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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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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绘并不在起居室里,而且有其它人的目光。

全身一下就僵硬了的此叶心想,要是自己刚刚做的事情被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看见——对方究竟会做何感想呢?

老实说自己按得很卖力。也照黑绘说的集中精神,为了让形状变漂亮而卖力按摩。而且闭上眼睛,两手稳稳握住自己的胸部,一心一意拚命按摩。

但是自己那个模样——

却被不知何时站在起居室门口的他看到。

“此……此姊姊……?”

“哇!你…你误…误会了,这是那个……单纯的按摩啦!”

“你…你别担心!我什么也没看到!是真的,所以…那个——对不起!”

春亮“咻——”地跑走,也马上听到房间纸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正当此叶心想“居然被他撞见那种丑态”垂头丧气地双手撑在榻榻米上的时候,她看到黑绘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她正襟危坐在桌子旁边,又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并“嗯,嗯,”地轻轻点头。

“黑…绘,你刚刚…到哪儿去了……?”

“啊,对不起。”

面无表情的她阖上笔记本,并指着放在桌上的托盘。

“我看此叶小姐在流汗,觉得你可能需要喝冷饮。但擅自开冰箱又不太礼貌,我又不好意思打扰此叶小姐,就想说请那孩子告诉我该怎么做,便把他叫过来。”

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此叶脑子里浮现出许多格格不入的感觉。

特地把他叫过来?所以才被他撞见。这仿佛是算准时间让他看到的。更何况那种按摩是否真的有效——不过~也要怪自己这么容易就听她的。而且那笔记本到底写了些什么?好可疑,这其中有什么可疑之处。

不过这时候,此叶刻意停止思考并且摇头。

(不不不……我想太多了。没有证据就怀疑人家,未免太没有礼貌了。而且也不可能有那种事吧?)

自己很想跟她做好朋友,她应该感受到那份心意才对。不记得曾做过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啊。要恶作剧的话,也不可能刻意做这种事情。所以是巧合。全都是不幸的巧合。一定是那样没错——

尽管努力说服自己,但脑子里那格格不入的感觉怎么样都挥不去。此叶一直盯着黑绘看,这时候她歪着头说:

“那按摩你进步得超快,应该是没什么可以教你了。然后,这是我出于好意端过来的——不过搞不好是我太鸡婆了。”

“不……没有那回事。非常谢谢你……”

此叶发现自己的表情有点僵硬,但还是努力回以微笑接下托盘的麦茶。

不过黑绘的眼睛仍然没有任何感情。

不知为何看她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实验动物看待——也就是说自己仿佛遭到私下观察,因此有种奇妙的不舒服感。

那天夜深入静之际,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唉…”

此叶叹气的同时,也把躺在床上阅读的文库书“啪哒”地阖上。内容完全进不去脑袋。一看时钟发现已经到堪称是深夜的时间,在本馆的他应该已经睡了吧?

“啊……得准备去洗澡了……”

此叶慢慢站起来,开始在房里附设的浴缸注入热水。望着哗啦哗啦注入的热水,此叶又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想的当然是黑绘的事情。自己很想相信她。虽然想相信她——但还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日式丁字裤、仿佛算准时间似地跌倒,还被他看到。胸部按摩。而且他仿佛算准时间似地出现,这也刚好被他看见。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果真是那孩子刻意安排的恶作剧吗……?”

若真是那样,就不知道她的意图为何。过去也深思过好几次,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惹她讨厌。何况双方并没有深交到会惹她讨厌。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如此恶作剧——

这时候此叶突然发现到一件事。恶作剧,正如字面上的意思(注:日文恶作剧的汉字为“恶戏”),是恶意的游戏。也就是玩耍。那个单字让她联想到一个可能性。

(她并不知道“游戏规则”……?)

此叶回想起她聊自己过去所待过的场所时,当时那心平气和的声音。

因此心想,或许真是那样呢。

只要回顾过去的自己就能轻易看出来。在来到这个家前,我们都是为了诅咒某人的存在。实在没有余裕对游戏感兴趣。加上她是人偶——说起来她不是“玩耍的存在”,而是

“被人玩耍的存在”。因此就如她那个时候所说的。

(那么,从昨天起不会被诅咒的春亮就成了她的持有者。虽然自己头一次得到自由,但突然面对这种状况还真不知道怎么使用那个自由呢……)

可以这么解释。但话说回来,又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那是她刻意的恶作剧,就算有证据,但又基于春亮要求我跟她做朋友,就不能够对她生气、吵架呢——

“唔——……”

只能反复烦恼同样的问题,感觉好闷喔。

此叶把手伸进水已经注入一半的浴缸,然后不断搅动。但这样也无法消除内心的压力。算了,洗完澡就马上睡觉,接下来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没错,只是像这样烦恼也无济于事。反而把心情放轻松,或许会想到什么不错的方法呢。好好地泡个澡,不要再穿这绑得很紧的日式内裤(只觉得今天早上的自己怪怪的),改换平常穿的内裤。最近早上比较冷,再多盖一条毛毯让自己睡得暖暖的——

(啊,话说回来,还没把备用毛毯拿给那孩子呢……去看她的状况,也顺便把毛毯拿给她吧。要是她感冒的话也麻烦呢。)

因此此叶先关掉热水,到房间的壁橱找毛毯。她记得还有一条尺寸略小,和自己想要用的不同的毛毯。

“嗯~这对娇小的孩子来说应该是刚好吧……只希望她还没睡。”

于是她拿着那条毛毯走出房间。站在露天外廊,她一面冷得缩着身子,一面轻敲在隔壁的黑绘的房间。她揉揉脸颊,为了让脸上能自然露出微笑,然后等对方开门。但是没有回应,于是又“叩!叩!”地敲一次门。

“黑绘,你已经睡了吗?我担心你会冷,因此帮你再送一条毛毯过来。”

还是没有回应。怎么办?于是她试着转动门把——门开了。怎么办?反正她睡了的话,就把毛毯摆在她旁边就好了。这样她觉得冷的时候,就会拿起来盖了吧。

“我进去一下啰——……”

她轻轻关上门并走进去。房间里面当然是漆黑一片,但对于非人类的此叶来说,那并不会造成任何妨碍。家具尚未齐全的六块榻榻米大的房间,当然是空荡荡的。此叶一边想“虽然室内构造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呢”,一边往铺在房间中央黑绘的棉被走过去——

原本抱着的毛毯,掉在地上了。

被褥有如褪去的空壳。

而且,原本应该躺在里面的她,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此叶直觉就判断出那个答案了。

春亮觉得有重量在身体上面而醒来。还留恋着美梦的他,睁开了迷蒙的睡眼。但那一瞬间却让他的意识全清醒了。

蓝白色的月光照进微暗的房间里。而映照出来的景象,是被掀开的被褥,跟骑坐在自己身上的一名少女——是人形原黑绘。

“嗨……亲爱的主人。”

“什…什么……?”

她在笑,她笑咪咪地低头看着自己。那是她到这个家以来,头一次展现的笑容。

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很可怕。

“啊……唔……那个,你不必喊我什么主人啦。不是啦,更重要的是,这里是我的房间,那个,总之你先下来——”

“那些琐碎的事情就别在意了。”

她整个人往前倾。把脸凑了过来,长发把自己的脸搔得好痒,甚至感受得到她吐的气。呼吸好近,吹了过来。照理说要把她推开是很简单的事,但身体不知为何却动也不动。

“来跟我玩嘛。”

“跟…跟你玩……?”

黑绘笑得更灿烂,并且轻轻摇动她的身体。春亮也再次体会到那个存在感——坐在自己身上,那个娇小女子的重量。

“没错,我们来玩吧。玩令人非常开心,又舒服的……游戏。”

自己喉咙的声音在房间发出大响声。春亮发出颤抖声说话,仿佛想把那个声响盖住。

“那…那不太好…喔。”

“为什么?主人不是正值想玩的年龄吗……?”

她没有别开视线,没有移开水水润润的眼睛。

“是我说想玩的,因此你大可不必忍耐。你应该有许多过去想玩,但却无法玩的游戏吧?现在就跟我一起玩那些游戏吧……!”

“等…等一下!先等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回应他满是为难的那个问题的,是她盘旋在耳边的呢喃——轻到几乎听不见,但仿佛耳朵被轻咬住。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只会这种游戏方式。”

“咦——”

“好了,不要再说话了。害怕的话,把一切全交给我就可以了……让我们来玩…只属于我们俩的秘密……游戏吧……!”

双方不发一语地相视好几秒。

过没一会儿,春亮抓住被单的手指抽动一下。然后他的手,慢慢、慢慢地,被举到被褥上面——

“——恶妇,给我出来。”

当房间的纸门被人“咻砰”地用力拉开,同时间也听到那个声音。

那个仿佛压制心中的怒气,但却格外平静,平静到令人害怕到极点的声音——

“此……此姊姊……?”

春亮全身僵硬,除此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此叶就只是站在门口。她一面推眼镜,一面笑着凝视骑在横躺的春亮身上的黑绘。

她的的确确抓狂了。

不晓得黑绘是否知道那件事,但仍然骑坐在春亮身上的她却说:

“你在门口做什么啊?外面很冷喔。”

“此间愚不可及,无须多言……”

连以前的口气都出现了,那就证明她已经突破了极限。

“妾身准备教导这个愚昧的童女,在这个宅院应遵守的规则……直接教导那放荡的身体!顷刻就会变暖,无须挂心!呵呵呵!”

因此春亮冒出一个念头。

他单纯只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完蛋了。

此叶与黑绘在月光照射的庭院里对峙。春亮也准备从缘廊下来到庭院,但是——

“此…此姊姊……!”

“退下,对汝的处置在稍后。”

他的脚像是吓到而停止动作。瞄了他一眼之后,妖刀吸口气。仿佛刻意炫耀给眼前的黑绘看似地扬起嘴唇。

“之前说了些什么呢……愿成莫逆之交?好啊。有求于妾身?当然,极愿意听。对方是后辈?诚然如此,一点也没错。只是不知道游戏规则?能够理解。啊啊~妾身当然知道。妾身应该跟你和睦相处呢。不过,让妾身告诉你一句话吧——那与我何干?因为你已经犯下妾身无法容忍的错误。”

黑绘像在回应此叶似地,也大胆扬起嘴唇。

“原则上先问一下,如果现在磕头求饶,你愿意原谅我吗?”

“咕哈哈,童女啊。你打算笑杀妾身吗?老实说,那是个妙计呢……”

瞳孔放出邪恶光芒的此叶微弯着身子。轻轻挥动的手刀,抽象地砍杀淡淡的月光。接着步步近逼的她又说出更劲爆的话。

“——你要战胜妾身,只能够仰赖那种程度的计谋吗!”

“如果真的只能那样,那我就会更认真地逗你发笑啰。”

面对步步近逼的此叶,黑绘迅速往后退想拉开双方的距离。但此叶急冲的速度就是她的刀出鞘的速度。她在一瞬间冲向黑绘并使出手刀。当黑绘弯腰试图闪避那个攻击,在她背后的晒衣竿已经利落地断成两截。

“怎么了?只是拚命逃跑?妾身会留下你一条性命,你还是温顺为上!”

“不是那样,因为我还是不喜欢疼痛的感觉。”

正当此叶准备对屈膝的黑绘使出如刀刃般锐利的踢技时——黑绘的头发开始蠕动。好几束硬化的头发从此叶的下方往上窜,像藤蔓那样缠住她的双脚及腰部。日本刀“唔”地皱眉。紧接着黑绘让剩余的头发变得像矛那样尖锐,朝着双脚被限制住的此叶冲去。但是——

“原来…如此…啊——喝!”

此叶弯下背并弯曲四肢。当布料撕裂声发出的同时,她往后一个翻身——那跳跃的力道,挥动的手刀,灌注在大腿里的刀刃属性——把那三个要素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她,将黑绘的头发全部砍断。恢复自由身的她,再度拉开几步的距离与黑绘对峙,并得意地笑着说:

“很有趣的儿戏喔,不错不错,完全不抵抗就太无趣了。”

“……原则上提醒你一下,整个露出来了喔。”

至今仍面无表情的黑绘,眼睛盯着看的,是此叶的下半身。因为刚才勉强挣脱的关系,她的裙子已经化成无数的碎布块,散布在庭院里。此叶瞄了一下自己露出来的下半身,仿佛要让四周看到她那传统内裤似地以金刚力士之姿站立,并且嗤之以鼻地说:

“肉好像整个绷紧,行动起来相当轻松呢……应该是妾身没穿亵裤度过的时间比较长的关系呢。但这都无关紧要了。”

“与其说绷紧……我倒觉得说是卡进肉里面还比较正确。”

“……”

“然后给你一个忠告,站在后面的主人全看到日式丁字裤卡进你臀部的肉,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此叶的眉毛抽动一下,然后再踏出一步。

“……你居然喊那家伙为主人,这让妾身气愤难忍。害妾身的丑态被那家伙看见,当然也是满腔怒火。你甚至还献身,试图引诱那家伙,那更让人气到想笑。啊啊,结果只有那句话……令人生气!”

“他是我的主人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为什么要气成那样啊……嗯,该不会是…这样子啊?‘那个人只属于我了不准靠近他,你这只狐狸精’这是你给我的感觉耶——”

“——给我闭嘴,贱人!”

全身散发着比之前更强的杀意。此叶露出的双脚踢着地面再度急冲。黑绘也没有坐以待毙。她一面移动,试图拉开双方的距离,一面随意伸长她的头发。此叶把缠绕的头发砍断,飞越像像矛一样的头发。用前踢将宛如撒网般展开的头发,踢出一个洞进行突破。双方运用各自的力量接近与迎战,打得不相上下——

但是那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因为非常单纯的事实就能区分出两人的优劣。

黑绘是人偶,此叶是刀。玩具跟武器。用来疗愈人们而制造的物品,跟用来shā • rén而制造的物品。天生的实力差距就显现出那个差异了。

面对因为疲劳而动作渐渐迟钝的黑绘,受诅咒的妖刀反而更加快速度。仿佛好不容易想起过去在怀念的战场上的移动方式。

接着最后的了结轻轻松松地到来,只见此叶钻过黑绘伸长的头发逼近敌阵。原本想回避的黑绘却一个踉跄。结果此叶整个人骑坐在无法站稳而跌倒的黑绘身上——黑绘的头发还没来得及伸长,此叶的手刀就已经抵在她的鼻尖。

只穿日式丁字裤的下半身是充满肉感又修长的大腿,而照射的月光仿佛在赞美似地映出它引人遐思的白皙度。此叶一面抖着身体咯咯笑,一面说:

“好了……愉快的死亡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因为接下来你暂时只会发出惨叫,所以先说出来听听吧。”

“我果然输了啊……嗯,我的确有事情要问你。”

被压倒在地的黑绘,表情依然没变。她面无表情,抬头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此叶。

“呃——简单来说,就是跟刚才一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此叶不耐烦地扭曲表情,再把手刀往前抵几公分。

“死到临头你胆子还这么大……!你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吗!你如此愚弄妾身,最后还潜入那家伙的床上,打算对他做不检点的行为……!”

“所以你生气了?”

“那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发怒!”

“原来…如此……能让你那么认真生气,这果然表示——”

黑绘闭了一下眼睛。

接着,一派轻松地继续说道:

“你果然真的喜欢那个孩子呢。”

“所以那又怎样?妾身喜欢那家伙,又有什么……!”

此叶话说到一半连忙开口,仿佛表示“糟了!”然后又用更可怕的眼神,低头看被自己压在下面的黑绘。

她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此叶疑惑地,非常疑惑地低头看黑绘那个表情。

她在笑。

黑绘露出真正天真无邪的表情,嘻嘻地笑起来。

“——嗯,我就是想听你说那句话。”

“啊……?”

此叶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呆滞。不再面无表情的黑绘,一副过意不去地皱着眉说:

“呃——不知道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但原则上还是跟你道声歉——我做了许多恶作剧的事情,对不起。过去我的所做所为,并非想造成你的困扰或侮辱你而那么做。我也不是真心想诱惑那孩子。所以,对不起。”

“什……”

说不出话的此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么,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目的是什么?

可能是感受到她那个疑问吧,黑绘又笑了。

这次并不是嘻嘻笑,而是——笑得很灿烂。

然后用轻松的语气说:

“不是啦——因为我才刚来这里,希望能早日跟你这位前辈感情融洽。于是——你也知道的,迅速让双方感情变融洽的方法,应该就是爱情故事吧?”

“……咦?”

从刚才此叶就只能发出这么白痴的声音。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你说爱情故事,是吗?”

“哇,你语气恢复正常了。这下子得救了……总而言之呢,对,就是爱情故事。但是我觉得突然问你也不可能告诉我真话,而我又希望能快点跟你变成好朋友——于是就拟定了一个特别任务,就是‘让你被恶作剧与嫉妒刺激得内心焦虑,趁怒气爆发乱成一团的时候再问出真心话’作战。虽然听起来很逊但成功了,万岁——啪啪啪啪。”

因为手臂还无法动弹,她只能用嘴巴演出掌声。此叶全身无力摇摇晃晃。什么?她这什么古怪的态度啊?过去像机器人那样面无表情的人物,现在跑哪儿去了?

“在这以前……你都在装老实……?”

“这个嘛,我这演技或许比平常还来得要沉稳呢。除了道歉,顺便还要跟你说我还撒了其它谎,对不起。在以前那个家,我是充当某个无依无靠的奶奶的孙子,陪她一起玩、一起开心生活。完全不是像你刚刚说的什么不懂游戏规则。这其实是为了作战而进行的恶作剧,也让我玩得相当开心呢。”

又感到一阵无力与晕眩的此叶摇摇头。那时,她发现到掉落在黑绘脸颊旁边的东西。是黑绘常常不晓得在写些什么的笔记本。碰巧页面翻开了,所以看得见里面的文字。

“……看到穿日式丁字裤而整个露出来的臀部↓慌张逃走。看到搓揉胸部的模样→慌张逃走。考察.是现今难得一见的纯情少年。而且针对两个案例的反应几乎都一样,无法判断是臀派orru派。有必要继续观察……这…这什么啊?”

“呃——不仅是你,我觉得也有必要跟那孩子加强关系。因此……只是单纯收集一些那孩子的资讯,他真是个好孩子呢。”

“唉~……”

此叶叹了好大的气。她真的不懂,完全不懂这个后辈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已经大概了解她并没有恶意这件事。

“事情的原委就是那样,可以原谅我吗?”

“真是的,我因为讶异过度,连气都消了……既然想跟我们做好朋友,你大可以不必做这些事情,大大方方说出来不就得了……”

“应该说太慢吞吞吧,而且那样也不好玩。像这样认真战斗的结果,就会承认双方……那样的过程虽然字面上是强敌,但念法是好友!况且,如果我们的交情好到知道对方的心上人是谁,可以谈论恋爱故事的话,不是堪称天下无敌吗?好了,就快点打铁趁热来说说你的恋爱故事吧。你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基于什么契机喜欢上他呢?”

“唉,能够说恋爱故事的关系,我倒觉得……只是单纯让你知道我的弱点而已,但这会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吗……?”

“是你想太多,你想太多了啦。我可以说是最靠得住的友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喔——”

“……总之还是免了。”

此叶又叹了一次气,就在她从黑绘的身体下来放她自由的时候。忽然间有脚步声啪哒啪哒地接近。

“此…此姊姊……”

“啊,春亮。”

“那个,希望你……能够原谅她。她并不是恶意做那种事情,呃——她自己也说了,她不懂其它游戏规则,因此才会做那种事情……所以,只要教她其它游戏规则,我想她应该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

此叶不解地歪着头心想“教她其它游戏规则?”春亮则继续往前走,把手上的小型机器递给黑绘。

“这个借你吧。反正我最近很少玩。”

“……?”

那是掌上型黑白游戏机。春亮并没有特别爱打电玩,但原则上还是拥有许多硬体设备。那就是其中一个。

黑绘不发一语地低头看那台游戏机。不久她慢慢移动视线,往此叶那边看。这时候两人“嘻嘻”地同时笑出来。

“是啊,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呢~”

“……我没说错吧?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太单纯了。”

“怎…怎样啦,你们两个笑什么笑?如果不要的话就不借了喔!”

“不,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我对游戏很有兴趣,但之前待的家庭并没有。”

“原…原来如此啊。”

看到黑绘坦率的笑容可能觉得尴尬吧,春亮马上把脸别开。脸颊还有些泛红。看到他那个模样的黑绘,扬起嘴唇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并在他耳边呢喃。

“嗯,所以我心怀感激地向你借……那么像刚才那样的游戏,等你长大点再玩吧。”

“什…什么?”

“黑绘!你还没尝够教训?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开玩笑,开玩笑的啦。倒是接下来似乎可以学到许多新的游戏呢,而且有一堆我过去想做却没办法做的事情……呵呵,我也想藉由旅行到许多地方走走看看呢。”

“……等诅咒解除了,要去多少地方都没问题。”

“说得也是呢,加油吧。我要做许多对人类有益的事情……嗯——我办得到,而且对人类最有益的事情是什么啊——……”

“其实你也不用急着做那些事啦。何不适当玩乐,适当过生活,慢慢解开诅咒呢?”

“嗯。对了,说到玩——这个游戏要怎么玩啊?”

“啊,对了。呃——这里是电源……”

那是非常奇怪的景象。

在深夜的庭院,明亮的月光下,少年与少女直盯着老旧游戏机的小型液晶荧幕看。

在一旁静静看着那两人的此叶心想。

黑绘说她撒了谎。但是——该不会那也是谎话呢?

她说自己代替当一位没有亲人的奶奶的孙子,而且还玩得很开心。但是,她受到诅咒是无庸置疑的事实。无论多想代替她的孙子,但真有人类能熬过日渐衰弱的身体吗?真有人类不会诅咒那个罪魁祸首的受诅咒人偶吗?看样子她至今一直被自己的诅咒折磨,无法开心地玩乐、生活,所以她不懂游戏规则或许是真的吧?因此一直向往游玩的她刚来到这个家,那份向往应该只是以那种恶作剧跟爱情故事作战的形式失控而已吧——

一想到那儿,此叶轻轻摇头。

不过,那也是只有黑绘自己才知道的事情。那都过去了。无论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的她是在这里,在这个家。那样就足够了……所以,她尽管放轻松玩。要是玩过头,自己再出面教训她就好。那正是自己身为在这个家生活的前辈所应该扮演的角色吧。

这时,她看到那两个人一面说“……分数比我低?”“我…我好久没玩了,有些生疏而已……!”黑绘一面从春亮手中接下游戏机的模样。之前应该是在请春亮示范给她看吧。

然后黑绘慢慢把脸转向这边——

笑咪咪地说:

“……小此要不要也一起玩?我们用果汁当赌注,比赛谁拿的分数最高。”

此叶发现她叫自己的名字少了几个字,不知不觉感到很开心。

此叶回答“当然好啊”。

她知道那样的回答很没常识。其实大可以在家里玩,不需要在庭院打电玩。而且已经是差不多要换日期的时间,明天睡醒再玩就可以了。但是——

唯有当下这一瞬间,在这个地方跟她一起游戏——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她有着这种感觉。

启动的是排列掉下来的方块再让它消失,是很单纯的益智游戏。以前曾要春亮给自己玩过好几次。操作方式虽然记不太清楚,但还是有办法玩吧。当她按开始键没多久——

“啊,小此。有一句话我忘了说。”

“现…现在要跟我说话未免……哇,等太久都塞成一团了啦……!”

“还有办法挽回,加油。然后啊,其实我还撒了一个谎呢。”

“现在我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是什么谎?”

“嗯。本来昨天我只是搞笑地装傻,但没想到小此会相信我的谎言,也自动穿上它。也就是说——我平常并不是穿日式丁字裤。”

“咦……”

那句话本身就很震撼,但是还有更令人震撼的事实。

她发现到了。应该说,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到呢?

自己的下半身目前是呈现传统内裤整个露出见人的模样——

而他从刚才就一直刻意不往这边看。

“为…为什么我在这种状况下还在打电玩呢?暂…暂停!我要求暂停!这要按哪里才会停止?不对,要我退出比赛也无所谓,把电源——”

“啊,不行——要是用关掉电源或故意输的方式放弃比赛,都要接受处罚。对喔……就用‘对着月亮喊出自己心上人的名字’这种青春处罚游戏吧,麻烦你了。”

“这…这我哪做得出来……这太不合理!事后才决定游戏规则,太卑鄙了啦!”

“比赛的世界就是这么无情。”

迷蒙的睡眼因为极度愉快的心情而眯得细细的。她是故意的。挑这种时间点这么说,铁定是故意的。她绝对很乐在其中。

忽然间,一丝不安从她脑海里闪过。是有关往后三人的生活。

难不成…叫这孩子尽情地玩耍这件事……要怎么说,会不会是有如将狮子放养到大街上的愚蠢行为呢……?

接下来的几分钟,此叶一面忍受晚风吹拂露出的臀部的寒冷,一面露出死鱼般的眼睛,以机械式的动作继续消除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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