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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首当其冲受到冲击,据说有匿名信件被寄到叶家,信封里面装着唐氏高层与部分官员的利益交涉资料,叶家因此以唐氏为主要目标进行严格调查。
唐氏被批准下搜查令的当天夜晚,唐景荀来到唐家所花资建造的私人医院里,打开病房门口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唐怀先仿佛几日便沧桑下来的脸。
见他进来,唐怀先没有动,目色冷然,随即嘴角掺了一丝惨笑,说:“真的想不到,我唐家这么大的势力,最后是败在你的手里。”
唐景荀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前坐下,说:“不用担心,关于你的那份,我是亲自销毁的,你是我的爷爷,我自然会找人为你替罪。”
“为什么?”唐怀先问。
唐景荀看着他,说:“我要给唐家一条新的路,不是你的路,也不是父亲死去之后你想走的路,而是我自己的路。”
“呵,在唐氏被你弄成这个境地的时候,你居然在说这样的梦话?”唐怀先冷笑。
“爷爷,你老了,以后的日子,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你就安心颐养天年吧。”唐景荀沉静地说,“接下来的路即便难,我也要堂堂正正得走。”
作者有话要说:上面甜,下面洗白,作者就是这样任性!
☆、第六十九章
从病房出来,唐景荀就看到唐景章站在门口,他正靠在墙壁站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瞬间填满笑容,唐景荀沉默了片刻,越过他走向门口。
唐景章随即跟上,两兄弟一路无话,气氛一时之间诡异得沉默着。
早在唐景荀到医院之前他已经接到消息,那份匿名被呈报上去的信件资料里,唐景章的名字毅然在其中,并且以涉嫌分量最重被关注,大约在明天下午之前,警察就会到唐氏逮捕相关人员接受调查。
而唐景荀明白,这一次的调查,没有人能够再出来。
两人一起走到医院花园,这时候都是病人休息的时间,花园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月光十分明亮,唐景荀抬头一看,月光不远处的一颗星星比周围的星星要亮上许多,比起月亮的光芒也丝毫不逊色。
“你不必这么做。”唐景荀这句话说得仿佛是叹息。
而唐景章原本也正抬着头,闻言重新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他笑了,用的还是那个忍俊不禁的语气:“哥,我真高兴。”
唐景荀没有说话,他就继续说:“其实你曾经犹豫过吧?要不要把我交出去,毕竟名单上的那些人分量不够,你需要一个更重要的人背起这个锅,这个人,只能是你,我,还有爷爷。”
“你虽然恨爷爷,可是却不会把他交出去,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你和我了。”唐景章终于抬起脚,走到他身边,“我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你居然两个都不选。”
“哥,我说过的,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替你担着,这件事,即便你不说,我还是会担,因为唐家不能没有你,你忍了那么多年才等来的这个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你捉住。”唐景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他继续看着前方,左手却被唐景章握住,唐景章慢慢把他的拳头松开,看着他干净无瑕的手,说,“但是最后你的决定,让我很高兴,哥,不干净的事情,一个人背着就够了,唐家这个担子我也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就是苦了你,剩下来的日子有多辛苦,你都得一个人走了。”
这是第一次,在月光下,两兄弟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因为他们都知道,从明天开始,他们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其实唐景荀从不知道,唐景章对他的复杂心思,既是愧疚,又是尊敬,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可是小时候的唐景荀,阴郁而冷漠,让人无法靠近,他从不看他,仿佛从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唐景章知道,他的母亲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所以他从不敢在哥哥面前放肆,他想着,只要他乖乖听话,这个哥哥总能看到他,总能喜欢他。
于是他就真的看到了自己,当他在爷爷的手下接受锻炼的时候,他会看到为了他站在人前的自己,年纪轻轻的唐景章第一次站在台上做发言的时候,想到的不是准备好的台词,而是他知道爷爷这个决定时看他的那一眼,就为了那一眼,他站在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地方十几年。
其实唐景荀一直默默准备着的这件事,他是隐约能察觉到的,真正确认这件事,是因为他让他准备澳大利亚那边事情的时候,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唐景荀做什么他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接受了他这个弟弟的存在,甚至在最后的关头,他有意保他,这就够了。
那份匿名的资料,包括有关于他犯罪的证据一起,都是他亲手寄到叶家的,包裹寄出去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只有卸下一身重担的轻松,还有一丝……寂寞。
他用了快二十多年让哥哥接受自己,却在哥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时候要和他分开,这可能真的是报应。
看到唐景章被带走的报道时,崔云彩愣在酒店沙发上,等看完完整的报道,她几乎是第一时间蹦起来,给徐卓邵打了电话。
“这件事说来话长。”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徐卓邵虽然也惊讶,可因为这是一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像她一样搞不清状况,他现在在处理韩文的事情,便对崔云彩说,“下午我接你去吃饭,见面说。”
挂了电话,崔云彩发现自己有点坐不住,正当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的电话,还是外省的,她疑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安静无比,只有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崔云彩“喂”了几声,原本正疑惑,但是不知怎的,忽然心底一跳,她犹豫得,试探性得说:“唐景荀?”
唐景荀原本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是等她轻声叫他的名字,他却觉得有种身不由己的疲累感,他应了她一声,说:“是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