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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道:“此线并非一般丝线而是一根龙须,不仅本身带有灵力亦比其他各种丝线都要强韧百倍千倍。想来小师傅应已用过这串持珠,当有所体会。”
从素点点头,他一路往西到达蜀地,途中遇到不少妖魔鬼怪,心里早有感觉,手里这串佛珠的法力比原先更为强大。
离掌柜探究地看了白岩一眼,她早知道白岩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却想不到他连龙须都有,这种稀罕的宝物还被他轻易地就送给了从素,心里微微泛起了一点酸意,白岩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藏着的秘密从不比她少,总怨她不信任他,可他又曾几何时信任过她呢?
“此事也怪老道不好,明知此行凶险万分,还是将林小少爷尸首被劫走一事告于小师傅知晓,其中我与离掌柜皆有私心,实在对不住小师傅,差点害得小师傅送命。”白岩言辞恳切,表情又十分懊悔,令人很难责怪于他。
从素乃佛门中人岂有怨怪他人之心,再者当时也是他自己坚决要来的。不过从素可不是个蠢人,凭白仍人这般利用了都无话可讲。从素只道:“小僧明白道长和离掌柜并无加害之心,只是还请道长和离掌柜能将此事始末如实告之。”
白岩点头,道:“那是自然。”
离掌柜面上依旧平静镇定,淡淡看了白岩一眼,他怎么可能说实话,这老道说谎的本事可比他捉妖的本事更高深。
“带走林小少爷的魔叫做天溪,老道曾听人说起过,他成魔已有数百年,法力根本深不可测,虽从未明说自己是魔界之主,但事实上魔界之中对他皆有畏惧之心。这几日老道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这世上除了天溪之外还有什么妖魔能让成魔的女魃如此忌惮,故而四处打探了一番,得知天溪要往酆都去,正是那日女魃离开的方向,这该不是个简单的巧合而已。但若是老道猜想不错,那么要要以我们几个的力量对付天溪是根本不可能的,恐怕就是天神降世都难收服此魔。”
从素皱着眉头问道:“道长岂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又岂会认得出天溪?”
“不瞒小师傅,老道很久之前曾到过酆都,在那里听人说起过。虽从未见过此魔,不过听闻天溪常年化作人类样貌,左手的手背上有一个特殊的印记,非常容易辨认。”
天溪、云崖、离掌柜三人身上都有同样的黑色火轮的印记,只不过这印记非但肉眼凡胎看不见,就是神仙天兵都是看不见的,除非他们自己对身上魔性不做任何掩饰、愿意让人看见。
白岩见过那个印记两次,第一次是初遇离掌柜,被天溪云崖二人追捕之时,天溪使出十成法力要抓离掌柜,左手上的印记才浮现出来;第二次是白岩乘着离掌柜重伤,封印她精元之时,她的手臂上浮现了相同的印记,之后这个印记再没有出现过。
白岩诓骗从素并非想要害他,正相反,白岩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从素认出天溪、不想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从素聪明归聪明,可无论是道行法力还是心机沉府都不可能跟天溪比,将他带去酆都已是冒险,怕就怕从素力敌而送了小命。
当初白岩想从素说出天溪,让他一路跟到了蜀地,为的是让从素做他跟离掌柜的眼睛找到天溪,但又不能打草惊蛇。天溪跟他们可谓是宿敌,不仅法力极高魔性也极强,平日里他们使得那些障眼法在天溪面前根本就没用,白岩或许还能蒙混过去,可离掌柜跟天溪做了几百年师兄妹,就是立即脱胎换骨都未必能逃得过天溪的眼睛。而从素年纪轻轻从未来过蜀地,更没进过酆都,这张生面孔就是他们最好的伪装。虽然是要利用从素,不过白岩却还得保护好他,免得多生罪孽。
“那这个天溪为何要抢夺林府小少爷的遗体?又为何要来酆都?”从素问道,“我按着道长指给我的方向一路寻来,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天溪,只是一路上遇上不少妖怪都往蜀地方向来,便就跟来了。这次西岭雪山地动山摇群魔互斗都是天溪搞出来的事情?”
白岩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肯定。先去我有询问过一些老朋友,他们大多收到了风声,听说天溪忽然现世要去酆都,怕酆都就要出大事了,于是能躲的就都躲起来了。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将会发生什么,恐怕只有到了酆都才能弄明白。”
从素听了白岩一席话,心里直打鼓,若天溪是如此可怕的妖魔,白岩和离掌柜为何不也躲得远远的,反而要先利用他循着零零落落的线索找来蜀地,又忽然出现救了他还要去往酆都?若天溪真有数千年道行,法力深不可测,那么单凭白岩、离掌柜和从素三人的微薄力量即使去到了酆都又能拿天溪怎么样呢?要说从素心里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他毕竟是个人,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人,即便他四处游走降妖伏魔已有数年时间,可酆都乃是妖都、妖魔鬼怪聚集之地,恐怕他前半辈子降服的妖怪加起来都不及酆都一条街上的妖魔多,何况酆都里还有个白岩和离掌柜都极为忌讳的天溪在。
从素微微撇了一眼离掌柜,她似乎心思并不在这儿,神态平静甚至有些慌神,而白岩倒似乎是情真意切、句句属实,可这真话停在从素耳朵里却仍旧让他难以尽信,于是从素开口问出了一个他疑惑很久的问题:“以道长之意,酆都是非去不可的了,道长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告诉我此去凶险万分,那么在去酆都之前,还请道长和离掌柜坦白告诉小僧,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道长方才所言的私心又是指什么?”
从素一语问到了重点上,离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