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流轻涌(2/3)
“我叔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救咱们?这可离约好的日子远了好些天了。”曹沐嘟囔着,望着牢门过道。这些日子若不是有梁氏给他发泄,曹沐早便在这牢里待不下去了,梁氏百般讨好,吃他余下的残羹剩饭,苟延残喘的吊着最后一口气。原本那还算好看的皮囊已经饿的形容枯瘦,她再没了往日的泼辣耍浑劲儿。
大牢外,窗外墙下附耳偷听的,两名衙役相视一眼,嗤笑道:“曹仁德要是知道自己疼爱的老婆被亲侄子这般享受,脸上会是什么神采。”
两人嘴上这么说,眼中的渴望却是好不掩饰,另一人眯着眼睛奸笑道:“这娘们儿浪的很,曹仁德在任的时候,她趁着老爷上朝,勾引梁宽与她到柴房行事,恰巧被我路过的时候从墙角看到。”
“府上凡是长的俊美的衙役有哪个没被她惦记过,德行好的不与她勾当,可是咱这府上的衙役又有几个德行不错的?”
李孝清赶到义庄的时候暮色已经暗的发沉,命人在屋里掌了灯,往曹仁德停放的床板看,果然早已空无一人,近处地上翻落着几只空碗,碗里头的米饭和果盘里的果子都被啃食一空。
义庄后山的林子深处,曹仁德一路狂奔,来到一处老松树旁,借着月色定睛打量了许久,赶忙绕着树干找准了一个点,伸手往地上抛去。起初扒开的只是一堆松针,随后又抬手往地下敲了敲,附耳细听,地下传来一阵空洞的声音,曹仁德老眼中精光一闪,往旁边摸索了片刻,捂着那物用力一拧,方才敲过的地面下方突然传来轰隆的响动,紧接着地面向下陷下去,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倾斜通往地下的石阶,殷飞在一旁望着这一幕,暗暗觉的不可思议。
待曹仁德走下去不久后,殷飞身形如鬼魅也闪了进去,贴着黑暗中的墙壁,曹仁德只觉得脖颈扫过一丝风劲,随即转头往后谨慎的扫了一圈。定定的望了片刻见没有任何异状,暗自怀疑是不是受了这几日变故的影响,自己的神经也变得过于紧绷了。
一路往下走了八百多阶,地势骤然平缓,殷飞藏在暗处,心里大概寻摸着形迹,这密道应当是直通往山下的。往前又走了七千余步,前方空间骤然变敞,顶上直直竖着投下一道月光,正从上方掉下一只木桶,木桶着地。拴着桶把的井绳足有婴儿手臂粗细,曹县令伸出枯手抓着绳子往下用力扯了扯,待确认结实之后,扒着绳索吃力的往上爬去。
殷飞轻功了的,待曹仁德翻出井口后,从暗处闪出,脚尖发力,纵身跃到井壁处,双手撑住井壁,脚下再度用力弹在井壁上,巨大的力道踢碎一小块突出的石块跌入了井底的木桶内,发出细微的咕咚声,他的身子也顺势蹿到了井口处。
扒着井檐微微的探着头往外环顾了一圈。这是一处荒废的老院子,破旧的门板里点燃了昏黄色的烛光,殷飞鬼魅般蹿出井内,躲在井檐后,紧紧盯着屋内的徘徊的影子。
义庄内李孝清望着地上狼藉一片的贡米和供果,嘴角翻起一丝冷笑,往地上细细寻了片刻,双目微眯,领了人朝着屋外走去,举着火把,一路往树林深处,每隔二十步,细看,在树根朝上五寸的位置绑了一只草环。循着方向往后山带人一路找了过去,直到那颗粗壮的松树下,却见一直同样的草环扔在了地上,孝清眉头微皱,查探了一番周围枯草的痕迹,这处地面的尘土厚度明显要比周边的薄许多,伸手在草环所在的位置摸索了片刻,轻咦一声,再举了火把往四周找了找,之间一颗不起眼的石块儿上竟然也同样套了一只草环。
伸手尝试的想要将那颗石头捡起探探玄机,这石头是普通的粗沙岩,分量并不重,故而手上并没有使多大力。抓着石头微微一拉竟然没能拉动,孝清面色差异的又加大了力道,依然没能将它从地上拿起,孝清心想着,又转而手腕往右一扭,居然稍用了些力气便转动了。
孝清猝不及防,脚下一空,整个人朝下跌了下去,一旁的衙役骤然惊呼:“大人,你没事吧!”李孝清在阶梯上滚了几圈,急忙撑住了身子站起身,忍着疼痛,往上吩咐道:“留两人在洞外看守,另外两人随我下来。”
殷飞躲在房门外透过细小的缝隙朝内艰难的望着,隐约看得那曹仁德弓着身子恭敬的站在一旁的桌前,满脸赔笑着低声哀求:“使者大人,你就帮小的再与刘大人说说……刘大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我这八年来年年给刘大人供奉,现在我落了难,只求刘大人能救我一命,不敢有别的烦扰。”
屋内的另一人端坐在桌前,殷飞只能从孔缝中瞥见那人探出的一只右手,随即传来一阵粗犷冰冷的低喝声:“废物,账本居然交到了你那蠢货侄子手上,你难道也没有脑子吗?现在还有脸面求大人救你一命。”
“使者大人,求求您开开恩吧,我愿意把所有的财产分一半给您,只要能留我一条老命,万两黄金就是您的啦。”曹仁德砰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哀求道。
那坐在桌前的男人话音顿了顿,似乎是被曹仁德提到的万两黄金动了心思,终于站起了身子往前踱了两步。殷飞也看清了那人的身形,这男子看上去年龄仿佛不大,双目凌厉,脸上杀气缠绕,若不是经常干shā • rén的勾当,是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杀气的。男人走到曹仁德跟前,冷哼道:“曹仁德,你的命难道只值你一半的家产吗?还是说你觉得钱财远比你的性命更加重要?”随即又说:“而且,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曹仁德脸色一白,他早料到这人的胃口大,可哪里能想到万两黄金都满足不了他贪婪的**。可是又一想,命如果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脸色痛苦的挣扎了好一阵,才浑身泄力低低妥协道:“好,我可以把家产全部奉上,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那人嘴角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目光掠过一丝轻笑:“哦?你让刘大人除掉天子陛下钦派的六品大臣,野心真是不小呀。你可知道这可是抄灭满门的大罪?”嘴上犹疑着这么说,余光却不忘瞥过曹仁德脸上的神色变化,转而又笑:“不过,我这番前来的目的却也与之相差不多,你的全部家产我就代刘大人先行收下啦。”
殷飞听了这话,面色骤然一惊,这人是来取先生性命,得尽快回去让先生警惕些,加强防范。只是那男人从头到尾的背对着门外,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在他抬手间,垂下的秀袍中腕处刺着一只青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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