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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一智,欲强忍着p意,却着实忍不住。只听一稀乎丝竹之声,悠悠、荡荡、绵绵、长长,不绝于耳!我又在心中赞道:好一个悠然之p!
我家小十三又岂是甘落人后之辈?只见他亦心潮澎湃,拍案而起,正色吟道:”天长地久有尽时......”顿了一顿,笑得浑身哆嗦着继续:”此p绵绵无绝期!”
这下可炸了锅了!康熙爷拈须微笑的手猛然一抖,愣是拔下了几根圣须,痛也难当!笑也难当!一脸啼笑皆非!狂妄的太子仰天狂笑,差点没断了气儿!四阿哥顾不得仪态,一口茶水直喷了九阿哥一脸,吭哧吭哧也乐开了花!五阿哥因了那一道伤疤,笑得极其狰狞,又显滑稽。八阿哥终于笑不可仰,大笑出声!(任他怎般文雅之人遇上可笑之事,也是只能遵从本意,付诸大笑)。九阿哥借着擦拭脸上茶水之便,以帕遮面,半晌不取下帕子,不闻笑声,惟见帕子瞬息间起伏如浪!十四离了桌子,又笑又跳,嘴里直嚷道:”亲娘哎!亲娘哎!”--这本是十阿哥的口头禅。小十三则继续哆嗦着。
而李德全大叔则开始筛糠,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很是忙碌。
十阿哥一脸羞愤欲绝、莫可名状的表情,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六尺高的汉子,立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足无措,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来半尺高。我跟着笑了一会儿,见他这般模样,好生不落忍。康熙爷依然拈须笑着,大概是思索着怎么平息这场闹剧。众人平素拘束惯了,好容易得了个放纵的机会,看样子一时半刻消停不了。
我想了想,清清嗓子,朗声念道:”子曾经曰过:夫屁者,乃五谷杂粮之精气,岂有不放之理?此气游来游去,总会溜达出去!”众人皆停下来,好奇地望着我,我顿了一顿,继续字字清晰念道:”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
哄堂大笑,只是这一回众人皆不是单单笑十阿哥,也是笑”垂头丧气”的自己。十阿哥冲我感激一乐,我悄悄一眨眼。康熙爷笑着点点头,说:”言之有理!哪位子曰的?”我上前一步,故作昂首挺胸得意之状,笑道:”回皇上,此乃区区不才薇子所曰!”康熙哈哈一笑,取笑道:”薇子?朕觉着”瓜子”更合适!”
康熙爷所说的笑话众人岂有不捧场之理?众人杂然而笑,我也笑道:”皇上说是什么子就是什么子!”康熙笑看我一眼,转头对十阿哥说:”老十,你坐下,你的回答朕明白了!你说”噗”,没饱是么?你继续吃吧!”康熙爷竟然如此促狭幽默,我方才不觉好笑,这会子倒吭哧吭哧乐开了,好在,亭内笑声起伏不绝,我的笑声也淹没其中。
好不容易,宴罢,人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一路笑着,回味着这色、香、”声”、味俱全的赏荷宴,真是别有风味。又直叹皇上的儿子不好当,赴个宴也不能安生吃着,明争暗斗,各怀鬼胎。回到乾清宫,歪了一会儿,准备洗洗睡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小进子却通知我去见驾。
堪堪走至西暖阁门前,却听见康熙爷的声音:”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才容出众,胤禛,明日朕便下一道旨,赐予你做妾侍!”我心中一凛,历史上胤禛两位著名的老婆,一位是年氏,一位即是这位钮祜禄氏--乾隆爷的额娘。四阿哥今日这一”守拙”,竟得此关键于历史走向的恩典么?而我,只不过随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赏荷宴,竟见证了历史时刻么?
一时又冷汗连连,这宫中当真是事无小事,日后不知又有何般奇遇、何种险境等着我。我如何能够”屁声雷声欢笑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不关心”呢?
呆立了一会儿,李德全招手让我进屋,遂进屋,恭敬请安。康熙爷笑着唤我上前,抓了一把东西给我,金黄色的瓜子,份量颇沉。我疑惑着看着康熙爷,他老人家还以”眼色”,也学我的样儿,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遂安心放入口中,嚼将开来。
”崩”一声,牙齿一阵酸麻,我捂着腮帮子”哎哟”一声。康熙爷开怀大笑,说:””瓜子”,这金瓜子是赏给你买好吃的,不是让你吃!”我面上一红,赧颜汗下,当真是没见过世面,金瓜子也识不得!却还得恭敬谢了赏。心里不知是气是笑,我可算是知道这帮皇子们的促狭劲儿打哪儿来的了,全是遗传了康熙爷的基因。
走出西暖阁,慢慢踱着,雨后的夏夜,暑气尽扫,凉爽而静谧。一阵凉泠泠的轻风携裹着青草淡淡的气息拂面而来,给人一种突然脱去铠甲般的一身轻松,月亮在薄薄云层里慢慢穿行,心情涤荡得简单而明亮。
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扰人清思,回转身去,四阿哥伫足于前,一袭清幽月色轻笼,让他显得不那么冷傲孤绝,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幽光。
我一阵心悸,他又要寻我什么麻烦?轻轻问道:”四阿哥有事么?”四阿哥淡淡道:”你若还想要你所追求的东西,日后安分守己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可明白么?”我松了一口气,难为他这般好心!谁曾想,四阿哥冷冷补上一句:”你若想当然欲将皇上也收为裙下之臣,如待八弟、十三弟一般若即若离,无疑于自寻死路!”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再放进蒸锅中大火猛蒸,我的心一凉一热,心火儿一跳一跳,焚心似火。冷笑了两声,趋步上前,低声问道:”安分守己?抱朴守拙?如您一般?输了一场咏花诗会,换取一个美娇娘?”四阿哥眸中冷意凌人,我继续笑道:”真是一门划算的生意,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真地道,真精明!”
四阿哥晒然一笑,问:”你竟自以为了解我?”我拍拍手,回道:”不了解,不屑于了解!”心道:了解倒算不上,不过你的命运、你的暴行,可是昭昭在目,代代评说在人间。
四阿哥冷笑道:”你今日所言所行,他日必有所报!”我耸耸肩,浑不在意,笑说:”悉听尊便!四阿哥报仇,二十年也不算晚!”
对视良久,四阿哥墨黑的眸子,如不见底的深潭,却因着月光的折射,反衬出几许幽光。凝视着,忽然一阵眩晕,模模糊糊想着,梦中的黑眼眸难不成是要了我的小命?心有愧疚,才一直追随于我?
身子蓦然一软,向下一滑,四阿哥一手扶起我,探了探我的额头,淡淡道:”发热了,怕是中了暑气!回屋去歇着吧,一会儿着人给你送些药来!”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这才觉着身上一阵一阵的热不仅仅是因为怒火,尚有体温升高的缘故。这个莫明其妙的人!我摇摇头,说:”四阿哥不必着人送药,我受不起!”转身自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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