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三十四)(3/4)
薛凌扯了把椅子,重重坐下,整个人倚了上去,闭着眼睛算是默认。堂内清风过耳,若非心里有事,也算个消夜的好去处。但她烦恼着,就只觉得时光分外难熬,想养个神都不踏实。好半天听到脚步声,急急再睁眼看,依然是江玉枫一人。
料来是又为着什么避讳,江玉枫所言其实细思甚是。平城就不提了,单说她在苏府那几年放肆,并不见得就全是因为苏府固若金汤,谁闲的没事去商贾府上安插眼线呢。苏姈如自也明白,故而更随意些。
而江家,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就算江闳退了,现今的局势,也难保此地清净,谨慎些并无坏处。虽说处处存疑此举有小人之心,也未免不是薛凌过于匹夫之勇。
但勇又有何不好?由来君子坦荡。
可惜她日渐不坦荡,想骂一声江闳屁事真多,还是缄口跟着江玉枫身侧进了屋里,又不知摸索着何处,见着密室开了门,江闳已经在里头坐着了。
外头走动家奴虽不好招呼,但府上总有那么俩个贴心的人可使唤。里头茶水已备,还摆了两碟点心,这动作倒是快。薛凌与江玉枫进门动静不算小,然江闳手里拖着茶碗头都没抬。
倒省了薛凌装笑脸,她走的近了才发现,这屋子竟是她来过的,非她大婚那晚,而是那夜过来江府替齐府讨个说法。桌上那个洞,正是她被平意扎出来的。不知为何,竟然还没修补。奇怪处难免多停留了两眼,没能及时坐下。
江玉枫礼数未失,摊手喊“请”,江闳方慢吞吞问了句:“何事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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