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2)
他目中一亮,笑得热忱无比:“江寒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果能瞧见他气得铁青的脸,也算是不世之功了!”又状若担忧般道:“万一将江寒逼急了,他杀回云霄宫去,可如何是好?”
我对名义上的父亲与叔父,白言兄弟俩并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这俩兄弟功夫如何,但想到若真将江寒逼回云霄宫,能令他俩也头疼一回,大是畅怀:“宫主当年既然有胆量敢收留此人,定然有制胜法宝,江护法不必担忧!”至于担忧之语,纯粹应景。难得秋大公子肯屈尊演一回,我岂能不配合到底?
恐怕私底下,云霄宫中那两人的生死与他并无太大干系。
惺惺作态谁不会呀?!
我也作担忧状与他俩俩相望,却被风笑天前来打破这凝望之境。
过了些日子,消息陆续传来,朝廷搜捕奸细,收缴资财若干,将江寒苦心经营之处尽数端了。
京城戒备森严,不得安宁,同样也影响到了我与风笑天的婚事。本来风笑天之父,风伯父会赶回风府主持婚礼。但值此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帝京风云际,各藩镇暗探遍布之际,这婚事便又向后延续了数月。
只等秋收完毕,北胡内乱未止,今年边境平稳之时,云谦奉召回京。
他回来那一日,天气晴朗,虽大军未曾开拨,但带领五百亲兵前来的云谦意气风发,在一城百姓的欢呼声中打马而入。曾经面如冠玉的男子肤色如蜜,带着凌厉的兵戈之气,从前的温雅早已不见。我被云秋一早从被窝里揪出来,牢牢占据了临街这家茶楼靠窗的位置,只为了满足这闲极无聊之人对挂在嘴边的“二小子”近一年的担忧思念之情。
他虽然不曾亲口承认对这幼弟的关心,但再苛责的话里总带着三分柔软之意,旁人也能猜测一二。
驻扎边境的三军主帅入城,首要定然是觐见当朝皇帝。云谦立了大功,皇帝小儿一高兴,便将京中原来的云相府赐了下来,当夜留宴宫中,为云谦接风洗尘。
云秋在风府等了大半夜,也不曾听到云谦回府的消息,气嘟嘟的去睡了。
第二日里我刺他:“云府既已回归,为何还赖在风府不肯回去?”他气得白了脸,破口大骂:“不过是立了些小功赐了座宅子,仗着今上宠信,尾巴便翘到了天上去,连兄长也不认了?”
我暗暗发笑,云秋闭上嘴,瞧着老成,一张口便似不懂事的小儿。
“他不过才回朝,哪知道你在京城?多半以为你随了云老相爷回老家尽孝去了!”
他立时转怒为喜,连连赞道:“你说得有道理,不如今晚我们便夜探将军府?”
这提议颇令人心动。
当夜,我与云秋稍稍装扮一番,便向着云府而去。昔日风光一时的云相,自卸任之后人走茶凉。旁人只等着看云家的笑话,哪知道云谦却振翅冲天,重振家声。
云秋本来约了我一同去寻云谦,哪知道他离家日久,云府却大有变化,在如迷宫一般的云府寻找云谦虽然不是难事,但找人问责之人都不急着寻找云谦,没道理我会急。
这云府花草或有变化,但院内奇石古树泰半还在原地,向来风流倜傥的云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