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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吗?”
“……”唐景章沉默了片刻,“爷爷来了,他问你是和许婷婷去吗?”
唐景荀说:“不是。”
“好,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
“景章,”他唤了他一声,半晌没有说话,然而唐景章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对着电话点点头,然后视线落在几步开外的唐怀先身上,脸上原本戏谑的笑也淡了:“哥,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向爷爷解释的。”
挂了电话,崔云彩不禁问:“宿馆?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是。”唐景章握紧手机,“那是我妈妈以前住的地方。”
崔云彩看着他握着手机的手,轻声问:“以前?”
“她死在那里。”
崔云彩闻言,心脏猛地一缩,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唐景荀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感情。
“她生下我的时候,是别人的妻子,爷爷为了唐家的声誉,也为了我父亲的名誉,把我母亲当时的丈夫给活活打死了,然后把她囚禁在那里。”唐景荀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他看着前方飞驰而过的风景,说,“她最后直到病死,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我父亲后来把别墅全部拆了重新建造,现在那里是一处日式房屋,我爸在房子建成后自杀了,临死前把它送给我。”
他居然就这样把唐家那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崔云彩惊讶之余却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唐景荀察觉到她的表情,微抿唇,说:“我说过,只有今天,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回答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别吐槽狗血啊,这是最后一个小高潮了,等男配gg之后傲娇卓少就能和女主双宿双飞么么哒
写男配是因为喜欢才写的,任性。
☆、第六十二章
宿馆建在一座山的半山腰,车子沿着一条并不宽的路一直驶上去,崔云彩看着窗外慢慢变小的房屋的屋顶,天色已经暗下来,从上往下看,有种万家灯火尽在眼底的缥缈感。
唐景荀说她的母亲至死都没有那个地方,就是说那位年轻的母亲每天都得面对这样的景色,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凄凉。
车子缓缓停下,在这附近只有这么一幢房子,崔云彩下车之后看了看,从大门就能看出这幢屋子规模不小,而且围墙也不是特别旧,肯定是有定期保养的,门口甚至还有穿着和服的女人等候着,唐景荀把车钥匙交给其中一个人,然后走进去。
崔云彩连忙跟上,进屋后发现这屋子里都是用日和风格装饰的,从庭院到回廊,满满的都是日本特有的古典静雅的感觉,周围一片寂静,然而崔云彩却把注意力放在庭院其中一处上,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那是一个秋千,风格却和周围的景色尤其不同,色彩鲜艳,在周围黯淡的色调中显得特别夺目,唐景荀停下脚步,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这里会有一些小物件是当年我母亲留下的,那个秋千,据说是我母亲生前十分喜欢的。”
“你的母亲应该有抑郁症吧?”崔云彩忽然说。
唐景荀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前看过一些书,那些书里面有提起过。”崔云彩比划了一下周围,“而且按照你说的情况,你的母亲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心理上一定受到不少冲击,刚生产完就失去孩子的母亲,我想,你母亲一定很伤心。”
说着这样一番话的她,站在茶色的背景下,唐景荀能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怜惜,微微垂眸,他转过身去:“她很后悔生下我。”
崔云彩微愣,看着他前进的背影,听他说:“我的存爱,是她背叛他丈夫的证明,也是害死她丈夫的罪魁祸首,大概连爱上我父亲,她也觉得是一个错误。”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终日萎靡度日,也曾经三番四次带过他到这里,想要见那个女人一面,可是哪怕一次也好,她一次都没有露过脸。他只在父亲的钱包里看见过母亲的照片,泛着黄色的照片,被保存得很好,边角也没有一点磨损,照片上的女人,长得并不倾国倾城,却有着温婉的眉目,穿着一条连衣裙依偎在父亲的胸前。
可就是这样看上去十分温柔的女人,却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在这之后,连曾经爱过的男人也不肯与之相见。
传来母亲死讯的那一天,他和父亲都在主宅的大厅里,带来消息的男人说完后,爷爷什么反应也没有,直接上了楼,父亲则陷入长久的沉默中,而他,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并非没有伤心的情绪,而是对一个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他心底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很多人都说血缘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可是他那时候并没有这么觉得,在记事起,和家里的女佣都比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多。
后来父亲很久才回家一次,也是之后他才知道那段时间父亲一直在主张改建宿馆的事,宿馆建成那一天,父亲用爷爷的□□自杀了,那一个夜晚,他彻底成为了一个孤儿,而爷爷也失去了最疼爱的大儿子,他看着爷爷一夜之间多的白发,才终于流下泪来。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爷爷也更加执着得培训他,要把唐家的全部都交到他手中,那些属于他父亲的责任,后来全部都背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什么也没说,一一照收,然后按照爷爷的期望成长为足以担当唐家的男人。
“不会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崔云彩跟上去,忽然开口。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女佣打开门,他停在门口,没有说话。
“要是真的后悔,在怀上你的时候就有几百种方法不要你,又怎么会把你生下来呢?”
她的想法是那么简单,对啊,要是真的不想要,一个孕妇要打掉自己的孩子有多容易,想好好地生下来才是难,可是他就是那么健康得被生下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唐景荀走进榻榻米的房间里,在方桌前坐下,崔云彩还站在门口看着他,唐景荀看着她,问:“你现在对我,是同情?是怜悯?”
想不到他会这么问,崔云彩沉默了,半晌走进去,学他的样子坐在他对面,说:“之前有点害怕,现在……也还是有点害怕。”她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