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欢迎期 到来?(2/2)
「……哪,哪一方我都会吃掉,哦」
我一边对自己痉挛的笑容有所自觉,一边这样说。
「…………」
「…………」
吃着便当的美埜里和光流的视线好痛。
特别是光流,虽然不发一语,但是在他喝下一口茶之后,我便看到他嘴唇的动作在说『胆小鬼』。
…………
因为没有办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了不伤到缪雪儿和佩特菈卡,只能这样回答不是吗!
「因,因为无论哪一方,都看起来很好吃,啊」
我一边这样说一边从二人的手上取过便当,并排放到了大腿上边。
我先事前说一句,因为没有打开盖子所以不会知道是否美味,但缪雪儿和佩特菈卡想必是因为紧张,所以并没有来吐槽。
「…………」
首先先从缪雪儿的便当开始。
打开盖子之后,不知是不是该说成是约定俗成,是非常像是便当的便当。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但内容是非常像是便当的。
全体上是非常柔和的色彩,外表像是如同漫画里出来的一般,和日本的一模一样。正是所谓的肉丸子(类似的料理),和迷你番茄(类似的蔬菜)。调整过形状的饭团也非常均等漂亮地并排着。
不如说,这个……
「缪雪儿,难道这个,是参考了什么吗?」
「是,是的……」
脸颊一边泛起红潮缪雪儿一边展现出笑容。
「……请教美埜里大人和光流达人之后……便知道了日本的便当是何种样子……」
这是专门为了迎合我的喜好做的吗。
从以前缪雪儿在空闲之时就会一边向美埜里请教日本的料理,一边用异世界的食材以及经由自卫队入手的食材,来做出类似的料理……这次也能够感受到这是下了很多辛苦的。
胜者就是章鱼。
话说胜者什么之类的……是从日本采购的吗。
在我想着这种事的时候——
「慎,慎一,妾身拿来的便当呢!?」
佩特菈卡便急了起来。
之后我便慌慌张张的打开了她带来的便当的盖子。
这边的话——
「……噢噢」
该怎么说……相当新鲜。
因为缪雪儿的料理我每天都有吃,所以基本上能够想象出味道,也正因如此才有安心感。但是这反过来说就是缺乏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首先,佩特菈卡的便当中,里边的颜色是非常鲜艳的。
不曾见过的料理并列其中,而且,还感觉非常的优雅,于便当而言,并没有硬塞进去的感觉。就像是将法国料理就直接——把整个盘子放入便当盒之中一样,蔬菜被作为装饰,添加上去的的酱汁也被绞成细丝,展现出如同抽象画一样优雅的曲线。
怎么回事,这个满满溢出高级感……!?
真不愧是皇帝陛下的便当。说实话,总觉得吃掉很可惜——这个,简直就是让人烦恼该不该下手的等级。
「……这个,应该不是佩特菈卡做的吧?」
我之所以下意识的这样说,是因为再怎么样也想不出佩特菈卡会做出这样的便当——不如说是料理。这明显是专家做出来的。
「才,才没有那种事哦」
佩特菈卡就像是在赌气一样将嘴唇嘟起。
啊啊——这个皇帝陛下又摆出了这种可爱的表情!
「唉?难道,这个,是佩特菈卡做的吗?根菜的雕刻什么的」
「不,不,那个是——」
佩特菈卡开始语言不清。
「这个是烤的吗?焦糊有好多。淋酱汁的方式也非常的有艺术性呢」
「那……那个……那个……………………是,是我放进箱子里的哦」
那并不能说是做吧?
虽然我下意识地想要吐槽,但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嘛啊,谁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
说实话,即使佩特菈卡参与的事情只有幼儿水平,但是她为了我准备好便当,然后再拿过来这件事并没有改变。她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仅仅如此,于我而言就已经觉得既开心又害羞,心脏就快要超频了。
「总而言之,快点吃」
「嗯,嗯」
佩特菈卡递过同便当一同准备好的叉子之后,我如同所催促的一样,将手伸向便当。
首先是缪雪儿的便当的其中一个配菜。
仔细品尝味道再咽下。该说是安定的缪雪儿味吗,是如同想象的一样的非常温柔的调味。她的料理原先是在军队里学到的东西,本来的话,应该是满腹系的刚强调味也不奇怪——这想必是因为她的性格吧。
喝下一口茶将舌头重置之后,我便——又吃了一口佩特菈卡的便当。
……噢噢。
醇厚的味道在口中扩散(以下略)。
简直就是快要把某处的美食漫画中的台词背诵出来一样的美味。不如说味道比想象的还要好。虽然基本上,食物依靠颜色和味道就能够想象到大抵上的味道,但是这个的颜色和气味和舌头实际上感受到的味道以及食感完全毫无关系。简而言之,就是吃不惯的高级料理,仅仅一口就会被初体验之后的冲击侵袭过来。
这个美食体验是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
「嗯,很好吃哦」
我一边交互看向两人的脸,一边说出感想。
这是毫无虚假的真心话。
缪雪儿的便当如同之前所说的一样,并没有和佩特菈卡的便当一样的冲击,不知是否该说是让人放心,有一种安心感,非常美味。
佩特菈卡的便当正好相反,每一口都让人非常惊讶,不仅仅只是单纯美味,而且还是为下一口是怎样的味道而心跳不已让人兴奋。
「真是太好了」
缪雪儿一边安心地叹了口气之后像是非常开心一样微笑出来。
那安心下来的笑容,非常的治愈人——连我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只不过……下个瞬间,如在梦中一般将脸颊放松下来的我,被拽到衣领回过了神来。
「是哪一方?」
一看,是旁边的佩特菈卡皱起眉毛向上凝视着我。
「唉?哪一方是——」
「好吃的是哪一方的便当?」
「那自然,两方——」
「哪一方的更好吃?」
「等……那,那是」
本想以将两人的便当都均等的吃掉这个方法来回避最坏的事态,但接下来就要进行味道的优劣判定!?
「那是——」
我将视线从直直盯着我看的佩特菈卡的眼瞳那里移开。
但逃跑的地点却又有着如同等待一般的缪雪儿的眼睛……
「嗯……?」
缪雪儿也直直的看向了我。
一边低下眉梢向上看过来,一边渗出若干的不安,等待着我的答案。
啊啊啊啊啊啊啊……可爱,不,不是这样!
我因为焦躁感,从而变得有些站立不安。
不快点回答的话。但真的是决定不了优劣,纯粹以味道来决出上下也是很难——而且话说回来,我并不想说出会伤害缪雪儿或是佩特菈卡其中的某一方的话来。
「比,比不出来啊。因为种类就不同啊!」
因此,我只好这样说。
「种类?」
「我并没有用河鱼……」
那是泥鳅。
[chotyo:种类,土俵,原意是(相扑)场地,发音与泥鳅类似,实在是没办法]
话说,这里才不是傻傻吐槽的时候。
进退不得的我……并没有放过吐槽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的这一瞬间,在此处想出了利用如怒涛般的批评来蒙混过去的战术。
也就是——
「这边的这个,就是吃进去就没有了的口感!是的,如果云能够吃掉的话就和那个差不多!相对的,这边的这个有嚼头,味道和弹力也能残留到口中!但是这个调味却不能满腹!实在分不出好坏!」
虽然是蒙混战术,但是我并没有说谎。
但是不知是否该说是理所当然——缪雪儿和佩特菈卡对我的回答并不满足,反而露出了抗议的表情。嘛啊,这也是自然。
但是……说实话,真的是难以分出上下啊。
在我的心中充满抱歉之情的时候——
「既然都拿便当来了,那接下来就是那个了呢」
光流就像是突然才想起来一样,用开朗的笑容说。
啊啊,这个满溢出来的讨厌预感!
「接下来,不做那个啊—的话可是不行的哦」
「等……!?」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等下,这何止是在往火上浇油,简直就是将火箭燃料倾倒一空的作为是怎么回事!?
这对拼命蒙混想要从这个状况下逃跑的我,是何等的雪上加霜!!
「啊—?」
「嗯?要恐吓吗?」
缪雪儿和佩特菈卡一边这样说一边歪起头。
不,那个是不良之类的招呼方法啊皇帝陛下。把头略微倾斜向斜下方露出要砍人一样的视线是重点。
不,并不是这样样。
「是指喂食哦。『来张开嘴,啊—嗯』就像这样的感觉。如果女孩子为男孩子拿来便当的话,这样做是约定俗成,板上钉钉的事情。是吧,美埜里」
「是呢,的确是约定俗成呢」
这样说之后,光流和美埜里相互对视笑了出来。
这两个人,真的从心底里在乐在其中。
那个,难道我其实被两人相当的痛恨着……?
虽然能够想到的有很多!虽然有!但是请不要在这种状况下乱搅和!我明明为了不伤害缪雪儿和佩特菈卡而这么拼命!
……如此,我的心灵的叫喊自然不可能传达的到。
「原来如此!」
佩特菈卡不问有无,将叉子从我的手中拿走之后,便慢慢的刺向了便当的其中一个。虽然外表是法国料理,但是却有好好的考虑到作为便当来吃,肉从最初就切成了一口的尺寸。佩特菈卡便把那个拿到了我的嘴前。
「真是听到了好事。来,慎一,啊—嗯」
「唉,那,那个……」
「那,那个,慎一大人」
在我困惑的时候——或许是不想输给佩特菈卡,缪雪儿也将准备好的叉子刺向了配菜,拿到了我的嘴边。
在我张开嘴之前,两人递出的配菜,就像是在说快点,快点一样触碰着我的嘴唇。就像是只要有有些许空隙,就会被立即送到嘴里。
「那,那个,等,等一……嚼」
总之先稍微等下静下来啊你们俩——在这句台词说出之前,料理就从左右塞进了口中,话语被推回了咽喉深处。虽然我总算是嚼完咽下,打算安抚两人——但是却就像是不容许有丝毫空隙一样,便当一个接一个地被塞到了我的口中。
而且——
「嚼,嚼嚼,嚼」
「怎么样,缪雪儿,妾身向慎一啊—嗯的次数更多哦!」
「怎,怎么……我,我并没有输……!」
「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等一下这句制止两人的话语依然无法说出口——我的口中便因为便当而变成了爆满状态。因为被塞得太多,已经无法分辨出味道和食感了。
不如说在此之前,这才不是『啊—嗯』!啊—嗯,才不是连开口都不允许的啊!?
「嚼!」
噎住了!这样下去的话就噎住了!
啊啊!嗓子!嗓子!(亲手记录到此就没有了)
……话说回来,这并不是诉说宇宙级的恐怖之事的时候。
「真是让人不禁微笑呢」
「是呢」
在一边因为苦闷而伸出的求助之手的前方,光流和美埜里浮现出慈爱的表情。
你……你们真的是!
「那么慎一,再多吃一点」
「慎一大人,这边也是——」
……因为这样。
最终,在我忍受过众多的痛苦,满足过后的美埜里说出「差不多了」这句话之前,这个状态一直都在持续。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到宅邸之后,我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抱住了头。
自便当那一件事之后——虽然佩特菈卡露出了还无法满足的样子,但是也还是和护卫的骑士们回到了城中。想必是因为到底哪一方的便当好,以及到底哪一方『啊—嗯』的次数更多的比赛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吧。缪雪儿反倒像是放下了心来。
之后,我们在教过下午的课以及做了几件放学后的杂务,在黄昏之时回到了宅邸——就是了。
「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好啊……」
作为<安缪特克>的总负责人而言,不得不做的事情积蓄如山。
但是却无从下手。自然,在脑中不停回转的是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的事情。两人的笑容相互在脑中浮现,丝毫不离。
两人应该喜欢我。
这让我很开心。不,是非常的开心。
大概,如果被其中的某一方告白的话,我大概会因为太过兴奋当场不停回转就像钻探机一样潜入地面中吧。
但是,也正因为是两个人。
有亚吉拉就不能有哥吉拉。
[chotyo:亚吉拉,是赛文奥特曼中的怪兽,哥吉拉,是特摄电影《哥吉拉》中的怪兽]
说起来,亚吉拉在胶囊怪兽中,与温达姆和米拉克斯比起来知名度像是格外的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嘛啊,虽然我也承认温达姆很帅。
[chotyo:胶囊怪兽,在赛文奥特曼中是属于同伴的怪兽]
……不,并不是这个!
该怎么做?
选择其中一方,然后向另一方道歉吗?
就凭我!?就凭这个除过宅以外毫无长处的我?将缪雪儿或是佩特菈卡——将那样的美少女给,甩掉!?不知是否该说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有要个限度,但做那种奢侈的事情真的好吗!?奢侈怪不会出现吧?
「唔唔唔唔唔……」
我因为烦恼而感到疲劳,然后一下子就趴到了桌子上。
虽然精神上非常的劳累,但实际上感觉中午吃的便当仍然残留在肚子里,身体也很疲劳。不管是缪雪儿的还是佩特菈卡的便当,量都很大。虽然满腹感在某种程度上和幸福感连接在一起,但是一旦越过一定的限度,变成膨胀感的时候,就会疲劳。
「真的,到底该怎么做……」
虽然从我个人而言希望有思考的时间,但是总觉得不管是缪雪儿还是佩特菈卡都像是带有火焰一样,不怎么给予我犹豫的时间。
是缪雪儿。还是佩特菈卡。亦或是——虽然可能性极为低下,又或是说谁都不选呢。现在这时,我能够选择的选项只有三个。虽然也有『你们是我的翅膀!』像这样如同某处的歌舞伎演员(tv版)一样说完突入后宫模式的选项,但是那种台词,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不如说,总觉得选了那个选项之后,像是就会被某一方刺死一样,很恐怖。
「……哈啊……」
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之后我像是软体动物一样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突然便响起了敲门声。
「……嗯?」
下意识之间,我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站了起来。
难道是缪雪儿?
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在这里重新被『我喜欢你』这样告白的话……!不知是否该说是心里没有准备,大概,高兴会与对佩特菈卡的罪恶感交错起来吧。
但是——
「谁,谁?」
「是我!慎一大人!」
门扉的对面传来的,是充满威势的回答。
「……爱尔比娅?」
我眨了眨眼说。
好像并不是缪雪儿。
我一边稍微放下了心来——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前将其打开。
在那里的,是浮现出开朗笑容的少女。
不停转动的双目,稍微带有些许特征的茶色短发,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充满活力一样,有着像是会撒娇的大型犬一样的可爱。
有着紧绷充满跃动感的身体,而且肚脐还全部露了出来,就像是快要溢出一样的巨大胸部仅仅只被裹胸支撑着……虽然实际上是非常sè • qíng的打扮,但之所以会有一种温暖的感情,想必是因为她自身非常率直开朗吧。
她的名字是爱尔比娅·哈内曼。
虽然原本是邻国巴哈拉姆的间谍,嘛啊,因为发生了各种事,所以现在在这所宅邸中一起居住,是<安缪特克>的专属画师。
要说的更详细一点的话,就是她的头部左右有着垂耳,屁股上长着软绵绵的尾巴,也就是所谓的半兽人。更进一步说就是狼人——狼系的半兽人。
「怎么了?」
「我可以进去吗?」
爱尔比娅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这样询问。
「唉?嘛啊,可以」
我退到一旁,将爱尔比娅招进了屋内。
爱尔比娅数步走进办公室中之后——停住向上看向了我的脸。
我不明所以的也同样看向她的脸,但不管怎样,在看向她的脸的同时,巨大的胸部也进入视界之中,总觉得视线就像是会往下走一样,屡次三番的盯过去。
虽然自从在宅邸中一起生活已经经历了很长时间,但是现在仍然没有习惯这个谷间所带来的吸引力。不如说在一半的时候就会变得毫无顾虑——爱尔比娅即使被我紧盯胸部也不会生气——不知不觉盯着看的时间就增加了。
「慎一大人?」
「啊,是」
被叫到名字,我慌慌张张的将意识从她的胸部那里取回。
「慎一大人吃了缪雪儿她们的便当了吧?」
「啊……嗯,是在中午的时候,在学校」
因为缪雪儿本人不像是会专门对爱尔比娅说,所以应该是从美埜里或是光流他们那里听到的吧。两人像是都乐在其中,或许是在回来之后觉得有趣就告诉了爱尔比娅。
「那么下次我也想请您吃这边的」
爱尔比娅这样说。
唉?什么?难道连爱尔比娅都连便当……?
虽然我这样想,但即使重新看向她,也不曾见到她有拿来类似的东西。
她也一如往常,双手空空。
不,仔细一看的话就能看到脖子上有着白色的缎带,不对,是有像头巾一样的东西围了起来,和平时的不同之处也就是只是这样——
「吃……是指什么?」
她对回问过去的我微微一笑之后回答。
「是我!」
「什么!?」
我的眼睛因为她精神奕奕说出的话语掉了下来。
我反射性的后退了两步——然后被办公桌给挡住了。爱尔比娅依然露出笑容向前走了过来,距离不可能不会改变,变的更加的近了。
「稍微……等……」
吃,把爱尔比娅给,吃掉是——什么意思!?
难道将脖子给围起来的白色的东西,是那个吗,是餐巾吗?
吃掉,吃掉,既然不是所谓的猎奇电影中的怪异食人梗的话,就只能想成十八禁的意思了,所以……(错乱中)
「吃,吃掉,吃掉,所以说,那个,难道,是,是,是性的,意思?」
「是性的意思」
爱尔比娅用天真无邪的笑容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爱尔比娅因为种族特性而发情的,每月一次的那个应该还早,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啊,这孩子!?
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
「光流!你在的吧!?」
我向着爱尔比娅给完全打开的门扉对面这样大叫。
不知是好是坏,爱尔比娅很诚实。她的话语大抵上非常的率直,是直球胜负——根本不可能会用这样的措辞。更不可能会想到在脖子那里围上餐巾吧。
等了——数秒。
突然之间,在入口的对面便出现了哥特萝莉的裙子。
「果然!」
我对着露出没有办法,这样的样子一边紧绷着脸出现的光流说。
「果然!请你不要教给爱尔比娅非常奇怪的事情!?」
「虽然我觉得基本上不受欢迎的御宅,在百年一次的欢迎期到来之后,会欢欣雀舞做出很多的下流之事……」
「虽然平时是这样,但这说法好过分!」
「草食动物只要静静地被肉食动物吃掉就行了!」
「不明所以啊!要是觉得将爱尔比娅卷进来很有趣的话请住手!」
爱尔比娅也是爱尔比娅,因为她有着天真烂漫的地方,所以让光流一样充满坏点子的人给唆使的话,就会在完全不明所以的情况中被利用。虽然我也不是不明白看我狼狈样子很有趣,但是把毫无关系的爱尔比娅当作捉弄人的道具使用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又不是硬把她给卷进来的哦」
光流转向别处像是闹别扭一样说。
这个人也是,像这样的动作非常的可爱——明明是男人——所以很多地方非常不妙,不过那先放到一旁。
「我只不过是在爱尔比娅的一步之后,给予send而已」
「send……?」
[chotyo:send,支持]
什么啊那个。
「就是支持爱尔比娅的意思」
「支持,是指什么?」
「…………」
光流重新将视线转回我的方向——眯起了眼。
被含有无语的颜色的眼睛盯住,我不禁有些畏缩。
「怎,怎么了…………?」
「是真的不明白吗?」
「不,所以说到底是怎么了?不管怎么说,这和爱尔比娅毫无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
哈啊——光流就像是故意这样做一样叹了口气。
「爱尔比娅也喜欢慎一吧?」
「你才是在说什……」
「是的,喜欢哦!」
「……噫?」
精神满满地回答的爱尔比娅和冻住的我。
「是作为男人喜欢的吧」
「是的」
「是性的意思吧」
「当然啊……?」
爱尔比娅毫不犹豫地便回答了光流的问题。
……话说回来。
稍微,稍微等下啊,你们!?
转向爱尔比娅的方向之后,她依然用开朗的笑容看着我。进一步说的话,她的屁股上,摸起来手感良好的软绵绵的尾巴,不停地用力左右摇晃着。
啊唔。这个是——
「那个,是真的……?」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没注意到呢。不管怎么看,爱尔比娅都对慎一以外的事物没有兴趣吧?」
光流依然用无语的口调说。
「不,不不不,不对,但是但是,那因为和每月来的有关吧?」
虽然的确在以前我曾一度被爱尔比娅推倒在了床上,然后被带到浴室给全身扒光就是了!但是那再怎样都因为是爱尔比娅的发情日,所以和她自身的意思毫无关联——
「如果因为每个月来的东西,就哪个人都可以的话,现在早就去街上随便找男人啦」
「唔……?」
说,说起来,并不是谁都可以,之前爱尔比娅像是这样说过……
「要在确认一下吗?爱尔比娅,你喜欢慎一吗?」
「最喜欢了!」
爱尔比娅露出了就像是将天真烂漫画成了画一样的天真笑容之后这样说。
在这个状况下,她不可能会傻到以为是指『作为朋友』或是『作为同居的家人一样的存在』这种意思吧。
这也就是说——
「爱……爱尔比娅……」
这孩子真的是太直了。
仔细想一下的话,我也并没有被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直接说过『喜欢』。爱尔比娅那毫无虚假的话语,让我大大的动摇了。不如说脑中已经热血沸腾了。
而且……爱尔比娅在简洁的断言之后,非常稀奇的红起了脸,露出了非常害羞的表情。
而且——
「唉嘿嘿……稍微有些害羞呢」
还一边扭扭捏捏的向上看向了我。
呜哇,什么啊,这个让人新鲜的反应!?
不如说这个是——
「连……连爱尔比娅都……?」
「怎么了,事到如今」
光流一边叹气一边说。
虽然这样说之后能够想起很多的片段就是了!虽然能想起!
…………
嘛啊,正因如此。
也真是难以置信,选项居然又增加了一个。
啊啊……
☆
不知不觉中。
我就像是要从爱尔比娅和光流那里逃跑一样——不如说实际上就是逃跑之后,在宅邸的客厅中抱住了头。既然要逃,仓库或者是阁楼或许才比较好,但如果逃到那种地方被发现的话,就再也没有逃跑的地方了。嘛啊,不管怎么说,爱尔比娅也不可能会在不知其他人什么时候就会进入的客厅中将我推倒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真的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这是非常奢侈的烦恼。
当然,后宫是男人的梦想。galga中的后宫路线就是其典型,所有人都幸福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但是在现实中,那首先便是不可能的……毫无疑问会吵起来。实际上就是那个缪雪儿和佩特菈卡会吵起来。『即使有我之外的女孩子我也不会介意』会说出这样方便的话的女孩子,我觉得根本不可能会存在。
不,即使能说服缪雪儿和佩特菈卡让她们两人和睦相处,但作为实际问题,在法律上能够结婚的只有一个人。不管怎样都会排出顺列。
不,等一下。如果说法律的话,这里可是艾尔丹特。是异世界。虽然在日本重婚是犯罪,但在这边会怎样呢。即使在艾尔丹特也不行,成为最高权力者的伙伴之后便能够更改法律。干脆去找佩特菈卡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将一夫多妻制正式承认承认为艾尔丹特的法律——……
不对不对不对!才不是酱啊!
在思考慢慢走到死路变得太过直接了当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便用大阪腔吐了槽。
这时候——
「慎一君?」
美埜里来到了客厅里。
「怎么了?」
被搭过声,我以下意识全力逃跑的姿势凝固住——美埜里像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样讯问了过来。
「什,什么都没,什么都没」
我一边慌慌张张地取回笑容一边这样回答。
关于这件事,美埜里和光流一样让人觉得无法依靠,干脆都看作『敌人』便好。虽然我非常想要问她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看我被欺负就非常开心,但是因为能够想到的片段一抓一大把,被美埜里认认真真一一列举理由的话,我就站不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
「……呀啊」
美埜里的旁边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是一名被旧西装包裹全身的大龄男性。明明本来眼睛就非常的细,但又因为常常浮现出笑容,眼睛进而变得更细,已然已经变成了如同假面一样的状态——是无法知晓那副表情下在想什么的人物。
他是的场甚三郎。
在我负责总负责人的<安缪特克>公司中,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身为上司的人,在艾尔丹特和日本之间不停来往,负责进出口的分配,各种事物手续,以及其他的一些琐碎的杂务。
但是那只不过是他在艾尔丹特表面的身份……内里的身份其实是担当日本政府对我的监视。要问是哪一方的人的话,就是试图对艾尔丹特帝国进行文化侵略的日本政府一方的人,虽然对于是否该信用最后的一线还残留有疑问。
那先放到一旁。
「连的场先生也是……到底怎么了?」
「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又回了日本一次。稍微空出一些时间之后过来一看,就听到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情呢」
「奇妙的事情……是指」
「和皇帝陛下以及女仆变成了三角关系什么的」
「不……不是三角关系」
「啊啊,连爱尔比娅也算上是四角关系?」
美埜里淡然的便说出了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看来她像是在来客厅之间就和光流以及爱儿比娅见过面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嗯。挺能干的嘛」
的场先生非常佩服地说。
「……请……请帮帮我……」
我向的场先生这样说。
虽然向这个人请求帮助总觉得非常不妙……但是这回,美埜里和光流又不能依靠,缪雪儿和爱儿比娅以及佩特菈卡又是当事者,我的旁边又没有能给我建议的人。
自己一个人烦恼又没完没了,无从下手。
「唔嗯……」
的场先生坐到我正面的椅子上之后念念道。美埜里也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像是觉得非常有趣一样眺望着烦恼的我。
「虽然我能明白你对于任君挑选的状况感到困惑」
美埜里说。
「也能明白你想要顾及每个人。但是实际上,如果要说只能选择一个人的话,不就代表就决定下是她一个人了吗?」
「就是因为谁都无法选择才困扰的!」
我用像是悲鸣一般的声音回答道。
「不管是缪雪儿还是佩特菈卡还是爱尔比娅,她们都很可爱,都富有个性,而且都是好孩子不是吗!如果我能够细胞分裂的话,甚至都想分裂成三个人和她们交往啊!话说回来,靠日本的技术难道现在不能立即做出复制机器人吗,克隆人也行啊!」
「不,就算你拼尽全力地用那副恶劣的样子说」
「也是呢!」
我向着露出无语了的眼神的美埜里,带有半分自暴自弃地大叫。
嘛啊,不知是否该说是理所当然,即使换做是我,看到露出一副认真脸说着这种话的家伙的话,也一定会助跑一段之后揍上去!
「……啊—」
在眼镜的下边,美埜里像是非常烦恼一样将眼闭住——睁开之后,她一边叹气一边转向的场先生的方向说。
「……像是这样呢。的场先生的话有没有什么建议呢?」
「我吗?」
「为了帮慎一——不如说他在寻求的就是的场先生的建议哦」
「……唔嗯」
的场先生盘起胳膊之后过了数秒,歪起了头之后。
「是呢,于我而言,尽可能的想要让你和陛下走到一起呢」
淡然地这样说。
「是指选择佩特菈卡吗?」
「是因为不管是日本政府还是<安缪特克>,其待遇都是因为陛下对慎一君的宠爱呢」
「……那是指,以这么纯粹的原因去选择佩特菈卡吗?」
「这是综合考虑之后才说的哦」
的场先生耸了耸肩之后说。
「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从恋爱感情的角度来讲,难以分优劣好坏吧?既然如此,不就只能以附加价值来判断了吗?」
……呜哇。
这个人,还真能淡然地说出这种毫无虚掩的话来啊。嘛啊,虽然我知道就是了。
附加价值。
我因这个想起来的,是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向佩特菈卡申请结婚的路贝尔特王子。他也并不是因为喜欢佩特菈卡才和她结婚的,而是因为社会上的立场,以及数个利益上的理由才作出了求婚的行动。
我能明白为什么变成贵族和政治家之后为什么结婚会牵扯到这种想法,而且那也未必是坏事。
但是——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缪雪儿就太可怜了呢」
……这样说的,让人意外的是美埜里。
「明明那么喜欢慎一君」
「……唉?」
「……哦?」
我和的场先生两人下意识地凝视起美埜里的脸。美埜里的这番话像是也让的场先生非常意外,平时像是线一样细的眼睛也略微睁开了一些——大概是在惊讶——看向了美埜里的方向。
「怎么了,你们两人?」
美埜里歪起了头。
「不……因为我觉得美埜里应该是支持持佩特菈卡的」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佩特菈卡……我是说假如,假如哦?如果我们交往了的话」
「嗯」
「那个,不是也会顺便和……迦……迦流士也关系变好吗,我在想……美埜里会不会考虑这种事什么的…………」
作为佩特菈卡的亲戚的侧近骑士迦流士·安·克德巴尔卿。
不仅美型而且还很聪明,对于武术还很有心得,上天像是疯掉一般,不止给予了两三样东西而是给予了四样东西的青年。他就是所谓的那种人,像是和向佩特菈卡求婚的路贝尔特王子是那种关系的样子。
然后他……虽然很难相信,他对我,感觉像是并不坏。
对于身为自卫官并且还是重度腐女子的美埜里来说,那个,如果我和佩特菈卡黏在一起,最终和迦流士之间的距离也能变得更近的话,不知是否该说是美味,我觉得她应该会非常开心才是……
「唉,想变成那样吗?」
「绝对不是」
只不过是觉得美埜里的话会这样想而已,这里并没有包含我的期望。我喜欢的是女孩子。是可爱的女孩子。因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说了两次。无论几次我都要说。男人在对象之外。范围之外。
的场先生看起来也像是在和我考虑同样的事情,一边苦笑一边「是呢」这样说。嘛啊,因为之前路贝尔特王子的那件事,他也清楚看到了美埜里到底有多腐,会这样想也是当然。
但是——
「真是的,真是失礼」
美埜里一边这样看向我,一边像是觉得非常遗憾一样嘟起了嘴唇。
虽然美埜里比我大非常值得依靠,但是偶尔也会像这样摆出一副孩子气的态度。不知是不是童颜的原因,像那样生气的表情也非常的可爱非常合适——…………话说回来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我有好好公私分明啦」
美埜里一边这样说一边盘起了胳膊。
在胸部下边盘起胳膊之后,即使透过衣服也能明白,在爱尔比娅之上胸部被手腕挺起,眼前是一副让人不知该往哪里看得美妙光景…………就说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啦!
虽然实在是看不出有好好的公私分明,难道这个人没有自觉的吗?
「希望得到回报的当然是缪雪儿哦」
美埜里浮现出寂静的笑容之后这样说。
「自住到这所宅邸之后,我就一直看着她那奋不顾身的地方。慎一君被巴哈拉姆绑架的时候,甚至让人感到愧疚一般的拼命哦。那个缪雪儿,居然拿出我的枪指向了爱尔比娅哦?」
「美埜里……」
这个人在最深处的地方也很温柔呢。
「而且——」
美埜里用非常安静的口调说。
「不如说得不到回报的迦流士什么的,仅仅只是想象就能吃下三碗饭呢……」
「不,你这个腐女子在用一副慈爱的表情说着什么啊」
「即使明白无法两情相悦但也无法阻止这份恋心……单相思的虚幻缥缈……这边才更美味哦」
「果然还是没有分明不是吗!」
不如说难道这个人腐烂的部分已经和灵魂粘在一起无法分离了吗。bl真恐怖。
但是…………
光流说会支持爱尔比娅,的场先生刚才的说法应该是在支持佩特菈卡吧,美埜里像是缪雪儿派的。
虽然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烦恼也没玩没了,就去和人商量了一下……但是意见完美的分散了开来,感觉和自己一个人烦恼的时候相比,状况只是在一味的恶化是我的错觉吗。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啊……」
在一直转向虚无的方向说明『因单相思而焦躁的迦流士』的美味的美埜里的面前——我只能够沮丧叹气而已。
☆
「……啾」
我为了防止唾沫飞溅,瞬间便用右手盖住了嘴。
「没问题吗,迦流士殿下」
扎哈尔老一边看向打喷嚏的我一边这样问。
「啊啊。没问题」
「是感冒了吗?」
扎哈尔老的胡子下边的嘴呈现出苦笑的形状说。
「不。喉鼻处并没有奇怪的感觉」
「嘛啊,虽然是那样……想必是疲劳有所积累了吧。因为最近慌忙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呢。本来的话,休息放松一下才比较好……但是也不能那样。之后让大夫开一些药效小一些的药吧」
「有劳了」
我总之先这样这样回答。
现在不得不处理的工作和悬案事项如同山一样多。并不是悠然养生的时候。
「陛下也让您非常操劳了呢」
「…………」
因为扎哈尔老的话语,我对于自己的表情开始散发出苦涩的颜色有了自觉。
最近的陛下不知为何非常想要出去城外。
目的好像是慎一。虽然之前就像是为了什么去见面,但是最近愈发变得显著——不如说变得非常的强硬。今天也是,以完成两天的工作为条件让她去学校纠缠人,最终以让她带上护卫这个条件放她去了。陛下知道,如果是宰相的话,宰相最终便会屈服,纠缠人的时候,好像盯着总是在我不在的时间——就是只有扎哈尔宰相在的时候。
真是让人困扰。
虽然我也不是不明白身为年轻的十七岁就坐到皇帝之座上的重压。但是如果做出擅自的行动的话,就会牵扯到周围,使得杂务增多。说起来,昨天好像叫出主厨命令了一些什么……
我也不得不该说教一下了。
「一直都让您劳心陛下了」
「不不,这并不是迦流士殿下该道歉的」
虽然扎哈尔老笑着这样说,但是现在站在能够斥责陛下的立场的,只有我这样的人。陛下的任性,可以说是因为我太过娇惯她才引起的。
「而且话说回来,比起陛下的事情,这边才比较重要」
「……是呢」
被扎哈尔老这样说之后,我的视线落到了地板上。
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可以说是艾尔丹特城最深处的地方。
将一座山挖空建造出来的艾尔丹特城,是难以言喻的巨大,其内部可以说存在着无数的房间。即使只说仓库,食材,宝饰,武具,杂货……专门放置这些东西的房间,也存在大小数几个。
然后——平时,不只是收藏品门外不出,甚至连门都禁止打开的房间也有。
然后,在这类的房间中收纳的,基本上是用处不明的魔法道具。
「这样看的话,还真是有许多各种各样的东西呢……」
现在在我们的脚边,有着大小不一的收藏品并列在一起。
虽然能够确定它们都是魔法道具,但是外表却并没有统一性。剑或是盾,虽然大多有着这样的武具形状的道具,但是连餐具和甲胄之类的东西都有,单纯的球体和棒子也有,最终,有着复杂怪奇的形状,连怎么使用都不知道的东西甚至都有。
真亏收集了这么多的东西。
「这就是全部——」
「是的。记录上,是有着精神干涉的效能的魔法道具」
在我和扎哈尔老的旁边,像是仓库管理的女魔法使这样说。
「请小心一点。因为里边还有仅仅触碰就能发挥效果,支配意识的魔法道具……」
被这样提醒之后,我停住了伸向了其中的一个魔法道具的手。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危险」
正因如此,这些魔法道具才在这里被管理着。
「在那里的镜子,可以将窥视之人拽进噩梦的世界」
女魔法使指着不仅挂着布,还捆有数重绳子的一样东西说。
「在那边的颈饰,仅仅带到身上,就会发挥无差别地魅惑周围的人的效果」
「原来如此……」
虽说是精神干涉,但是也有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其效果也是千差万别。
虽然我们平时像是理所当然地在使用的魔章指轮也是其中之一,但是这里的东西与魔章指轮决定性的差别,就是精神干涉的强弱。
魔章指轮仅仅不过是『帮助』意思疏通的程度而已。
是只有相互之间有着『疏通意思』这样的意志才会成立的魔法。
所以正因如此,几乎没有魔法技术的蜥蜴人也能使用,作为魔法技术而言,也只不过是初级的东西,不仅生产体制被确立,量产也是可行的。
但是强力的精神干涉系——干脆说是精神支配系或许比较好,这种魔法道具,和魔章指轮之类的完全就是不同的东西。
人类的精神会破裂,或是说会发挥出夺取人类的自由意志的效果,而且正因为其效果明明在发挥,但是人类的意志却不是必要,所以更容易引起事故——这种危险物不在少数。
然后,如果是古代的不明底细的魔法道具的话,魔法使们连魔法的术式本身就不能理解,所以更难酝酿出对抗之策。
所以正因如此,便在帝城的最深处的特别仓库之中管理着。
本来的话,像我们这样的人连接近都是不可以的。
但是……现在我们被逼无奈,不得不查看这个危险物保管库。
在前几天,采尔贝里克王国的路贝尔特王子向陛下求婚一事中。
那个时候,路贝尔特王子为了和陛下结婚,打算暗杀可能会成为障碍的慎一,向住在他们的宅邸中的女仆,半妖精的缪雪儿施与了精神支配魔法。
虽然最后失败,最终路贝尔特王子和陛下的婚姻变回了白纸……
「精神支配魔法仅仅不过是给亚人种施加的东西,采尔贝里克方似乎有着这样的意志……」
因为是一个对亚人种的差别意识强烈,有着强烈的人类至上主义价值观的国家,所以采尔贝里克的人,对亚人种施加魔法这种事并无抵抗。不如说——采尔贝里克之所以保有各种各样的精神干涉系的魔法技术,可以说就是因为作为支配亚种人的方法而不断错误施行这类魔法而产生的结果。
也就是说,精神干涉系的魔法,『是人类向亚人种施加的东西』这类意志在他们之中非常的强烈。基本上没有『人类向人类施加精神干涉系的魔法』这种想法。
说前几天是被这个所救也不为过。
万一,路贝尔特为王子向陛下直接施加了精神支配的魔法的话。
陛下当然不会拒绝婚姻,结婚后,皇帝的权限都会握在路贝尔特王子的手中,作为结果,神圣艾尔丹特帝国在事实上并不会成为采尔贝里克的友邦,而是属国。
当然,突然之间就施加精神支配魔法的话,被施加魔法的人的人的言动会大幅发生变化,陛下被施加那样的魔法的话,我们也会注意到——但是也有所谓的万一。
与采尔贝里克相比,艾尔丹特的精神干涉系的魔法技术并不发达,但是也有着在那方面进行某种研究的必要。至少,前几天的事件,已经让我们痛感到了。
但是……只要没有事例,不管怎样研究都会进展缓慢。反过来说,只要有能够参考的精神干涉系的魔法的话,研究也一定会有快速的进展。
当然,不可能让采尔贝里克王国来教授。
所以,我和扎哈尔老便追求起了收藏在这个特别仓库中的『示例』,禁忌的魔法道具。
「失礼了」
突然——响起了缺乏抑扬顿挫的少女的声音。
我和扎哈尔老从脚边的魔法道具那里抬起头,转向了声音发出的仓库深处。
在那里——有着比我的还要高两个头左右的,扭曲歪斜的两个高大人影站在那里。虽然基本上保持着人形,但是因为其轮廓太过单纯,使得手足的长度与普通人相差甚远。
人偶——不,是傀儡。
利用木头、钢材和皮革制作出来的那个,被某种魔法所操纵,可以代替人做出许多的工作。一旦需要搬运碰触到会很不妙的魔法道具的话,这便是最为安全最为确实的方法。然后操纵这类傀儡的魔法,是矮人族最为擅长的。
两个傀儡与沉重的脚步声一同走到我们面前之后,将双手抱着的木箱放到了地板上。
在它们后方出现的,是作为操纵傀儡的控偶师的两名矮人。
一名是小个子的少女。
一名是粗壮的壮年男性。
虽然他们都有着矮人特有的矮个子和浅黑色的皮肤,但是共同点也就是这种程度罢了。
少女是萝伦·谢里奥斯。
擅长操纵人偶和傀儡的魔法技术,是在不久之前,作为陛下的影人偶而提拔的女孩子。虽然现在还无法将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但是因为她诚实工作的身影让我和扎哈尔老记忆犹新,这次也为了让她担任『出库』的工作而叫了过来。
壮年的男人是莱德尔·迦尔德。
既是身为在艾尔丹特中也数一数二的工房中的管理者,也是参与了建筑艾尔丹特城的迦尔德家的当主。虽然是矮人,但也是站在与人类贵族相同的立场,是帝国的重臣之一。进一步说就是萝伦的原上司。
他也是为了让他操纵傀儡而叫过来的。虽然本来并不能为了拜托肉体劳动而把他叫过来……但是从作业的内容来讲,在能够信用又能够动用的人之中,莱德尔和萝伦是最为理想的人选。
「不过……这还真是费劲啊」
扎哈尔宰相,看向新搬过来并列在地板上的魔法道具之后这样嘀咕。
魔法道具的数量并不是十个或是二十个。这是将大意对待会惹来危险的物品,数十次,亦或是数百次检查,调查是否会在魔法的研究上发挥作用之后,选别出来的。
是需要聚精会神——非常危险并且麻烦的工作。
「但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即使没有采尔贝里克王国那件事,我也觉得不得不进行精神干涉系魔法的研究了。
例如邻国的——敌国巴哈拉姆的傀儡龙,虽然那并不是以人类为对象,但想必也是精神干涉系魔法的其中一种了吧。即使没有直接性的破坏力,但是精神干涉系魔法已经足够作为兵器使用了。即使将我国是否该自己使用放到一旁,既然敌人已经使用了,从策划出对抗之策这个角度来讲,我们继续这么无知并非是一件好事。
……然后变成了这样。
(慎一他们的话,想必会这样说)
突然想到这种事情的我苦笑了起来。
自从他来到艾尔丹特之后,我便学到了许多东西。身为异世界的文化传道士的他,说得好一些就是传统,说的坏一些就是把一些将我们的价值观所禁锢的陈规陋习所清除了下去。他把一些能够让我们着眼看向虽理所当然但却想破头都想不到的东西的契机放到我们眼前。
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男人。
是我的周围所没有的类型的那种人。
或许,关于这次的魔法研究,跟他商量之后,还能提示到一些我们所没有注意到的方法也不一定。想必也有一些正因为是外行人才能看到的东西吧。
选别结束之后,我就和陛下一同在天晴之日去拜访他的宅邸吧。
我一边眺望排列的大量魔法道具一边考虑着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