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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又如何?凡人最怕什么我等会不晓得?他们见了,充其量四散狂逃,一通烂叫而已。”
“一定也有几个胆小的吓死在当场,随二位去见了阎王。听脚步声,来得有几百人之多,不必多,吓死十几二十人,便足够二位张落。二位把人带回冥府,尚须向阎王实禀此些人何以阳寿未尽便到了那等地方……”秋寒月略加沉吟,好学不倦地问。“还是在下想错了?其实地府远无这般规矩森严,抓错了便抓错了,吓枉死了便吓枉死了,合该他们倒霉,祀当成命中注定……是么?”
两冥差气结。
地府阶级之森严,规例之严苛,天上地下独一份。有行差踏错者,被投入畜生道供人宰割尚算轻拿轻放。他们做了百年的勾魂使者,眼看便能高升一阶,混个初阶判官来当,怎能在这时毁了?
耳听外面脚步声、呼喊声愈来愈加迫近喧噪,两位冥差不敢再有迟疑,顿足隐身而逝。
第六夜,正是月中十五月圆之夜。当夜月若银盘,映得天地尽若铺镶了银色,美得如幻似梦。两位冥差居然未来大煞风景,秋寒月抱狐盘坐一夜,安然无事。
第七夜。
夜晚到来前,隆睿帝下朝之后一特来看望堂弟,告知明日辰时是母亲与妹子出关之时,他只须坚持过这最后一夜。
秋寒月扶膝坐在偏殿天井当院,仰望被云半遮半闭的月光,如一尊玉刻亥的像般,良久动亦不动。
蓦然间,月色骤转幽暗,恍惚间。一位身高臂长的红衫男子足不沾地,由远及近,似是踏着满地半幽半暗的月光飘然而至。
“飞孤城秋寒月,可对?”来人道。
他以目眄之,拱手问:“怎么不见黑、白二位尊者?”
“尊者?”来人淡哂。“原来阁下如此尊称他们两个么?相比起采,在下这两个属下的风度便逊色得多了。”
“阁下是……”
“叫我红衣即可。”
红衣?“冥界的人都喜以衣服的颜色命名?”
“冥界中,除阎王乃经千劫修炼大成,其他都是些死人,一个死去又永远不想再活的人,名字已然不重要了,且随着年长日久,几百年下去,早己淡忘了。阁下若觉得红衣不够庄重,叫一声红衣判官也可。”
“阁下不像判官,倒像位儒者。”
“也许在下生前曾是个读书人罢。”
“既成冥神,自然会有些神通,黑、白二位何以以那等面目示人?”
红衣判官蔸尔,“他们做得便是凶神恶煞的勾当,若生得俊俏清朗了,令得世人人人皆不畏死,世人皆没了死亡这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层忌惮,这世界又会是怎样一个世界?遑论,神无定态,仙无定容,外人看在眼里的,概多是自己心中所希冀的。”
“熙阁下如此说法,在下是希望黑白二位是那等凶神恶煞模样,于是看得到便是凶神恶煞?”
“或者说,在你眼里,想要夺走那条魂魄的,皆是凶神恶煞。”
“阁下也想夺走她么?”
“不是夺,而是请,恭请。”
“哦?”秋寒月目色警冷,利意陡现。
红衣判官一笑,“她的时辰早该到了,若非她周围有些手段有些本事的角色太多,皆想方设法替她续命,方让她在这尘世羁绊了一年又一年,她便早该回到她该在的地方。”
五十九、狐王的不送(vip)
“她与你在今世的怨愤,本来就该稍纵即逝,能与她相守一载,已算阁下向上苍偷来的时光,该知足,也该放手了。”
“我不会放。”秋寒月道。他不去细诘对方语中的另层深意,不问纯真如灵儿还会有什么前尘往事,他只知,灵儿除了自己怀里,哪里也不能去。“她是我的妻子,有我所在之地,即是她该在的地方。”
红衣判官叹息,“阁下何必执着若斯?若只是为了这份绝色容颜,以阁下的身份地位,想要找一个超越其美貌的,并不算难事。阁下欲长相厮守,更该找一位凡间女子,方能真真正正与你白头到老……”
“阁下还是省了这些话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自己的妻子,而阁下想必是一定要把她的魂魄带走,既然两愿相悖,再多话也是枉然,请出招罢。”
“…不能以和为贵么?”
“能,阁下转身离开即可,在下从此早晚三炷清香几盘素果,以示感怀。”
“阁下的香火,本尊消受不起。”
“既如此,请出手。”
“你是凡人,本尊乃冥神,我对你出手就算是以强凌弱。”
“无妨。”秋寒月淡笑。“有机会做一回弱者也不坏。”
红衣判官摇首,“明知结果,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结果未结果之前,谁又知结得是什么样的果呢?”
红衣判官无奈,“本尊生前便是文人,死了更不能与人动武,只好念一堂咒语给你。此咒为悲心咒共有五层,专用以惩戒冥顽不灵的恶鬼。一层只达腠理,若悔过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