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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我想重振郑亲王府的威名!当年父王来到这人心不稳dòng • luàn不断地琉州,短短十数年便将琉州治理得妥妥当当,整个大燕谁不知我郑亲王府的威名?可如今父王闭关,我能力不济,眼看着郑亲王在我手中败落,我怎能甘心,又有何面目对面对父王?”燕君平神色黯然。
然钟辰跟在郑亲王身边多年,看着这位世子长大成人,怎会相信此话,当即摇头道:“世子性淡,万不会偏执于虚名,老奴不信。”
燕君平有些无奈,只得动之以情:“父王与母妃鹣鲽情深,本是美事,然母妃过世之后,父王再也未出过忘园,身为人子,我怎能不担心?”
“王爷身体康健,请世子放心。”钟辰安慰道。
“难道辰叔就不想父王出关么?他如此苦修下去恐再难看开!”燕君平将心中所忧道出。
钟辰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与王妃感情甚笃,以致王爷到现在还不能接受王妃辞世的事实。想要王爷出关,难啊!”
燕君平见钟辰语气有些松动,忙再接再厉:“总要试试不是,我想辰叔和我一样,都想看到父王有儿孙承欢膝下,安享晚年,而不是一个人在那忘园,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四个字终于打动了钟辰的心,他仍有些迟疑:“不过……还不到月末,王爷恐怕不肯见老奴……”
“姑且一试!”
“奴才参加燕王殿下,不知殿下驾到,奴才未能给殿下请安,请殿下降罪!”钟辰的一番话说得极为得体。
无双看着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到底是宫里出来的,礼仪方面无可挑剔。
无双令他平身,淡声道:“不知者无罪,本王来得的确有些仓促。”
说罢,无双淡淡地扫了燕君平一眼,既然让这位钟管家来见他,想是已经安排妥当,便开口对钟辰道:“其中缘由本王不再赘述,钟管家想必也是深明大义才来见本王的,就劳烦钟管家带路了。”
“殿下折杀奴才了!”钟辰弯着腰,道:“殿下请随奴才这边请!”
见无双离去,琥珀连忙跟上,燕君平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面。
行至忘园门前,琥珀不禁诧异道:“如今正值冬季,为何此处绿意盎然?”
可不是么?昨儿个夜里还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小雪,如今地上还留有少许积雪,只是那忘园里薄雪遮不住碧绿的树叶。
“王妃在世时最喜欢春季,于是王爷便移来常青树悉心培育三年才长成,此树四季常青。”钟辰略带感慨道:“五十多年过去了,这树也长成参天的模样了!”
“郑亲王对王妃一往情深,一度传为佳话。”无双喟叹。
想到自家主子年轻时的事,有幸参与其中的钟辰欣慰地笑笑,声音也柔和了几分:“殿下请稍等,奴才去请示王爷。”
无双微微颔首。
一时间,无双、琥珀与燕君平三人皆沉默不语。
无双看着那刻了“忘园”二字的牌匾,一尘不染,想是有人日日擦拭。
果然,燕君平见状解释道:“是臣命下人天天擦拭的,臣希望有一天臣父走出忘园时一抬头便能看到一尘不染的‘忘园’,与臣母在世时并无二样。”
无双颔首道:“皇叔一番孝心,郑亲王必能体会。”
燕君平闻言淡淡地笑了。
其实,封地之事繁重且不得疏忽,需要人管理是真,但未必非要郑亲王不可。燕君平只是想以此请郑亲王出关,他深知自己的父王是个极重责任的人,遂想以“国家大义”为借口逼着老人家结束苦修。而且,正如钟管家多言,此仗极为难打,一子一女皆年幼,且沉浸书本,难当大任,若他不幸,郑亲王府还有父王管理,这也是燕君平准备的一条后路。
仙者浅笑,便如那佛祖座下的白莲一般缓缓绽放,莲香弥散,沁人心脾。一阵轻风拂过,细碎的雪末染上了三人的脸庞,点滴清凉,更是心中清明。无双竟心生几分怜悯,若不是为了大燕,谁也不忍扰了这白莲的清修。
旁人或许以为郑亲王闭关忘园是为了忘却尘事,其实这忘园的“忘”并不是遗忘的意思,极少人知道郑亲王妃的闺名便是一个“忘”字,郑亲王夫妇在这里生活了近六十年,郑亲王是为了怀念王妃,王妃去了五年,他便思念了五年。
当年睿帝封王,七位郡王只有郑郡王的封号是自己讨的,而世人皆知郑亲王妃便是姓郑,就连长女郑环郡主在玉牒上的名字也是郑亲王求来的恩典。因事关大统,所以只有寥寥几人知晓,郑环郡主不姓燕,而是姓郑。自古子女皆承父姓,世间男子皆不会在传承之事上退让,遑论皇家?由此可见,郑亲王对郑亲王妃的情谊非凡人能及。也正是因此,使得武帝陛下对这个儿子甚为不喜,认为其为美色所惑,遂逐渐疏远。
“钟辰,这个月你来得早了。”言下之意,你扰着我清修了。
郑亲王双目未睁,神色肃穆,正在静坐,只闻脚步声便知是钟辰来了,可见年纪虽大,耳力却极好。
钟辰服侍他多年,并未被他的冷脸吓着,只笑道:“王爷还是好耳力,老奴欣喜万分。待老奴禀告世子,世子想必也会宽心。”
郑亲王心知钟辰过来必有要事,索性睁开双眼。他虽然年事已高,双目却炯炯有神,精神矍铄,哪里像耄耋之年?
“年纪大了,你走到跟前儿本王才听到。”说罢,想起儿子,郑亲王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君平近来可好?”
“世子……”钟辰略有些迟疑,“大概要出趟远门儿……”
郑亲王神色未动,满眼了然,“本王就知道你早来是有费神的事儿。”
钟辰一手打理府中事务,自然知晓其中缘由,“想来那送饭的小子早就禀告给王爷了。”说着,为郑亲王斟了杯茶呈上。
郑亲王缓缓地喝口茶,笑道:“那小子多嘴提了句。燕王来府上了?”
“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燕王此次是去戎州平定叛乱的。”
郑亲王放下茶盏,面带惋惜,“本王这两个兄弟呀,年纪越大却是越糊涂了。”
钟辰在郑亲王跟前却是没什么顾忌,“都是皇族,心里头怕是都养着几分兽性呢,喝些酒,胆子壮了,这兽性自然也长了。”
“你这话说得好!”郑亲王虽不问世事多年,却丝毫不糊涂,“燕王来之前可是先去了肃亲王府?”
“要不怎么说王爷国士无双呢,都被您猜着了。燕王行踪再隐秘,那十万大军却藏不了,燕王的确在沧州稍作停留。”钟辰的面上挂着笑容,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你这张嘴在本王跟前最灵活,在别处便合得比那蚌壳还紧,敲都敲不开!”郑亲王笑道。
“老奴也只有在王爷跟前才敢说实话!”钟辰笑得近乎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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