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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如今为谁做事何须向你说明?”风长老眯眸,“至于扶冉,他本来就是老夫的人,是老夫派他到嵇释身边以防着那阴险小子暗害老夫。”
弦外音即:主使者非嵇释。这位风长老虽暴戾恣睢,却也易察好懂,而且一贯的利己主义,派扶门中人去嵇释身边,为得仅是一已安危,至于该人有无报国之心,不在长老职责之内。越国有今日,竟是一点也不冤枉。
拄襄眼仁轻转,道:“长老今日既然是来杀扶襄的,不想让扶襄死个明白么?”
风长老面颜倨狂,眼神轻蔑:“老夫平生最厌两种人,一是阴险狡诈之流,二是女子,你一人占全了,以为老夫对你会有这份耐心?”
“那可真是遗憾。”她寄予同情。
扶冉站在距她五步之外,兴奋异常:“你方才是用残舞将这些人给杀了的可对?我早听说梅使大人精通残舞,也晓使残舞极耗舞者的精神气力,此时的你,三岁的娃娃也能将你杀了呗?”
她淡噱:“如此,你为何不过来将我杀了?”
“你如果肯将残舞的秘诀告知我,我答应今日饶你一命。”
她颔首:“秘诀就是,若扶襄向前迈一步,二位必定痛苦加身。”
风长老嗤之以鼻。
扶冉挥袖讥笑:“虽然你是百年来第一个领会了残舞的人没错,但残舞的残狠我们可不是第一次听说,你此时说话的力气都是硬撑的呗?任你危言耸听,也吓不到人。”
“是么?”她身形飘移,着足为“巽”。
“唔!”
“啊啊!”
风长老,扶冉皆屈膝着地,五官痛苦扭曲。
“你们二位方才虽没有目视,亦在残舞波及的方圆之内,受杀伐的气流震荡,此时又目睹此步,这点轻微痛伤聊算小惩大戒。只须再有一步,二位心肺必残。你们对残舞自以为的那点了解委实不够精准。本来到刚刚那步之前,只须一瓤清水,这些人便可毫发无伤地苏醒过来,幸蒙二位出场,他们有福了。”
她走到委地的穰常夕跟前,搀扶起这位虽然自始至终以帕子挡了眼睛也难免受了少少波及的王后娘娘,径自启步。
“站住……”风长老挫紧牙关,指看地上的属下,“他们还有救没救?”
“仍是—瓢清水下去,功夫深厚些的或许还有机会,端看他们个人造化。”
“为何不逼问老夫是谁主使杀你?”
“无非那几人而已。”
风长老忍不住痛喘了声:“你切不可认为是长庆公王,她与此事绝无干联,你、你若将……这事算到公主头上,老夫绝不饶你!”
又排除了一位么?扶襄向后挥手:“风长老既然师徒情深,往后还是不要轻易受他人驱使,免得旁人真将罪名栽到公主头上。”
她笑语缓步,行走自如,沿途见得随同前来的几名侍卫混杂在客栈人员躺在楼梯下,尚弯腰试了试鼻息。
“他们都还活着么?”
“没有大碍,时辰到了自然苏醒。”
“为何不早一步救醒他们?这样我们也多一分安稳不是?”穰常夕一手按在隐有淡痛的心房前,皱眉问。
扶襄来放开扶她的手,双足疾缓得当,道:“我适才走出客栈的时候已发了信号,半刻钟内安在城外的暗卫即与我会合。”
半刻钟后,扶襄到达下一个据点,暗卫们果然聚齐。
她吩咐一名女卫:“将常夕王后扶下去,找位大夫把脉请药。”
待人全部下去,她无力伏在榻上,闭眸抽息。
扶冉并非凭空妄想,信口开河。
残舞之残,绝世无二。舞者又何尝安乐无忧?她每每舞动残舞取人性命,同时接收的,还有被残舞所残者的惊悸及死前一刹的强大恐惧。若是可以在前三步戛然步住,她所受惟有轻微波荡。但随着后面舞步所能造就的残虐,舞步愈后,她所受反噬愈大。及至第四位“翼”位,若残者百人,她舞后体虚力弱;若残者千人,她心际拧痛,肢节酸麻。若是第五、六、七、八…
不可想象。
扶襄一0五、再度残舞闻血意(下)
扶门四使叛逃,扶稷退隐,扶门名存实亡。暗卫们依附各自暗中效力的主子而去,也有一部人不愿受人束缚,凭藉着扶门得来的技能维持生计,而其中最易驾轻就熟的行业,莫过于赏佥猎人。
“风长老拉着那帮心腹自立门户,做起了赏金措人,竟将生意做到了阿襄头上。你当时就该问出主使者是哪个,也好主动出击不是?”
扶襄返回鹤都城,与结束越国之行的扶粤前后脚踏进梅窠居大门,两人各自说起出行成果,免不得提及客栈遇刺的桥段。
“不需要问,想杀我的人,无非就那么几家。不是嵇释,不是长庆公主,最大的可能……是那位不知所谓的阙国二公主?”话说前还是十有bā • jiǔ,一旦出口,竟觉得非二公主莫属。
“她?”扶粤又是恼火又觉好笑,“那人被左丘无俦一箭射得身心俱伤,嫁给嵇释为有朝一日向左丘无俦讨还血债,竟还要将阿襄视为情敌?话说回来,为了杀你,以前重金雇佣粱贞夫妇,如今又花钱找风长老,这么多年下来,手段一成不变的乏善可陈,毫无长进。那位公主无论从哪一万面说,都堪称‘极品’了呗?需要我送份大礼问候下么?”
“不必了。”扶襄清点着桌上的一字排开的各式材料,道。
“为何要对那不可理喻的女人如此容忍?”
“不是容忍。”她笑,“有一种人,对其最有力的反击不是痛扁,而是无视。”
扶粤老大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