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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铭心的恨。
乱了方寸。
心里有个声音狂乱地告诉她,斯人已矣,就合该那人的弟子承受一切。这样才有活下去的执念,才能在凌轩宫熬下去,熬过长长的十多年岁月。
“许师叔,你猜我们今日碰见谁了?”拐了个弯,正瞧见不远处的草庐,突然听见一个女子斯文的声音,“师叔以前总是惦念着她呢,听得我们又羡慕又嫉妒。清陨从小没有了爹娘,名字也是师叔取的,一直都把您当成爹爹看待。师父说,她的眉眼像您,可是我一时没有看出来,总觉得不一样。”
许敛宁脚步一顿,将身形掩在树丛后面,这样看去,刚好可以看见墓碑前站着的两个人。
“虽然今日有些不愉快,以后我同师兄都会好好照顾她的。许姑娘她师出名门,是凌轩宫的阁主,师叔也该安心了吧。”李清陨手中捧着不知名的白花,缓缓将花瓣撒在青石墓碑前。洁白的花瓣静静滑落,挣扎着落在土中,那么无助的姿态,最后还是屈服。
山边的风凉凉的,一丝一丝,轻柔地弥漫。许敛宁却觉得气闷异常。
“师叔泉下有知,知她安好,也会欣慰。”张惟宜静默半晌,声音却有些沙哑。
李清陨轻声道:“希望如此。”顿了顿,又道:“我觉得你之前就同许姑娘认识似的,好像很是熟悉。”
张惟宜淡淡道:“只是有几面之缘,谈不上熟悉。”
“可是我却觉得,她看着师兄的眼神却不是这样的。”她俏皮地笑道。
张惟宜似笑又没笑:“那是如何?”
“好像,很忧伤,又有些怀念的样子。”李清陨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也是女子,总不会看错的。”许敛宁只听得心中郁结,实在想不出对方是怎么看出自己又怀念又伤感的样子来。张惟宜沉默半晌,淡淡道:“是么。”稍微顿了顿,语气平淡:“她这般性子……你日后见着,还是避开些好。”
许敛宁待他们走远了,方才走到青石墓碑前。粗糙的墓上用黑漆写了七个大字:武当许渲泽之墓。
远处隐隐闪烁着萤光,许敛宁静静地看着,想起自己在凌轩宫度过的年岁。
武当的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父亲之后过的日子是多么寂寞,一直内疚没有解脱。却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有多寂寞,她也有多孤独。起码那个人身边还有那么多弟子,张惟宜、李清陨、何靖,他可以把自己内疚的感情分给别人。可是她呢?她拿什么分给别人?又有谁陪在身边?
她抱着膝,额头抵在膝上,心中纠结百转,进退不得,好似长途跋涉,终于抵不住疲倦。明日,终有办法重新站起来。
只有今晚,会变得软弱。也只有今晚。
今夕惘然却何夕(下)
翌日便是武林大会,拜山的人数陡然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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