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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听阿恒说起,你们这边接了个怪案子,他看了尸身,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我想着入宫之前,先过来看看。”她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看向窗外。
风吹动她腰间的环佩,如有若无的莲香缭绕。那是天竺进贡的圣香,一年也不过一小瓶,仁静皇后死后,这香年年送入谢府,都被老太君摔在仁静皇后灵前,如今也有了新的主人。这样也好,至少我们三个人中间,终有两个人,得到了幸福。
我看向她,眼前的景色,不知道有没有让她想起——
“这株绿萼倒颇有苏州府枕雪阁里那株的品格。”她没有看我,双眸中倒映着的,是那枝暗香浮动、疏影横斜的梅花。
飞身将那一枝折下,交给扶桑,“能博得卿卿青眼相加,是它的福气。扶桑,将这花送到睿王府上。”
她看着我,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停了半刻,还是叹了口气,终于说道:“那就多谢光隐相赠之情。打扰了这半日,我也该去殓房了。初二日谢府席上,定还了光隐这份情。”
我其实都知道,窗前并立的那一刻,我们都看到了一样的景象,只是今时今日的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拜见王妃。”
“都起来了吧,诸位不必如此多礼,在这殓房之中,我并非王妃,而是京兆法曹。”她看向阿恒,“尸身在何处?”
从翔之到卿卿,从法曹、谢府西席、凤仪令到睿王妃,她从来没变,依然有如初见那天,在一片红翠旖旎之中,她沉静自持,自成格调。
第一次见她,是她与致远同来我府上,言谈之间,致远对她颇为看重。与致远相较经年,他温润却也明澈,普罗众生极难入了他的青眼,而她偏是那个意外。有的时候我想,致远比我幸运,情毒未曾侵蚀已抽身离去;可是终究还是我比较幸运,因为致远一辈子也不会懂就算付出未来交换一瞬,也不悔曾经的情重。
“美眉明目,倒也有几分‘冰清玉润’之意,勉强算是个人物了。如今你这苏州府越发出息了。”
我第一次对她说的话,如今想起来还真是失礼,也未尝没有迁怒的成分。致远对我府上的宴席能避则避,如今却毫不避讳地登门造访。原因只有一个——我离开京城,躲入江南的水润氤氲,却也躲不开让人厌倦的算计。人生苦短,与其对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虚以委蛇,我宁愿任情任性的活着。
被我这么一说,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便不以为然的转过头。那一瞬间,我有种感觉,在这次的“挑衅”,真正被轻视的那个人,是我。
我挑眉,血液中有种陌生的感觉,在欢快的涌动。然而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哗变突生。大夫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