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4)
站出来,愿往西域去。
“是一个郎中令。”刘彻和陈娇谈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据说从小就喜欢东游西逛,对西域的风物也很好奇。”
他又微微一笑,“当然,功名心也很热切。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为征伐匈奴一事出力。”
在当时,说一个人功名心热切,那是很赞赏的夸奖。陈娇也跟着笑了,她说,“我一听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他一定能留名史书,千古知名。”
谁都喜欢说吉利话,陈娇这样说,无非还是鼓舞刘彻,看好这一次凿空西域的部署。刘彻唔了一声,情绪反而低沉下来,他搂住陈娇的肩膀,在她颈上沉声说,“能不能流芳百世,也都是几年、十几年之后的事了,即使张骞侥幸不死,从长安到葱岭,漫漫长路,来回动辄就是几年时间。再说,月氏的消息已经是多年以前,现在他们还有没有同匈奴开战的雄心,也根本都是两说的事……”
他又略带自嘲地笑了——“现在,我也就只能做点这样的事了。”
和陈娇不一样,等待对刘彻来说要痛苦得多,他等着的是一个不确定的噩耗,每一天每一年都可能发生,却又似乎永远都降临不了,而这份等待又不能与任何一个人言说,期待一旦形诸于口,就成了最危险的把柄。这份等待像一块大石,沉重地碾在胸口,很多时候都令刘彻喘不过气来,但确实也能磨砺出他暗藏的锋芒,坚忍的耐性。陈娇倒觉得他要一天比一天更像一个天子,一个帝王,至少他已经学懂忍耐,学懂了耐心。
“准备多做一点,总没有坏处。”她安慰刘彻,“一旦开战,这一战就关乎国运,总是要准备得越多,心里才越稳当。”
一边说,心里一边有些发虚,见刘彻神色渐缓,她便也耐不住了心底的惶恐,慢慢地将头放到了刘彻肩上。
巧合与阴谋,成就了历史,而已发生的一切,似乎很可能因为一个微小的变化而改变,不论她如何对刘彻保证,将来有一天他一定可以成就大业,但陈娇也不禁担心,要是这一切正是被她亲手毁却,汉室天下将因为她而由盛转衰,她担负得了这样大的重压吗?她能受得住这么大的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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