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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那么多人,活该他断子绝孙!”
“哎,那台上的不是他闺女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姑娘可不是他亲生的,他跟郡主无子无女,才收养了个女娃。”
“要我说啊,那姑娘也怪可怜的,竟然认了个采花贼做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是认贼作父!”
“对,就是认贼作父!”
“其实那郡主也可怜得紧,听说那坏蛋本来不是这样的,是为了练那个……那个什么邪功才害了那么多姑娘的,都十多年了,郡主一直被蒙在古里呢。”
“胡扯!枕边人练了十多年的邪功,一直在毒害年轻姑娘,她一个郡主能一点都不知道?指不准是帮他藏着掖着呢,要不怎么是夫妻呢,你们瞧瞧,她还有脸来送酒菜给坏蛋,要是我呀,这么丢人,还不赶紧躲起来,哪还到刑场上来!”
“说的也是。”
“简直是丧尽天良!”
“会遭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
……
台上的三人清晰地听到围观百姓们说的话,薄仪不禁红了眼眶,流香郡主袖下的双手紧握,面含恨色。薄寒低声说道:“夫人,是老夫连累你了!夫人,我是冤枉的,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流香郡主一声不吭,只亲手喂他喝了一碗酒和几块肉,便听一阵鼓声,护卫连忙上来请她们下去,原来午时竟已到了。
无双坐在主位上,薄寒的案子是她亲自审理的,因此她今日也是亲自来监刑。主位之下设有两个附位,一是礼部侍郎杨莫,一是今日的行刑人云起。杨侍郎的身后却拉了一道帘子,也不知是何人坐在帘后。
无双高声道:“时辰已到,行刑!”说罢,甩出刑令。
云起起身向无双行了个礼,道:“臣得令!”说罢,缓步走上刑台。
无双似是无意地扫了杨侍郎身后的帘子一眼,低声道:“凌迟之刑比之斩首更为血腥,杨姑娘可要回避?”
只听帘后响起细细的女声:“多谢殿下关心,明珠想要亲眼见到那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无双敛下闪过几分欣赏的双眸,对杨侍郎道:“杨侍郎生了个好女儿!”
杨侍郎心中一惊,双眼闪过哀痛,只低声回道:“殿下谬赞了!”
刑台之上,云起手持薄刃来到薄寒面前,薄寒冷笑:“你也成了那黄毛丫头的刽子手了么?”
云起面色如常,淡笑道:“大人想必知道天理循环,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什么罪行能逃得过老天的法眼。”
薄寒不屑:“那老夫就在天上看着你何时露出马脚!老夫可不像那黄毛丫头一无所知,对你的底细倒是略知一二。”
云起面色如常,朝薄寒拱手道:“得罪了!”说罢,他不顾薄寒怨毒的眼光,落下第一刀。
云起出刀极快,薄寒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仍至一旁的篓子里。即便他出刀再快,那痛苦也令人难以承受,薄寒先是咬牙忍着,但却未能撑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惨叫起来。
流香郡主见状一阵晕眩,薄仪连忙将她扶住,眼中眼泪直掉,她实在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围观众人中胆子小的早已别过头,甚至捂起双眼,却不离开,大人蒙上孩子的眼睛和耳朵,胆大之人却看得双眼发红,甚至高呼着数道:“第三十九刀,第四十刀,第四十一刀……”
站在主位之下的赵瑟看得双目发亮,略有些不满地嘀咕:“殿下为何不让我行刑啊,如此难得的机会!”
无双自然是听到了,淡声道:“论刀法,云大人比赵大人出色,赵大人此次可先看着,日后本王必会将此刑法录入大燕律法,赵大人必会有机会亲手行刑。”
“殿下所言可是真的?”赵瑟兴奋道:“殿下怎会知晓这么多奇妙的刑法?尤其是这‘凌迟’,简直是刑法之最!”
无双看着行刑的云起,淡淡道:“凌迟,最早是把人杀死之后再剁成肉酱,称为‘醢’。后来发展愈加精细,且刑法之目的便是要让犯人受最大的痛苦,因此不但是活的时候施刑,还要求受刑人必须身受多少刀以后才死。”
无双抚了抚手中的扳指,继续道:“事实上,每次凌迟要由两个人执行,从脚开始割,共计割上一千刀,才准犯人断气。犯人若未割满一千刀就断了气,行刑之人也要受刑。赵大人所言不错,本王也以为‘凌迟’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死刑。杨姑娘觉得如何?”
杨侍郎虽然极恨薄寒,见他此时血肉模糊也心生不忍,觉得这“凌迟”太过残忍,可这位燕王殿下却面色淡然地谈起此刑,已经令他心下惊骇,此时听闻燕王询问女儿,不禁心中一颤,刚要替女儿回话,却听女儿明珠细声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明珠也觉得此刑甚为……美丽!”
杨侍郎闻言,心中焦虑更深。女儿遭受那等祸事,刚救出之时神志不清,惹得夫人流了不知多少眼泪,他心中极痛却也无可奈何。好在燕王殿下请了姚太医为女儿治病,终是让女儿神志恢复,本是件好事,可清醒之后的女儿却再也不如以前那般娇柔了。听闻薄寒今日行刑,她竟要来观看,即便再恨薄寒,也不该如此,一个女儿家竟不怕这等血腥场面,还能与那残暴的燕王交谈几句,教他怎能不担心!杨侍郎心中微叹,终于做了决定。
时间越长,围观的百姓越加兴奋,皆红了双眼,数起刀数。流香郡主早已支撑不住,由薄仪陪着回了府,围观的百姓不但没少,还增加了不少。
赵瑟喜道:“殿下,您瞧,‘凌迟’的魅力无人能抗拒!”
无双冷淡地扫过双眼发红的百姓,淡声道:“杨侍郎为官多年,是老大人了,如何看待这‘凌迟’之刑?”
杨莫心中略惊,却如实回道:“微臣以为,此刑虽然能起到震慑之效,却未免太过残忍,令人心生寒意。”无双并不恼怒,缓声说道:“本王知道杨侍郎深谙为官之道,平日怕是难吐真言,今日却是说了实话。”
杨莫忙道:“微臣不敢。”
无双低声说道:“我大燕幅员辽阔、百姓众多,将来或许会扩大疆土,融入他国百姓,依杨侍郎来看,该如何治理?”
虽然百姓高呼不止,非常吵杂,但杨莫却将这低语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跳,低首道:“微臣以为,当以德治国!”
“杨侍郎太过谨慎了!”无双顿了片刻,淡淡道:“治理一个泱泱大国,不是一个‘德’字可以办到的。古人云:乱世当用重典。本王深以为然,但本王以为太平盛世却不可废重典。百姓安逸久了便会滋生歹心,官员安逸久了便会滋生贪心,因为安逸久了,天下人忘记了是前人流血才换得他们今日的安逸,甚至因为太过安逸而犯上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