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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大功,旁的不说,这次的陡壁埋伏之险,便是她舍身开路救下皇上及众人。”
宁夏这话,太皇太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抬眼细细的打量着方晓,瞧了几眼之后,想到小皇帝的托付,便是叹了口气:“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听说皇上路途遇险,便是一口气没上来,卧了床;听得皇上无碍,这两日才好了些。说起来,皇上也是有心的;皇上听说我卧床之事,便是寻你要了食谱来做面食。”
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笑着点头,宁夏回道:“百善孝为先,皇上遵循孝道,是北煜之福。”
都说人老成精,太皇太后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看人自是能看的通透的;先前是对心狠手辣的庄映寒有所成见;如今庄映寒一心为皇上办事,还数次救皇上之命,这让太皇太后心存疑惑之余,也感欣慰。
此时见她回话无怨无怒,面色平静,笑容淡然之时,便觉得小皇帝所言极是有理。
“太皇太后,孙儿这皇位,稳之艰难;先皇遗愿,策封庄映寒为后,孙儿当初不听太皇太后劝阻,将她嫁于摄政王,是一时糊涂。
孙儿这一路想了许多,她身后有庄家旧部,亦是有心归顺,若能收为已用,自能稳固北煜江山。
摄政王与刘国公觊觎皇位,李家亦是权倾朝野,孙儿得先皇之命稳固朝岗,怎奈仁君难为,应对诸多外力,孙儿实感有力无心。”
当小皇帝立于身前,面色悲凉的说着那份无助之时,太皇太后那本是念佛,不参政事的心,也不由的为之悲凉。
小皇帝这皇位,委实坐的忐忑,先是手足觊觎皇位,再是太后旁政不放;那李家人更是仗着有太后撑腰,朝野之中对小皇帝的旨意甚是敷衍。
这一切,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来承担,如何让她不怜?
北煜皇帝,只能是北宫姓氏,可如今北宫荣轩已然废了,她也不必理会是谁动的手,她只知晓,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坐的;宫中生活几十载,对于手足相残之事,司空见惯。
如今北宫荣轩败了,太皇太后又不认同长相妖娆,出身低.贱.的北宫逸轩参与皇位之争,故此能危及小皇帝的,也只有刘国公和太后娘家那些人了。
自已儿子是皇帝,哪个皇孙继承皇位都是一样的,可如今最让她喜爱的也只有这小皇帝,所以,对于小皇帝话中转达的意思,她自然不会拒绝。
儿媳再好,也是外姓人;孙儿相求,自然是要全力相助的。
想着这些事儿,太皇太后便是叹了口气:“难得这些日子没下雨,安国陪我出去走走?”
“是!”
瞧着太皇太后朝她伸了手来时,宁夏忙上前相扶;方麽麽及秋怡三人在后头远远的跟着。
“想当年,你娘亲也是个可人儿。”
这话说出来,宁夏目光一闪,却未多言。
“当年之事,归根结底,也是你年幼无知;倘若真个怪罪,也算是你父亲管治无方,让他手下那些年轻气盛的将士犯了错处,逼的先皇做出最坏的决定。”
今日来,宁夏只是想来瞧瞧太皇太后,还没想说别的;没曾想,倒是太皇太后当先开口了。
看来,小皇帝给她的压力也是不小啊。
“京中文皇帝,关中武皇帝,文皇帝写诗酸掉牙,武皇帝提刀跨战马;文皇帝美人儿怀中抱,武皇帝功绩节节高。
文皇帝朝堂压不住,二八名将不听他;武皇帝开口说一句,二八名将江山拿。”
当太皇太后口中这歌谣说出来之时,宁夏扶着太皇太后的手便是一紧,抬眼看去,只见太皇太后目光清远的看着高空,也不知是在忆当年的杀伐?还是在考虑眼下的纷争?
“你父亲一生为国,自小于军中长大,军功无数;先皇曾与他并肩作战,对他甚是敬重。
年近三十,你父亲仍是独身一人,先皇下旨赐婚,才让他回了京,娶了你娘亲;怎奈当时战事颇多,成婚不久,你父亲又回到了边关,直到四十有二才有了你。”
这意思是,先皇与庄伟泽还有一份战友情在里头?既然这样,为何要灭人满门?还牵连了二十八家人。
“你父亲手下有二十八名将,个个军功显著,或许是常胜将军的名头越加的响亮了,便对朝中文臣不屑一顾,故此得罪了朝中大臣。”
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非就是千篇一律的文武之将两难融,朝堂之争,引到了最后的战场之上。武将们因着之前的放肆,给自已引来了杀身之祸;毕竟军饷、军粮、武器这些东西都是朝中文官在负责,别人随便搞点手脚,前线武将便是腹背受敌。
太皇太后一直平静的说着,宁夏也是安静的听着;见宁夏面色平静之时,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当年之事,你或许是记不得了;那年你娘亲带着你进庙上香,也不知你是从何处得了半块玉佩,玉佩之上,刻有你父亲通敌卖国的证据,你更是带了一封书函藏于将军府。”
这话,听的宁夏心中一个咯噔,那个梦境,那个庄映寒始终不让她进入的梦境,竟是这样的吗?
庄映寒将卖国证据拿回了王府,那是为何?宇文瑾亲自到了北煜,就是为保万无一失?
“当初先皇想尽了法子,只希望你能说出是谁给的东西;可你就似魔障了似的,只说‘爹爹回来了’;也在此时,边关传来那歌谣,前线战败,你父亲受困,生死不明。”
若说在大胜之时传出歌谣,还有可能是他人构陷;可在战败之时传出歌谣,那就值得深思。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无人知晓你父亲是如何违抗旨意,扭转乾坤转败为胜,也正是这份看不透的胜利,让那歌谣传的越烈;民间皆传,你父亲才是掌握大局,发号施令的真皇帝;而京中执掌朝纲的先皇,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太皇太后这些话,听的宁夏心中难平。
庄伟泽失败之时,宇文瑾冒险进京,那时传出歌谣,皇上被逼shā • rén,这一切,明明就有一条线在牵引着,哪怕先皇明知庄伟泽是受人构陷,也有一只手在暗中推动着一切,让他最终做出决定,必须杀了庄伟泽,杀了能助庄伟泽称帝的二十八家人。
当年之战,当真是庄伟泽受困生死不明?而不是庄伟泽的一个障眼法吗?
0356:送房送钱?
想着这一切,宁夏心中甚是难平,特别是在太皇太后说出庄映寒拿了书函藏于将军府时,她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戾气在无端的生出。
“先皇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兴许是内疚,兴许是遗憾。孩子,人死如灯灭,那些过往,本该随之入土。”
“太皇太后这话会不会太自私了些?”这话,是脱口而出,就似心里头有一人想要质问太皇太后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藏在最深处的庄映寒心有不甘,当这一切慢慢的浮出水面时,宁夏只觉得那人似要冲破什么禁锢,夺了身体,然后昭告天下,当初那些事,是何等的龌龊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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