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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6 8/8 07: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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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之后的瞬间。

「果然实在是太吵了」哐

「哦哇!!」

结果,由于被红莉栖用drpepper殴打,我的即席adscientist体操被强制终止了。被装著液体的瓶子殴打虽然不疼,但感觉到脑在摇晃。脚非常的不稳,要很小心才站得好。

可是,就像在测试我的容忍限度似的,桶子将会带来了更进一步的冲击。

++

第二天,八月九日。今天也很热。

比平日热得更令人发浑的b的下午。已经把开发室的风琴帘完全拉开,换气扇也在全力运转。可是,在焊接台的前方,因为过分炎热而没干劲的红莉栖筋疲力尽,变得像是被脱下的皮一样。纵使电风扇已经全力的左右摇摆吹著风,但感觉就像在烧热的石头上浇水一样。就连平常比较游刃有余的真由理,也在风扇吹到的地方嚓咔嚓咔的缝著s服。除了因为太热而不能集中外,为了避免汗水沾染到布料,她比平常中途休息的次数要多。

除了我以外,b就只有她们两人。嘛这种炎热天的话也没办法吧。反而是,明明被指名的是负责道具开发这种麻烦的工作,却依然好好的在干的红莉栖很厉害。可能是因为与前阵子的十二号机不同,现在动手做的是红莉栖自己提出的十三号机吧。真不愧是本职的科学家,很有毅力。

而我则是在谈话室的座台pc前,为未来道具研究所主页上的道具目录加入新商品话虽如此,九号机”哭泣雨女神之回归【hogdiva】”、十号机”吓一跳眼镜酱”、十一号机”笨-蛋-的那个”、十二号机”达令你这笨蛋”,这样列举著总感觉很泄气。因为资金难的问题,的确非常想把这些道具卖掉,可是真的会有想买这些东西的人吗。

桶子所写的网站主页,为了对九十年代的外行人的简陋设计表示尊敬之类的,修改的时候必须要由htl开始重写。在简陋的页面上,打上名字令人感到遗憾的道具,「唉-我到底为什么会在干这种事呢-」,我忍不住这样率直的应该说,我受到这些不像adscientist的感觉袭击。

不自觉仰天叹息。被汗水浸泡的眼睛,只看得见天花板上的虫子。

大概是午间综艺节目间的空档吧,从开著没关掉破旧不堪的电视中,传来下午天气预报的声音。看来因为低气压逼近的原故湿度上升了。扬声器中传来的,是『外出紧记带伞子』,这样混杂著杂音的天气预报。

在这样的游手好闲其间,桶子终于出现了。

可是,感觉他跟平常不同。

「那个,冈伦。我有些话想说,可以听听么?」

来到后立即扑通坐下的桶子,以一反常态的而神妙的表情开口说道。

我听过桶子的说话,不自觉的抹著下巴的汗水。

「要增加兼职数量?」

「嗯。嘛,事实上也并不只是这样,但这阵子都会很忙是重点。所以虽然很抱歉,但大概没法出手帮忙道具制作。也无法帮牧濑氏的忙」

说不定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拘谨的桶子。

我和真由理不自觉的对望。从脱壳模式中回复过来,重新坐好在开发室椅子上的红莉栖,也以困惑的视线望向这边。

「要说最基本的问题,桥田的兼职到底是做什么的?冈部也是这样,我基本只看见你们两人整天出现在b和女仆咖啡店而已啊」

真失礼。我和桶子也是学生啊,不是肯定有在打工的吗。就像想阻止我这样怨言似的,真由理啪一声合上双手。

「啊,对呢-。克莉丝酱,没有见过冈伦在打工呢-」

被真由理一说我才想起。说起来红莉栖是在上个月才成为b的。我和桶子是学生这件事,相信红莉栖一时之间很难想起来吧。

当然,平日我和桶子都是一边为学分而努力一边打工的。例如我有做派纸巾、电影院内的院检票、货物盘点整理等兼职。都是些按工作件数给工资,而且极力避免要与别人面对面的,非常有adscientist风格的工作。将自己所拥有的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以赚取资金,就是这么回事。

然后桶子也一样,至今做著正体不明的兼职。嘛桶子的情况与其说是兼职,倒不如说是一次接受一件委托承包还比较接近。而内容方面,因为太过专门以及有保密协议的关系,详细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感觉听上去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愧是作为『我的右腕【yrightar】』的超级嘿客。顺带一提,当桶子告诉了我这些事情后,我尝试以「一次接受一件委托也就是按工作件数给工资--即是与我一模一样吧!」这样的理由,想和他共有一体感,结果他露出了非常不愿意的表情。为啥啊。有什么不同吗。

「不,冈伦做按件数给工资的工作,纯粹是因为接客的时候会打回原形吧。『疯狂度会下降』什么的太意义不明了」

我什么也没听见。

可是,桶子的工作与我的兼职之间有著决定性的差异。即使进入大学休假,桶子的工作仍然是现在进行式。

我打工的原因,是为了在假期间可以进行道具的开发。所以打工的时间并没有编得很紧凑,进入长假的话打工那边也会休息。但桶子的打工,是为了应付买pc零件,还有同人志、游戏、dvd,上述东西的限定版,加上figure、食玩,以及应该是最重要的每天到访ayeen,这些不论有多少钱都不足够的状况。所以,他不能停止接受工作。

不过,桶子像是准备在此之上,再加入一些短期的工作。而且目的是要赚取不是”一点点”也不是”少量”,而是相当巨额的资金。

「原来如此。嘛也差不多到了呢,这样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吧」

没有了我b的硬件担当的桶子,道具开发的步伐不论怎样都会慢下来。可是,桶子的话,只要完结了的话,那份余力就绝对会再次空出来。虽然那样的话消解资金难还须要多费一点时间,但只要后桶子用那份力量帮忙,加上红莉栖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我这样稍微思考了一下,但桶子给出的却是我从没预想过的回应。

「不,就算我会出现在,也最多是露一露面的程度。说不定今年会差不多全部pass掉呢。」

你说什么?

「诶诶-?桶子君,不去么?」

「非常抱歉,真由氏。不过,即使是对著至今一直共同奋战沙场的战友们,我也经已低头请求了他们的谅解。而且只有这次实在真的不是去做那种事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希望可以原谅我哦」

在谈话室中坐著,表情复杂的桶子非常认真。因为桶子与平日实在是判若两人,不只是真由理,连红莉栖都开始担心了。

「不会吧你怎么了桥田?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两人会如此意外也是无可奈何吧。

就算发烧也好骨折也好东京全土被空爆也好,甚至全地球成为了绝望乡也好被邪恶势力绑架也好,也绝对要去。这样公言到底有什么深意之类的先放一边,但桶子是个会为了去而排除万难的家伙。不对,变动到此世界线之后是怎样我不知道,但以前的桶子绝对是这种人。

那个桶子,竟然为了兼职而放弃,实在难以置信--

不,不对。

让桶子放弃的并不是打工本身。作为常驻战士而且很怕麻烦的桶子,绝对会有让他牺牲也要增加打工的理由。

可是,那个理由是什么,我完全没有头绪。

总感觉b的空气停滞了。『呐-呐-桶子君怎么了?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和真由喜商量啊-』,被真由理边说边摇著的桶子,什么也没说的满脸苦笑。『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哦』,这样劝解著真由理的桶子,总感觉他非常从容不迫。

「明明是桥田,总感觉很令人火大」

然后,对著桶子的举动,在开发室的红莉栖好像也无法释然。她抱著胳膊,用不知从何取出的笔咯咯的戳著椅背,向桶子投出怀疑的视线。

「虽然认为拷问很不人道,但我也好像稍微能够理解,那些为了获取情报而不择手段的人的心情。因为现在我就想把电极插直接进桥田的脑袋,让他一点不漏的说出所有事情啊」

「等、难得别人认真在说话,牧濑氏这真不过分么?」

纵使红莉栖的说法的确是很过分,但我完全认同她。平时的桶子要是被真由理说「和我商量」之类的话,『观赏用的spy服多买了』『工口游戏重复买了』,这类的性骚扰发言绝不会少。可是这份从容是怎么了,真的完全不像桶子--

这时,我口袋中的手机咯咯咯作响。多半是电邮吧。边感受著桶子那股不明正身,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可是,看到电邮的内容,我真的感到愕然了。

「桶子啊,你到底怎么了啊?」

「哈?连冈伦都摆出恐怖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么?」

「是菲莉丝送来的电邮」

我将刚刚收到的的邮件文面展示给桶子看。

【date】8/914:52【fro】菲莉丝(falis-)

【sub】桶子喵【tep】

【a】桶子君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来,没事吧喵?难道是感冒了吗喵?菲莉丝很担心呀喵。

「菲莉丝炭」

「连菲莉丝都在担心你桶子你真的很古怪啊」

这桶子,竟然没有去ayeen?连也回避,真的打算全力去做兼职吗。虽然不知道他需要多少钱,但至少不只是b电费那种程度吧。这可不是小事啊。

该不会这家伙,其实借了巨量的金钱现在要还债吧?

可是,桶子他无视了我的视线,盯著手机的画面不放。

然后,他轻轻叹息说道。

「菲莉丝炭真是天使呢。明明自己那边现在也遇上了麻烦,还在担心我之类的真的不可能啊」

「菲利丝遇上了麻烦?」

「啊啊,说起来冈伦好像还没听说过呢。我想真由氏基本上都知道,但我都说出来噢k【ok】么?」

「啊诶-多,嗯,应该没问题」

隔著平常就戴著的橙色帽子搔著头的桶子,以及罕见的没能把话说清,在犹豫的真由理。

说起来,前阵子开始真由理在ayeen的打工增多了。我还一直以为一定是真由理为了b的问题而在努力,但原来并不只如此。ayeen和菲莉丝好像很忙,这件事我的确有所听闻。

说不定那就是在说这件事。

「对。最近ayeen出现了应该说是很能干的还是说是无视规则进行竞争的同业对手。就算是菲莉丝炭和ayeen,现在应该也被压迫得很严重。」

这件事可是第一次听见。

ayeen出现竞争?也就是在那附近又开了新的女仆咖啡店吗。但ayeen在那业界应该是接近no1的存在。要是连那样的ayeen也被压制住,那么其他的女仆咖啡店绝对撑不住。

「没、没问题吗?变成了那样子」

「那件事呢,因为人人都说那个竞争对手的后台很厉害,于是查查看那帮是怎样的家伙,结果发现他们至今努力得过分呢。不论从哪个方向入手,都能找到令人感到有趣程度的大量罪证,所以打算全部集合起来一拼收拾掉。嘛,那边的事我已经透过以前的门路暗地处理了,所以已经没问题。大概今天或者明天他们就会自灭掉哦」

跟随著说话的走向,围绕著ayeen的事情没怎么听得懂,所以余下部分大只能靠我去想象吧,但总感觉刚才桶子好像说了些很不得了的事情。也就是说,桶子把ayeen所直面的危机给清除掉了,这样的意思吗?

与我同样,红莉栖和真由理都听得呆若木鸡。以侧视看了她们一眼后,桶子继续像是很不感兴趣的说著。

「应该说是野生的资金还是野媒介,拿著很多金钱并烦恼该用在哪的人到处都有。不过那种人只有嗅到能赚更多钱的方法,就会很单纯的跳进去。而现在呢,那帮家伙准备跳进去的正是我所掘的坑。哎呀-令别人亏损还真比直接赚钱容易呢。怪不得总会有人喜欢欺诈别人」

我对他所说的有各种各样不理解,但桶子说「比喻为格斗游戏的话,就是同时利用bug

和角色特性来单方面虐打对手至死」这样。虽然感到对手很可怜,但我好像大致理解到,那的确很像是超级嘿客会做的事。不过,真由理好像依然有听没有懂似的,只是在旁暧昧的微笑。

另一方面,红莉栖好像已顺利越过惊讶的感觉,并用宇宙人看著胶蕉的眼神望著桶子。

「虽然在前阵子骇进sern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桥田你,有时还真会做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呢。你真的是桥田么?脑没有被偷换成别人的吧?」

「稍等下哦牧濑氏。蔑视py的话以后才再来吧。啊不过请保持那冷酷视线拜托了」

「闭嘴hentai!都说过这不是py了!」

对著「呼嘻嘻」笑著的桶子,红莉栖「呜嘎啊-」的咬紧著牙关。但是,那红莉栖的咆哮并没有平常的魄力。「像别人一样」,正如红莉栖所说,现在的桶子明显很奇怪。

「原来如此,事情我理解了。ayeen的危机也关系到真由理,亦进而对b有所影响。要是那事态能回避的话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这是,与桶子相识多年的我的直觉。

桶子他,隐瞒著某些事情。

「可是,那样就更奇怪了不是吗。对于你要回避和ayeen来增加打工数量的理由,我们依旧一无所知」

对。话题不知什么时候,从「桶子不去ayeen的理由」,转移到「ayeen的事情」上去了。然后,对著我抱有疑问的眼神,桶子耸了耸肩,再一次摆出古风的表情。那表情与其说是游刃有余,倒不如说是看破一切的贤者表情。

那样子令我也火大了起来。就在我准备追问到底的时候--

脑内开始了联想游戏。

从容现充爱的拥抱不是顾及和菲莉丝的时候

为什么呢,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

『那个,阿万音氏。应该差不多够了吧』

桶子那像是对性骚扰工口发言毫无兴趣的态度,以及至今发生过的事情。将这一切组合起来想的话,好像能看得见某种思考方向。

该不会

桶子的贤者模式,果然和铃羽有关吗

也就是,果然桶子和铃羽是

我不自觉摆出了苦涩的表情。而在我手边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新邮件。

对著我那匆忙的动作,红莉栖「嗯?」的盘问著我。说起来这家伙,好像是不喜欢别人在说话途中把玩手机。真是麻烦的家伙。明明本来情况就已经很复杂但不论谁都依旧我行我素,我这样苦想著,并拿起手机,确认著邮件--

我紧紧盯著,那电邮的标题。

【date】8/914:55【fro】打工战士()

【sub】抱歉【tep】

--再见

我的呼吸一瞬停止了。

在脑内闪过的影像中,隐约看见了天蓝色的磷光。笼罩著四周的臭氧气味,以及像是把铁溶化掉的微火夕阳。某人的笑容与某人的眼泪。淡淡的希望与谷底的绝望。这种事绝不认同。我绝不容许。无论以什么手段,付出什么代价,我也绝对要将之改写--

回过神的时候,我全力的紧紧握住拳头。

可是,我不知这么做的理由。

总感觉晕眩的频繁度上升了。

然后,不知有没有注意到我的状况。

桶子低声说道。

「啊啊,看来铃羽的电邮送来了呢。我想你看看内容哦」

「竟然说『铃羽』?」

桶子他,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直呼铃羽的名字。虽然对这件事感觉很惊讶,但被桶子那异常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而慌忙抬起头的我,被眼前的景象更进一步的吓到了。

在b的谈话室盘坐著,那横向比直向巨大的身影。以某os的新制品之类的帽子,压著那颜色暗淡的蓬乱头发,早期加入的b同时是我的右腕【yrightar】。

从他那幅眼镜深处的瞳孔中,充斥著前所未见的光芒。

像宁静的水泉、磨滑的镜面、古代的皮革一样平静的,桶子的眼神。那桶子的冷静,就像网上所说的贤者状态,虽然和原意”因为工口系的东西而脱力后”的状态有所不同,但以贤者这词语本身来形容他却不为过。

这家伙--真的是桶子吗?

无视我的视线,桶子像是在催促似的动了下巴,我便重新将目光放到铃羽寄来的电邮上确认其内容。

【a】那个,有些事情想跟冈部伦太郎与牧濑红莉栖商量。能麻烦你们和桥田至一起过来吗?

「我也感到很抱歉哦。不过现在,我想最优先完成铃羽那边的事情。那孩子,需要到我和各位的帮助。可以的话,冈伦和牧濑氏可以帮帮忙吗。我会为你们引路啊」

「引路,是指?」

「对呢,大约就是到秋叶原车站附近吧啊啊,既然这样的话真由氏也一起来可能会比较好。很抱歉牧濑氏真由氏,麻烦你们作好外出的准备plz。不用乘电车的所以这点不用担心哦」

对著桶子的说话,不理解事态的红莉栖和真由理都采头窥视我手机的画面,然后分别站了起来。

「嗯,明白了-&9834;」

「呼嗯应该是有什么理由吧」

「稍,稍等桶子到底打算从秋叶原车站到哪里去?」

与不知为何很明白事理的那两人相对,我很慌惶失措。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以桶子增加兼职的话题为起首滚了滚,就变成了有点古怪的事态了。说要我帮忙这个轻松解决ayeen的危机的人,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吧。我不自觉的与红莉栖的目光对上了,她却像是在说「谁知道呢?」那样耸了耸肩。

铃羽和桶子,到底有什么东西隐瞒著我们啊?

然后,顺序看了一眼疑惑满脸的我们,桶子徐徐说道。

「不用那么害怕哦。又不是要把你们抓住吃掉。我们的目的地--」

他的嘴巴,轻轻笑了一下。

「是广播馆哦」

++

秋叶原车站的电气街口。从那走出来就会看见,那栋有著华丽的灯饰,历史悠久的杂用大楼。近年因为它不满足耐震基准,正在检讨其改建计划,晚上亦禁止出入。

穿过这样写著的招纸旁边,我们乘升降机到上层去。因为那稍微奇怪的构造,中途要改为走楼梯,才能来到八楼。偷偷横过作为会议室而借出的包厢,跨过工作人员通道旁边「关系者以外不准进入」的链子,与桶子一起用身体推开,狭窄阶梯前方那笨重的门。

那边的光景映入我们的眼中--

云较多的午后时份。即便如此头顶上的阳光仍旧照遍四周,脚边散发出的辐射热,令对面的车站大楼以及远远的景色像海市蜃楼般扭曲著的,广播馆天台。

在那里我们看见的,是很不现实的景色。

「那、那是啥」

推开最先到达屋顶的我,红莉栖发呆开口说道。但那之后她没有再说话。忘记按著自己那被强风沙拉沙拉吹动著的头发,只是目瞪口呆的站著。

「是什么呢-?」

真由理也在「哇-,哇-」的想说些什么,结局除了哇-以外什么也没说。

不过,也难怪她会这样。

被数条圆柱支撑著,闪闪生光的银色桶型机体。机体上插著巨大的太阳能电池板,以及像是天线的东西。机体的表面薄薄浮现著像是出入口的舱门轮廓。作为人造卫星的话,下半的推进部分好像过分巨大,但若果说那舱门的另一端有居住空间的话,这种巨大倒是能接受。也就是这巨大机体,是运载著相应大小东西的”某种装置”。

「人造卫星不,宇宙船的救生艇,吗?」

虽然,要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救生艇会落在这种地方』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什么嘛冈部,作为你还真是很冷静呢」

「是、是吗?」

「平日的你应该会吵闹得更厉害吧?由刚从美国回来的我说好像不太对,但在这样街道的屋顶上有那样的东西不是很麻烦么?该不会其实你知道那是什么吧?」

「不,事情并不是这样」

理所当然,纵使在这样冷静的观察,我也是很惊讶的。只是,我惊讶的理由,与真由理和红莉栖的理由并不相同。

因为我的确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庞然大物。

根据我的记忆,以前有个类似的东西插在广播馆上。不过那人造卫星,是以更凄惨的状态深陷在广播馆屋顶。那个东西印象中跟这个是相同的吧。

而且,在更之前的世界线上,我有目睹过与现在完全相同的状况。虽然只有那时清澈的青天和闪闪的轮廓印象较深刻,但绝对没有错。

说起来那天是我第一次遇见红莉栖的日子。纵使那之后发生了「红莉栖被刺了」「世界线变动了」的各种大事,但我想起来了。那时在广播馆屋顶附近,放著这件庞然大物。

也就是,我回到了最初的世界线了,吗?不对,那样无法说明为何红莉栖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也不对,变动到这世界线的原因,说到底是那封发送到遥远过去琉华子母亲处的d-ail。即是说,这世界线上人造卫星没有掉下来,所以呜哦哦,愈想愈搞不懂!

放著在慌乱的我不管,桶子对背后那通往楼梯的门鬼鬼祟祟的做著些什么。看来他在为门的手把装上自行车的圆柱锁。应该是为了防止谁走上来的措施。这也对,毕竟要是被知道屋顶上有这种东西,肯定会引起大骚动。

锁好门以后,桶子走近人造卫星(暂定),操作著出入口舱门旁边的面板并呼唤著。

「铃羽,我把他们三人带来了哦」

什么!?铃羽?

难道她在这人造卫星(暂定)里面吗?

『ankyo爸在开门给他们乐之类的吧-』

「okey-dokey」

看来那「难道」猜中了。

从面板传来断断续续沙沙的铃羽的声音,桶子点了点头。看来是个不太好的扬声器。我想那应该是在说『现在还在忙出不来稍微跟他们谈谈吧』之类的话,但那真是难听到得让人惊讶『他们竟然能沟通呢』的程度。

然后与游手好闲的我们相对,桶子慢慢绕到人造卫星(暂定)的背后,从我眼前这庞然大物的另一边大声呼喊著。

「真由氏-,牧濑氏-,想喝可乐还是健怡可乐-?这里没有别的,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到楼下去买-。啊,这里还有矿物质水哦-」

「诶-多呐,真由喜想喝水的说☆」

「我也要矿物质水好了」

「呼,那么我要drpepp」

「okey-dokey。drpe在一楼阶梯旁有售,所以冈伦你跑著去买吧」

「哼那就可乐好了!」

啪哐,传来打开装有垫片的门的声音。因为被庞然大物遮挡著所以不确定,但看来在这屋顶的角落设置了冰箱。不久后,桶子便用两腕抱著五个胶瓶走回来。

一直追望著桶子的身影,真由理拉了拉我的白衣,轻声说道。

「呐-呐-冈伦」

「怎、怎么了」

我弯下腰迁就踮起脚的真由理,她一反常态的认真在我耳边说道。

「桶子君他,从刚才开始,就在直呼铃小姐的名字呢-?」

不愧是真由理。依旧会在奇怪的地方发挥奇妙的观察力。

「嗯,你也发现了啊」

「而且,总感觉好像是很习惯的在叫,有点像一家人的气氛的说」

说起来的确,现在的桶子跟在b和自宅时差不多。举止简直就像掌握著屋顶的状况,并且一直都住在这里似的。特意设置的冰箱、人造卫星(暂定)里面的铃羽,也就是这里,该不会

「果然,冈伦也是这么想么?」

真由理「依呀-」的用两手托著红红的脸,而稍微腰的我则是「呜嗯嗯嗯」的皱著眉头。为了往这个小圈子插嘴,红莉栖突然从背后压了过来。可能是慌忙想走近真由理吧,我被压得像是在被骑脖子的姿态。

然后对我毫不在意,红莉栖边压制著在挣扎的我,边逼近真由理小声说道。

「等、等等啊真由理。你该不会是想说,桥田和阿万音小姐是在这里住吧?」

「喂、喂助手,你这家伙,太大声了!还有你很重!我的颈」

「你、你怎、怎可能重啊!怎可能重啊!因为是重要的事情所以说两次了!冈部,你这家伙做事真不够细腻」

「嗯啊?大家在那边搞什么?我拿了饮品啊」

刚才快要呀-呀-尖叫出来的红莉栖,在我头上一言不发。在那旁边的,真由理诶嘿诶嘿很沉醉的笑著。而我则是因为背上很重颈很痛以及理解不了事态而在焦躁。

到底在吵闹的我们三人,现在摆著怎样的姿势呢。

桶子抱著胶瓶不知何故后退了一步。那个脸上贴著下流的笑容,就像在说「噢呼在向我秀跟女生呀-呀-呼-呼-的场景么哦哦,很热很热」之类的,真令人火大。

你以为是因为谁,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啊!

本来是想说一两句怨言的,但很难开口。因此我咬著唇,慢慢让红莉栖从我的背上下来。没有了肩和颈上的重量,我终于能抬起身体了。本来差点把「啊-真重呢-」说出口,但总感觉红莉栖在瞪著我所以我闭嘴了。明明什么也还没说出口,怎么已经被看穿了呢。

别无他法,只好迁怒于别人吧。

「那么桶子,差不多该全盘托出了吧。在想你怎么把我们叫来这里,结果就是在炫耀不对,是故意向我们展示这超有型不对,展示这很可疑的道具什么的!要是这样还不给出合理解释的话,寄宿在我这只右手上的恶灵,到底会做成怎样的惨剧你,应该做好相应的觉悟了吧!?」

胜负已定。非常完美。

在屋顶上,故意让我的白衣随风飘扬。虽然,若果这时刚好「咔啦咔当-!」的打下雷会更好,嘛就不奢求这么多了。就算天气稍不明显也好,狂bào • luàn舞adscientist的姿势永远都很有型。真让人兴奋陶醉。

「嗯这个给你真由氏、牧濑氏,只有这些东西真不好意思」

「不,桶子君,真由喜正好喉咙有点乾-。谢谢-」

可是,完完全全将我无视掉,桶子开始分派手上的瓶装水。接过水的真由理,很高兴的马上打开瓶盖放到嘴边。刚才应该与我同样摆著不安样的红莉栖的表情也缓和了。

「呐桥田。这个会这么冰,是因为那边有放著冰箱吧?电源配线之类的怎么处理?虽然不太理解状况,但反正是没得到许可的吧?」

「啊啊,那是呢」

「喂你们-!对这状况没有任何疑问么-!?」

因为实在受不了被无视的悲伤感,我禁不住大叫了起来。平日的话面对区区的无视我只会消沉了事,但这次就让我说吧。想想看啊!在广播管屋顶放著闪闪发光的巨大物体,而且铃羽还身在其中啊!就算桶子很奇怪也好冰箱很奇怪也好也绝对不及这奇怪吧亦绝对不是我奇怪吧!

而且,明明是铃羽叫来桶子带来的,无视什么的很过份!哇!(编:萌了怎么破)

在差点要这样大吐苦水的我的背后,传来「啪嘘」的,某种气筒压缩声音。

回头一看,发现人造卫星(暂定)的门被打开,铃羽就站在那边。

穿著平日的紧身裤以及仿古的外套,暗褐色头发编成的三编辫子随风摆动。「唷」的跳了下来的她所穿的运动鞋也是仿古物。不知为何最近开始在楼下显像管工房打工,自称战士的bno008。

阿万音铃羽。

「那件事就由人家来说明吧,冈部伦太郎--不,冈伦叔叔」

可能是因为至今被很多事情玩弄得焦急了吧。

我对著终于登现身的铃羽,二话不说的迅速发表不满。

「诶诶依,我不是叔叔!到底要我再说多少遍『至少叫我哥哥』才会肯听进」

诶,啊嘞?

对著不禁歪头的我,铃羽也摆著感到不可思议的样子。

「?哥哥?」

嗯嗯?给我稍等、ait--?

什么啊,都是因为铃羽像綯那样说话,令我都混乱了。失败失败。

「而且啊,当冈伦叔叔的妹妹什么的人家有点不愿意呢」

铃羽不知为何好像很困扰地在害羞。总感觉她的表情也显得不太感兴趣似的,又有点像是在闹别扭。虽然不太理解那种态度的原因不过这都先放一边。

让你叫我哥哥并不代表『要你当我妹妹』,而是让你『不要再用叔叔来称呼我这个年轻青年adscientist』的意思。而且,那只是我对綯作出的要求,对铃羽说了纯粹是我的误会,istake。就像是本来想到邮箱拿报纸却不知何故跑去刷牙,之类的事情。不会做那种事么?。不会么。这样啊

给我等等。不是这样。现在我应该抱有的疑问,才不是这个吧。

綯叫我叔叔也不是不能理解。因为我比她年长差不多十岁。

但铃羽不是这样吧。

那为什么,铃羽要叫我叔叔--?

「呐-呐-冈伦呢,是叔叔么-?」哼哼

「嘛,冈部看上去是有点老呢。那些短胡,不是剃掉比较好么?」嘻嘻

在歪著头的我旁边,真由理和红莉栖在轮流开我玩笑。而且另一方面,桶子像是在发牢骚的说著怨言。

「对啊对啊冈伦,竟然让同年代的女生叫自己哥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哦?还想请你别教唆我家铃羽做那种事。不过,要是说”这种事在我们业界可是奖励的说”的话,那就让我确认一下,冈伦对义妹之类的场境非常极度有兴趣么?」

「莫-,爸爸稍微闭嘴!人家在跟冈伦叔叔说话啊!」

「呼嘻嘻撒吖些」(编:撒吖些サーセン,毫无诚意的道歉)

桶子与平常一样开始著hentai杂谈,而铃羽就向他抱怨。『真是的-不要做那种事情啊-人家也很忙啊-』的被铃羽这样责备,桶子『抱歉抱歉』的道著歉。这就叫妻管严么,看著他那抬不起头的姿态我便泪目了。这样啊果然这两个人在交往啊永别了战友我绝不会忘掉那曾是处男的你不过你去死桶子你去死我这样沉醉在怀旧的回忆之中。绝不原谅。

嘛算了。现在就听听铃羽说话吧。

这样子话题终于能延续下去了,这样放心著的时候,我注意到别的事情。

「诶-多噢-?」

「嗯嗯-嗯?」

真由理和红莉栖两人很友好的,头顶上同时浮现出问号。好像有什么东西无法接受,摆出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回事?刚才的对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然后,在感到疑惑的我旁边,终于停止继续向桶子抱怨的铃羽的表情变得认真,慢慢的开口说话。在阴天的屋顶上,铃羽眯起眼睛。

她的眼神带著浓厚的阴暗。

「有事情很希望冈伦叔叔你们帮忙,所以人家才像这样子表明真正身份。」

「真正身份?」

那样子,对说著动画漫画般台词的铃羽,我稍微心动了。

『让我表明正身吧』什么的,这是什么情景。超燃。铃羽背后的人造卫星(暂定)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想想就感到振奋了。

哼哼哼好吧!陪你玩吧!

就快点让我们见识见识,那隐藏在这段老梗的范本台词后面的东西吧!

「那么铃羽,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

对著凶恶抿嘴一笑的我,铃羽乾脆清晰的的说道。

「人家是来自2036年的时间旅行者。亦是站在那边的--」

「桥田至的,女儿」

「然后呢,想要请冈伦叔叔你们帮忙的是--啊嘞,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发呆了?喂-?全员听令-?喂-?」

让我坦白一下。

那时,接近所有中二情绪都从我的脑内消失了。在铃羽说话之前,我还曾经为了该怎么耍帅回应而考虑过各种东西,但现在什么心情都被吹走了。

望向旁边,真由理和红莉栖也跟我一样变了空空如也的土俑。(编:(o0o)<-这样的表情)

我们互相对望,对著空气茫然的低语。

「桶子的」「桥田的」「桶子君的」

并大叫。

「「「女儿儿儿儿儿儿儿儿儿儿儿!?」」」”时间旅行者”这部分,被我们全员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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