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意外之死(1/3)
曹沐哪里想得到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叔父已经被软禁在了内堂,在大堂之上趾高气昂的不将别的人放在眼里,就连自己的亲叔父曹仁德都是对自己宠爱有加,凡是遇了事还没有见过叔父一句话解决不了的。
因为曹仁德膝下无子,曹家也就长兄家里有这么一根独苗,自然也就对这亲侄子多加照拂,而对于曹沐的性格和能耐,曹仁德是再清楚不过的,可即便如此还是睁眼放纵他的胡作非为。
如今曹沐连信任的县令都干说出这般大胆的言辞,可见平日里曹仁德对他的纵容之深。李孝清笑着望向他,平淡的说:“这里是县衙,不是攀亲之地,你若是寻亲,是寻错地方了,不过本县令找你来确实有些事要问问。”
“什么事?”曹沐昂着头毫无礼数,懒散的问道。
殷飞方才就是吃了这胖子的瘪,早便看他不顺眼,如今见了自家先生还敢如此放肆,脸色骤冷,跨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曹沐的胳膊,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曹沐哪里想得到这大堂之上真的有人敢对他动手,一个不妨被踢得跪倒在地上,心里大怒,作势就要再站起来,可是肩膀上的那只手犹若千钧之力,无论他怎么势力都无法站起身。
李孝清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平淡的望着曹沐,说:“曹仁德派你去守县城城门这几天,你腰包鼓了不少吧!眼下他受了难,你这个做侄子的要不要去陪陪他?”说罢,嘴角泛起一抹戏谑之色,这曹沐既然能够公然在城门口以公谋私财,定然犯下的事绝对不止这些,县衙中若是再留这等人或作非为,自己定会成了百姓的笑柄。
曹沐见他终于提到了曹仁德,眼中一喜,心想叔父曾教自己:这天下没有哪个官是不喜欢财的,更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银子摆平不了的。自豪的拍了拍胸口笑道:“读书我未必比得过你们,但是这捞银子,我可是一把好手,若是大人想要在这池风县任期内多捞些金银财宝,我们可以一同来合计合计,事情我来办,您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哦?你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喂饱我的胃口?还想与我合计谋取银两?”孝清见他居然提到搜刮金银,心想探一探他究竟在这八年帮曹仁德供奉了多少银两,眼看这人城府不深,心里暗想着,轻蔑道。
“你初来此地,自然不知道我在这县城的威名,但是我叔父的银两有七成以上都是我着手去办的。”曹沐见他不信自己的能耐,心里大为恼火,也顾不得一旁的衙役,朗声喊道。
李孝清渐渐明白了,原来曹仁德账上的污浊之事都是找亲信来代为承办的,怪不得方才主簿端来的账面上都没有记载。如果没有证据,却也没有办法定的了曹仁德的罪行,眼下必须找出能够证明他贪污的确凿证据。
脸上故作欣赏之意,却又轻蹙着眉摇头道:“你在这大堂之上如此胡言就不怕招来灾祸?”
谁知曹沐反倒更得意了,嘚瑟的望了望周边的衙役,包括立在孝清身旁的主簿,大笑道:“他们谁的手上都不是全然干净的,大人这一点尽管放心,若是扳倒了我,他们一个个都得给我作陪。”
听他这般说,李孝清心头微微一惊,这人看似无脑,竟然懂得抓住这帮人的小辫子来保证自己的安全,看来他也并非一无是处。孝清又指了指手中的账簿,故作讥讽问:“你口口声声说你为你的叔父捞了许多银子,可是他交由我的账目上除了俸禄却没见什么别的油水,你该不会是想给我画饼充饥吧?”
曹沐见这新任的县令对捞银子这般兴致高昂,心里头简直是要乐开了花,只要帮他捞够了银两,想必日后自己在衙门里能够混的更好。但是接下来要说的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讲,咧了咧嘴,笑道:“大人,这话确实不能在这里同你讲。”说着苦着脸望了望压着自己的年轻男子,询问道:“大人,能先叫他放开我,我们接一步说话吗?”
孝清与殷飞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殷飞随即放开了他,又退回原位,只是心里却在犯着嘀咕,自家先生从方才就一直在围绕捞银子的事情问个不停,怕不是真的要和这人同流合污?当初自己是看重了先生的为人才下定决心誓死追随的,若是他真的再当了县令之后忘了本心,他已经心里打定主意离开李孝清回老家同老母亲和妻女过个普通的农耕之人。
“殷飞,你在大堂守着,不可放任何人离开,若有违抗者,不必手下留情。”孝清目光微微扫过在场的衙役和主簿,起身离了椅,话音里却透露着说不出的森森寒意。随即又笑着望曹沐扬了扬头,说道:“与我到内堂来!”
曹沐见他这般迫不及待,激动之色丝毫不加掩饰,赶忙扭了扭酸痛的肩膀,从地上爬起身跟了上去。
孝清从旁门绕到院内书房,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动过,全是曹仁德留下的,望着这些陈设心里暗暗发笑,这曹仁德知道自己要来上任却依然在这里等着,没有半点搬走的意思,看来那名刘大人果然是与他通了信,想让自己到不了池风县,好让曹仁德继续把这县令做下去。起先还只是命人偷诏书与官印,一番不成,直接急了眼下令派人来刺杀,为了阻止自己真是下足了功夫。
入了书房,曹沐见周围还是叔父在时候的样子,心里也不由的奇怪。李孝清见他面上疑惑的打量着书房,嗤笑一声:“不必看了,想来这曹县令是真的背靠着金山吧,屋里的东西他全都看不上,留给了我,这下倒也剩下我再倒腾。”
曹沐知道曹仁德财力雄厚,却没听说过他是一个这般随意之人。但是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新县令如今已经到任,往后定然是要寻他庇护,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他相信自己能够给他捞来大把的银子。
孝清随意的坐在桌边,邀他坐下,眼中神色急迫,低声问:“这里无人会来,你且与我说说要我如何相信你?”
曹沐得意的笑着,伸手从袖口里摸出一本陈旧的账本,捧到孝清面前,笑道:“大人请看这是什么!”
“账簿?”孝清接过卷着的簿子,展开来看,疑惑道。随即翻开封页往里看了看,这里头记载的全,每一笔银两收入时间和原有都写的清楚。细细看去,这里头手来的银子多数是官司上被告贿赂与曹县令的,还有一半是从民间老百姓身上生生搜刮来的,粗略看了几页,庞大的数目直叫他瞳眼睁大。
“大人,这是我这些年给叔父捞银子记得账本,您看能不能喂饱您的胃口?”曹沐一直注意这孝清的神色,生怕他看不上自己的这些账目,在孝清审阅账本时还不忘在一旁撺掇:“我叔父只是一个七品小官,每年得来的银两有一半都要往上头打点,若是不打点的话账目上的银子都能进了他的腰包。”
“打点上头?”孝清蹙了蹙眉,故作不解的抬头望着他。
“可不是,我叔每年都要命我押送十数个箱子到苏州送礼,这十数个箱子五只箱子装着当地特产用来掩人耳目,有十只箱子里头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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