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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昨夜累坏你了?”
她怒瞪他一眼,欲将这个不正经的男人推开,却被他反势揽紧,一个颠倒,身子已经被压制在了下面。
身上的男人坏笑,以粗糙的指尘抚过她的灼热颊肤,“脸皮这般薄,是与本王亲近得太少了么?”
他真的很英俊的罢?两条眉如刀锋般直入鬓角,一双烁着紫色光澜的湛瞳,因眉与眶离得近,越发让这双眼显得深不可见,只是,越不可见,却越想见,见着见着,一个不慎,它们就会把人吸纳进去,失了心,丢了魂……但不知在以后的岁月里,她需要花费上多久的时间把他忘记?
指尖打他犀利的眉梢,滑至他上扬的眼尾,抹过孤傲的鼻尖,来到了他的唇角。他应该多笑的,斯样的家北,斯样的门楣,斯样的地位,斯样的凌世之才,该多笑的,惟有笑,才能将他弥漫周身的冰冷融化,才能令她对他不必存有一份莫名的怜惜……天晓得,怜惜他,有多荒唐,多不该?
“为何这样看着本王?”小女子的眸内,情愫脉脉,如水漾柔,他早早便察知她对自己有情的,也觉知了她的刻意克制,对此,他气恼无奈之余,还有隐隐的歉疚不舍,直至今日触到她全然不作掩饰的目光,感受到心头的那抹狂喜,方知他是何等期盼这份坦诚。
“无俦……”她低叫,如呓如喃。
“嗯?”
“我是几时喜欢上你的呢?”
他厚薄适中的唇扬起欢喜的弧度,“本王也想知道。”
她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无俦,你将来一定要想娶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做妻子……”
怎扯出了这个话题?他想要延长不嫣的缱绻情浓,道:“你不想晓得本王是在何时对你动心的么?”
“……何时?”
“初时只觉得你聪慧不俗,然而那一次同车出游,你的发丝披了我一身,你的体香入鼻,我竟然有些情动……”那几乎不能自持的瞬间,令他大为火光,为了掩饰窘况,惟有厉声叱她下车。想来,那竟是此生最尴尬的时刻。
“你身上的香气,有梅的冷,也有玫瑰的魅,偏生又叫‘扶襄’,偏生‘扶襄’是本王最喜欢的,你是专来迷惑本王的罢?”
他唇在她细致的玉颈间落下细密啄吻,气息渐促。
她笑,嫣唇吐朱,瞳光流波,三分梅的冷,三分瑰的魅,“是呢,无俦,我是专来迷惑你的,你要受我迷惑么?”
他眸色炙热,扯开她腰的带袢……
门外,左驭、左驶、垂绿避到了丈外,各自板持着一张脸儿,欲来一个雷打不动。无奈修为尚浅,各个都脸色耳赤地存了功。
“家主到底是在想什么?不是……”
“住嘴。”垂绿嗔眼向左驶瞪去。“家主是扶襄花下死,做鬼亦风流了,不成么?”
成与不成,全在主子,做下人的哪敢置喙?但侍奉主子多年,他们此刻的忧心多于担心,只怕冷情惯了的主子在这段风月上用情过多,最末了伤了自己。
三九、无须枝头争春色(上)
“左丘无俦,母梅瑰,来自江湖,在其十二岁时被休离左丘家,从此不知所踪。左丘无俦之父曾深爱其母,为博其欢心,专辟无由园移植了满园梅瑰。多年来,左丘无俦对其母思念极深,你名扶襄,仅这个名字便能得他一分的注目……”
扶襄蓦地惊醒。
纱窗日落渐黄昏,一室的夕阳金辉。
她看向墙角的沙漏,申时过半。
已经这么晚了?“垂绿。”
“奴婢在。”
果然是在的,她眼波一闪,“这会前面可还热闹着么?”
垂绿捧了茶水点心进来,“今儿个是府庆的第三日,一定是要闹到三更半夜的,家主方才走的时候说您若醒了可到百会轩,襄夫人您要去看看么?”
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帮我梳洗罢。”
垂绿持起她一把墨缎般的青丝,先绾了个松松的花髻,口中赞道:“襄夫人的头发真好。”
“你的手艺真好。”她向铜镜里人影送去温柔笑靥。“垂绿几岁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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