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穿成末世娇软炮灰21(3/4)
虽然秦隽和席锐会因为争风吃醋产生纷争,但也给他们带来无法比拟的安全感,以及家一样的温暖。如今见秦隽只身回来,又是一片愁云惨淡。
秦隽临走前,没有把房间钥匙备份给任何人,一阵子没回来,家具上落了层灰,烟蒂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他以离开纪乔真基地为筹码,让纪乔真同意他给他疗伤,如今他回来了,再没有理由去见他。那么他应该怎么办,当真如纪乔真所说,带着安全套,再带着强烈目的性地去见他?秦隽身形僵硬地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这里的安全套也已经被他们用完,一盒都没有剩下。
刹那间,无数个日夜的温存记忆如潮水涌来,显得房间更加空旷寂寥。秦隽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身,当初让黎颂去搜集安全套的画面却在眼前浮现。
当时黎颂出于私心,在背地里动了手脚,和纪乔真闹了不愉快的经历。想起这段经历,秦隽烦躁更甚。
他想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搜集那种东西,就算可以得到纪乔真,却也是最后的机会。只要他没有去找过纪乔真,就还有机会见他。不奢求多,至少还有一次。
只是思绪一旦被纪乔真牵扯到这个点上,就开始无休止地发散。直到现在秦隽才意识到,不是只有他在安全套上执着,纪乔真也一样。
仔细回想起来,过去之所以没有出现过疏漏,是因为纪乔真每次都提前把它们放在房间各个角落,触手可及的位置。
就算出门在外,纪乔真也会随身携带,任何时候他有需求,他都能给予满足。如果站在床伴角度评判,纪乔真确实是无可挑剔的伴侣。
但他已经不满足于这样浅层的关系,纪乔真要求他必须戴。套,让他的心脏和碾进玻璃渣一样疼。如果纪乔真不这样对他,他可能永远意识不到,过去近三十年根深蒂固的观念要求,对交付真心的人而言有多伤人。
秦隽不禁想,纪乔真以后对待每一任床伴,会不会都是这样的态度。他会不会遇到一个人,像他对他这样,愿意破这个例。他会不会介意和他这样,却不介意和别人……
这个猜测让他难受得无以复加,心脏一阵又一阵的嫉痛。这次见到纪乔真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仅仅是对他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担忧,就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秦隽已经忘记他是如何沉入梦境,也许是长途跋涉后太过疲乏。自从纪乔真离开,他时常被梦魇缠绕,今夜更是夜长梦多。他梦见纪乔真找到新的伴侣,不经阻隔就与他发生关系。秦隽以旁观者角度目睹这一切,瞳孔骤然收紧。他都没有特权这样做过,那人凭什么这样对他。他明明还没有同意和他分手……秦隽眼尾猩红,指骨捏到发青。
他发狠地扯过那人的肩,一拳砸向他的面门。当看清那人脸孔,他的动作却倏然顿住。触目所及的那张脸,不是旁人,是他自己。秦隽彻底怔在原地。
纪乔真的提议表面上给秦隽带去希望,实际上却他带去更深的痛楚和悔意。不用那种东西和纪乔真完成一次,成了秦隽心中不可化解的执念。又过了几日,席锐蓬头垢面地回到基地,衣衫上血团渍渍。
他平时一向注重仪容,把形象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今这副狼狈模样,也算难得一见。他回基地后抄了近首,径直冲向秦隽房间,砰地一声撞开门∶“你有没有见到纪乔真?!他……”秦隽看到席锐的状态,微微愕然。
他一个字都还没说,席锐却知道这是见过的意思,一团酸气漫上胸口。“纪乔真怎么样了他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他不知道在和纪乔真有关的事上,为什么秦隽运气总比他好。秦隽也没有和他隐瞒,低声应道∶“嗯。”
席锐心焦如焚,差点上前一步摇晃他肩膀∶“你嗯的是哪一句???他怎么了????”秦隽如实答道∶“手臂重伤,已经处理过了。”
席锐捋了下胸口“你他妈吓死我了!纪乔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秦隽盯着他明显长出一截的刘海和胡茬∶“你找他,一直找到今天?”
席锐提起这段经历,胸口就憋着一股气∶“别提了,我半路遇到一个低阶异能者,非得跟着我,甩了半天才把他甩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是我缠着他,我天打雷劈行不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会这么恼人————我追了很远,但一直没看到真真,他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大半个北边我都已经找过了”
秦隽看了他一眼,语气莫测∶“他在南边。”席锐∶“……”
所以他这一趟是干什么去了,末世旅游吗好在他是个乐天派,不会因此垂头丧脑。
这次拼尽全力去找纪乔真,还让他生出一种诡异的自我满足感————纵然过去是个风流浪子,现如今,也是个为爱奋不顾身的情圣了。
席锐继续追问∶“既然找到了纪乔真,他怎么没和你回来,他是不是不准备原谅你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没和他好好道歉吗”
他没等到秦隽的回答,回应他的,是一片不合时宜的沉默。席锐万分不可思议∶“……不是吧,你还没和他道歉??”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席锐不禁咆哮∶“不是我说,你能把实力稍微放一点在情商上吗????”秦隽微垂着眼睑,情绪明显低沉。他不是没和纪乔真道过歉,他已经道过了。
他说他不该误会聂凛冬,不该把黎颂留在他们身边,还错误地提出让他当队长。
但无论他说什么,纪乔真都无动于衷。他说就算没有那场误会,他也依然会离开他。因为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离开自己,一早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要说起来,纪乔真好像也负了他。
席锐也隐隐察觉不对。
既然是纪乔真得知秦隽想法后负气离开,当时秦隽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不会觉得纪乔真被他欺负成这样,还必须毫无怨言地留在他身边吧?要说秦隽当真渣到自己犯了错,还要迁怨他人的程度,他瞅着也不太像。
席锐摸着下巴道∶“难道纪乔真也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他是背叛了你,和聂凛冬在一起了,还是和你一样,从来没喜欢过你?”
话音落下,依旧是一片熟悉的沉默。不过这沉默中还渗着一点低气压。如果用死寂来形容,可能会更加恰当。
席锐从秦隽神情中判断出事情大致始末,这回可能真的被他猜对了。
他啧了一声∶“那我可得给纪乔真鼓个掌,如果只是你对不起他,我这辈子都会意难平。既然他也把你给绿了,那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他好像脑补出什么幸福美满的事,乐出声道∶“当然,如果他背叛的对象是我就更好了,不仅是你啊,我也有八块腹肌……
秦隽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出声∶“席锐———”
席锐挑衅扬眉∶“怎么我说错了?我想不仅仅是没有说错,还全都被我猜中了对不对。”
纵然他神机妙算,但仍然有很多猜不到的地方,一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你们到底是怎么闹掰的,不如和我讲讲……”
见秦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席锐循循善诱∶“你现在想告诉我也得告诉我,不想告诉我也得告诉我,因为除了我,再没有人帮你出谋划策。你难道准备一直卡在这个节骨点上,不上不下吗?”
一腔心绪堵在胸口,确实很不好受。
秦隽沉默片刻,最终妥协∶“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放心,平时我是八卦了些,但我不会对不起你……”席锐想到什么,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和你抢纪乔真不算,这事是你无耻在先。我俩成为情敌,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秦隽冷淡瞥他,但还是把来龙去脉陈述了遍。像是有意给席锐找不痛快,床上那点事也告诉了他。
席锐想过和秦隽好好交谈,听完他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情绪还是一下起来了。他指着秦隽,语无伦次∶“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有下文。
秦隽早就猜到这个结果,面若寒霜看着,
席锐发誓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心里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槽多无口?过了好半天,他才组织好措辞,把秦隽罪证——列举∶
“我确实渣,但每一次和人滚上床都是你情我愿,你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从始至终都没告诉纪乔真你是怎么想的。”
“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爱人、和他进行肉。体上的交易也就算了,如果一早和他说明白,他还可能做好心理准备。可你自己都想不清楚,还对他百般隐瞒,还想让他误以为是爱情,还妄想得到他的爱情——”
“纪乔真哪里不优秀,他凭什么喜欢你。他这么好的人,就不配得到一份势均力敌的爱情?”“还有那什么黎颂……是,我承认是我耍心机把他塞到你身边的,因为当时你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赶,我想着总得做些什么把局面翔回来。但后来我也知道错了。劝你让他离开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吴茱这事就更不用说了,你自己说离不离谱,荒不荒唐,就算你没想着伤害她,你的手段也很不光彩,我要是纪乔真,这辈子都不愿再搭理你。”
“我过去是做了很多不是人的事儿,所以我一直觉得,得不到纪乔真,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可你呢,舒舒服服享受这么久,难道不要付出点什么吗”
“我以前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现在整挺好,我也不用说了……你确实骄傲太多年,是时候收敛心性了。”
秦隽和席锐都没有把纪乔真带回来,基地陷入到一种低沉压抑的氛围。
最开始他们都说纪乔真攀不上秦隽,甚至勾引他,倒贴他,那时候没有人想到,最后是秦隽对纪乔真爱而不得。
如今纪乔真离开他们,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对他们傲慢态度的一种惩戒。所有人中,只有黎颂最若无其事。
即使他已经极力把唇线压平,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庆幸和窃喜,还是为旁人所捕捉。
对于他,大家已经失去全部耐心和脾性,态度也变得咄咄逼人∶“黎颂,你到底在肯后做了什么,如果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赶紧去和纪乔真道歉。”
他们想法很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果纪乔真是因为黎颂从中作梗才离开基地,那么势必要黎颂亲自去道歉,才能显出诚意,纪乔真才可能回来。
黎颂抿了抿唇,对他们颐指气使的态度感到很不爽,语气生硬道∶“我凭什么给他道歉,除非拿出证据,否则别想污蔑我。”
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超过三十个字,却加剧了众人的怒火。
来自四面八方的唾沫星子很快淹没了他∶“证据?秦队对你的态度就是证据,如果你什么都没做,秦队为什么要赶你出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秦队会留你在身边一辈子吗?”
“麻烦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基地所有人都是像你这样的素质,哪儿还能有今天,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你也知道现在纪乔真有多强,队里很需要他,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请你赶紧去道歉!”
“黎颂,我说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不会到现在还在肖想秦队吧,要我说,瘢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癫蛤蟆也没你脸皮厚……”
“你说谁是——”黎择脖子胀得通红,羞愤地握了握拳,刚涌上来的一点窃喜全部被质询声浇熄。他悌然蹬视他们,“我不会去和纪乔真道歉,更不可能去求着他回来,指望我做这些,下辈子吧!”
众人和他唇枪舌战几个回合,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虽然没有说服黎颂去给纪乔真道歉,但至少给黎颂找了不痛快,也算没白费口舌。如果黎颂这种居心叵测之人都能在基地逍遥自在,那也太便宜他了。而黎颂自然不觉得他们是对的,只觉得他们以多欺少。
他可以预见自己未来在基地的日子不会好过,现如今,他只想从秦隽那里得到一个答案。虽然很不愿去面对,但这一天迟早要来。黎颂走到秦隽房间门口,敲响房门。秦隽在房间里,却没有给他回应。他见房门虚掩,推门走了进去。
黎颂有很多话想和秦隽说,比如为什么要辞退他,为什么纪乔真不在了,他也不能留在他身边。但他觉得秦隽不会有耐心听他说太多话,最后只是道∶“秦队,我…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我只想问一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么?”
秦隽从思绪中回神,抬头看见黎颂,神色骤冷。
他用着濒临殆尽的耐心,冰冷道“可能什么?不要缩句。”秦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黎颂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抱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游魂般低语∶“可能……和你在一起。”秦隽眯了眯眼眸。
他着实低估了黎颂脸面的厚度。
如果不是他在其中挑唆,他和纪乔真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但一直到现在,黎颂还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还妄想和他在一起。他过去确实鬼迷心窍,才会把黎颂留在身边。
“没让你离开基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看来,你是连最后的机会也不想要了。”听到秦隽冰冷的话音,黎颂指尖蜷紧,像坠入无底冰窟。付出多日的感情,终还是走到尽头。
但他也听过食髓知味的说法,秦隽这样的男人,哪怕看起来禁欲,在那方面也比一般男人要狠戾。过去是他收拾的房间,他比谁都清楚秦隽每天的强度。
如今纪乔真走了,秦隽重新回到禁欲的状态,如果他没有经历过也就罢了,可他经历过,如今靠什么排。遣寂寞,他当真一点都不想吗?
秦隽作为比正常男人更强势的男人,也许他是想的。
只是作为队长,不方便主动要求谁,队友们忌惮秦隽,也不可能主动去提。这时候,他更应该把握机会。
黎颂咬着下唇,既然他在基地的处境已经不能更差,为什么不能豪赌最后一次。他低低出声“如果您有那方面的想法,我,我……也可以……”随着房间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最后几个字,细弱得几乎听不清。秦隽却还是听见了,倏然抬眸。
对上黎颂殷切企盼的眼神,非但没产生一丝欲。望,反而感到了阵吞苍蝇般的恶心。
他的怒火燃烧上胸膛,声线沉得极低∶“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去。”只有纪乔真会让他生出侵。占的欲念。
至于其他人,他甚至无法忍受和他们肢体触碰,更遑论做更进一步的事情。眼前的黎颂尤甚。
黎颂脸色霉然一白,但终究忌惮秦隽,不敢在他房间里久留。出门的时候,双腿虚软,一个划趄差点摔倒。队伍里很少驱逐人,除非是犯了违背底线的大错。而违背底线的标准,和末世前触碰法律差不多。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离那根线还有很远。
黎颂离开后,秦隽沉默地推开阳台门,背脊僵直,点了根烟。黎颂问他在纪乔真离开后,会不会想要。岂止是想,他已经病入膏肓。
但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床伴,仅仅是纪乔真而已。
黎颂不想就此离开基地,转头申请加入外出队伍。最近秦隽心情沉郁,不会去检查每一次出行人员。他正好借这个机会,在他面前消失。也许秦隽冷静下来,他还有留在基地的机会。
但他在任务中表现得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好几次命悬丧尸之口。队友们就算厌恶黎颂,念在他是他们的队友,也没有真正弃他不顾。
反倒三番两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他。饶是这样,黎颂也不能和他们默契配合。好几回下来,差点坑了所有人。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队友们对他耐心耗尽。
他们蹬着他,没好气道∶“黎颂,别给我们拖后腿了行不行?”黎颂闻言脸色发白,唇线也微微下压。
他记得他刚进基地的时候,实力就算排不上前列,也在中上游,吊打眼前这些人绰绰有余。但现在,他却成了队伍里拖后腿的人,所有人嗤笑的对象。
但他的实力到底不如人,如今又失去秦隽助理的身份,确实说不过他们。说不过也躲得过,黎颂趁着大家都在休息,独自离开队伍。他想去周边看看,有没有可以检漏的晶核。黎颂没有看到晶核,倒是看到一群人。他们背着行囊,行色匆匆向南赶去。
他不由诧异,现在除了去南边搜集物资,还有什么理由南下?看他们大包小包,像是在搬迁。现在这环境,总不能是去南边建设基地的。难不成是去赴死的
黎颂走得更近了些,发现他们的状态都不怎么好。事实上,在丧尸丛生的末世跋涉,没有人可能会状态好。黎颂认定南下是他们队长拍屁股做出来的决定,没准备搭理。出行一趟,他储备的干粮本来就不多,没有多余的可以分给他们。
他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他听见那群人说,他们是要去南方一个还在招人的基地。只要到达那里,就有生还希望。
黎颂不由咋舌,现在居然还有队伍在招收幸存者
亏他们一直夸纪乔真人美心善,如今看来,愿意招收幸存者的队伍明明不少。只是他们都不如纪乔真高调,默默无闻罢了。他的心里突然起了几分痒意,脚步也被钉在原地。
既然秦隽对他下了逐客令,队友们对他又是这般态度,他为什么要继续待在队伍,而不去找寻新的天地
他的实力在秦隽队伍里不够看,在那支队伍里就不一定了。毕竟实力强一点的异能者,早就加入了秦隽的队伍。剩下的那些,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他。说不定,还有一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他要是过去,不说拔得头筹,也肯定不会垫底。
现在,没有人知道秦隽对他下了逐客令,正是体面离开的大好时机。纵然有再多不舍,他也该和过去道个别了。
黎颂回到大部队,队友们对他的奚落声依旧不绝于耳。
这回他有了底气,下巴微抬,打断他们道∶“说够了吗?既然你们都看不惯我,我离开你们就是了。和你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队友,我也没什么想说的。我知道我在你们心里没有存在感,但你们在我心里也一样,除了秦隽,我谁也看不上。”
黎颂这段话说得自信满满,一气呵成。队友们看了看彼此,目瞪口呆。
他们总觉得黎颂这个决定做得太过草率,但他这么自负轻狂,他们也不好拦着。唯一让人拿不准的,是现在秦隽和黎颂的关系。不知道黎颂就此离开,秦隽会不会怪罪他们。回到基地,通过掷骰子才决定谁去告诉秦隽这则消息。
谁知道,当转达者把这一切告诉秦隽,秦隽只说了句“我让他走的”,就是一副闭门谢客的态度了。好像对他们的打搅感到很不耐烦。
众人虚惊一场∶“早就说了,秦隽根本不在意黎颂。留他在基地,只是顾忌最后的颜面。现在黎颂自己要作死,我们为什么要拦着他啊?”
黎颂加入那支队伍,跟随他们一路南下。距离目的地越近,关于幸存者基地的传闻越多。他听得越多,心里也就越慌乱。
他发现他们队长的作风和纪乔真很相似,那里的规矩也和秦隽基地差不多。不论现有水平如何,都要完成符合当前能力水平的任务。可以没有天赋,但不能怠惰。
黎颂蓦地意识到一个荒诞的可能,自觉退到队伍最后。
等到所有人都通过丁晖测试,他忐忑不安地问∶“请问你们队长是谁?”
丁晖见黎颂神色惊惶,对他第一印象很不好,也就没把话说得太清楚∶“我们队长没想着宣扬自己,基地里不少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你连我们队友都还不是,就不要问得那么仔细了,只需要知道我们都喊他纪队就行。”
纪、纪队?
黎颂仿佛被一道雷电劈中,喃喃着问,“他是什么系异能者?”
丁晖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水系异能者,不要觉得水系异能者就很弱,我们基地的防御措施都是他建的,中阶丧尸都无法攻破。”
黎颂军身一凉,兜曳转转,这个基地竟然是纪乔真建的,那个愿意收容幸存者的队长,竟然是纪乔真。
他想起他之前对那位队长默默无闻的夸赞,脸颊像是被扇了巴掌,火辣辣地疼。既然是纪乔真的基地,他当然不可能进去报道。黎颂脚步踉跄、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黎颂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当初同样离开基地的周力帆。
周力帆一眼认出黎颂是秦隽身边的助理,啧了一声,对黎颂发出邀请∶“不如到我的队伍里来?”他热衷于和秦隽争夺,他用过的东西总是不一般。黎颂心中惊喜,现在的周力帆于他就像是救命稻草
就在他迫不及待地准备点头的时候,周力帆却碾了碾烟屁股,慢悠悠道∶“不过有个条件。”黎颂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连带着眼皮重重一跳“什么条件”周力帆笑得志得意满“那还用问,当然是跟在我的身边。”
黎颂愣了一下,但没让慌乱在他脸上停留太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好啊。”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秦隽才守身如玉,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他,又为什么要坚守下去?周力帆怎么说也是一队之长,在离开秦隽队伍前,也是基地里排名前三的高级异能者,就算比不上秦隽,也不会差到哪去。
黎颂虽然没有得到过秦隽的青睐,但当过他一段时间的助理,并因此产生了股莫须有的自信。他觉得自己配得上非常优秀的伴侣,周力帆配他更是绰绰有余。
所以他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性,只觉得周力帆让他跟着,就是想让他成为他男朋友的意思,就像纪乔真之于秦隽。
黎颂立刻端出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跟上周力帆的步伐。
等到了周力帆基地,他才知道这里的条件多恶劣,和秦隽基地根本就不能比。
其他人见黎颂面部表情发僵,眼神一言难尽,瞬间读懂他经受的落差,也从侧面明白过来,秦隽基地条件有多好了。
这些日子一直盘桓在他们心头的悔意,又加重了几分。饶是黎颂去找周力帆前做好了准备,走进他房间,脸色还是一白。这里不仅有他,还有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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