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1)
择这样一个时机来行刺伯尔?难道真是因为心中那道门槛过不去?
“我去医院,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路德维希留下副官赫斯,独自一人开车前往医院。
采薇怎么也睡不着,便下楼忧心忡忡等着路德维希。
“赫斯先生,真的没有办法救穆勒吗?”采薇担忧的问着赫斯,似乎很想寻找一点心理安慰。
“采薇小姐,您的同学太莽撞。而且伯尔将军射杀维罗妮卡小姐也算不上违法,她本就有犹太血统,还干扰党卫军执行公务。如果您的同学为此来报复,那么只会被当成亲犹分子。”赫斯叹了口气,理性的分析道。
采薇再也说不出话来,事实摆在眼前,这一次穆勒怕是在劫难逃了。她睡不着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路德维希,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番外(上)明月光
我从未想过这一生会爱上谁,会娶一个女人作妻子。我有一个严肃冷漠而又寡言的父亲,一个活泼美丽而又不谙世事的母亲,父母的悲剧婚姻让我明白作为一个职业军人的悲哀。我的家族延续了850年的辉煌,可也注定了很多不幸,幼年时代,母亲告诉我艾尔文家族的历史中有很多年轻时就守寡的女人,她或许也会成为其中一员,母亲说这话时,父亲正在一战战场上生死不知。
后来一战结束,德国战败投降,签订凡尔赛条约,父亲回来了,却没有战前那样意气风发,我们的生活开始一团糟。就在我以为虽然生活会很艰难,但我们一家人依旧可以幸福的过下去时,生活向我展现它狰狞的面目,或许厌倦了对父亲无休止的等待,或许厌倦父亲每天喝的大醉颓废的模样,或许厌倦和父亲相敬如宾的婚姻,或许是1928年是太痛苦的一年。
她在抑郁中终于熬不住了,母亲去世后,我的心情开始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低潮,父亲开始更加严重的酗酒,每天喝得醉醺醺,不仅如此他还关闭了我最喜欢的教堂,把母亲所有的遗物和肖像封存在那座古老的教堂里。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我可以肯定一点,虽然平时父亲和母亲基本不说话,但我还是看出来母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从本质上来说,我和父亲的性格很雷同,一样的冷漠寡言,一样的不善言谈,在我们如陌生人一样度过两年时光后,父亲终于在家国失意下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刻,我立下誓言,一定要复兴德国!我要把父亲那一辈人丢失的普鲁士军人的荣耀拿回来!我要让世界知道德国军队的强大!我要让那些欺辱过德国的国家接受教训!
我选择去了美国留学,此后一直平步青云,直到成为德国元帅,再次去美国访问。
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在哈佛遇见她,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这或许就是命运。初见时,我很不喜欢她,我是一个严谨的人,对玩忽职守的人很是厌恶,所以我没对她很客气,出言教训了她。此后让我意外的是我又在西点遇到她,德国人一般分不清楚亚洲人的脸,在我们看来所有亚洲人长得基本一样,可是我却一眼就认出她。
公正的说她的长相不符合德国人的审美标准,她既不高大也不健美,相反她长的很清瘦很清新,像极了别人送给我的一副中国名画中的女子,听说中国人称那样的女子为仕女,这样的女子是中国人的审美典范。
按照在中国的朋友所说,这就是东方美的标准,白皙的皮肤,柳叶眉,大而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轻启的朱唇,据说中国人还认为这样的女人还能给自己的丈夫带来好运,她几乎完美诠释了这一切标准。虽然我是一个德国人,但从我的审美角度出发,除了觉得她身体稍微单薄了些,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美人,尽管我并不喜欢中国人。
她似乎也认出了我,然后挤到前面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官方的回应了一下,她也没再多问。我以为事情到此也就结束,可是冥冥之中上帝似乎在指引着我,我无意间看到了那份问卷,那份问卷全部是关于德国,问卷中流露出的对于德国警觉的态度引起了我的注意,而问卷似乎和她有关。
如今一战结束不到二十年,我不相信狂妄自大的美国人会认为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德国会再次发动战争,虽然我对希特勒的判断是战争不可避免。但是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战略意识和眼光?德国和中国的关系并不糟,而且双方的贸易往来很频繁;我想弄清楚她有这样想法的原因,她的同伴似乎看出我的意图主动替她承担一切。但我不是容易相信旁人的人,在我看来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替她掩护。
我牢牢记住了这两个人,林采薇和奥尔波特。在回国前夕,我向美国政府提出了公派学生的想法,并且特意将其中两个名额划给哈佛心理学的莫雷教授。可是不知为何后来他们只有一个名额,而来的人是奥尔波特,我看到那份名单时,心情忽然开始有些低沉,想要弄清楚她的想法已经是不可能,我开始不想去关心这件事。直到后来我无意间看见海德堡大学的留学生名单,当我看见林采薇这个名字时,嘴角忽然顿生笑意,我突然觉得那天的天气很好。赫斯问我是不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我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我的心情忽然不那么沉郁,很想去海德堡大学看看她如今的样子;当我和米尔斯到达海德堡时,她正坐在图书馆里看书,阳光透过窗静静洒下来,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那安安静静看书的淑女模样,让我想起家中的那副仕女图,我突然觉得没有什么画会比这样的场景更迷人,在这一刻我觉得她就像画中的人复活的模样。
我驻足停留片刻,没有惊动她就离开了,我为我刚刚的失神感到不安。我是一个德国人,毋须对一个弱国的女子投注太多的关注,我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再得到她的消息,已是几个月后,我知道她的导师将她从党卫军的枪口下救下来,并且她离开了海德堡到了柏林大学。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紧张,为侥幸脱险也为她到了柏林。
我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可是如今我开始相信,否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发生在我和她之间的一切。
那一天,我无聊之下去找伯尔喝酒,他是我在德国认同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我基本没有朋友,对人的认识只在欣赏或者不欣赏之间,而伯尔是我欣赏的人,他和我一样对德意志有着很深的感情,一心谋求德国的强大,纯粹而上进,当然除却残忍外。就在我们就要走时,伯尔接到希姆莱的命令,去柏林大学处理一个对党卫军不敬的人。我看见伯尔的脸色霎时阴沉,柏林大学是他发迹的起点,听到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很不痛快那是当然。
我一个人无聊,便和他一起去了。我不想插手他们的任何事情,到柏林大学后便等在楼下。
直到