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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支祁奇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他还没到可以轮回的日子,就自己……他娘的轮回了?”
朱雀点头道:“不错!天地轮回自有法,脱离法度擅自轮回下界都是重罪!元朗,本将要将你押上天庭,由白帝审问!”
元朗为他制住,又失去了均天环,澎湃的妖力顿时消失无踪,丝毫也动弹不得,加上断臂处痛彻心扉,他忍不住凄声道:“天道不公!犯错的人并不是我!为何三番两次要将无支祁的罪名扣在我头上?!你们答应的封官加爵在哪里?!诱使我叛变时的和颜悦色又在哪里?!原来天界也会玩虚以委蛇的招数!早知如此,我……”
“早知如此,你就不背叛我了,对不对?”无支祁抠着鼻孔,慢悠悠地说着,最后将鼻屎抠出来,笑嘻嘻地弹到他脸上,说道:“你可别再做梦了,把我当傻子呢?嗯,我本想亲手杀了你,了结这千年的愤懑,不过眼下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干嘛要你死那么痛快?活着才是受罪嘛!我告诉你,无间地狱很好玩的,你去坐坐,保准不会后悔。”
朱雀沉声道:“元朗!要上界成仙是需要缘法的!你前世没有仙缘,故此特特令判官早早将你勾魂,等待下个轮回。你若耐心等待,走正常的轮回,这一世本可上界成仙!谁知你这般鼠目寸光,果然是与天界无缘。”
元朗脸色犹如死灰一般,怔怔看着他,嘴唇颤抖,这下,他真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是谁说的,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他这不正是自做孽吗?
朱雀朝无支祁伸手:“拿来!”
无支祁装傻,摸着脑袋笑问:“什么拿来?”
“均天环!”朱雀大眼一瞪,气呼呼地说道:“猢狲别想耍花样!你私自逃离牢狱的事情,迟早会找你算账!你想罪状上再加一条吗?!”
无支祁想了想,将均天环拿出来,在元朗面前一晃,柔声道:“傻子,你为了这么个东西,居然变成了疯子。以前秉烛夜谈,把酒言欢的情分,真的忘了吗?”
元朗嘴唇还在颤抖,依旧说不出话来。
无支祁淡道:“你我到底是兄弟一场,待我祭你一程!”说罢,他双手抓住均天环,用力一掰——喀嚓一声,那天下闻名的神器,居然在他手里硬生生裂成了碎片!
众人都是齐声惊呼,无支祁微微一笑,将那碎片抛洒在空中,低声道:“东西没啦!下辈子……如果你还有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
“无支祁!”朱雀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手指微微发抖,再也想不到他居然这般胆大包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将均天环给弄碎了!他正要发作,忽听紫狐尖叫道:“璇玑!璇玑你怎么了?!”
禹司凤大吃一惊,急急回头,却见璇玑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晕死在紫狐的怀里。
第五卷凤凰花开第三十七章均天策海(十)
更新时间:2008-7-2914:08:58本章字数:3189
人常常会有很多奇怪的感觉,譬如某日遭遇了什么事情,下意识会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不知是梦过,还是曾经经历过。再譬如,突然遇到一个东西,觉得无比熟悉,无比亲近,可就是想不起那到底是干啥的。
从无支祁亮出均天环的那一刻起,璇玑就陷入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里无法自拔。她似乎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只能紧紧盯着它,费尽所有的心神去回忆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它。直到他又亮出策海钩,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真的很熟悉!不是肤浅的熟悉,而是深入魂魄最里层,与她血肉相连的那种熟悉!像是隔了很久很久,终于又找回什么的熟悉。
眼前似乎浮现出许多画面,模糊不堪,还有许多声音。一个声音像是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换了吧,这样子实在是太难看。做个琉璃美人如何?”
她侧过脑袋,想听得更清楚,忽听无支祁大喝一声,手里的均天环“喀嚓”一声裂成了碎片。她心里仿佛也被什么东西狠狠一砸,清脆的碎裂声在耳朵里嗡嗡直响,紧跟着所有的声音全部偃旗息鼓,她的身体仿佛突然掉进一个深渊里。不停下坠,下坠……
禹司凤抱住她地身体,低低叫了她几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双目紧闭,俨然是晕死过去。他心里乱成一团,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回头厉声道:“我不管天界有什么纷争!现在请你立即收了血雾!放我们出去!”
朱雀被他吼得没脾气,血雾这东西是他理亏在先。只得抿紧嘴唇,左手在空中一招,大团大团血红的雾气开始蠕动,靠这样近观察,那蠕动的雾气简直像一团团蠕动的血肉,着实恶心又狰狞。
无支祁还挂着满不在乎的神情,好像他刚才根本没有把一个著名的神器给弄碎。只是不小心打碎一个瓷碗一样,笑嘻嘻地说道:“你也别怪这笨鸟,这血雾与他形影不离,离不得,还可算作结界。与外界隔离开。这人喜欢装模作样。到哪里都喜欢先放雾气搞个气氛。和放屁似的。其实就是个蠢货罢了!”
朱雀因血雾伤了不少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被他这样冷嘲热讽一番。居然也不还嘴,手腕微微一转。血红的雾气颜色渐渐变淡,最后化成了纯然的白色,他地整个身影也被包裹在白色雾气里,影影绰绰。
“猢狲!你等着,损坏神器的大罪,迟早会与你算个清楚!”他在雾气里恶狠狠地说着,接着,雾气慢慢褪去,紫狐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坐了下去,恍然间,周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热热闹闹的客栈,被策海钩削掉的上半截也不知何时安了回来,接的天衣无缝,凌乱的桌椅也变得井井有条,倒在地上不停shen • yin的离泽宫弟子和那些客人们都一脸茫然地站在客栈里,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伤也没有,遭受血雾腐蚀地那些人仿佛也随着雾气的消失而化成了灰烬——一切都变成了朱雀来之前的样子,街上阳光灿烂,行人熙来攘往,谁也没朝客栈里望一眼,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