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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羡慕的情谊,如风淡云清,水月纯净。”低下头来,他盯住我说:”是因为你的善良无害,也因为他们的情深义重。”
我有些愣住,八阿哥能如此监市履狶、体察此间意味?傻笑了两声,道:”呵呵,我没那么好,他们就是觉着我傻乎乎的,不懂事儿,所以处处照顾我。”
八阿哥闻言笑得颇为灿烂,我这才发现他左边有一颗小虎牙,尖尖、亮亮,煞是可爱、生动,遂也忍不住乐了。于是我们俩相顾无言,傻笑了一小会儿。他继续道:”调你去乾清宫,原是我的想法,可这回却是皇阿玛赶在我替你安排前,下了旨意。”我一怔,康熙爷下的旨?八阿哥认真的瞧着我,眼神中掠过一丝担忧,”你日后得自己小心应付着,若是皇阿玛......”
心中一凛,八阿哥言而不尽,我却能明白他言下之意,这也是我所担忧的。我忙点头,说:”我明白,我会小心谨慎。”八阿哥微微颔首,又说:”小心并不足够,你可知道,你的与众不同,犹如双刃剑。正面是利,反面则是害,若你能善加运用,可助你无忧,若不能,则必陷你于绝险之境地!”
我讶然,八阿哥所言与我近日里苦思冥想才得出来的结果竟是出奇的一致,他可当真是心思莹澈。我微笑着问:”若这份与众不同,是独一无二,独一份儿的,是不是就够了呢?”八阿哥看着我,眼中笑意渐增,澄静如秋月朗空,赞道:”慧心巧思、颖悟绝人!”我有些微的得意,笑而不语,却也自知自己只是三脚猫的小聪明,不堪一提。
八阿哥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微笑着递给我,”年三十没来得及给你,幸而今儿带在身上。”我伸手接过,与他指尖相触,忙轻轻一缩,却被他反手握住。”手凉成这样,怎不多穿点?”八阿哥微皱眉头,嗔怪道。
不露痕迹抽回手,假装翻书,轻声回答:”穿多亦无用,到了冬天即是如此。”说着,却被册中的内容震住了,一首首歌词,配了曲谱,皆是那日我在太子宫中所唱之曲,只唱了一遍,八阿哥竟悉数记下,瞧这柔媚风流的字迹,我识得,亦是他亲手所书。他的聪敏过人倒也罢了,他待我竟如此上心么?
我愣愣地看着八阿哥,心思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八阿哥,浅笑如雾,眸中幽幽婉婉,漾着丝丝缕缕的柔情,我心中不由微微一热,他轻轻说道:”只有两首知道名儿,一首《你的眼神》,另一首应是《独上西楼》,其余的等你填上。”
我硬着心肠,迎视着他的目光,无比艰难却清楚的说道:”我忘记如何写字,也忘了音律,我都不记得了。”
八阿哥闻言身子微震,浅笑依旧,可是我看得分明,他那玉色琉璃的眸中,伤痛在静静流淌,他冷声问道:”我应承过你不再提从前的事,一切重新开始,我与你只当初识,你却为何一再提醒我?是要让我为自己的无力保护你不断自责么?”
是啊!八阿哥始终儒雅礼待,待我从不曾逾礼,我为何总是急于撇清?为何总是在他替我救难解危后”弃之如敝”?我低下头,微不可闻说道:”我害怕总是生活在歉疚和报答里,这让我无地自处!”
八阿哥叹了口气,缓缓说:”我不要你的报答与歉疚,我也不会强求于你,你有何不放心?”我心里回答:我不放心我自己,怕自己泥足深陷,怕哪天瓜尔佳采薇附身。已经被十三迷晕了,再加上你,我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不语,心里烦乱不已,忍不住又啃起了手指甲,又突然想到四阿哥那番”潘金莲”之语,忙又放下,一时忍不住又想啃,又放下,忙了个天翻地覆!
有轻轻的嘲笑声,我大窘,头垂得更低,八阿哥笑道:”这封面的诗该改一改!”我翻到封面,一瞧,是曹植所作之《闺情诗》。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红颜韡烨,云髻嵯峨。
弹琴抚节,为我弦歌。
清浊齐均,既亮且和。
取乐今日,遑恤其它。
很应景儿的诗,我纳闷问道:”改成什么?”八阿哥黠然一笑,附于我耳边,轻声说:”秦观的《南乡子》。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言毕,他起身自顾而去。留下傻怔着的我。
八阿哥竟半点儿没提十三,他是自负?自重?亦或是对我有信心?我想不清楚,只是清楚地认识到一点,康熙爷的儿子们皆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优品男人,即使在”调戏”女人时都是这么的儒雅文气,不露半点粗鄙。
三日后,小德子被调到敬事房(专管皇上夫妻生活之所),而雨枝则是顶替了如意之位,在御茶房当差,如意和几个年纪稍长的宫女到了出宫的年纪,放出宫去自由生活,叫我好生羡慕。而我,收到了一件狐皮夹袄。我想,狐皮大衣,以八阿哥财力定是送得起,而他仅送夹袄,想是怕我穿着大衣太过招摇,木秀于林,引人嫉妒。这般周全,如此细致,堪比十三。
我想,最终,我可能会死于溺毙,溺毙于八阿哥与十三的如海深情中。也许死得甜蜜,却不能”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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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花如锦的四月,韶光明媚,柳绿吐蕊风正暖,黄莺一向花正娇。我的心情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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