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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箭手琼娜搭上箭,一道白光射向“如果”,箭扎在“如果”的盔甲上,忽然变得赤红,一个附着在箭上的魔法发动了,火焰爆开裹住了“如果”。
“难道”一个飞步跳到了琼娜的马前,琼娜忙一个翻身从马背上倒翻了下去。马已经被砍倒了,琼娜脚刚落地就又已经发出了箭。这次一箭扎在“难道”的头盔上,“难道”翻着眼睛,不安地期待着这次会箭上会有什么样的魔法。忽然“扑”的一团烟雾炸开,一群魔法蜂冲了出来,魔人“难道”暴叫着乱蹦起来。
琼娜回头喊着:“趁机进攻吧!骑士!骑士?”
斯马拉古骑士早骑着马跑远了。
这时“如果”恼怒地从火焰中走了出来,“就用这种小火苗来对付在熔岩瀑中修炼的魔族精英战士吗?太可笑了?是不是?‘难道’?‘难道’!你在乱蹦什么?”
人群外,云迪甩开都里斯的手,挣扎着扑向康德,叫道:“我们不能让他留在魔族人手中!”
“如果”冷笑着:“女法师,我们又见面了。”举刀走来。
都里斯却猛地跳到了他面前,挥刀向他砍去,“如果”发现这位黑衣武士力量虽然不大但刀术却十分出众,不由也惊讶了。来到地面后,第一次有人可以把他逼到后退。
“那个灰衣武士开始反击了,”落魄兵团在远处看见了。亚漠斯大喊,“我们也冲回去吧。”他和里德、西坦一起高呼着杀回来,和琼娜汇合在一起。
云迪试图运用治疗法术救活康德,可她受伤后太虚弱,一下倒伏在了康德的身上。都里斯逼开“如果”,一纵身跳到云迪身边,抱了她又飞奔而去了。
“啊?我们刚冲回来,他又跑了?”亚漠斯和里德、西坦互相望着。
“这个人眼里从来没有别人吗?”西坦恼火地骂着。
“有,他不是把漂亮的女法师扛跑了吗?”里德无奈地说。
“那我们怎么办?”三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看着逼上来的“难道”与“如果”一起撒腿又跑了。
琼娜愣住,看着他们跑远,又回头看看走近的魔人,口吃地说:“我……他们……这个……刚才不小心she你们两箭,痛吗?”她眨巴着大眼睛。
“不小心she两箭?”“如果”正要举刀上前,忽然脚抬不起来了,“扑”地摔倒在地。回头一看,自己的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土堆埋住了。另一边,地上的泥土也像会生长一般垒起,包住了“难道”的半个身子。
矮人阿兹从土中探出头来:“还是要靠我的土系法术啊。趁他们还没有挣脱,快跑吧!”
琼娜和士兵们转身逃去,阿兹也消失在了土里,“如果”和“难道”愤怒地踢开土堆,追了上去。
纷乱的街口突然变得安静了,只有康德倒在那里,偶尔身体还抽动一下。
第九章惊恐的长夜
直到天色将亮,康德长长shen • yin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仿佛经过长睡,他的眼中放出黑色的异样光彩。
“啊,”康德说,“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在哪儿?”他拍了拍头,然后望向前方:“怎么我好像已经睡了几百年?”
路上的人都在奇怪地看着这个人:脸色惨白,浑身是伤,还淌着血,他自己却毫无察觉一般,只有那双眼睛放着怪异的光。康德也觉得路上的人目光很怪异,但他却并不在乎。经过一夜他的心境似乎变了许多,不再小心翼翼,也不再去思前想后。
“人生不过是周而复始,未来总是虚不可测,你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来。”康德忽然想起《若星汉史诗》里的话,好像是法师修玛在教导天壤骑士时说的话。当他又站在广场上,感到光线温暖地流过他的身体,这是童年后少有的细微感觉,同时却觉得又有一股阴暗的力量在反向流动着。
“光明使我愉悦,而黑暗让我冷静。黑暗中我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从而明白力量的源泉。”这是当年魔族法师暮希发尔领悟黑暗系魔法“蕴”时所说的。不知为何现在康德发现体内像是有一种暗黑的力量使他分外舒服,市井的嘈杂一点儿不能影响他的冷静,仿佛有一层罩子让他超脱于世间,心中却豁然明亮。从前的一切疑惑现在都不再成为问题,并对自己的力量有了无比的信心。但是走在阴影中时他就会感到很冷,仿佛身体再不产生热量,而且他居然毫无疲倦与饥饿之意。
他发现能自由控制自己的听觉与视觉,可以在无比的嘈杂中听清他想听的声音,也可在一片乱纷纷中一下就看到他要找的东西,并且每个细微处都能看得清楚。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远处一只苍蝇的飞行,听到墙里有老鼠在爬……自己的感知力竟已变得非同一般。
这时几个剑士从他对面骑着马行来,康德和他们曾经在行会中多次见面了。
“又是你这小子,几天不见看起来混得更惨了?你像是刚被人暴打过。躲开!别挡了大爷的路!”一个剑士一鞭子甩了过来。
康德听见鞭子扬起的风声,清清楚楚看见那鞭子的运动轨迹。他一抬头就把鞭子抓在了手里,再一拉,那剑士就一个跟头从马上摔了下来。这时他又听见了背后的风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一根棍子从右上方劈了下来。他想躲开,但是他的身体却有些跟不上他的思想,“啪”,那棍子重重打在他右肩。他觉得右肩一沉,却一点儿也不痛。他一回头就把那个恶棍扇倒在地。一群流氓剑士齐冲了上来,拳脚棍棒全落下来,康德笨拙地抵挡着,没有人能打倒他。
被拉下马的剑士从地上爬了起来,恼羞成怒,拔出了腰中短刀,对着康德后背刺去。康德只觉得一股尖锐的风刺向他的后心,但转身已来不及了。
“哧”的一声,那刀深深捅入了康德的后背。
所有的人都退开了,那剑士也退到一旁,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杀了人。
有人大喊:“shā • rén了!”市集一片混乱。
剑士们惊骇地看到康德还站着,他伸手摸向自己背上,但够不着那把刀。
“快跑!”他们一哄而散。
偌大的市集上一下子空出一块场地,只有康德一人。很多人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房屋里也有人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小流浪汉柯斯丁飞跑过来,喊道:“康德,康德!你怎么了?”他抱住康德,泪流满面。
康德摸了摸他的头,缓缓地说:“看来我的冒险就要结束了。”
他推开柯斯丁向前走,柯斯丁看见了他背后的刀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康德走了一步、二步、三步……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所有的人都在等他倒下。康德走了十步、二十步、三十步……他走过的路上全是血,他还在走,所有的人都屏住了气。康德就要走出集市广场,忽然他转头看向街的一边,然后转身向这边走了过来。人们惊叫着四散闪开。可康德走进了一家店铺,对两腿打颤的老板说:“来碗空心面。”
围观的人们险些全摔倒。
康德坐在店铺里,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看他的人。包括闻讯赶来的卫兵和几个因为好奇又跑回来的剑士们。老板想从后门溜掉,但被人堵了回来,他只能哆嗦着把面包和水端出来。康德吃了一口,忽然觉得一阵反胃,全吐了出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