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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冷酷的心(1)

依冰柯骑士站在巴斯诺城外山坡上，看着自己的军团溃败下来，黑压压撒遍了山野，他长叹了一声。人族军队在巴斯诺又被魔军击败了，华优冰其斯的炼雷震军团势不可阻，依冰柯骑士率领的西部军第四军团在继续溃败，巴斯诺防线即将崩溃。战报传到了基洛岗。

西部军统帅爱丁国王西法斯进入内城大殿时，忽然有卫士官迎上来：“圣骑士的特使已经在城堡里等着您了。”

“要在这时候治罪依冰柯吗？”听完特使的话，西法斯十分震惊，可以看出他的手指在不安地颤抖。依冰柯是他的爱将，没有了依冰柯和第四军团，他的军队在西部王国联军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派人去代替他！”特使用不容置辩的口气下了令，“圣骑士大人认为，平达骑士可以胜任。”

“在这个时候？没有依冰柯，巴斯诺城会立刻失守。”西法斯想作最后的争取。

特使不说话，手指在腰间的佩剑上轻轻敲打，不再看他。西法斯想像着那遥远的基洛岗圣骑士头盔下阴影中的表情，觉得冷汗从后背渗了出来。

“我明白了……”他说，转身走出大厅，这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衰老了，需要有人搀扶。

平达在家中赋闲已经很久了，他把精力一直放在修整被战火毁去的家园上。魔军差点儿达到目的，攻入精灵森林，却因被阻不得不回师北上，战线几乎一度退回诺丁山出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虽然他一直坚持，魔军的意图决不是什么重返阳光之土，而只是想回到圣地即而重新寻找根据地，最后吞并整个大陆，但却为此丢了将军的位置。魔军攻入精灵森林的那一刻，他还是希望这支黑色洪流就这样消失在森林的背后。如今战线重新在巴斯诺僵持，他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就像今天下午送来的委任书一样，西部军终于决定重新任用他了，但他战斗的决心却已被消磨。他不知道在经历了一年多的和儿女相聚的平静的生活之后，他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再承受住漫长而艰苦的战争。看着那皮卷上的签字：康德。平达皱了皱眉，西法斯看来也老了。那位永不露出面目的圣骑士、礼天教的护教英雄，统领整个人族联军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里德和凤齐带着一支军队进入了巴斯诺，向依冰柯宣布了关于西部军的命令。

“平达元帅已经到达本城了，现在请你跟我们走吧。”里德说。

“我想和平达元帅见一面，我必须和他交接，并向他报告战场的局面。”

“没有必要！你立即跟我们走。”里德大声说。

“我被逮捕了吗？”依冰柯冷笑说。

“你将回基洛岗受审。”凤齐说。

“基洛岗？为什么不是丁法？”依冰柯愤怒地说，“我只回自己国家的首都受审，别想把我带往依亚！”

“你有选择吗？”里德冷冷地说。

“那我宁愿战死在这里。”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请便吧。”里德说。

依冰柯命令打开城门的时候，所有的将官都闻讯聚集了过来。

“您要在这个时候出城作战吗？将军？”他们围住了他的马头。

“我要去完成一件我早就该做的事。”依冰柯扶了扶头盔，“像我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战死在沙场上。军团长官的位置不是我所能承受的重担。”

平达的旗帜在内城中升起，召集众将的号角声一遍遍地响起来。

“我明白了，”有将领说，“但请让我随你一起出战吧。”

“不，我只希望里瓦尔和汗丁与我一起出战，你们会同意的吧？”依冰柯看着这两人。

他的这两员心腹爱将对视了一眼，汗丁勇敢地跨了出来，里瓦尔却退缩了。

“懦夫！我们当年追捕过康德，你以为你留在城中就能活着吗？”汗丁怒斥着他。

“不必说了！”依冰柯阻止了汗丁，“就我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

城门打开，吊桥缓缓放下，伊德尔族黑压压的大营在远处显现。

“你说将来我们会被记入若星汉的史诗吗？”汗丁问。

“别傻了，那是信仰礼天教的人写的。”依冰柯望着远方，阳光聚在他的眉间。

“华优冰其斯是魔族的名将。今天真是幸运，天气也很好。”

接到报告，华优冰其斯惊异地放下了酒杯，来到阵前，看着那曾与他在无数地点挥兵上演争夺战的老对手只带了一员副将策马而来。

“华优冰其斯你的末日就要到了！”依冰柯大声喊道，“平达元帅重新被启用了，你的那点儿战术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不再是第四军团的军团长了，我来是想作为一个骑士了结我的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