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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斫用吼的应了一声,转身看了看老虎碑的尸体,英朗面容上满是困惑,目光之中又流露几分可惜之意——
“唔……不知道割下来能不能泡虎鞭酒啊……”
是耶非耶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无边的黑暗里行走着,不辨来路,亦寻不到归途,不知疲累,更不觉痛苦。眼前有细微的光,微妙又怯怯地,像在为她指引着出口。她立在黑暗里怔了一怔,这才慢慢地迈开了步子,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那道纵贯了胸腹的伤口很疼,她像被迫离开了水的游鱼,徒劳地翕张着干裂的口唇。干哑的喉咙焦灼得疼痛着,她想要呼唤些什么,可是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要如何将那个名字唤出口来——
那是从她的胸臆深处涌上的两个字,刺刺的,麻麻的。
经年辗转,午夜梦回,甚至是她站在仙霞峰上,那个人的身后的时候,这个名字就已经在她的舌尖上翻滚了不知多少次,多少回。
而她却始终将这个名字小心翼翼地含在口中,连同她最最隐秘的心底事,含忍到如今,几乎就要在舌尖上绽得疼痛起来……
甫睁开眼的瞬间,红儿便感觉到双腕分别被两道布帛紧紧缚在了床头,想来应是霓裳等人怕她在睡梦中,因为伤势疼痛而翻滚将伤口弄裂,因此才将她的双手绑缚起来。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红儿勉力挨蹭着靠坐在了床头,然而只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便已经让她疼得“嘶嘶”地不住吸着气。红儿微微垂头看了看,胸腹上的伤口早已被包扎得好好的了,只是还有丝丝的红色殷浸出来。
光裸纤润的肩头因为她的动作露出了被子,红儿忽然就觉得有些冷。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房中昏暗,没有人来点灯,透过床帏望去,室中是一片的模糊不辨。
被这样绑着实在太过难受,红儿不耐,起先是在睡梦中并不觉得,而今腕上疼得厉害,她侧过头去想要咬开布帛,忽地听见房门之外,有极轻的跫音响起来,门扉“吱呀”一声开阖,有人已进了来。
隔着纱织的帏帐却看不分明,她停了挣扎的动作,试探地问道:“……师姐?”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说话,话一出口便被自己粗噶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房中那人停了停,继而桌上茶碗盘壶伴着斟茶的声音响起,那帘帐微动,一只茶碗便抵到了她的唇边。
红儿着实渴得狠了,当下也不客气,凑唇过去,将那一碗温热的清水喝得一干二净,喝得太急太快,她的喉间哽了一声,随即便大声地呛咳起来,直咳得泪花都涌了出来,将视线染得一片模糊。那人伸手,温厚而结实的大手在她纤细颤抖的脊背上轻拍着。
他的掌心有薄薄的茧子,随着那样轻抚的动作,那些略硬的薄茧像温吞无害的虫,细细密密地爬过了她敏感的脊背。红儿呛咳了几下,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猛地颤了一颤,倏然抬起了头,就这样迎上了那人的目光——
白衫依旧清淡,他腰间的黑鲤玉佩不知为何,竟在黑暗里发出微微的润莹光芒。不同于往日的淡漠,此刻他的神情很冷,眼中彷彿有几分讥笑,又有几分苍凉。
师父……?!
她的口唇无声地动了动,却无论如何无法理解,为什么云渊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她露出那样痴傻的可笑表情,薄红唇角弯出笑意的弧度,竟然在她惊诧的目光之中坐在了床畔。
她缺少血色的唇瓣微张着,犹自带着方才饮水留下的一滴晶莹。他迥异于常的目光贪婪地在她小小的脸容上逡巡着,然后,落在了那滴遗珠上。
再然后,他的唇舌便欺了上来。
她悚然惊动,脑海里的所有思绪,骤然纷乱搅糊成了一团灼热的熔浆。可他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强硬地叩开了少女雪白如编贝的齿,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软舌却被他捕了去,他含住了大力地吮吸,吮得她的舌根又疼又麻。
四唇分离,有暧昧的银丝勾牵着依依不舍,她的脸白了白,但重后憔悴的芙颜上却突然有了醉人的酡红,墨黑的长睫敛了下去,滚圆的泪珠从眼角滑了出来,落在他白色的广袖上。
“我一定是在做梦。”
她低声咕哝着,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抬起头来瞧瞧他,他亦不语,黑暗里任凭她的心音擂得山响。
是梦,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即便是梦也好,她甚至愿意,就沉溺在这样的梦里不再清醒。
他的长指倏然伸来,勾弯着抬起了她尖巧的下颌,清隽非凡的脸庞忽然就在她模糊的泪眼里变成了黑色的邪魅面具,讥诮的嗓音恶劣到让她忍不住又开始颤抖——
“乖女孩,这的确是你一厢情愿的美梦。”
她蓦然瞠大了双眼,方才眼前白衣若仙的男人……转瞬间竟然变成了那个从地府里归来的阴郁恶鬼!
“……渊狩!”
“是我。”
他切切低笑着,嘴角漾出了满满的讥讽味道,“告诉我,若我用云渊的模样继续下去,你……会不会就将身子心甘情愿地给了我?”
他问得毫无顾忌,无耻又极度地恶劣,她紧紧地咬住了唇瓣,用力到尝到了渗入口中的血腥。
“说啊,你来告诉我呀!”
他的怒气骤然迸发出来,有力的大手用力捏住她的小小下巴。她的脸儿看起来那样小,似乎只要一个用力,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她。
“……你放开我!”
她的低吼里犹带着方才的泣音,却衍生出了蓬勃的怒意,双腕奋力地扯动着布帛,她剧烈的动作引得那些可怖的伤口重新崩裂开来,鲜血将绷带染得更红。
“别急。现在么,还不是时候。”
渊狩笑着摇了摇头,阴狠的怒意染上脸庞,他竟然在她瞠大的怒目里,好整以暇地揭开了她裹伤的绷带!
少女的身体纯洁而无垢,避无可避地坦诚在了男人的眼前。
她是一枝即将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