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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盯着我瞧:“之前不是叫你莫要在道上混的么?道上危险,姑娘家家莫要打打杀杀,我同你相熟,才跟你说这些话,你生得这般标致,寻个好郎君嫁了才是正理。今次怎地又提剑与人打架,还打得晕了过去?若不是镇子上别个好心人送你过来,你今日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我不理会她啰嗦,只是拉住她的手,涩声道:“现下何时?”
女大夫疑道:“酉时一刻,怎地?”
“酉时……酉时了……”我取了外衫,哆嗦着下得榻去,丢□上带着的所有银钱,也不理会那女大夫的叫喊,急急推门出去。
日暮西沉,外头一片凄凄凉凉,黑夜将近的景致。花街上的人俱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左边献祭给死人的花枝,还冷冷地堆在那里,蔫蔫的,毫无生气。
终于走到街尾那几棵歪脖子树处,那里空无一人。
“喂。”我绕着那几棵树附近,来回细看,同时低声轻唤。
“喂,出来。”依旧无人应答。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提着的心搁回原处。天都黑了,我昏迷这段时间,她一定是等得不耐烦,归家去了。泰和楼会按时送饭过来,她不会饿着才是。
想到这,心下稍宽,快步往家中赶,等到推开大门,院落里一片漆黑,屋子里并不曾点烛。
“她定是睡了。”我轻声对自己道。
轻缓地推开房门,点上烛火,映出屋里一片死寂,床榻上被褥齐齐整整。
“或许她今夜回自个屋子睡去了?”我依旧是自语。
走进她的房间,亦是死寂得很。
“也许她在书房写字,写着写着,她便困得睡了。”我最后道。
光影摇动,书房书桌依旧保留着离去之景。几份堆叠的宣纸被一本千字文压着,毛笔,砚台,镇纸,静静地搁在书桌上。
窗子大敞,夜里凉风吹进来,我冷得打了个寒战。桌面中央一张宣纸不曾被镇纸压好,被夜风吹起,落到我脚边上,上面一页弯弯扭扭的大字,画着唯一的朱砂笔批注的红圈。
在书房静坐许久,我站起身,提着一盏灯笼,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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