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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露馅,伽叶旋即舒展筋骨,但闻骨头嘎啦数声响,他整个人猛地变得高大起来,全然不似方才的娇小。少女的面,男人的身,说不出的怪异。
匕首随着男人体格的变化迅速移动,再次抵在伽叶的咽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云七夜道,“桂圆呢?”
挑眉,伽叶不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在想要怎样回答。死脉被人钳制,桂圆是他逃命的关键,可不能压错宝!以云七夜的修为,他要怎样才能顺利脱身?
十年前他入教,那时候云七夜已经去了乾阳,其间断断续续回来过几次,和他没什么交集。关于她的脾性和武功,也是从别的教众那里听来的,残章断序的,大概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匪夷所思。
046女上男下
云七夜生于乾阳,两岁的时候被教主带回沧澜,直到她七岁离开。终年雪花不止的圣教,满眼纯白,那抹小小的红衣是道独特的风景,常年陪伴教主左右。
自她两岁入教,教主不但封她为尊主,而且还破天荒的亲授她武功。天性聪颖的女子,很快得了教主的真传,加之北齐位于苍流和辛乌的交界处,江湖人士聚集。除了教主外,云七夜师承百家,功夫变化莫测,皆是上层修为,就连天下第四的凤起,都是她亲自教导而成。
可以说,除了教主,她俨然是整个沧澜的主人。地位尊贵如斯,可云七夜的性子却很隐忍,不怒不燥,对谁都是笑眯眯的,甚至有些呆傻。就连脾性难测的教主,在她面前都无法动怒。
可是千万不要因此小看了她,教主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一年前,教主命她归教接任大宝。不曾带凤起,云七夜孤身一人回了沧澜,出乎所有人意外,她不但拒绝接任教主之位,而然还公然宣告叛离沧澜,甚至和教主大打出手!
那一仗,整个沧澜为之哑然,神祗般存在的教主居然输了,此后闭关养伤半年。
那一日,千名教众恭守在广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一身是血的女子率先出现在祭天台的顶端。血污满面,她挺直了腰板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步一个血印,明明那样的痛,可眼里的倔强仍在。
“从今往后,我和沧澜……没有任何关系。”
至此一句交代,云七夜脱身沧澜,再也没有回来过。
更为匪夷所思的是,即便和圣教决裂,教主还是想将衣钵传给她,长生不老,绝世武功…试问,谁不想做教主?
可云七夜,居然不要!
为何?
目不转睛的看着云七夜,伽叶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惜舍命叛离沧澜,是不是因为她不想接任教主之位?
为什么不想?是或不是因为那一条教规?——为教主者,杀父屠母,断情决义!
云德庸,凤起,宁止,桂圆……呵,莫不是云七夜孽根仍在,尚未绝情?
全然想通,伽叶心下暗喜,面上却无波澜,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桂圆还活着。”
伽叶心狠手辣起来不亚于伽罗,桂圆还有可能活么?有些不确信,云七夜忍不住低喝道,“她人在哪里!”
云七夜在乎桂圆。一瞬的轻松,伽叶完全吃死了女子的心态,焦躁不复,有的只是慢条斯理:“尊主放心,那丫头真没死。伽罗说您警告过,若是我们再动一人,定要了我们的命。呵,您的功夫,我等实在难以企及,属下也不想做无谓的打斗。这样吧,一命换一命,我活,桂圆活。”
与虎谋皮!
不为所动,云七夜将匕首靠近了男人的咽喉,不耐道:“不要妄图和我谈条件,我的耐性有限,识相的话旧把桂圆交出来!”
咽喉处渐进有血丝溢出,伽叶吃痛蹙眉,终是妥协,“好,劳烦尊主随我。”语毕,他向后退了退,试图摆脱那致命的匕首。对面,云七夜不拦,他立时放松了下来,抬脚向门外走去。身后,云七夜紧跟,寸步不离。
规规矩矩的走到院中,伽叶蓦地转头看着云七夜,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方才,云七夜明明知道伽罗被他吊上了屋顶,为何不追?
呵,所以说,他们真是走运!
“尊主,我们就这样出去会被人发现的。这样吧,咱们走屋顶可好?”
屋顶?
一惊,云七夜旋即知道了伽叶的用心,慌得向后退去!然,伽叶不待她完全退离,宛若闪电般快速钳住了女子的肩膀,带着她飞身上了屋顶!
“伽叶!”千防万防,完全不想他竟会出此招!
屋顶上,云七夜颤巍巍的站着,双腿不自觉有些发软。有恃无恐,伽叶嗤笑了一声,伸手将女子往后推了推!身子一个踉跄,云七夜险些摔下房顶去,好半晌才平衡了身子!抬头,她恨恨的瞪着伽叶,气极!
笑的阴冷,伽叶腰间的剑出鞘,寒光森然,直至女子的脖颈。
慧极,必伤。
情深,不寿。
强及,则辱。
一个人若是太聪明,反而可能对自己产生损伤;若是过于沉迷感情,反而不会长久;若是过于突出,反而可能受到屈辱。饶是你再强,也会有弱点,甚至就弱在自己的强项上!
云七夜如此高的武功,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恐高,就连上房顶都得架梯子!
“呵,尊主不会站立么?瞧您的腿抖得。”讽笑着,伽叶翻手一个剑花,周身渐进溢满了杀气!要是能杀掉云七夜,教主之位,说不定他有希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