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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女子的夫君?”来凑热闹的程潜饶有兴趣地问道。
“何必相问,这具骸骨是女身,如何做得了他人的夫君?”我顺手将错置了的骨头放回位置,回答道。
“这,这尸身……”厉法曹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此具尸身有肋骨一十二对,如何是个女子?!”
“女子肋骨有二七之数,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指向耻骨与髋臼,说道,“但凡男子,耻骨与髋臼近乎等长,而女子则耻骨长于髋臼。还有此处,但凡生育过的女子,此处骨面皆不平整,因而得名分娩伤。”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长骨的长度,再仔细观察过颅骨与肱骨的特征,在心中换算过度量衡,继续说道:“这女子年齿在三十九至四十二许,身长间于五尺九寸至六尺。”
“不愧是翔之,可见微知著至此。”程潜用他那把折扇敲敲自己的掌心,说道,“只是翔之又如何断定此人年齿身长?”
我只好大略将骨骼学的原理解释给他听。一直没有发话的睿王此时突然说道:“有此等身量,又正当年的女子,想必扬州城内寥寥无几,你们只消去查查,便知翔之所言真伪。”
“如此,下官便命扬州府三班先去搜寻这苦主之家,待这苦主来了,再请凤大人当面验看。”那扬州刺史倒是见机快,马上提议道,“殿下与凤大人风尘仆仆而来,还未稍作休息,便至此勘验,着实辛苦。殿下,下官恳请殿下就此转入行馆,稍事休息!”
回去行在的路上,程潜终于问到了我已经准备了很久的那个问题:“能教导出翔之这般人物,想必尊师也有仙风。与翔之相识至今,却不曾听闻过他老人家的大名……”
“先师是林下隐士,梅妻鹤子,清风明月,最怕为身外浮名所累。所以他老人家遗命,不许弟子提及他老人家名讳。还请殿下与光隐原谅凤君不能吐实。”我早就想好了这套理由,像他们这样的人精,解释得越少,我就越安全。
“梅妻鹤子,果然风雅。难怪翔之清举疏朗不同凡响。”程潜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又合上,笑着说道。
“凤君只是一介俗人,说来惭愧,连他老人家的皮毛也未学到。”我心下忐忑,却也不敢看睿王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端出恭谨的表情,尽量自然地回视程潜,把戏份做足。
程潜略挑眉,正待开口,却听睿王道:“翔之既有隐衷,我们不问便是。”
我心里长出一口气,还好他及时制止,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搪塞程潜的连环攻击。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让自己镇定,接下来还有尸体要验。
外遇引发的惨案(2)
“凤大人真是神了!”不消半个时辰,就见到那位法曹握着一本册子匆匆而来,简单的行礼之后,马上转向我,“照着大人的指引,本官翻查了刑房清册,竟真有这样一名女子,就是城东那位豆腐西施李张氏,去年仲秋月报失。弟兄们寻了十日仍不见踪迹。这女子身高五尺九寸,报失之时,正是四十岁。”
他们几个都看向我,我站起身,说道:“厉大人可曾派人告知苦主家人?”
“已派人去了。凤大人神乎其技,本官不胜感佩。”厉大人急急追问道,“凤大人究竟如何断定这骸骨身份?”
“并非凤君故弄玄虚,只是牵涉师门秘技,虽为敝帚,唯有自珍。”我用相同的理由搪塞了过去。程潜马上出来帮我站台,“师尊之意,情有可原。厉大人不妨引我们再回尸房,让翔之再行验看。”
此次再来,扬州府诸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初见时那隐约的简慢,扬州刺史亲自过来,说道:“这女子究竟因何而死,还请凤大人为本官等解惑。”我连称不敢当,走到那尸身前,颈骨折成两段,下方骨质发生粉碎性骨折,如此可以推断,凶徒的力量与速度,都非常惊人。根据骨头对于酒精的反应,此处应当就是致命伤。只是疑点来了:头骨右侧清明一带,有明显的骨裂情况,还有两颊颧骨皆有细小的划痕,也都是生前伤。
我将头骨放下,皱起了眉头。
“凤大人?”我抬起头,厉大人正看着我,“这李张氏缘何身故,大人可有定论?”
“李张氏的家人可都来了?”我反问。
“已经到了。”
“那就请府上差役多费心,莫要让他们离开。凤君须先往李家以及豆腐坊附近查访。”
厉法曹看了一眼滕刺史,后者点点头,“如此,就有劳厉老弟陪凤大人前往。”
程潜说道:“程潜也请附骥。接下来正是精彩之处,岂能错过?今日就待翔之大展长才。”
睿王站起身,一振袍袖,说道:“事不宜迟,厉卿前方带路。”
“翔之为何不先问那女子的家人?”厉法曹被三言两语打发到前方开路,大有“十万个为什么”架势的程潜率先提问。
“没有制七寸之物,岂能贸然打草?”要想让对方说真话,必须先确认自己手上握着制胜的关键,这是关关女王的“明训”。
“翔之的意思是,这妇人的相公亦有可疑?”
“是否可疑,凤君不敢说。总要先去问了再说。”我说道。根据统计数据显示,恶性家庭暴力犯罪,在整个犯罪案件中,绝非少数。
这个案子的可疑之处,还不在此。这女子是东城的豆腐西施,想必有过人的美态。我比对过那颧骨的伤痕,都是细碎的小伤,似被纤细的锐器划伤所致。每次的划痕,都伤及骨头,她死前应该是遭遇了毁容。
按照一般的行为分析推断,只有女子,才会对其他女子的容貌这般在意。如果是具有变态心理的男性所为,主要的伤口会落在女性的性征上。李张氏生得就比一般的女性高大,若要制伏她,想必要经过一番周折。她睛明穴附近的钝器伤,如果是一般女性袭击,除非李张氏蹲下身,否则根本不可能完成。还有那个导致颈骨一分为二的致命伤,除非是天生神力的女性,否则无法一刀两断。按照最基本的逻辑去推断,一男一女共同作案更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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