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美妙的后宫棒球(2/2)
投手牵制,香燻回垒。
第五球,外角滑球。蜜芍的拉打又击出左边方向的界外球。
大家不知道蜜芍在等待什么,这种捉摸不定的打法很有她的风格。
第六球,外角偏低的快速球,蜜芍稳健敲出一支界外。
第七球,落入内角的坏球。球路挖地瓜,蜜芍没有出棒,球数两好三坏。
蜜芍暂离打击区,重新握好球棒。
第八球,偏外角的快速球。蜜芍差点出棒,主审没有举手宣判好球,捕手心有不甘地抬起手套。蜜芍将球棒和护手丢到看台方向。
四坏球保送,一人出局一、二垒有人。第四棒布色羯一上打击区,回廊下热血沸腾。有人提早撒出金币,想博得一个好彩头。
旃叶殿的内野守备聚集到投手丘上,香燻看着一垒的蜜芍。双方一时四目相交,蜜芍的视线又移回看台。
野手回归守备位置,投捕交换暗号。布色羯在左打区上举起球棒。
第一球,捕手手套摆在内角的危险区域,投手却投出一颗失控的变化球。
布色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等到最佳出手时机,挥出锐利一棒。
偏低的平飞球飞到右边方向,二垒手飞奔接球。香燻停下脚步,担心球被对方接到。
球擦过二垒手的手套,香燻起跑狂奔。
他先回望后方,再踩上三垒。右外野手的守备位置不深远,要冲入本垒稍嫌勉强。
他用眼角余光瞄到右外野手回传,捕手往一垒方向移动,代表传球失准。
香燻抓准机会起跑,捕手也冲了过来,他扭身闪躲对方,没有被触杀的感觉。香燻跑垒弧度过大,不小心冲过垒包,无法顺利踩上本垒。他赶紧转换方向冲到本垒,捕手也起
身冲了过来。香燻赶紧指向三垒,捕手转头一看。
蜜芍晃着剽悍的体格,势如破竹地冲回本垒。
香燻飞扑上垒。
猛然回神的捕手递出手套触杀,香燻被压在捕手下方。
「安全上垒!」
主审的声音响彻本垒。
香燻顶开背上的捕手,现在可得赶快逃命,危机近在眼前了。
「滚开滚开!」
蜜芍用力冲撞捕手,捕手人仰马翻,香燻也被压到地面上。
香燻从捕手下方爬出来,仰躺在球场上。连续两次被穿戴沉重护具的捕手压住,他的背部和腰部很痛。
卷起的烟尘掩盖视野,蜜芍的脸庞从尘土中冒出来。
她伸出手掌,香燻拉住她的手从地上起身。
「每次我跑垒,你总是妨碍我呢。」
语毕,她拍拍香燻的屁股。
对香燻来说,蜜芍有机会回归本垒是他的功劳。方才蜜芍一看到布色羯打击,立刻起脚跑垒。绕过三垒的香燻,在回头时也注意到蜜芍起跑。他本来打算犠牲自己冲入本垒
和开幕战一样帮助蜜芍回垒得分。好在这次二人都幸运平安上垒。
香燻也用力拍打她的大屁股。
二人比肩回到看台,没有交换视线。同僚站起来迎接他们。
战况一人出局二垒有人,接下来的怩让和急兰出局,净镜殿的攻势结束。比数二比零,净镜上臈接受众人欢呼,跑到场上守备。代替莳罗的栗底进入右外野,布色羯守左外野。
旃叶殿的第九棒站上打击区。
球数一好两坏,第四球打者击出右边方向的推打,穿越了一、二垒之间。
头一棒安打上垒,失意的一垒回廊观众死灰复燃,又开始吵吵闹闹了。
禄迦从三垒走近投手丘,她对怩让说。
「大家都说,替换守备的位置容易被敲安打,看来果然是真的呢。不过,她们没有下一次了。」
「是滴。」
怩让笑着点点头。
旃叶殿的打击顺序重回第一棒。
怩让接连投出几记好球,球数是有利的两好一坏。第四球,偏低变化球钓到打者出棒。
禄迦接到球传向二垒,香燻接到球先行封杀,并试图传向一垒双杀对方。
这时跑者滑垒,香燻用跳跃传球闪躲。跑者故意拾起脚来,踢中香燻的膝盖,重心失衡的香燻肩膀摔落地面。
香燻躺在地上,痛得五官扭曲。蜜芍跑来冲撞跑者,其他守备球员也冲过来,旃叶殿球员稍后也赶来了。
蜜芍和跑者站在两阵营前互呛。
「你干什么啊!」
「你也干过同样的事情啊!」
「是妳先的吧!」
怩让拉香燻起身,带他离开两殿舍的冲突区域。
瑟摩栗和对方的一垒指导教练对骂。她一看到香燻,就找香燻来咬耳朵。
「没事吧?还能打吗?」
香燻颔首。
「吵架交给我们,你先利用时间休息。」
说完,瑟摩栗继续飙骂敌方。
香燻退到看台喝咖啡,同僚给他抽水烟缓解疼痛。
他转动疼痛的右肩,痛楚尚未消退,但和莳罗的伤势相比不算什么。
两殿舍的宫女离开球场,争执似乎解决了。香燻荣获掌声,回去自己的守备位置。
旃叶殿一人出局,一垒上还有跑者。
下一棒登场,怩让第一球投出快速球,获判好球。第二球却投出不怎样的变化球,被打者痛击。
打击穿越三垒边线,一垒跑者绕过二垒后奔上三垒。
布色羯捡球后回传,负责中继的蜜芍传回本垒,球势仿佛划过夜空的流星。瑟摩栗接到没有落地的球,跑者见状乖乖停在三垒。
一人出局二、三垒有人,内野守备聚集到投手丘上。
「用牵制剌杀对方吧,这样一下就三人出局了。」
禄迦捣住嘴巴说道。
「没办法啦,不可能轻易成功的。」
怩让摇摇头,瞧她气喘嘘嘘,也许是体力快到极限了。
「不然保送下一棒,满垒后来个双杀吧。」
急兰回望无人的一垒。
「这样容易变成再见保送啊。」
瑟摩栗摸摸脖子。
香燻双手环胸。还要两人出局才行,这两人出局谈何容易。哪怕用命来换,也难以再下一城。
他观察三垒边上的回廊,镜之君坐立不安,隹心虑地走来走去。
蓦然,香燻有了一个点子,他用手掌捣住胸口,当中确实有打破困境的感触。
香燻在土丘上画图,比手画脚说明他的作战方式。
「妳真的是笨蛋呢。」
蜜芍笑了「不错啊,就试试看吧。」
「我也赞成。」
怩让也同意了。
「妳也许是没问题啦……」
瑟摩栗叹了一口气。
经过讨论,大家决定按照香燻的指示。反正也没有其他解决良方,况且被喻为「后宫第一恶女」的净镜殿上臈,视欺骗敌人为无上的喜悦。
「好好干啊。」
急兰指着禄迦的脸庞。
「我没有自信耶……」
禄迦抓抓头回去三垒。
一人出局二、三垒有人,比赛重新开始。
投捕交换暗号,怩让死盯三垒跑者,这才进人投球动作。第一球,偏外角的快速球。
瑟摩栗起身传向三垒,试图终结离垒包很远的跑者。
可惜,球不心传太高了。
「啊、笨蛋!」
禄迦跳起来也接不到,左外野手布色羯慌张上前。
三垒边上的回廊响起了尖叫声。
三垒跑者回头注视外野,同时奔向本垒。
这时,瑟摩栗挡在跑者面前。
她碰触跑者的胸口,举起手套出示当中的黑球。
「……出局。」
球审一脸讶异地宣判出局。
跑者呆站原地,回廊的观众也哑口无言。
一垒看台的旃叶殿上臈冲出来,集体质问裁判。
「喂喂、这判决有问题吧。」
「她们犯规、犯规啦。」
「那家伙投了其他东西耶。」
受尽指责的瑟摩栗耸肩装无辜。
香燻也用手套遮住脸,装成一无所知的模样。这一招本来是镜之君想出来的,之前她在怀里偷藏梨子,趁捡到滚地球时偷天换日拿起来啃,香燻大为感佩。所以他总是在比赛时偷藏梨子,以便有朝一日依样画葫芦。这次他把梨子交给瑟摩栗,伪装成暴投的状况。
「那家伙超可疑的!嘴巴还嚼个不停!」
旃叶殿宫女指着左外野的布色羯。
梨子越过禄迦头顶,飞到左外野的时候,香燻和蜜芍立刻暗示布色羯吃下去湮灭证据。
「小豚只是在反刍而巳啦!」
蜜芍出言反驳「那是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咀嚼消化,人家体质就是那样啊。」
布色羯也没办法否定,她满脸通红地怒视蜜芍。
有人见状,嘲笑布色羯像牛一样没水准;也有人想起净镜殿过去名为「猛牛军团」的记忆,哭着称赞布色羯是最后的猛牛战士。
旃叶殿主将抓住瑟摩栗的手臂。
「我知道你投出其他东西,我们的女房用望远镜看到了,那根本不是球。」
「别问我啊,是她的望远镜有问题吧?」
瑟摩栗甩开对方的手。
「你演技不错嘛,那一句『啊、笨蛋!』超逼真的。」
急兰戳戳禄迦的手臂,禄迦苦笑道。
「改天被赶出后宫,我干脆去当演员好了。」
旃叶殿激烈抗议,裁判认为就算瑟摩栗真的投出其他东西,也没有直接妨碍跑垒,故抗议无效。
比赛继续进行,状况变成两人出局三垒有人。球数一坏球没有好球,内野阵容并没有采取前进守备。
怩让摆出姿势投出第二球,变化球大幅失控,球数两坏球没有好球。
瑟摩栗回传,怩让接到后先深呼吸。
第二球,偏高的快速球。打者挥棒落空,一好两坏。
第四球,外角快速球。打者击出界外,两好两坏。
香燻看到瑟摩栗打出的暗号,吐了一口气。投捕打算用快速球决胜,大概瑟摩栗看了第二球的表现,放弃叫怩让投变化球了吧。
第五球,偏低的快速球被打者击出,穿越怩让的身旁。
球快穿越二垒和游击之间,香燻飞奔递出手套。
手套勉强压住来球,球势没有完全消失,从手套里掉了出来。
香燻爬去追球,他好不容易抓起球,然而现在起身传球也来不及了。
蜜芍赶来了。二人视线交错,蜜芍举起手套。
香燻传入蜜芍的手套里。
蜜芍接到球,跳起来传球。
急兰跨大步接到了。
「出局!」
垒审宣告出局,三垒边上的回廊欣喜若狂。
局数二比一,净镜殿上臈所获胜。从联盟整体来看,这不过是一场小比赛的胜利,热闹的程度却不下于优胜。
香燻趴在地上聆听满场欢呼。他抛球给蜜芍的表现惊险万分,连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体会那样行动。紧张的情绪倾泻而出,香燻动弹不得。
有人抓住他的肩膀,他拾头一看,蜜芍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抓住蜜芍的手爬起来。
蜜芍抱住香燻的肩膀说。
「懂得在那时候抛球给我,你也终于培养出协调性了。」
香燻苦笑了。如果他可以说话,一定会举出好几个例子拼命反驳。
如果他可以说话,他有好多事情想告诉蜜芍。不过,似乎没有比方才那一记传球更重要的东西。
净镜殿上臈所的守备球员和看台宫女,全聚在投手丘上握手拥抱。
香燻和蜜芍勾肩搭背,布色羯跑来了,嘴巴还嚼个不停。
「那种指示要事先告诉我,突然叫我吃下去,我怎么办得到啊。」
蜜芍笑着说。
「你吃得很快不是吗?一口就吞进去了,你喜欢梨子吼?」
「是喜欢啊。这颗太硬了,不够熟。」
布色羯吐出梨子的果皮。
香之君孤身闯入上臈聚集的地方。大伙凝神警戒,不晓得她要干嘛。
「你们丢其他东西来钓跑者,想得很周到嘛。」
她眯起眼睛笑道「是谁提议的?快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
表明自己「绝不生气」的人,百分之百都会生气;这就好比蜜芍说的好主意,从来就不是好主意一样。大家都不相信香之君的说词,没有人敢主动承认。
没想到,香燻举手站了出来,同僚们惊讶地看着他。
香燻估计,那个计策博得了香之君的好感。毕竟他们曾有肌肤之亲,香燻料想对方不会计较
这点小事情的。
他甚至抬头挺胸、满脸笑容,丝毫没有过意不去的模样。
「我也有份喔~~」
蜜苟也举手了。
场内的守备球员,知道蜜芍是在包庇香燻。大伙极为感动,也纷纷勇敢举手。
其他同僚也上下一心。她们围住香燻,就像守护皇帝的骑士圑一般。
瑟摩栗独自站在一旁,不知何故她走到香之君面前。
「一切都是我这个主将下令的,有意见吗?」
她和香之君大眼瞪小眼,鼻头几乎快碰到对方了。看到这种情况,深知香之君个性的旃叶殿宫女,反而比净镜殿的人马更加紧张。
香之君杀气腾腾地眯起眼睛说。
「没事、啥事也没有……没错,我没啥好说的。对一个接下来要去地狱的人,说再多都是多余啦!」
话音方落,香之君就赏了瑟摩栗一记头槌。瑟摩栗大吃一惊,香之君抓住她又补上一记膝击,瑟摩栗当场倒地不起。
净镜殿上臈发动围攻,保护自家主将。然而,对方可是在新人时代素有「疯狂枣椰」之称的武斗派,她曾经因为不爽更衣,直接将葡萄砸到更衣的胸口,而被逐出殿舍。净镜殿上臈群起攻之,反被快拳乱腿打得无力招架。眼见同僚被强烈的打击一一撂打,上臈们无不心生怯意,说时迟那时快。
「休想逞凶啊!」
镜之君暴吼噫声,跳入战圈。
她架住香之君说。
「连我一起打没关系!」
更衣既已决意犠牲,上臈们回到看台抄起球棒,准备将二人打成肉饼。这时镜之君放开香之君,跳到上臈们的面前说。
「哪有笨蛋真的乖乖照办的啦!你们这些该死的新人类!」
镜之君怒甩大伙耳光,香之君也重启攻势,出手暴打净镜殿上臈。回廊下的观众看了,被香镜双君的威力吓得心胆倶裂。
香燻和蜜芍在稍远处,和旃叶殿的二人组上演激烈的擒抱摔角。
右方重心失衡的蜜芍,迅速重整态势抓住对方。当她要使劲摔出对方时,有人抓住她的领子,直接把她和香燻吊在半空中。
花剌运用一身怪力,抓起他们二人。
「莳罗没事吧?」
蜜芍闻言摆动双腿,要求花剌放她下来。
「她被送到典药殿了。」
落地的蜜芍重整自己的领子「都是你不好啦,花剌。谁叫你打那种半调子的高飞啊,惩罚你来我们净镜殿效力。」
花剌冷笑道。
「对我来说,被关在这个星球才是无上的惩罚。」
据说,她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她时常哀伤地仰望天空,所以最有力的说法是,其实她是无法回归天界的天女。
香燻心想,也许花剌有办法治好莳罗的伤势,他拿出纸笔。
——你能治好莳罗的伤势吗?
花剌看着被吊起的香燻。
「我只是一介学生、不是医师,我不懂治疗。不过,她好像伤到脖子了,好好固定冰敷就行了。」
「多谢你的建议。」
蜜芍抓起香燻的手「我们走吧。」
香燻摆脱花剌,被蜜芍带离球场。他回过头对花剌挥挥手,明明花剌贡献了一支逆转安打,却没有同僚愿意接近她。那无处容身的高大身材,看在香燻眼里有些悲凉。
典药殿就在香燻初次入宫时的大门附近,听说这样把死去的宫女运出去比较方便。
二人进入典药殿,寻问当中的宦官。
「莳罗在哪里?」
「在里面的房间。」
走廊尽头有一间没窗户的房间。门一打开,房内热气蒸腾。
房间的四个角落放有火炉,木炭在炉中烧得通红。几个壮硕的男子,粗鲁地搓揉莳罗的脖子和肩膀,莳罗痛得表情扭曲。
「啊——!」
蜜芍冲上去赶走他们,她把莳罗带到凉爽的房里,拿冰块给莳罗冰敷脖子和肩膀。
「有这么多冰块,不知能做多少雪花冰呢。」
莳罗触摸冰块的皮袋笑道。
「冰品吃进肚子也只是水啦,拿来冰敷更有用。」
蜜芍气愤地说道。
在摆放十二张床铺的大房间里,只有莳罗躺着休息。香燻和蜜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远处有罹患肺病的宫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蜜芍和香燻比手画脚,说明莳罗退场后的比赛状况。讲到瑟摩栗暴投梨子的桥段,莳罗哈哈大笑,笑声牵动到受伤部位,害她又皱起眉头。
「吶、莳罗——」
蜜芍按住莳罗的手「你要快点康复喔。一月季休过后,春季联盟就要开始了。」
莳罗笑着说。
「也对,下次一定要拿下优胜。」
香燻擦拭莳罗脸颊上的血迹。一年后,蜜芍和香燻就有机会受宠幸了。香燻打算杀掉皇帝,皇帝一死后宫会怎么样呢?蜜芍和莳罗又会如何呢?
「我想过了——」
蜜芍挪起大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我们最好一直待在一起。不管在下臈或上臈联盟,只有我们所在的殿舍能赢过旃叶殿。换言之,我们三人联手是最强的。」
「是不是最强……这还有将商榷,说不定我们成了带来幸运的吉祥物吧。」
莳罗调整冰敷的位置,袋子里的冰块发出了滑动的碰撞声。
「所以我们转移殿舍时,也不要分开吧。」
「没错,这样比较好。」
香燻也点头同意莳罗的说词。
「被皇帝陛下指名,我们也三个人一起去。」
「这个嘛……我们愿意,对方不见得愿啊……」
莳罗苦笑,香燻也无奈耸肩。
蜜芍全力追逐目标而活,莳罗和香燻也是一样。
彼此努力求生,总免不了互相碰撞和伤害。香燻一旦达成目标,后宫势必无法保持现在的安态,蜜芍和莳罗那些宫女的目标也将荡然无存。问题是,香燻该不该放弃努力,防止伤害发生?不、就算失去目标,她们也会认真过日子吧。香燻信赖她们,对此不疑有他。
任何努力都是值得尊敬的,没有贵贱之分。香燻从赛后的疲劳感体会到,他应该全力求生才对。
凉风吹入大房间里,身上流汗的香燻等人打了个寒颤。
「你们都过来吧。」
莳罗叫二人爬上床铺。
三人共享一席毛毯,躺在床上休息,她们身上都有泥土和汗味。神明从泥土各别创造男人和女人,却没有禁止双方在土地上共同打棒球。香燻向神明祈祷三人还有一起站上球场的日子。
盛柑殿对始萌舍的比赛打完八十局,局数还是零比零。临时挖角的行为认可后,赛场上终于看不到一开始就出场的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