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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放心,探子是我派的,自然是我的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老奴自有分寸!”我释然,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又道:”老奴揣摩着怕是今日要召姑娘,便着人支会姑娘。太子爷果然吩咐了人预备下去,却没成想八阿哥、九阿哥他们半拖半劝把太子爷哄出宫饮酒去了。依老奴看今日不到丑时不会回宫,姑娘大可放心!”
我轻叹一口气,今日饮酒,明日可饮什么呢?我的叹息陈一林看在眼里,明了于心,他会意一笑道:”姑娘居于深宫自是不知朝延政事,可知今日八阿哥与万岁爷所议何事?竟遣开了太子爷与四阿哥。”我摇摇头,毕竟不是历史学家,陈一林道:”今日有人上折子参了索额图索大人一本,万岁爷极为震怒,已令八阿哥一干人等彻查此事。我既得了消息,太子爷也必是心中有数,依奴才对太子爷的了解,太子爷近日无甚心情召姑娘了,姑娘大可安心!”
我点头笑道:”陈总管细心周全,您既这么说,采薇确能安枕无忧了!”我在心中暗想,陈一林,长篇大论,且连皇帝身边有探子的底牌也亮给我看,怕是另有目的。果然,陈一林沉吟片刻,问道:”老奴尚有一事不明,今儿姑娘既选择了八阿哥做您的”贵人”,为何与十三阿哥也......”
我在心中冷笑数声,起先果然是在给我出选择题,只不过,我们目的不同,原因有异,却是殊途同归都选了八阿哥。现下,我只得震摄住他。我低声吐出四个字:”胜负难测!”陈一林闻言一震,愕然,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诧异,渐渐转为佩服,道:”老奴越发佩服姑娘了!”
总算打发走这老狐狸,手心里尽是涔涔冷汗,今夜可得安稳一觉否?这大清皇宫,除了权力,除了欲望,除了丑恶,可还有真情否?想到太嫔、小德子、崔嬷嬷,甚至是八阿哥,我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至少,他们待我一片真情,足矣!
天时、地利,我都不沾边儿,今日惟有”人和”。
投井
果然不出陈一林所料,太子钻营于自己的”仕途”,把我暂且撇过一边。而八阿哥却出了我所料,我原以为他会”好风凭借力”,借又一次施恩于我之机,巧言令色,俘获芳心。谁知竟是半点讯息也无,令我大跌眼镜之余,暗叹自己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今日是”万寿节”,康熙爷五十大寿。听崔嬷嬷说大清朝的万寿节居然不是固定的日子,大多安排在正月里,具体时间全凭皇上说了算,今年却是安排在三月里。不论宫中多热闹,宁寿宫总是能”独冷其身”,好在我现在也就是求个”静”字。
春日的午后,阳光从窗棂倾斜而入,一室明亮,一屋春意。”针神”崔嬷嬷依然故我地飞针走线,太嫔娘娘斜靠于榻上,我捧着《诗经》嗑嗑巴巴地念着,字倒是能认全了,意却不甚了了,故而不能断句,读起来颇有些费劲。
《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娴静姑娘真漂亮,约我等在城角旁。故意躲藏看不见,抓耳挠腮人彷徨。)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娴静的姑娘长得俏,送我一把红笛箫。红红的笛儿颜色鲜,不如姑娘俏。)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田野嫩草为我采,青绿可爱美得奇。不为草儿之鲜美,只为美人手里来。)
又是这一篇,我细观太嫔神色,果然又是眼神迷离,双颊染上红晕。我心念一动,这难道是顺治帝与太嫔娘娘的定情诗?一时有些发怔,停了下来,太嫔娘娘也是恍惚于记忆中......
时间从指缝中匆匆流过,转眼已是五月,初夏时节,阳光还只是微笑着并不灼人,而不甘寂寞的蝉却时不时”吱哇吱哇”地鸣叫着,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么?
大清王朝正经历着一段不平静的时期,曾经权倾一时的索额图因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原本定于三月的塞外之行,因了政事的纷争和裕亲王福全的病重,一拖再拖。”幽居”于深宫的我,有了小德子这只”顺风耳”,渐渐了解了一些局事,这福全王爷是康熙爷的兄长,兄弟俩感情深厚,福全有疾,康熙帝出宫连日视之。福全曾对康熙爷说过:”八阿哥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小顺子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半喜半忧,他是在担心福全一旦去世,八阿哥便少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我听了,只是一笑置之,历史早有定论,用不着我瞎操心。
我渐渐失去了再次”穿越”的信心,”找”到了那口古井,却是十三少特意命人所凿,只因我有一次有意无意问起延禧宫是否有井,十三问我原因,我随口答:有井衬得青竹更显翠绿。下次再去,便多了那口我在21世纪见过的古井。
想起那日......
我望着井水,那么的凉意盎然,平静无澜。静静站了好一会儿,”神迹”却并没有再次出现。我微微叹息,十三却是一脸惶急,一把揽我入怀,道:”为何我有种你想要跃入这井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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