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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虓捏捏拳头,一回头已是一副冷脸,刻薄嘲讽:“哪里都不好,一无是处,女儿家该会的一样不会,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你?我瞎眼了不成!”
情岫理直气壮反驳:“你撒谎!你以前经常说喜欢我的,还说只喜欢我一个。”
“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左虓轻佻抬起她的下颔,讽道:“以前不过是喜欢你的身体罢了,现在我已经腻了。”
腻了br/>
情岫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撼,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你、胡说,你是骗人的……你最喜欢骗我……”
“是真是假你自己知道。”左虓甩开她的下巴,潇洒转身,“跟你在一起本世子没有一天是舒心的,如今好了,终于可以离了你这磨人精,呵呵……”他喉咙里低低笑着,脸色却愈加惨白僵硬。
情岫看左虓渐渐走远,赶紧擦了把泪又追上去,跟在他身后继续哀求。
“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你发脾气好了,发完就没事了……”
“针线女红我都会学的,我会变得很贤惠,你不要嫌弃我……”
“我以后不养蛇也不捉小虫子……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把小鹤送人。”
“你讨厌吃素就不吃好了,你可以吃肉,我当没看见……”
“九虎相公,九虎相公,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就说一句……”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我还是要跟着你的……”
“……”
句句哀唤回荡在耳畔,左虓心如刀割,剧痛欲裂。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br/>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最终停下了脚步,深吸一气。
情岫见他驻足,顿时燃起欣喜,怯生生伸手去牵他:“九虎相公……”
岂料左虓回头并不说话,只是粗暴地扯开情岫衣领,摸出那块他送的玉佩,一把拽下。
红丝线勒得情岫脖颈一道细丝血痕,最后断了。
情岫怔怔的,想要把玉佩拿回来:“这是我的,还来……”
啪——
只见左虓把玉佩往地上狠狠一砸,翠玉不敌硬石,玉末四溅,哗哗裂成碎片。
“你不配戴我的方小说西,恶心!”
他搡了情岫一把,情岫跌了下去,手掌撑地,掌心被嵌进去一块碎玉。
丝丝红血冒了出来,情岫却仿佛并不觉痛,表情呆愣,好比失了魂魄。
左虓见状下意识就往前迈了一步,最后硬生生忍住,把头一扭决然而去,再没留下一句话语。
“啊——啊————”
身后传来情岫撕心裂肺的哭声,眼前也渐渐模糊,左虓已经看不清路,他一直强忍着回头的冲动,行尸走肉般大步往前走,木然地不知要去往哪里。
直到离开很远,四周也变得空无一人,他才颓然倚靠在墙上,慢慢坐了下去,把头埋进双膝。
压抑的哭声响起,铁骨铮铮的男子双肩猛颤,泣不成声。
“会鸟语的不止咻咻一人,我也略懂皮毛。”
古篱脚边停着白鹤。所以无论两人怎么逃,他总有千万种方法找到人。
“世子你要做抛家弃母的不孝子我管不着,咻咻却不可如此。她是一国的皇太女,担负了南楚万千黎民的将来。”
“舍不得她却又忍受不了她身份带来的现实……何必再这般纠缠下去?干脆放手,还各自海阔天空。”
“世子难道不想知道,令妹如今身在何处?”
“让她死心,是最好的了断方法。”
沐乘风尾随而来,站到左虓面前,静静打量着这位伤心人。左虓察觉到有人在前也不抬头,只是恣意哭了个够。
这一生的泪水,大概就在这一刻流尽。
好一阵,左虓方才抬起头来,蹭掉眼泪,抬首冷眼看着沐乘风:“左芝呢?”
“已经回家了,安然无恙。”沐乘风说完想解释什么,“方才她险些受骗。你不应该带她出走,她不适合外面的生活。其实,我也并非有意帮国师行事,只不过……”
左虓把手一挥:“不必说了,事已至此解释有何用。我左虓就当从没你这个朋友。”他站起来理理袍子,恢复一贯不羁模样,昂首挺胸步伐朗朗。“以后你我天各一方难再聚,纵然相见,也是不识。”
是的。
他们不会再见,他们从此不识。
第五九章飞雪至,情不然
飞雪连绵,又是一年冬至。
年关将近,方小说晋上京天街积雪,朝天湖冰面如镜,两侧树林宛若琼枝。
一晃已是近四年,当初景色依旧,惜叹物是人非。
天才蒙蒙亮,长街上一道瘦削身影,慢慢拖着步伐沿街而走,足下蹒跚,似乎是个醉汉。
鹅毛大雪片片飞旋落下,掉在醉汉的眉上,冻得他睫毛尖都沾上一颗冰珠。醉汉看起来有些邋遢,头发披散胡子拉碴,身上衣服脏得看不出本色,只能透过油渍依稀瞥见底下繁复的云锦花纹。而且大冷的天也不见他穿件袄子,身上只有两件秋衣而已。
醉汉手持酒葫芦,走两步便喝一口,没多久一壶酒喝完,他心有不甘地翻转葫芦,见到壶嘴一滴酒也滴不出来,便索性把葫芦一抛,转而到旁边的酒铺子喊门买酒。
咚咚咚——咚咚咚——
醉汉捏拳捶门,门板几乎都要被他打穿。冬日多眠,老板尚在梦中便被惊天动地的声响惊醒,赶紧披了个袍子出来开门。
门板一挪露出一条缝,北风嗖嗖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