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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近乎的,不过照眼下的情形看,必定是半点消息都探听不到,这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只因敌人过于狡猾,至于饮酒,他自个应酬的时候都不能避免,到时候就扮无辜,想来也不会有事,当下也就放下茶杯端起青花碗来,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沉香浮尝起来像是略带清淡桂花香味的果子酒,后劲却绵长有力,每人两坛下去,路昔然醉的几次从椅子上歪下去,柳瑛单手托腮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嘿嘿”傻笑,谢芳尘倒是能勉强维持清明,摇摇晃晃的提了墙角最后的两坛过来,分与容卿一坛,撕了封口对着坛子便狂灌起来,一半喝进肚子一半倒在了身上,真是牛嚼牡丹,容卿一面心疼的发抖一面又如是依葫芦画瓢,她酒量虽好,却也不敢保证全部喝完三坛还能直着走出去。
附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试着走了几步,脚步虽有些虚浮,到不至于无法行走,便打开门喊来店小二,从袖子里掏出锭银子塞过去,请她去苏家报个信,店小二一听是自个东家喝醉了,忙脚底抹油的往外蹿。
她又去敲隔壁雅间的门,将吃饱喝足正歪在软榻上打盹的谢兰唤醒,命她用谢芳尘的马车送路昔然回去,谢兰先去瞧了下自家小姐,见她并未喝多,便放下心来,将路昔然往背上一驮,运到楼下大门口,塞进停在路旁的马车里,快马加鞭往东华大街驶去。
容卿给自己并谢芳尘斟了茶,只用了小半杯,房门便被一脚踹开,谢芳尘同柳瑛交好已久,对这种场面甚为熟悉,立刻将丢掉茶碗伏到桌上装醉,前后不过眨眼工夫,反应之快令容卿叹为观止。
苏昕络张口欲斥责,思及表妹沈子晴,满腔怨言强压下去,挤出抹笑容来,道:“听闻妻主大醉,还以为她是跟那些纨绔贵女搅合到一起去了,早知是同师妹在一处,我也就不必跑这一趟了,让顾管家来接回去便是了。”
容卿站起身,冲苏昕络福了福身,笑道:“本来是与谢三小姐来此用午膳,偏巧遇到了路小姐跟柳小姐,大家原本就相识,又许久未见,难免要相互倾诉一番别离之情,喝的倒不算多,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师兄回去可千万别怪罪柳小姐。”
“妻主大人能交到师妹这样的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苏昕络抿唇轻笑,眼神瞥了柳瑛一眼,对容卿道:“我瞧着妻主大人醉的不轻,得送她回府吃些醒酒汤才行,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将柳瑛扶起来往胳膊底下一夹,大步流星的跨出了门槛,容卿嘴角抽了抽,抖着嗓子喊道:“师兄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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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谢芳尘喷笑,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一阵狂笑,“这只公老虎虽然生了两只虎仔,仍然野性不减,小瑛瑛可真凄惨。”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没准人家将这个当情趣呢。”容卿笑笑,抬手掩唇打了个呵欠,催促道:“出来整整一天,我也该回宫了,否则下场可能会比柳瑛还凄惨。”
刚要抬脚往外走,却被谢芳尘一把拽住袖子:“先别着急回去,咱俩得去趟怡云阁。”
“怡云阁?”是了,路心研曾说过沈子晴在大婚前一天在怡云阁为了个小倌跟人大打出手,成国公家四小姐的证词亦坐实了这点,少不得要去怡云阁调查下,只是并不急于在这一时,容卿摆手道:“还是明日再去罢。”
“明日?莫非你还想再灌三坛酒下去?”谢芳尘将歪斜的发髻揉的再散乱一些,抖了抖身上半湿的衣袍,从桌子底下将折扇摸出来,“哗”的展开,故作潇洒的冲容卿回眸一笑:“逛青楼,自然要有逛青楼的样子,别人当咱是醉鬼,言语间便不忌讳,没准能打听到些有用的东西。若是穿着官服一本正经的进去盘查,知情人早躲的远远的了,问再多次都没辙。”
容卿怕安玥发怒,一心想着回宫,倒忽略了这些,闻言她冲谢芳尘作了一揖,夸赞道:“不愧是‘醒议天下事,醉卧美人膝’的谢三小姐,比我这个正规青楼出身的都摸的清门道,在下佩服之至。”
谢芳尘回礼,自豪的说道:“旁的不敢说,若是论起寻欢作乐来,天下间莫出我左右者。”顿了顿,她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这话可千万别在我母亲面前说,否则她会让我在祠堂里跪到海枯石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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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稍座了片刻,谢兰便驾着马车返了回来,载上谢芳尘与容卿,送至怡云阁门口,门口接客的小倌见有客人上门,有两个手脚快的迎了上来,待其他人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后,顾不得其他生意,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谢芳尘半眯着眼,一步三踉跄的往前走着,手里握着厚厚一叠银票,谁伸手就分发给谁一张,容卿斜眼瞅了下,每张面额都是一百两,不消一刻钟,两千多两就不见了踪影,若是折算成地价,足可以买一栋七进七出的大宅子了,坊间流传谢三小姐挥金如土,还真没有夸大其词。
里边显是得了消息,二人方迈进大厅,就有一个穿红戴绿满头朱钗的老鸨小碎步跑过来,喘着粗气弯腰给谢芳尘行礼:“谢三小姐有些日子没来了,阁里的公子们天天惦念着呢,今个可把您给盼来了。”
谢芳尘身子摇晃几下,突地后退几步,一个没站稳栽倒门槛上,吓的老鸨连忙抢上来扶,容卿见谢芳尘如此入戏,自个也不好杵在那里,便打了酒嗝,抱住谢芳尘一只胳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摇晃道:“三小姐,我说去千月阁听莲月公子抚琴,你非说怡云阁的莲生公子琴艺更胜一筹,你倒是快带我去瞧瞧呀,不然我可要自个去千月阁了。”
似是被摇晃的烦了,谢芳尘一把推开容卿,没好气道:“怡云阁又不是我开的,想见莲生公子得先问过薛公公才行,你这么心急,是怕自个兜里那五千两银票打赏不出?”
容卿不屑的撇撇嘴:“若是当真比莲月公子弹的好,五千两银票算什么,我连家传的玉簪子都舍得赏出去,那可是御赐的贡品,有四殿下亲手刻的字在上边,便是有再多银子也无处买。”
薛公公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手里的丝帕几乎要搅烂,眼前全是花白白的银子在晃动,兴奋的他几乎要晕厥过去,心里暗自感叹不愧是谢三小姐带来的主顾,人长的比男儿家还要漂亮倒也罢了,真正是个手里拿的出货来的,若是能陇的住,不愁没自己的好日子过,于是连忙自夸道:“不是公公我自夸,我家莲生打小就是个聪明孩子,琴棋书画一点就通,针黹比尚衣局里的绣郎都要好,做的糕点连御膳房的席总管都赞不绝口,虽性子清冷些,可但凡有些才华的读书人,有哪个不是这样呢?人家好歹有高傲的底气,不像某些虚有其表的……”
“如公公这般唠叨下去,只怕天都要亮了,快快请客人到我房里来罢。”突然头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白色的裙角消失在楼梯拐弯处,薛公公闻言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赧然道:“瞧我这张嘴,真是讨人嫌,两位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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