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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喜,“襄姐姐,宁姐姐,我们……”
“嘘,公主。”扶襄托着她腰与臂,在她耳跟道。“四位家主是有意在试所有质女中有没有精通武功者,只能辛苦公主了。”
不能用武功,意味着她们今日仅可以凭本力攀登。这于自幼习武的扶襄、扶宁或许不是难事,而对公主来讲,却是千难万险。
阿宁虽曾在风昌一干纨绔面前露过身手,但一个会武功的侍女与一个通武的主子绝对不同。这三家联手作这场戏,绝不仅仅是为了戏弄取乐,也难怪喜游善宴的边夫人未出现在今日场合了。扶襄暗忖。
“襄儿,你怎还在站在这边不动?快随本家主来,本家主带你去看这世上最好的风景!”南苏开去而复返,抓起扶襄手腕飞身即去。
扶宁苦垮了美颜,哀叹一声,“公主,奴婢扶您,上路罢。”
那一厢,顷刻之间,扶襄已在南苏家主相助下到达崖顶,回首看上山路,危危如悬线。
“在这个时候,襄儿应该抬起头来望远处的风光,走过去的路莫再留恋。”
“回顾与留恋似乎是两回事,南苏家主。况且奴婢的主子被南苏家主扔在了险路上,奴婢无法陪主子共行,连担心也不能了么?”
“襄儿此话差矣。扔你们家主子在险路上的,是左丘而非南苏,呶,他在那边,上前兴师问罪罢。”
问天崖顶问天亭,正是今日驻足之所。亭内松木为案,古桐为椅,早有清香冉冉,琴棋陈列,为这场聚会做足了准备。
南苏开手携佳人,向立在亭边的三位家主行去。
“南苏你做事好没有道理,我等遵守约定将人留在下边,独独你把人带了上来,不觉得有失公允?”逯炎谈掀眉质问。
南苏开顽赖一笑,“你们将人留下,是为了佳人们追随你们的决心,我与襄儿意坚情定,何必多此一举?”
逯炎誓唇线讥挑,“侍女姑娘,被我云国家主如此疼爱的滋味,想必不坏罢?”
……有些人怎就学不会教训?南苏开摇了摇头,“逯二家主再问下去,我的襄儿又要让你亲身体验了,还是……”突然间语含暧昧,眼角流春。“你当真这么渴望得到本家主的疼爱?”
逯炎誓一阵恶寒,避他到十步开外。
“本家主对你这般维护,襄儿很感动罢?”南苏开下颌垫在扶襄肩头,殷声切语。
“是,襄儿很感动。如果左丘家主容许奴婢去助公主一臂之力的话,奴婢会更感动。”
“会感动到什么地步?”
“南苏家主想要奴婢感动的什么地步,奴婢就感动到什么地步。”
南苏开顿时大喜,“真的?”
“奴婢不敢欺骗家主。”
“这等小事怎需襄儿动手?本家主替你走一趟就是!”话音未落,已经飞身而去。
南苏家主如此表现,令逯炎谈困惑非常,向身边的左丘无俦求解:“这叫什么?彩衣娱亲?”
后者眸光冷淡一瞥,旋踵进了亭子。
未得到任何回应的逯大家主颇有些茫然:左丘家主又是怎样?
为了避免与几位家主相对无言,扶襄垂首走向另旁角落,不经意的扬眸间,一枝开在崖壁上的红意跃入眼际。她不觉趋近了数步。
花瓣晶莹薄亮,色泽清澄纯澈,花状似梅非梅,也不是梅开的季节,这是……
“此乃梅瑰。”
“玫瑰?”
“梅花之‘梅’,玫瑰之‘瑰’,梅瑰。是我云国独有的奇花。”
“梅瑰,有梅之形,瑰之丽,梅瑰?”
“尚有梅之清魂,瑰之傲骨,四季俱可开花,愈是峭壁,愈是能够盛放。愈是严寒,愈是开得娇艳。”
“……真乃奇花。”她叹语。
“此花尚有另一个名字。”后面人前倾身形,气息撩过她耳畔。“扶襄。”
“呃?”她愕然回眸,对方宛若寒玉雕就的容颜近在寸许。
左丘无俦不动如山,道:“这花的花种来自扶桑,与本土襄州之梅接种,成为现今的梅瑰,故又名‘扶襄’。”
她向后撤了撤身形,急道:“谢……谢左丘家主指教。”
“你在南苏面前向来挥洒自如,在本王面前却总是这副无措状,是本王面目可憎还是你因人而宜?”
“奴婢……”
“本王的别庄内,有满园的扶襄。”
“……恭喜王爷。”这么说没错罢?
“下月初三是本王三婶的生日,本王替三婶邀你家公主过府饮宴,你陪同罢。”
“嗯?”
十八、芳心怔忡何由伤
是邀请,还是命令?
扶襄并未有机会向左丘家主详细求证,因为南苏开带公主上了崖顶,诸质女也陆续到达,聚会开始了。
这场山间聚会,上山才是主戏,登顶之后也便是一场寻常筵宴了,侍卫们提前运到的美酒佳肴也并未因身处问天崖而增了什么额外风味,公子与佳人的调情也并未因会当凌绝顶的雄浑景致多了几分柔情蜜意,直到南苏开操琴,逯家兄弟双双舞剑,山顶宴的高潮方真正来临。
琴声金戈铁马,剑舞沙场春秋,琴弦低鸣处,剑华如霜;琴声高昂时,剑华如霜。操琴者神沉气定,舞剑者矫如神龙,蓝色袍衣沉静如海,红、紫双影华光绚彩。这曲琴,这场舞,及至这山顶的几个人,俱是立于顶峰的极品,当世少有能及者
“这几个人真是让人喜欢呐,长得俊俏不说,还这般的懂情识趣,是不是?”扶宁以唇语问。
身旁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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