想到开始登山之后，妳却又突然变得很有精神?」

「咦看起来是这样吗?」

听了纳巴尔说的话，梅贝儿动作滑稽地捧着脸颊。

「啊，我一开始的确是很不满啦。因为之前都是搭马车或乘船的轻松旅行，晚上又能在教会或船上的床铺上好好休息嘛。」

但是，她马上又以开朗的笑容对着纳巴尔说道。

「可是，后来仔细想想，我一直都很想要进行环游世界的调查之旅。我想要体验未知的世界，想要接触先人们的智慧。我回顾了一下现在所做的事，虽然这趟旅行的目的确实是救世之旅，但是，我不也看到了在帝都时没机会看到的风力机械：观察、体验到与帝都不同的气候风土吗?更何况，现在的我正走在地图上没有标示的历史遗产上耶。虽然技术是随着时代一起进步的，不过，修筑这条栈道的技术绝非不成熟的东西。倒不如说当时的技术之高令人惊讶。这样一想，我就兴奋得」

「我知道、我知道，拜讬妳暂时先别说话好吗！」

如果任由她说下去，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纳巴尔总算察觉到这一点，于是赶紧打断她，好中止话题。

「梅贝儿小姐，我是知道妳心情不好时，就会有想讲解东西的坏习惯，没想到妳连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滔滔不绝啊。而且，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哈哈哈，好了、好了，反正我就是这样嘛」

梅贝儿面带笑容，当作没听到纳巴尔的讽刺。

「来，我们快到那个小屋去准备午餐吧。为了下午的行程，得好好吃顿饭哇，这种地方居然长着柠檬苔．」

梅贝儿想把这个场面蒙混过去，正要往前走，却在栈道旁边找到可食用的苔藓。青苔吸收由岩石渗出的水分，成群生长在那里。

「这可以说是最棒的维他命补给品耶。虽然味道有一点酸，不过，对消除疲劳很有帮助。也把这个用在午餐上吧。只吃乾粮会造成营养失衡，野草也是不可或缺的营养来源喔。」

框贝儿边谈，边从背包里拿出采集柏牧用的容器，将苔藓与药荦放进罐中。

「妳真的很开心呢」

看到梅贝儿那个样子，纳巴尔表情一呆。

「这就叫『女人心，海底针』吗?还真让人搞不懂啊!」

他仰望着被雾笼罩的山顶喃喃说着，随即大大叹了一口气。

在那之后又过了五天。

岩之山脉的山顶附近仍然被浓雾所笼罩。因此，修筑在岩石间的蜿蜒木造栈道即使建有屋顶，依旧一片濡湿。

不过，木头并没有因此而腐坏。这里是标高超过四千公尺的高山，就算在夏季，温度也很少高于零度。正因为如此，不仅栈道上结了一层薄冰，就连栏杆上也垂下小小的冰柱。

在栈道下方三公尺处，污黑的冰河正静静地削凿岩壁。

「好冷啊，敌人的勇者真的会从这条路上来吗?」

在栈道底下的小屋里，几个男人正围在桌边玩着扑克牌。

那群男人共有五人。每个人的腰际都系着配剑，全身盖着毛毯还瑟瑟发抖。

「唉，谁知道呢。虽然按照亚萨西尼欧大人的命令在这里埋伏，不过就我所知，这条路已经有三十年没人走过了。」

他们是亚萨西尼欧派的神龙教徒。看来似乎正在山路上守株待兔。

「我看就连这里有没有栈道都没人知道吧?」

「那么一个弄不好，我们不就在这天寒地冻里白等了?这张七我收下啦，」

说话的男人将手上的牌『唰』一声地在面前摊开。

「八倍啦。你们可得把手上的点数老实说出来喔。」

然后拿起丢出的牌兴高采烈地说着，要在点数表上记录结果。

就在这时候

「喂，监视换班的时间到了。接下来换谁?」

一个男人从栈道上走了下来。听到这句话之后，他说：

「下一个负责监视的是我。不好意思，没注意到时间。」

一名高个男人边道着歉、边冲上阶梯。

「那个混帐，居然偷跑。这样不就无法计算了，」

赢得这场牌局的男人对着跑开的背影抱怨着。高个男人将纸牌全混在一起，根本没办法计分。

「呜呜，好冷，今天又变得更冷了。」

监视回来的男人，在高个男人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下．

「拿去，暍这个暖暖身子吧。」

在他面前盖着毛毯的男人拿出热饮来。

「不好意思。呼～～手冰得完全不听使唤哪。」

男人嘴里这样嘟哝着，用手包住杯子，好暖和双手。

「亚萨西尼欧大人的新命令还没有送到吗?」

「亚萨西尼欧大人抵达谢贝斯的时间就是今天吗?如果有什么新情报，我想应该会是变更命令吧。」

正在洗牌的男人接上这个话题。不过这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

「呜呜，好冷，要埋伏，也选个温暖一点的地方嘛。」

两人一下子便又回到对寒冷的抱怨上了。

同一时间，正在登山的纳巴尔与梅贝儿

「雾气终于散了呢。」

总算穿越浓雾，就要抵达栈道最高点了。

雪白的云海在栈道下方延展开来。好几柱岩石自云海中突出，栈道就在岩柱之间蜿蜒地向前延伸。

纳巴尔走在栈道上，左臂紧紧地抱住梅贝儿，两人就以这个姿势靠在一起。感觉上她就像连着魔法之杖一起被纳巴尔抱在怀里。他们的行李固定在摺叠起来的折梯运货台上，由纳巴尔拖着前进。

「梅贝儿小姐，妳贴得太紧了吧。」

「什么嘛，如果不摆出这个姿势，就没办法用魔法让纳巴尔先生取暖啊。要抱怨的话，就离开看看呀?只要看看四周就能明白，这里可是冰点以下的世界耶，你看看云层上方，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对吧?虽然是第一次看到，可是我记得那叫钻石尘现象。能看到那种现象，就代表这一带的温度是将近零下二十度的酷寒耶！」

「是我不好。」

纳巴尔一脸不高兴地回答。

要是对梅贝儿表示什么意见，内容就会暴增数倍之多反弹回来。虽然有事想表达还是可以讲给她听没错，不过一旦牵涉到理论，是绝对赢不过梅贝儿的，过去的旅程让纳巴尔获得这样的结论。更何况，不只是魔法制造的温室，就连在料理与其他事情上，他都太过依赖梅贝儿了，因为自尊心无法容许这一点，纳巴尔才会拖着两人的行李。

「距离山顶剩不到几公尺了。」

梅贝儿仰望山顶，目测着大概的剩余高度。

因为结冰的缘故，岩山在蓝天中闪耀着白色光辉。在岩山下方能看到的栈道，应该就是最高点了吧。距离大概还有两百公尺左右。虽然这是段徐缓的上坡路，不过既然都到了这里，再往上走必然会抵达平坦的地方。

「啊，有东西在飞，」

一个黑影跃入梅贝儿仰望天空的视线中。

太阳令人目眩。因为逆着光，她无法将黑影的形状看得很清楚。

「好大啊。十公尺，不，有没有十五公尺啊?」

纳巴尔也察觉到那个巨大的影子。紧接着，那巨大的影子便从两人头上掠过。

「好厉害，真大」

梅贝儿的目光突然落到地面上，她以眼睛追逐映在岩地上的阴影。影子有着巨大的翅膀，粗壮的脚，以及像蜥蜴般尖尖的尾巴，模样很明显地与鸟类不同。

如果拿这巨大的影子和栈道作比较，那个影子少说也有栈道的七、八倍宽．

「那个难道就是龙吗?」

「除此之外还会是什么呢?这世上可没有那种形状的鸟呀。」

梅贝儿再度仰望天空，将巨大生物逐渐远去的身影牢牢烙印在眼中。

两人依旧仰望着天空，完全停下了脚步。巨大的生物在两人眼前缓缓地盘旋，不久便消失在岩山的另一头。

「纳巴尔先生，你看到了吗刚刚的」

「嗯，看得很清楚。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龙。」

「我也一样。虽然听说龙的体积很庞大，但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大」

两人的声音里都带着兴奋。

「嗯，真可惜，好希望能够再靠近一点看喔。」

「我也赞同这个意见不过妳不觉得很热吗?」

纳巴尔突然感到身躯奇异地发起热来。是因为受到阳光直接照射的缘故?还是身体因为兴

奋而发热?就在他思考着究竟是什么原因时

「啊，糟糕」

梅贝儿的身躯突然在他右臂弯里无力地滑落。

「喂，妳怎么了」

「对不起。我的体力好像用光了」

梅贝儿抱住纳巴尔的手失去力气，就这么顺势地往下沉。相反的，纳巴尔则是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妳终于没力了吗?」

梅贝儿全身无力，身体呈现虚脱状态。纳巴尔的手臂只要随意一动，动作就会软绵绵地传遍梅贝儿体内。

每当梅贝儿过度使用魔法、耗尽体力，全身就会丧失力气。

「我看龙看呆了，结果在魔法的斟酌上就失败啦。制造温室的魔法毕竟很耗体力啊。呜～～变冷了啦」

此时的梅贝儿就连声音，也带着一种脱线的厌觉。

「真拿妳没办法。」

纳巴尔喃喃说道。他暂时先让梅贝儿躺在地面上，接着解开绑在折梯上的行李，拿出了毛毯与绳索。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揹妳啊，」

纳巴尔回答设法转动眼睛，偷看情况的梅贝儿。

「呜，对不起嘛。」

「真是个大包袱啊。如果没有这种问题，妳就是最棒的旅伴了。」

纳巴尔一边这么说，一边用绳索穿过摺叠好的毛毯。接着，他为梅贝儿的手戴上连指手套，以让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姿势揹起她。纳巴尔用刚刚弄好的毛毯与绳索将梅贝儿绑在背上，充当临时的揹带。

「纳、纳巴尔先生」

「不好意思，我要用力绑紧固定了，因为这样比较好搬运。」

「用力绑紧，这」

被迫与纳巴尔紧贴在一起，让梅贝儿满脸通红。不过，纳巴尔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情，只见他将一大条毛毯卷在两人的脖子周围，这是为了制造温室效果而弄的斗篷。最后他自己也戴上连指手套，准备完成。

「怎么样，会不会冷?」

纳巴尔迈开脚步，询问梅贝儿情况如何。

因为头部缺乏支撑，梅贝儿的脸颊与纳巴尔紧紧贴在一起。过度意识到这个姿势，让她连耳根都红透了。

（呜，心跳加快了，这些心跳声不会让纳巴尔先生给听到了吧?）

梅贝儿接着又注意到自己的心跳。由于全身都被牢牢地固定着，纳巴尔的体温透过背部传了过来，这让她非常在意自己的心跳，会不会也传到纳巴尔身上去。然而，即使她意识到这件事，也没有办法恢复平静。倒不如说她越是在意，心跳就跳得越快。

（求、求求你停下来啦，啊，停下来的话我会死掉耶，那）

梅贝儿努力地想要恢复冷静，然而愈是去想，她就愈发陷入泥沼之中，血液冲上了脑袋，感觉仿佛就要晕过去了。

纹巴尔完全没察觉梅贝儿心中此刻的挣扎：；

「梅贝儿小姐?妳没事吧?会冷吗?」

他再度开口问道。

「嗯，好热」

不过梅贝儿只回答了这句话。她的脑袋已经因为高温而沸腾了。

「又要走进云层里了。」

在他们通过栈道的最高点后，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四周彻底被浓雾包围，他们处在视野不到五公尺的状态申。在浓雾之中只能隐约看到岩地与栈道。距离只要稍微拉远一点，看得见的东西就只剩栈道而已。那种厌觉，就好像走在空中回廊一样。

「好像快要被雾给吸进去了～～这是异次元的通道～～」

被纳巴尔揹着的梅贝儿茫然望着前方，吐出呓语般的句子。

因为雾气浓厚看不见前方，即使明知这是单行道，还是有种快迷路的感觉。

说着话的梅贝儿，脸庞到现在还是红通通的。由于缺乏支撑，她的头还是紧贴着纳巴尔的脸颊，因为太在意这件事，导致她全身发烫，眼神宛如泡了很久的热水澡一般，没有焦点。

「脑袋一片空！」

梅贝儿的脑袋就像四周的景色一样，也变成一片空白，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纳巴尔「喔」地喊了一声。

「纳巴尔先生，你脚底不要紧吧?」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梅贝儿担心地问道。

栈道不仅潮湿，还结着一层薄冰。那些薄冰偶尔会害得他脚底打滑，身体也跟着溜了出去。纳巴尔的感觉，同样也传递到紧紧绑在他背上的梅贝儿身上。

「不要紧，这种程度的冰不算什么。」

看来纳巴尔似乎不太在意地面的结冰。

就算不小心打滑，他可是在熟悉冰雪的北国长大的。即使走在冻结的路面上，纳巴尔的上半身也能一直保持稳定。拜此所赐，他背上的梅贝儿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晃动。不然的话，她的头部可能会因为无力支撑而甩个不停。

「喔，可以看到屋顶了。」

在雾的另一头，依稀可以看见覆盖盖着栈道的屋顶。

「那下面会有小屋啰?」

「要休息一下吗?」

「我无所谓。倒是纳巴尔先生，你会不会累啊?」

「不要紧。我想现在先赶路要紧，如果妳不用休息的话，我们就不进去了。」

在对答之间，两人已经来到栈道附有屋顶的地方。

那里的屋顶都腐朽，有一部分甚至还塌陷了。一个男人正站在屋顶下，吐出白色的气息温暖双手。

（那个徽章是）

金色的徽章，在屋顶下的男人胸前闪闪发光。看到那个徽章，纳巴尔回想起在帝都发生的恐怖事件。当时他所打倒的魔导师，胸前也有这样的徽章。但是

「午安，今天的雾还真浓啊。」

在山上遇到别人得先打招呼，因此，纳巴尔遵守这样的规则，向男人开口问候道：

「嗨，今天真是冷到让人受不了。」

「午安，请小心，可别感冒了。」

梅贝儿也对发出回应的男人这么说。

「嗯，你们也是．」

那男人对擦身而过的两人友善地说。

纳巴尔向他略为致意之后，拖着绑上行李的折梯走了过去。

「他们是温泉疗养客吧。看这个年轻人揹着生病的小姑娘翻山越岭的，挺有毅力的嘛。」

男人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开，表情也变得温和。在山里来往，就算只是瞬间的相遇，大家也会彼此打声招呼，这时总能让人感受到人情的温暖。

「啊～山上真好～」

男人享受着这样的人情味，很想把这种暖洋洋的心情传送到浓雾的彼端去。

「咦?温泉疗养客不会吧」

男人察觉到一个严重的错误。

「等、等一下～～喂～！」

男人大声呐喊，打算叫住纳巴尔。不过

「啧，果然是埋伏吗?」

纳巴尔马上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发生什么事了！」

一群男人从栈道底下的小屋里，接一一连三地冲了上来。

「是敌方的勇者，被他冲过去了！」

负责监视的男人告诉他们。

「追，别让他们给跑了。」

「全员出动．展开追击战。」

那群腰间配剑的男人开始追逐纳巴尔他们。

「混帐，你在监视什么东西啊，」

其中一个人在追逐之中向负责监视的男人抱怨。

「什么我是中了他们的诡计。那两个家伙使用了心理战术啊。」

明明是男人自己误解了，他却把话说得好像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那个混蛋，这笔帐我一定要彻底哇！」

负责监视的男人话说一半，脚突然打滑。

「喂，怎么呜喔」

正要回头的男人脚下也狠狠一滑、跟着摔倒。

「你们在做什么啊，」

从后面追上的男人越过倒在地上的两人身旁。

「哇！」「呃啊～！」「呜！」

没想到那群人也在结冰的路上滑了一跤，跌了个狗吃屎。

「纳巴尔先生，我们逃得掉吗?」

相反的，纳巴尔他们却没跌倒，一直往前逃着。这是因为纳巴尔是在北方长大，熟悉结冰路面的关系吧。只见他无视于揹负着梅贝儿的不利条件，毫无困难地冲过冻结的曲折道路。

相对于纳巴尔的俐落，那群男人则是在结冻的路面上吃尽苦头。有人从转弯处坠落栈道就此脱离追击战。对于摔下去的人来说，幸好这里不是高耸的悬崖，在短短三公尺下方就有一道冰河。尽管坠落时的冲击让他暂时动弹不得，不过冰河表面的积雪化为缓冲物，因此，他似乎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

「是分岔路。」

栈道在半途中一分为二。右边是曲折的平缓道路，左边则是长长的下坡。一个小小的路标竖立在分歧处的正中央。

「纳巴尔先生，要去雷文镇是往右。」

「我知道！」

正在逃跑的纳巴尔与梅贝儿选择了右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