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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信任的冯某人,那便不同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这“风疾”在扬州府没有犯,却在京口驿站里犯了。因为这茶本就是到了京口才到了王兵曹手中。
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同年好友,冯某为何要杀死王兵曹?按照道理说,他shā • rén之后肯定害怕追查,又为何不趁职务之便,将事情摆平,反而留下这么多的漏洞让后人追查?这也是整个案件中,我想不通透的地方——明明是他害了王兵曹,为何故意偷减了复审程序,又在王大人鼻腔内留下这钉子,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难道去年案发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个案子将来势必会有人追查?按照古代的法医技术,时隔这么久在开棺,发现鼻腔中的铁钉,肯定会认为这便是致死之因。此时他再说出来是他为了替好友雪冤而故布疑阵,想必无论他指控谁,对方都会相信他所言吧!尤其是当当日在房中的三人之中,已有两人已经过世,那么他这个唯一的证人,就变得格外珍贵了。
而他之前的总总布局,就使得他可以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这件案子的侦破工作,掌握案件的进展。
这个计划原本是完美无缺的,他唯一不曾预料到的,应该就是我这个穿越人掌握了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可以查清他不欲为他人所知的种种。即便如此,睿王是如何知道他才是凶手的呢?那日他与程潜在审问冯某人的时候,肯定出现了我不知道的疑点。再联想到扬州弊案,这个冯大人与扬州方面,到底又是何等关系?如果是同路人,为何他会将所有的证据导向不利于扬州方面的方向?如果不是同路人,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无论如何,这其中应该是隐藏着我不该去碰触,也避之唯恐不及的内幕。
可是在这一切之后,还是有可是——他终究知道了,却眼看着伤痛在那个家庭蔓延,始终不肯据实相告。
我垂下眼帘,任凭似曾相识的痛,在心底蔓延。没有受过这种伤的人如何知道,有的时候,如果不能有个结束,便永远不能释怀。就像16岁那年,看到血泊之中父母的我,就像现在的小正太。而这个家庭又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这个真正的结束?
我的眼前,王兵曹老母亲那花白的头发与祖父母的苍老面容连成了一片,她又到底有没有那份幸运,看到他儿子冤屈昭雪的一天?耳朵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从脑浆到眼睛都开始发烧。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抬起头:
“便如殿下所言,总有一日又是何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兵曹已死不能复生——”
原来如此吗?我心中犯冷:“是以殿下心怀仁慈,使王家生者得益,死者得慰吗?”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实在忍不住。这空气之中仿佛也飘着血腥味,如蛆附骨,让我无法呼吸。
“你在嘲笑本王吗?”他的声音略微上扬。战场上杀伐决断养成的那份霸气,一直在被经心地收藏在绝美的外表下,正翻滚着探出头来。
这也那怪,从出生到现在,只怕他都不成被人这样冷嘲热讽地顶撞过吧!我居然成了第一个撩虎须的狂徒,我心中自嘲,我终究还是不够成熟,这块不能触碰的伤口,也许会是我永远的死穴吧。
我冷冷一笑,垂下头,摆出恭谨的姿态:“臣如何胆敢对殿下不敬!殿下求仁得仁,臣不胜感佩!只是翔之不过微末小吏,只看得见眼前的职守,如何想得到十年之事?殿下对臣晓以春秋大义,岂非对牛弹琴!”
“我若一定要留下翔之呢?”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没有抬头,却本能地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看来今天他是没打算善了。
“殿下以亲王之尊代天巡守,经略淮南,自然高高在上。然凤君虽是七品小吏,却份属江南道。殿下欲留臣在此,还请先循《碧落会典》,将林刺史大人的手令赐下,臣自然遵从。”我大胆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干脆地撇清。
“你!”他双眸中的凛冽淬成了一把利剑,就那样悬在我的头顶。好似只要我稍微退缩,便会雷霆万钧地劈下,尸骨无存。
不愧是碧落战神,这份唯我独尊的霸道,果真名不虚传。如果今天在这里与他分庭抗礼的不是我,那便更好了。只可惜,他有他的家国天下,我有我的择善固执,到现在为止,还是学不会在原则问题上让一步。
虽然我明明知道这样与他相左,对我有百害而无一益。可是当我的倔强与他的骄傲相争,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本来的我,那不愿意被这森严的等级差序淹没的我。
我站在那里,昂首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深邃而强势,让我完全移不开自己的眼睛,我整个人都被他压制住了,只是拼着一口气,对抗着自己内心的懦弱与无力。
“启禀殿下,前扬州兵曹王大人的公子在谢府门外,递贴求见凤大人。”
正在僵持不下之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他率先调转了目光,我心里一松,这才感觉到握紧的手心里,早已冷汗淋漓。
“如此,臣先请告退!”
我故作恭谨地向他深施一礼,空气凝滞半晌,他说道:“回苏州之事,休得再提一字,只要此案未结一日,你便跟在本王身边一日,这是本王的决意!”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而去。不消多久,侍卫便引着王家的那个小正太来到我的房间。那小正太一见到我,便“噗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
“凤大人,请您收下王恒为徒!”
王恒是小正太的名字,他这次来拜访,竟然是要拜我为师!
我伸手扶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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